智旻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心凉的。
可能是今天刷到的第八十条说他总黏着柾国却被嫌弃的帖子，可能是第九十条骂他硬凹搞笑人设的评论，也可能是第十次看到自己被队友无意间挤出镜头的剪辑视频。
或者根本就没有什么具体的导火索，只是他太累了。
累到不想再去在意那些眼光，不想再费力去讨所有人开心，甚至连对着身边人强装热情都觉得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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柾国总觉得今天缺了点什么。
按往常这个时候，智旻早该凑到他身边叽叽喳喳，或者勾着他的脖子要抢他手里的零食了。可今天身边空落落的，虽然硕珍哥已经揉过他十次头发，泰亨也搭着他肩膀聊了好一会儿，他却还是觉得空气都是冷的，心里空得发慌。
他拎起角落里的团综摄像机给自己找了个借口——总不能平白无故跑去问智旻怎么了，太奇怪了。
推开待机室的门，他一眼就看见智旻缩在角落的椅子上，手里攥着瓶矿泉水，眼神放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太反常了。以前的智旻要么跟着号锡哥闹得鸡飞狗跳，要么就像块橡皮糖似的黏在他身上。
“哇，看看这是谁？是我们智旻尼啊！”柾国举着摄像机凑过去，学着往常的语气逗他。
智旻对着镜头扯了扯嘴角，那笑容浅得像层薄冰，连眼睛都没弯一下。
“你这臭小子，”他笑了一声，抬手把镜头推开，“我可是你哥，懂不懂礼貌？”
对话还是往常的样子，可智旻没像以前那样扑过来锁他脖子揉乱他头发，就只是坐在那儿，笑得僵硬又敷衍，对着镜头念着毫无温度的粉丝福利台词。
柾国心里发毛，举着摄像机找了个借口溜开，去拍其他成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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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车的时候，柾国抢在号锡哥前面，一屁股坐在了智旻旁边。
以前他才不会凑这么近——每次公演结束他都累得浑身是汗，脾气也躁，只想安安静静瘫着，不想应付智旻的黏糊劲儿。可今天智旻太安静了，安静得让他心慌，他就是想凑过去问问，哪怕只是看一眼也好。
换作平时，智旻早就蹦起来喊“柾国果然最疼我”，然后整个人挂在他身上像只讨抱的猫。可今天智旻只是瞥了他一眼，转头继续盯着窗外，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
泰亨在旁边用胳膊肘撞了撞他，皱着眉朝智旻的方向努了努嘴。柾国耸耸肩，抬手拍了拍智旻的肩膀。
“智旻哥？”
智旻猛地回过神——他很少用这么正经的称呼。“怎么了？”
“你没事吧？”
车里其他成员都看了过来，智旻眨了眨眼，语气自然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没事啊，就是有点累。”
成员们都松了口气，又热热闹闹聊起天来。他们都懂那种累到不想说话的感觉，而且以前不管智旻多不想理人，从来不会把柾国拒之门外。
可今天，智旻连他都要推开了。柾国心里空落落的，像被人挖走了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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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宿舍，硕珍哥温柔地让智旻先去洗澡，智旻回头给了他一个感激的笑，转身就钻进了浴室，还哼起了歌。
硕珍哥看着他的背影笑了，觉得这孩子大概是缓过来了，转头就被号锡哥拉去拍推特自拍。
可柾国心里更沉了。
智旻从来不会哼歌。
他只会扯着嗓子唱歌，不管是洗澡还是收拾东西，永远都在唱。
他不对劲，绝对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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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旻爬上上铺准备睡觉，柾国紧跟着钻了进去，把脸埋在他颈窝蹭了蹭。
智旻身上有沐浴露的香味，混着他独有的味道，柾国深吸了一口气——直到今天他才发现，原来智旻是有专属味道的。
“你干嘛？”智旻的声音哑哑的，带着刚洗完澡的慵懒。
柾国往他身边蹭了蹭，想给他点安慰：“哥，你是不是不开心？”
智旻嗤笑了一声，猛地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柾国愣住了。从来都是他嫌智旻黏人，什么时候轮到智旻把他推开了？
“我没事，你去找泰亨玩吧，我困了。”
柾国盯着他的后背眨了眨眼，慢慢坐起身，腿垂在床沿，脑子一片空白。或许他该去找泰亨聊聊，问问他有没有发现智旻不对劲。
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又停下脚步，回头喊了一声：“哥。”
上铺的被子动了动，却没人应声。
“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可以跟我说的，就像我以前什么都跟你说一样，知道吗？”
还是没人回答。柾国叹了口气，轻轻带上门。大概是真的累坏了，居然这么快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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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旻哥今天太奇怪了。”柾国拉着泰亨抱怨，“他一整天都安安静静的，也不……也不像以前那样黏着我了。”
“哪样？”泰亨歪头看他。
柾国急得抓耳挠腮：“就是……就是那样啊！”
他一把拽住泰亨的胳膊，整个人往他身上贴，模仿着智旻平时黏人的样子。
“哦——”泰亨恍然大悟，“就这个？”
“对啊！”柾国急得跳脚，“他今天完全不这样了！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泰亨耸耸肩：“那你不是应该开心吗？以前你不是总嫌他黏人吗？”
柾国像被踩了尾巴似的跳起来：“才不是！我只是……我只是没说我讨厌啊！”
泰亨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那眼神比直接骂他还让他上火。
“我只是……以前他从来不会这样啊！”柾国泄了气，瘫在沙发上。他本来想找泰亨出主意，结果这人根本不懂他的焦虑。
后来他又去找了南俊哥，得到的回答也只是“你直接去问他啊”。
这群哥哥们，一个比一个不靠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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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夜里，柾国还是忍不住钻进了智旻的上铺，把头靠在他颈窝。
智旻这次没推开他，却也没像以前那样反过来抱着他，只是安安静静地躺着。
“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了？”柾国小心翼翼地问。
智旻嗤笑一声：“没有。”
他不肯多说一个字，柾国咬着唇，不知道该怎么跟这个陌生的智旻相处。
“到底怎么了？”他又问了一次。
这次智旻笑了。
不是以前那种亮堂堂的笑，也不是今天白天那种敷衍的假笑，那笑声里裹着化不开的苦涩，听得柾国心里一疼。
“可能吧，”智旻说，“可能早就出问题了，只是没人发现而已。好笑吧，你现在才注意到，是不是啊，柾国儿？”
那个以前带着宠溺的昵称，现在从他嘴里说出来，却像根针似的扎在柾国心上。
柾国坐起身，声音带着委屈：“哥……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
他知道自己不擅长察言观色，也总忽略别人的情绪，可他真的在努力了啊。
智旻又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别装了，你根本就不在乎。走吧。”
柾国像是被泼了盆冷水：“哥，我真的在乎！不然我干嘛一遍一遍问你？”
他有点生气了，他都这么努力了，智旻为什么就是不肯说？
“你才不在乎，”智旻的声音冷得像冰，“如果你在乎，你就该知道我为什么变成这样。要是你现在还想不明白，那你永远都别想明白了。”
空气突然静得吓人。
柾国僵在原地，指尖还悬在半空，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胸口像揣了团拧成团的苦水，翻来覆去地烧，可他连一句重话都不敢说——他怕自己开口，只会让智旻更难受。
智旻叹了口气，撑着床坐了起来。这张单人床本就逼仄，两人的肩膀不可避免地蹭在一起。柾国只能看见他的侧脸，却能清清楚楚看见那垮着的眉峰和眼下乌青的黑眼圈，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或许是他们所有人都太习惯了智旻的懂事，才眼睁睁看着他熬到了这步田地。
“柾国，我好累。”
智旻的声音里没有了方才的尖锐，只剩下一种破罐子破摔的疲惫。柾国甚至分不清，到底是带着火气的他更让人心疼，还是现在这样麻木的他更伤人。
“我真的好累，但我不能累。”他声音发哑，像是在念别人的台词，“有粉丝等着，有练习要做，还有舞台要上，我得变回那个大家熟悉的智旻……不管现在的我到底是谁。”
智旻突然转过头看他，眼神里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我知道你也想这样，想让我变回以前那个蹦蹦跳跳，追着你要亲亲却总是被你躲开的样子。我会的，”这话更像是说给他自己听，语气里全是勉强，“我会的。所以……”
他突然顿住，低下头盯着自己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所以就这一小会儿，让我好好累一下，好不好？”
柾国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不知道该怎么打破这沉甸甸的空气，不知道该怎么直视智旻的眼睛，更不知道该怎么说一句能让他好受点的话。最后只能像个逃兵似的，转身逃出了这个房间。
关上门的瞬间，他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有多自私。他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智旻的笑容、拥抱和偏爱，却从来没有停下来问过一句，智旻到底开不开心。
那天晚上，柾国缩在自己的床上，觉得自己渺小得像粒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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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智旻连装都懒得装了。只要镜头没对着他，不管是在车里、待机室还是候场时，他都蔫头耷脑的，连抬眼皮的力气都没有。可镜头一打开，他又立刻变回那个元气满满的样子，只是比从前收敛了许多，不再做那些夸张的表情，连活力都降了好几个档次。
柾国远远看着泰亨凑过去逗他，又是讲笑话又是做鬼脸，可智旻也只是偶尔扯出个敷衍的笑，全程瘫在椅子上没动过地方。
直到化妆师叫泰亨去补妆，泰亨才不情不愿地走开。柾国趁机凑过去，压低声音问：“我们是不是该让他自己待一会儿？”
泰亨像是看外星人似的瞥了他一眼。
“你傻啊？智旻最讨厌被人丢下不管了。”见柾国还是一脸茫然，泰亨无奈地戳了戳他的脸颊，“你到底懂不懂智旻啊？他最吃软不吃硬，就喜欢有人围着他腻歪。”
柾国心里咯噔一下。
是啊，他怎么现在才发现？
他回头看向智旻，那人正撑着脑袋打盹，眉头还微微皱着。
今晚，他一定要再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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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没床睡？”
看见柾国站在床边，智旻叹了口气，却还是往里面挪了挪，给空出了半张床的位置。
“哥……”
智旻又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显而易见的疲惫：“我不想再聊这个了。”
“我不聊。”柾国掀开被子躺进去，声音有点发紧，“我就是想陪着你。你有什么事，都可以跟我说的。”
见智旻没应声，柾国咬了咬嘴唇，手指无意识地揪着床单上的线头。他向来不擅长这种摊开了说的场面，可对象是智旻，他总得试试。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过了好久，智旻才开口，声音里带着点自嘲，“你居然会想听我说话。”
柾国转头看他，两人的脸离得极近，鼻尖几乎要碰到一起。可智旻很快就转开了头，盯着天花板发呆。
“以前你可不这样，只想让我闭嘴，让我离你远点。”
“那是节目效果！”柾国急着辩解，“就是开玩笑的，逗粉丝玩的……”
“是啊，开玩笑的。”智旻的声音突然抖了一下，“我就是个笑话，是团里所有人都能拿来开涮的那个笑话。”
“哥，你别这么说——”
“我没你想的那么坚强，柾国。”智旻的声音彻底绷不住了，带着哭腔，“我也会生气，也会难过，可所有人都告诉我那只是玩笑，我不该当真。”
愧疚像块巨石，狠狠砸在柾国的胸口，压得他喘不过气。
“哥，我……”
“你知道被人一次次推开是什么感觉吗？”
智旻的声音突然变得毫无波澜，像一潭死水。柾国的血液瞬间冻住了，那些他下意识躲开智旻的拥抱、不耐烦地推开他的手、皱着眉让他别闹的画面，不受控制地涌进脑海。
“你出去。”智旻背过身，声音冷得像冰，“……你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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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踏进那个后来每天要待十六个小时的练习室时，柾国紧张得快把衣角揉烂了。
经纪人说他是不可多得的好苗子，能唱能跳能rap，能选他们公司是他们的福气，让他别紧张。可那时候他还没长开，瘦得像根豆芽菜，脸颊上还冒了三颗显眼的青春痘。加上他天生腼腆，作为最小的练习生，他连跟人对视的勇气都没有。
“你好……”他对着围过来的练习生们小声嗫嚅，手指不安地绞着裤缝。
“欢迎欢迎！我是智旻！”
一个戴着棒球帽的男生笑着朝他跑过来，脸颊因为笑容鼓成了两个小包子，看起来可爱极了。
“我是柾国，”他红着脸小声回应，“很高兴认识你。”
智旻一把勾住他的肩膀，力道很轻却很温暖。
“那我们就是朋友啦，好不好？”
“好。”柾国心里像揣了块热乎的糖，甜丝丝的，连耳朵尖都跟着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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柾国记不清从什么时候开始，智旻搭在他肩上的手变了味道。从前那是前辈对弟弟的照顾，可不知从哪天起，只要智旻的胳膊一碰到他，他的心跳就会猛地加速，连脸颊都要烧起来。
那天智旻又像往常一样勾住他的肩膀，柾国下意识地转过头看他。
智旻的嘴唇很饱满，颜色淡淡的，看起来软软的。
要是能亲一下就好了。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柾国就像被烫到似的，不动声色地从他胳膊底下溜了出来。智旻愣了一下，疑惑地眨了眨眼。柾国强装镇定，扯出个僵硬的笑：“我们再练一遍吧？”
他不敢回头看智旻的表情，只能死死盯着地板，任凭心脏在胸腔里撞得咚咚直响，像号锡哥歌里的贝斯鼓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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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间隙，智旻去了卫生间，柾国趁机拉过号锡。
“哥，你知道智旻最近为什么怪怪的吗？”
号锡看了他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他跟我说过原因，但不让我插手，说想自己解决。”他摇了摇头，语气里带着点无奈，“那孩子就是太要强了。”
一股没来由的嫉妒突然涌上心头。智旻愿意跟号锡说心事，却不肯跟自己讲。
号锡挑了挑眉，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你怎么突然这么关心他了？之前不是还总躲着他吗？”
“我没有！”柾国急着反驳，“那都是镜头前的效果，我就是……”
就是开玩笑的。
这句话堵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
田柾国突然沉默下来，坐在对面的郑号锡抬眼看向他，语气放得极柔：“小家伙。”
他起身坐到田柾国身边，指尖轻轻梳过对方柔软的发顶。“你还在成长啊，”郑号锡的声音像温水漫过心脏，“对未来迷茫，还在学着和世界相处，这些都很正常。但不能因为不确定，就把喜欢的人推得远远的。”
田柾国胸口堵得发慌，好像听懂了，又好像什么都抓不住，只能看着郑号锡的侧脸出神。对方的手指带着规律的节奏，一下一下顺着他的头发，竟让他莫名安定下来。
“而且看你为这事魂不守舍的样子，”郑号锡轻笑一声，“你心里其实早就有答案了吧？”
我想要什么？
田柾国的脑子里突然炸开无数画面。是舞台上搭在他肩上的手臂，明明只是队友间的友好互动，他却总在奢望能多停留几秒；是练习室里对方凑到他耳边，用那种带着笑意的语气叫他名字，十四岁那年他第一次看见对方的侧脸，就鬼使神差地想亲上去；是被他一次又一次推开、伤害的人——他明明早就动心了，却连伸手的勇气都没有。
他深吸一口气，胸腔里还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郑号锡拍了拍他的背，眼底是了然的笑意：“这才对嘛，我们的黄金忙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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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田柾国没有像往常一样偷偷溜进朴智旻的房间，反而把人拽到了自己床上，手脚麻利地把两人裹进同一条被子里。朴智旻没怎么反抗，乖乖任由他摆弄，脑袋往他颈窝蹭了蹭，声音闷闷的。
“不用特意迁就我的，”他说，“我过两天就没事了。”
“但我不把话说清楚，就算你好了，我们之间还是会有疙瘩，不是吗？”
朴智旻没接话，房间里只剩下呼吸声。
田柾国鼻尖蹭过朴智旻额前的碎发，声音轻得像羽毛：“哥，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
“别开玩笑了，柾国。”朴智旻的声音带着疲惫，“你不是说过，我是你最讨厌的队友吗？”他干笑了两声，“说起来真好笑，所有人都知道我最喜欢你。”
“我也最喜欢你，”田柾国收紧手臂，把人抱得更紧，“从你当年在练习室主动过来搭话的那天起，就一直是。”
朴智旻低低笑了一声：“那时候你又小又拘谨，站在角落像只迷路的兔子，看着就让人忍不住想逗。”
“那就是我啊，”田柾国也笑了，“那时候我太蠢了，连自己想要什么都不敢承认。”
朴智旻沉默了片刻，声音带着点感慨：“你还年轻，柾国啊，想要的都能得到的。”
“那如果我想要的是你呢？”
空气突然凝固了。过了几秒，朴智旻的身体开始发抖，声音里带着哭腔：“柾国，别这样。”
“别怎样？”
“别……别随便说这种话，你总是说了不算，每次我当真了，你又会推开我，我真的受不了……”
“哥。”田柾国打断他，伸手把人圈在怀里，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我是认真的，我真的喜欢你。”
朴智旻的身体还在微微颤抖，却没有再挣扎。田柾国低头，轻轻吻了吻他的额头，又顺着眉眼往下，最后停在他的唇上。
唇瓣相触的瞬间，朴智旻发出一声细碎的呜咽，田柾国的心跳瞬间快得要冲破胸膛。等他松开手，朴智旻的脸颊早已通红，睁着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像只受惊的小鹿。
“感觉像在做梦一样。”
田柾国笑着把两人的手指交缠在一起，底气十足地说：“那我就把梦变成现实，让你永远不用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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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是女生的话，我一定会和智旻哥交往！”田柾国红着脸说完，飞快地把话筒递给了旁边的队友。
偏巧接过话筒的就是朴智旻，他笑着挑眉：“这可是我第一次听你这么说啊。”
田柾国皱起鼻子，假装不满地瞪了他一眼。
后来的舞蹈练习结束后，田柾国从背后抱住朴智旻，凑到他耳边，故意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就算你是男生，我也想和你交往。”
朴智旻的脸瞬间红透，抬手拍了他一下，却没真的用力：“这还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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