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责声明】
《名侦探柯南》与怪盗基德皆为青山刚昌老师的作品,本文仅为同人创作,不涉及任何盈利行为。故事内容包含原作关键剧情剧透,部分情节与台词参考了漫画、动画及官方资料。
# 无言歌
#第一章
手机屏幕亮了又亮,三条消息一模一样。
“好无聊。”
“好无聊。”
“真他妈无聊。”
新一指尖悬在屏幕上,无语凝噎,最终还是回了句:“我能怎么办?”
“陪我玩啊。”对方秒回,字里行间都透着漫不经心的嚣张。
“现在是上课时间!”新一把手机按在桌肚里,偷偷瞟了眼讲台上唾沫横飞的老师,“好好听课行不行?”
“得了吧,这点东西我三岁就会了。”黑羽快斗的回复带着毫不掩饰的自恋,“只要我想,现在就能直接高中毕业。”
“哟,挺自信啊。”新一笑了声,笔尖在笔记本上无意识地画着圈。
“那是自然,本大爷可是天才。”
“天才是百分之一的灵感加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新一把这句名言敲过去,顺便翻了个白眼。
“说这话的人肯定没见过我。”
“你再膨胀下去,脑袋都要卡教室门里了。”
工藤新一,现在对外身份是小学生江户川柯南,他轻轻叹了口气,把手机塞回校服口袋,生怕被老师抓包。快斗这家伙到底有没有脑子?上课发消息就算了,还连发三条喊无聊——就算他心里也觉得课上得要死,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摸鱼吧?
他撑着下巴假装看黑板,思绪早就飘到了九霄云外。像他们这种脑子转得比老师讲课快十倍的人,坐在教室里简直是酷刑。至少快斗还能以本来面目上高中,他倒好,被困在小学生身体里,连上课都得装出一副认真听讲的蠢样,简直是双倍折磨。
越泽滑雪场的寒假已经过去一周,这七天里他和快斗的聊天频率直线飙升。新一打死都不会承认,有个能毫无顾忌吐槽的人其实挺不错。有些事他没法跟爸妈说,没法跟阿笠博士说,甚至没法跟服部说——但对着快斗,他就能把憋在心里的那些破事一股脑倒出来。
放学铃猛地响起,把新一的思绪拽回现实。教室里瞬间炸开了锅,椅子腿摩擦地面的尖刺声、小学生叽叽喳喳的打闹声混在一起。他熟练地把课本塞进书包,跟着人流走出教室,动作流畅得像个真正的一年级小学生。
明天是周六,后天是成人礼,连放三天假。对普通小孩来说这是天大的好事,但对新一而言,放假意味着要应付更多“小学生该做的事”。
步美、元太和光彦勾肩搭背走在前面,叽叽喳喳地讨论着假期计划。
“我要跟我爸去钓鱼!钓一条比我还大的鲤鱼!”元太拍着胸脯,脸都涨红了。
“我家要去埼玉看我姑姑,她上次给我带了超好吃的铜锣烧!”光彦补充道。
“我要跟妈妈去逛街,然后吃草莓蛋糕!”步美转过身,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新一,“柯南君,你假期要做什么呀?”
新一轻轻摇头,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天气真好:“我就在家看书。”
身后传来一声嗤笑,不大,但足够清晰。灰原哀斜睨着他,挑了挑眉,那眼神分明在说“我信你个鬼”。
也是,他什么时候安安稳稳度过过一个假期?
周六清晨,新一刚换好衣服,就听见客厅里传来小兰元气满满的声音。
“柯南君!早饭做好啦!”
“来了,小兰姐姐!”新一应了一声,声音自动切换成奶声奶气的小学生模式。
他走进客厅,熟悉的香味扑面而来——烤秋刀鱼和味噌汤的味道,简单又温暖,像一道锚,把他从那些鸡飞狗跳的案件里拉回片刻的平静。毛利小五郎已经坐在矮桌前,面前的报纸摊得老大,早餐盘子空得发亮,显然早就把自己那份风卷残云了。
让新一愣住的是,铃木园子居然也端坐在小兰旁边,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完全不像刚在周六大清早跑出门的样子。
“他们什么时候到?”园子往前凑了凑,语气里的兴奋藏都藏不住。
“十点。”小兰笑着回答。
“谁要来啊,小兰姐姐?”新一爬上椅子,坐在小兰对面。
小兰自然地伸手帮他整理好早餐——白米饭、味噌汤、烤青花鱼,还有一份切得整整齐齐的厚蛋烧。营养均衡,完美符合小学生的饮食标准……可惜他现在只想灌一杯冰咖啡。当然,没人会给小学生喝咖啡,这点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
“是青子和黑羽同学哦。”小兰笑得眉眼弯弯,“青子昨天给我发消息,说他们今天要来米花町玩一天。”
新一咬着厚蛋烧的动作猛地顿住。快斗居然半个字都没提!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这种事他最擅长了。
“我还邀请世良同学一起呢,”园子撇了撇嘴,“结果她说没空。”
“这样啊?”小兰歪了歪头,“我还以为她会想来呢。”
新一低头喝了口味噌汤,把心里的盘算藏得严严实实。要是世良也来就有意思了,上次他们和快斗碰面的时候,那家伙还在忙着偷宝石来着……
“柯南君在想什么呀?”小兰戳了戳他的额头,语气带着笑意。
“没什么,”新一抬起头,露出一个标准的天真无邪的小学生笑容,“就是在想今天要去哪里玩。”
园子嗤笑一声:“放心吧,不会把你这个小不点丢下的。”
突然,毛利小五郎猛地拍了下桌子,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啊!”
这声喊打破了清晨的宁静,像盘子掉在地上一样突兀。新一拿着勺子的手一顿,差点把味噌汤洒出来。小兰和园子也被吓了一跳,转头看向平时不到中午绝不起劲的毛利小五郎。
“爸,怎么了?”小兰探过身,一脸担忧。
毛利小五郎没立刻回答,皱着眉盯着报纸,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过了几秒,他把报纸推到桌子中间,表情难得严肃。
“你们看看这个。”他粗声粗气地说。
小兰、园子和新一凑了过去。小五郎指的是个不起眼的小版块,夹在政治新闻和明星丑闻中间,字数不多,大概也就两三段,换做别人肯定一眼就跳过了,但标题上的名字却让三个人都愣住了。
“这里,”小五郎用手指点了点专栏,“从这里开始读。”
兰指尖划过报纸上的铅字,声音轻得像羽毛,却带着藏不住的错愕。
“‘数周前参与怪盗基德斯特拉迪瓦里小提琴盗窃案、全国闻名的深山雾香女士,于日前在睡梦中安详离世。她留下了那把名琴,根据遗嘱,将赠予曾向她伸出援手之人。’”
园子猛地捂住嘴,眼睛瞪得溜圆:“不会吧……是那个老婆婆?”
“她在盗窃案的时候明明还好好的。”兰盯着报纸,仿佛下一秒就能看到文字变个样,否定这个消息。
“她年纪本来就大了。”小五郎叹了口气,抬手揉了揉后颈。
园子凑得更近,涂着精致美甲的指尖点在“赠予曾向她伸出援手之人”那行字上:“那把斯特拉迪瓦里……你们说她会给谁?”
“多半是她家里人呗。”小五郎嗤笑一声,语气满是不在意,“这种值钱玩意儿不都留给亲戚。”
“可这里明明白白写的是帮过她的人啊!”园子不服气地反驳,“这明显是特意指定的吧?”
兰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一定是对她很重要的人,是她能完全信任的人。”
新一没说话,脑子里却炸开了锅。价值连城的斯特拉迪瓦里,和基德盗窃案扯上关系的证人,还有这个含糊不清的遗嘱。帮过她的人……难道是快斗?这也太离谱了吧……不对,好像也不是。快斗确实帮她找回了那把琴,而且场面还挺夸张的。
“到底会是谁呢?”小五郎又咕哝了一句,显然对报纸没给出完整答案这事很不爽。
新一早餐都吃完了,小五郎和园子还在那儿天马行空地编着各种离谱推测,一会儿拔高音量争论,一会儿又压低声音窃窃私语。就在这时,事务所的门铃突然叮铃铃响了起来,清脆的声响直接打断了他俩的喋喋不休。
“我去开门。”兰站起身,动作还是一贯的优雅从容。
她走到玄关拉开门,就看到中森青子裹着一条颜色鲜亮的围巾,旁边站着的黑羽快斗正挂着他标志性的散漫笑容。
“快进来吧。”兰侧身让开位置,语气热情。
两个少年走进客厅,礼貌地鞠了一躬。小五郎只是含糊地哼了一声,眼睛还黏在报纸上。新一的目光却直接钉在了快斗身上——这家伙早上还发消息跟他抱怨无聊,现在看起来倒悠闲得很。
“你们在聊什么呢?”快斗随意地晃到桌边,扫了眼摊开的报纸。
“我们刚看到深山女士去世的新闻。”兰解释道。
青子和快斗都愣了一下,露出疑惑的表情。园子见状立刻来了精神,唾沫横飞地把整个事件讲了一遍——被盗的名琴、基德那场惊天动地的盗窃案,还有最后真凶被捕的结局,讲得绘声绘色,仿佛她亲眼所见似的。
新一的眼神始终没离开过快斗的脸,锐利得像在审视嫌疑人。快斗的表情却拿捏得恰到好处,和青子一模一样的困惑:眉头微挑,脑袋轻轻歪着,嘴角带着点漫不经心的好奇,看不出半点破绽。
“总之最后深山婆婆拿回了小提琴,那个叫木之本的家伙也被抓了,真是活该!”园子一拍手,得意地总结道。
“他们在猜那把小提琴会留给谁。”新一笑着补了一句,眼角余光飞快地瞥向快斗,想捕捉他哪怕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
可惜快斗的演技堪称完美。
“肯定是留给她家里人了吧。”他语气平淡又笃定,仿佛这是再理所当然不过的事。
青子也跟着点头:“对呀,这才合理嘛。”
话题很快转到了今天的行程上。
“我们去米花百货逛吧!”园子提议。
“逛完再去唱卡拉OK!”青子眼睛亮晶晶的,满是期待。
“就这么定了!”园子兴奋得差点拍手。
新一心底哀嚎一声。在商场待好几个小时?逛街、试衣服、听她们叽叽喳喳聊个不停……光是想想都让他头疼。
快斗精准捕捉到他灵魂快要出窍的瞬间,挑了挑眉,随即勾起一抹欠揍的笑:“不如我留下来陪柯南君?你们几个女孩子去玩就好,别被我们俩拖后腿。”
新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兰、园子和青子居然立刻就同意了。
“这个主意好。”“对呀,男生本来就讨厌逛街。”“柯南君跟着肯定会无聊。”
她们居然达成了一致。
很快,几人就出了事务所往米花百货走去。女生们刚踏进商场大门,就像被吸进去了似的,瞬间淹没在琳琅满目的时装店、化妆品柜台和冬季新品展区里。主要是园子拉着兰快步往前冲,现在连青子都被她拽着一起疯。
新一和快斗被留在商场入口的走廊里,周围人潮涌动的喧闹声,和他俩之间的安静形成了鲜明对比。
“所以……”新一抱臂看着他,“我们现在干嘛?”
快斗夸张地捂住胸口,眼睛瞪得老大,嘴角却挂着戏谑的笑:“你就这么跟你的救命恩人说话?”
“我什么?”新一一脸无语。
“救命恩人啊。”快斗重复了一遍,还故意甩了甩头发,“我把你从女生们的魔爪里救出来了!你知道她们本来打算对我们做什么吗?”
新一挑眉:“逛街?”
“逛街!”快斗压低声音,仿佛这两个字是什么禁忌的诅咒,“从这家店拖到那家店,被困在试衣间里,还要拎着小山一样——小山一样啊——的购物袋。没人该遭这种罪。”
新一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我走了。”
“哎哎!别丢下队友啊!”快斗立刻拉住他,随即眼睛一亮,“走,我们去打电玩!”
米花百货的电玩城热闹非凡,头顶的霓虹灯不停闪烁,一排排游戏机的按钮闪着光,像是在招手呼唤。孩子们的尖叫、少年们的欢呼,还有偶尔传来的游戏机爆炸音效,混在一起变成了一股充满活力的喧嚣。硬币掉落的清脆声响、赛车游戏的引擎轰鸣、格斗游戏的电子爆炸声,交织成了一曲奇特的欢乐乐章。
“就玩这个!”快斗兴奋地指着一台机器,拽着新一从一台游戏机跑到另一台。大部分时候都是快斗在玩,手指在按钮上翻飞,动作流畅又精准。新一则抱着胳膊站在旁边看,眉头微微皱着。直到快斗说他这样太不公平,新一才勉为其难地玩了几把。
现在他俩站在一台射击游戏机前。屏幕上光影闪烁,子弹飞射,一个个目标接连倒下。
“满分!”游戏机突然发出响亮的播报声,庆祝的音效盖过了周围的嘈杂。
“你挺厉害啊。”快斗往后靠了靠,看着屏幕上跳出来的分数,语气带着几分赞许。
新一背着手转了半圈,慢悠悠地走到快斗跟前,语气轻得像在聊今天的天气:“我爸以前总带我去射击场。”
快斗挑眉等着他说下去。
“然后我就开枪打了你。”新一一摊手,嘴角勾起个欠揍的笑,“还打了两枪呢。”
其实严格来说,他打中的根本不是怪盗基德本人,只是那家伙在钟楼投影出来的假身而已。但这种细节没必要特意提,看着快斗错愕的表情就够有趣了。
“你打了我?”快斗的眉头是真皱了起来,完全摸不着头脑。
“在钟楼那次。”新一点点头补充,“那时候还不知道是你。”
快斗脸上的迷茫慢慢褪去,终于反应过来:“是你?”他倒吸一口凉气,语气里居然还掺着点佩服,“我还纳闷呢,到底是谁给中森警官出的馊主意,能精准预判我的投影位置。”
新一笑得更得意了,眼底全是“不愧是我”的嘚瑟。
“你可把我坑惨了。”快斗嘟囔了一句,听着像抱怨,可语气里半点火气都没有。
“谁让你是个‘高尚’的小偷呢。”新一故意加重了高尚两个字,“非要从贪婪的老板手里救下那座钟楼。”
“你还好意思说我?”快斗立刻反唇相讥,装模作样地摇头叹气,“开枪打无辜市民,啧啧啧,名侦探也知法犯法啊。”
“要是你能找到那个‘无辜市民’,麻烦告诉我一声。”新一抬了抬眼,语气里满是嘲讽。
快斗往前凑了凑,眼神锐利却带着笑意:“话说回来,你那枪哪儿来的?”
“目暮警官那儿借的。”新一一耸肩,就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一样随意。
快斗的眉毛挑得快到天灵盖了:“啧啧啧……”他拖长了调子,眼里闪着恶作剧的光,“你还真是不择手段啊。”
新一没接话,只是笑了笑,脑子里已经在盘算下一个问题该怎么问。沉默几秒后,他终于开口:“对了,那把小提琴你拿到手了?”
快斗连眼皮都没动一下,显然早料到他会问这个。他慢悠悠地勾起嘴角,语气欠揍得很:“这可是我的秘密,名侦探要自己去查哦。”
他本来还想再调侃几句,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了起来。快斗掏出来扫了眼屏幕,语气瞬间变得温柔又自然:“喂,青子啊。”
他听了几秒,嗯了一声:“我们在游戏厅呢。”
又安静了一会儿,快斗才挂了电话,把手机塞回口袋,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
新一心里犯嘀咕,这电话来得也太巧了,到底是真的刚好打来,还是快斗故意找的借口转移话题?
不过他没追问,换了个问题:“她们逛完街了?”
“差不多了,走,先去吃午饭。”快斗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得一脸轻松。
两人走进商场里那家叫橄榄树的意大利餐厅时,兰、园子和青子已经在靠窗的位置坐好了,三个女生叽叽喳喳的,把小小的包厢衬得格外热闹。
园子挥着手喊他们:“快点快点!菜都要凉了!”
快斗扫了眼暖黄色的吊灯和铺着格子桌布的餐桌,低声嘟囔了句:“地方倒是挺不错。”
两人在女生对面坐下,园子立刻拍着胸脯宣布:“今天我请客!随便点!”
青子张嘴想客气两句,园子根本不给她机会,已经捧着菜单翻得哗啦响,完全把自己当东道主了。
新一瞥了眼女生脚边堆着的购物袋,不出所料,大半都是园子的。他早就习惯了,这家伙逛街从来都是满载而归。
服务员拿着小本子走过来:“请问几位要点些什么?”
“当然!”园子立刻合上菜单,语气自信得不行,“先上炸鱿鱼圈、意式烤面包和苹果戈贡佐拉沙拉,我主菜要柠檬鸡。”
新一把菜单翻来覆去看了最后一遍,故意忽略园子投来的“至于吗”的眼神,面无表情地说:“我要意面配肉丸……儿童餐的那种。”
快斗靠在椅背上笑得一脸轻松:“我要帕尔马干酪鸡排。”
“我就简单点份千层面吧。”青子对服务员说。
“我要三文鱼索伦托,谢谢。”兰笑着补充道。
服务员飞快地记下所有菜名,点头说:“好的,大概十分钟就好。”说完便转身离开,后厨的锅铲碰撞声和抽油烟机的嗡嗡声飘了过来,混着餐厅里其他客人的交谈声,倒也不算吵。
青子转向快斗,眼里满是好奇:“你们上午在干嘛?”
“去游戏厅玩了会儿。”快斗靠在椅背上,笑得还是那副欠揍又迷人的样子,总能让青子又气又笑。
“我就知道。”青子翻了个白眼,嘴角却忍不住弯了起来。
快斗立刻开始绘声绘色地讲起自己上午玩的游戏,手舞足蹈地描述着自己怎么打爆了最终boss,说得跟真的一样。
他的话还没说完,服务员就推着餐车过来了,把一盘盘菜摆上桌。浓郁的芝士香、番茄香和刚烤好的面包香立刻填满了整个包厢,勾得人肚子咕咕叫。
吃饭的时候大家聊得很开心,互相调侃着早上的糗事。快斗还在继续他那套“游戏厅战神”的夸张说辞,女生们则为了抢最大块的烤面包闹得不可开交。
吃完午饭,他们转场去了KTV。包厢里很舒服,沙发软软的,矮桌上堆着几只麦克风,屏幕上正滚动着歌词。
大家轮流唱歌,只有新一死都不肯开口。
青子唱完一首,转头对他说:“轮到你了哦,柯南君。”
“我不想唱。”新一往后一靠,语气平淡得像在拒绝一杯白开水。
园子捂着嘴笑,兰则温柔地看着他们,眼里满是笑意。
“他唱歌巨难听。”园子终于忍不住爆料,笑得肩膀都在抖。
“不会吧,我觉得你肯定没那么差。”青子还在劝,伸手把麦克风递到他面前。
“他比你想象的还差。”园子拍着桌子强调,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我们还没听过呢,怎么知道?”快斗也跟着起哄,靠在沙发上笑得一脸欠揍。
新一狠狠瞪了他一眼,最终还是败下阵来,不情不愿地接过了麦克风。
“这下有好戏看了。”园子捂着嘴低声吐槽,差点笑出声。
新一挑了首最短的歌,调子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他刚一开口,包厢里瞬间安静了——他的声音断断续续,音准飘忽不定,时不时还跑调跑到姥姥家。
青子下意识皱了皱眉,反应过来又赶紧放松表情,小声说:“比我想象的……确实差了点。”说完又觉得太直白,连忙补充,“不过多练练肯定会好的!”
“我看未必。”新一干巴巴地说完,唱完最后一句就把麦克风扔回桌上。
“柯南君就是五音不全啦。”兰笑着打圆场,语气里满是宠溺。
“轮到我了!”园子立刻跳起来,抢过麦克风开始飙高音,完全不顾旁边人的耳朵。
“你唱歌简直是噪音污染。”快斗凑到新一耳边低声吐槽,声音刚好够他一个人听见。
新一抬手就往他肋骨上捅,快斗早有防备,轻轻松松就躲开了,还对着他得意地挑眉。
包厢里闹哄哄的,大家唱着笑着,新一却有点走神。他想起早上看到的报纸,那把斯特拉迪瓦里小提琴,还有快斗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他抬头看向快斗,对方刚好也在看他,眼里还是那副熟悉的戏谑笑意,但总觉得藏着点什么,让人看不透。
从卡拉OK出来时,天色已经彻底黑透了。
商场外的路灯把暖黄的光泼在柏油路上,拉出道道扭曲的倒影。白日里喧闹的人声淡了下去,只剩零星的晚归行人低语,偶尔有汽车鸣笛掠过,反倒衬得这夜色格外安稳。
“得快点赶末班车了。”青子拢了拢围巾,脸颊还带着包厢里暖气烘出来的粉,眼睛亮晶晶的,“今天真的超开心!”
“可不是嘛!”园子用力点头,嘴角咧得快到耳根,显然还没从刚才的K歌狂热里缓过来。
“下次再约啊!”兰挥着手,发丝被夜风撩起几缕。
“拜拜!”新一也跟着挥了挥手,心里莫名松了口气——折腾了一整天,终于能消停了。
快斗脸上挂着那副欠揍又好看的笑,冲他们摆了摆手,拉着青子钻进了人流,很快就被夜色吞没。
等园子也拦了出租车走后,新一终于绷不住,长长地叹了口气,肩膀都垮了下来。
“我们回家吧。”兰的声音软乎乎的,带着点心疼,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
“嗯,兰姐。”他应了一声,声音里带着掩不住的疲惫。
两人并肩往侦探事务所走,耳边还能隐约回响着今天的笑声和跑调的歌声,可脚步却越来越沉。
推开事务所的门时,毛利大叔正瘫在沙发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电视屏幕,连头都没抬。
“我们回来了。”兰和新一异口同声地说。
“哦,回来了啊。”毛利大叔含糊地应了一句,注意力全在电视上,连个眼神都没分给他们。
这时,新闻主播冰冷的声音猛地刺穿了房间里的安静:“紧急插播一则新闻。巡逻警员在青木原森林发现一处集体墓穴,内有三具尸体,死亡时间约为六个月前。附近还发现了另一具尸体,死因包括焚尸和窒息。”
毛利大叔嗤了一声,抠着鼻子嘟囔:“肯定又是集体自杀,那破地方不就是干这个的吗。”
话虽然难听,但新一知道青木原的集体自杀并非传闻——总有走投无路的人结伴来这里,想以此摆脱孤独和绝望。可这次的死法太过残忍,怎么看都不像是单纯的自杀。
兰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地抱住了胳膊。她明明是空手道冠军,却偏偏怕极了这种沾着死亡气息的传闻,更别说什么鬼怪之说了。
青木原就坐落在富士山西北麓,那片35平方公里的密林早就成了死亡的代名词。茂密的树木几乎能把所有风声都吞掉,连脚步声都会被厚重的腐叶和泥土闷住,偶尔露出的冰岩洞窟更是透着股说不出的诡异,哪怕是游客都不敢轻易深入。
新一的手机突然在口袋里震了一下。他心里咯噔一下,慌忙掏出来——是朱蒂老师的消息。
难道是组织有新动静了?他的心跳瞬间快了起来,手指都有点发抖。
点开消息,朱蒂老师的文字直白又冰冷:“小侦探,看新闻了吗?恐怕我们要对付的不是自杀者,而是个连环杀手。”
新一一愣,脑子里的弦瞬间绷紧。
他抬头看向兰和毛利大叔,两人还盯着电视屏幕,脸上带着震惊和不安。白天的轻松快乐仿佛被按了删除键,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一股刺骨的寒意顺着脊梁骨爬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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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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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词歌》是浪漫主义作曲家门德尔松在1829年到1845年间创作的一系列抒情钢琴小品。
在《血字的研究》里,福尔摩斯就曾为华生演奏过门德尔松的《无词歌》。
这次我对原文做了一些修改。重新读的时候,我发现有些地方不太满意,比如有些角色的行为不符合人设,还有视角切换得太乱,所以我把那些部分都重写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