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恩和赫敏一步三回头地往城堡外走，心里满是愧疚——就这么把哈利一个人扔在霍格沃茨，实在太不仗义了。更让他俩惊讶的是，哈利在得知小天狼星·布莱克的事之后，居然能表现得这么冷静。

"放心吧，我在城堡里会乖乖待着，把假期安排得充实又好玩。"哈利拍着胸脯保证。

罗恩和赫敏对视一眼，心里都打着鼓，这话能信一半就算不错。临上车前，他俩又拽着哈利反复叮嘱，让他一定要泡图书馆，查查看马尔福诬告巴克比克之后，有没有办法能救这只鹰头马身有翼兽。汤姆对此毫无兴趣，全程当背景板，半句话都没搭。

学生们终于走光了，城堡瞬间安静下来。家养小精灵多比接了新任务，负责给小天狼星送吃送喝、打扫房间，确保等一月罗恩回来，他们去找小矮星彼得的时候，小天狼星能清醒些，说话也能有条理。

哈利每天至少要去小天狼星的藏身之处待两小时。他至今还是有点摸不透这个逃犯，但对方一直在努力亲近他，气色一天比一天好，也不像刚开始那样疯疯癫癫了。

可让汤姆头疼的是，哈利泡完图书馆查鹰头马身有翼兽的资料，还要花一两个小时陪哈蒂聊天。之前哈蒂的画像被人划烂了，哈利一直过意不去，等画像修复挂回原位，他就天天去陪她唠嗑。哈蒂最爱讲几百年前自己登台时的歌剧圈旧事，哈利听得入迷，连乐谱里的意大利语词汇都追着问——他从小就没接触过音乐，这些都新鲜得很。

汤姆一开始还耐着性子听，后来干脆闭目冥想，把两人的对话当背景音过滤了。等哈蒂开始教哈利唱歌，他直接彻底关机，眼不见心不烦。

汤姆下定决心要给哈利过个像样的圣诞节，放假第一天就催着哈利叫海德薇过来。

哈利刚把海德薇招来，汤姆的声音就在他脑海里响起来："儿子，爸给你买个圣诞礼物。"

哈利差点笑出声："爸，你打算怎么出去买？总不能穿墙去对角巷吧？"

"少贫嘴，反正也不是什么惊喜。你写封信，我用猫头鹰邮购。"汤姆的语气带着点得意，"保证圣诞节当天能送到。"

哈利坐在猫头鹰棚屋的窗台上，摸着海德薇柔软的羽毛，拿起羽毛笔蘸了墨水："行吧，你说买什么？"

"火弩箭！直接给你升级顶配！"

哈利手一抖，羽毛笔差点戳破羊皮纸："那玩意儿贵得离谱！买个光轮2001就行，也算升级了！"

"别跟爸客气，就用火弩箭。"汤姆毫不在意，"反正用的是我的金库，不用白不用。万一哪天那个黑魔王回来，这些钱就成他的了，不如提前花在你身上。"

磨了好半天，哈利才松口。海德薇扑棱着翅膀，叼着信消失在云层里。

小天狼星也想给哈利准备圣诞礼物，可每次都被哈利拦住了。他一个逃犯，连自由都没有，哪来的钱买礼物？再说哈利也没准备礼物，收了心里会过意不去。两人商量好，圣诞节当天一起吃顿早午餐就好。多比拍着胸脯保证，会把有求必应屋布置得漂漂亮亮，还会准备一桌好吃的。他们本来想邀请卢平教授，可哈利从麦格教授那儿得知，卢平放假就离开城堡了，节礼日才能回来。

圣诞节当天，哈利天不亮就醒了，一想到能和教父一起过节，还能收到火弩箭，他就兴奋得睡不着。拆完礼物，他对着空气念了个时间咒，一看离早午餐还有段时间，刚好能去球场试飞一圈。他美滋滋地套上韦斯莱家织的毛衣，把火弩箭扛在肩上，刚走到城堡门厅，就被麦格教授拦了下来。

"哦，波特先生，看来你收到了不错的圣诞礼物。这是哪一款扫帚？"麦格教授走过来，目光落在火弩箭上，语气带着点欣赏。

"是火弩箭！"哈利激动得差点跳起来，声音都拔高了。

麦格教授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像在审视什么危险物品："火弩箭？市场上最贵的扫帚。谁送你的？"

哈利的兴奋劲儿像被泼了盆冷水，瞬间凉了半截。他跟大人打交道就没顺过，直觉这次又要出事。"一个朋友送的，他挺有钱的，知道我的光轮2000坏了，就送了这个。"

"哪个朋友？"麦格教授的疑心更重了，伸手拿起火弩箭翻来覆去地看，"能随便送火弩箭的人，可不是普通人家。"

哈利皱起眉，心里有点不爽："教授，这好像不关你的事吧？"

麦格教授抱臂站着，脸色严肃得能刮下冰来："如果你不能证明这扫帚的来历，我就只能暂时没收，检查一下有没有被下咒。万一这是小天狼星·布莱克送的呢？"

哈利气得直哼哼："布莱克是逃犯，连自己的金库都摸不着吧？总不能是伏地魔的魂儿给我买的扫帚。"

汤姆在他脑海里笑疯了，差点拍大腿叫好。

"不管怎么说，这扫帚我得带走检查。一旦确认安全，我会立刻还给你。"麦格教授根本不给哈利反驳的机会，直接从他手里拿过火弩箭，转身就走。

哈利站在原地，攥着拳头气得浑身发抖。他在有求必应屋门口站了半天，才勉强压下心头的火气——他可不想因为这点事，毁了和教父的圣诞节。

汤姆的声音带着点歉意："对不起啊，小蛇，我没想到这么贵的扫帚会引来怀疑。"

"没事的爸，早晚能拿回来。"哈利叹了口气，"我就是太兴奋了，本来还想试飞一圈，现在连训练都没法用了。希望她能在第一场比赛前还给我。"

"放心吧，就算给你一只鹰头马身有翼兽，你单手都能把马尔福那小子揍得找不着北！"

汤姆的话让哈利忍不住笑出了声，坏心情一扫而空。他推开门，刚走进小天狼星的临时房间，就惊呆了。

多比和有求必应屋简直把这里布置成了仙境。角落立着一棵挂满彩灯和装饰品的大圣诞树，天花板上缠满了仙女棒，壁炉架上绕着冬青藤，壁炉前还挂着两只长筒袜。

"哇……"哈利忍不住惊叹出声。

"小子！圣诞快乐！"小天狼星从壁炉前跳起来，刚才他正和多比玩噼啪爆炸牌，输得一塌糊涂。

"圣诞快乐，哈利波特先生！"多比也跟着欢呼，小耳朵晃来晃去。

"你们俩也圣诞快乐。"哈利笑得眉眼弯弯，"这里太漂亮了！"

"别站着了，快吃饭！"小天狼星一把拉过哈利，"多比这小家伙玩牌比我还狠，把我赢惨了。"

虽然火弩箭被没收了，但这个圣诞节仍是哈利过得最开心的一次。小天狼星给他讲了好多当年和詹姆在霍格沃茨的趣事，讲他们四个组成劫道者的疯狂冒险。哈利也聊起罗恩和赫敏，只是把那些惊险的经历都轻描淡写地带过了。

节礼日这天，哈利和小天狼星都揪着心。

小天狼星尤其忐忑，总觉得卢平教授未必能接受自己出现在城堡里。哈利拍着胸脯保证会提前给黑魔法防御术教授打预防针，让他做好见旧友的准备——至于具体怎么打，他半点主意都没有。

直到他站在卢平办公室门外，手指悬在门板上轻轻叩了两下，脑子里还是一团浆糊。

“进来！”屋里传来卢平温和的声音。

最后机会了，你有办法没？哈利在心里戳了戳汤姆。

半真半假编个故事？汤姆的声音带着点漫不经心，除了你怎么知道这些事的部分，剩下的都可以说实话。我估计他不会信你的汤姆存在论。

哈利没吭声，只是默默点头，伸手拧开了办公室的门。

“哈利！”卢平抬头看见他，脸上立刻露出笑容，“圣诞节过得还好吗？”

“挺好的，教授，谢谢您。”哈利脚尖在石地板上蹭了蹭，声音里藏着几分局促。

“怎么了？”卢平察觉到他不对劲，眉头微微蹙起，“我不在的时候，出什么事了吗？”

哈利摇摇头，深吸一口气：“教授，我有件事得跟您坦白。”

卢平从办公桌后绕过来，示意他坐到旁边的扶手椅上：“你说吧。”

哈利清了清嗓子，语气带着点不好意思：“上次霍格莫德周末，我偷偷溜去跟罗恩、赫敏待了一整天……不过严格来说，我爸是同意的，所以我不算完全违规吧？”

就你这破借口，他们要是能信才有鬼。汤姆在他脑子里笑出了声。

卢平果然皱起眉：“你知道这有多危险吗？尤其是对你而言。我真没想到你会为这种小事冒险。”

哈利赶紧抬手打断他，免得他再说下去惹得自己炸毛：“其实不是小事，我正要说重点。那天我碰巧听见几位教授在议论，说小天狼星为什么要抓我，还有当年彼得·佩迪鲁到底出了什么事。”

卢平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只剩下浓重的哀伤：“哈利，对不起，让你以这种方式知道这些事。”

“我也宁愿没听过。”哈利的声音冷了下来，“要是有人从一开始就把真相告诉我，我早就可以告诉他们，小天狼星布莱克是无辜的——因为彼得·佩迪鲁根本没死，我还知道他在哪儿！可所有人都把我当需要被保护的小孩，什么都不肯说。他们以为这是为我好，结果呢？我只能在不知情的状况下犯错，反而把自己置于更危险的境地！这件事本来几个月前就能解决的！为什么就不能把我该知道的信息告诉我啊！”

他越说越激动，最后几乎是吼出来的，说完还喘着粗气瞪着卢平。

卢平张着嘴愣在原地，好半天才憋出一句：“彼得还活着？”

哈利从口袋里拽出活点地图“啪”地拍在旁边的桌子上：“对，他一直以老鼠的身份活着，就是罗恩那只斑斑。”

卢平像是瞬间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脸色惨白，眼看就要撑不住。哈利心里有点后悔自己刚才太冲动，可一想到要是早有人告诉他真相，汤姆说不定早就把这事解决了，火气又压不住地往上冒。他叹了口气，伸手拽住卢平的胳膊：“教授，跟我来一趟。”

卢平呆呆地拿起活点地图，眼睛里满是难以置信，乖乖跟着哈利走出办公室，一路来到七楼走廊。他看着哈利在一面空墙前来回走了三遍，直到一扇门凭空出现，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

“您别伤害他。”哈利推开门，侧身让卢平先进去——房间里还留着圣诞节的装饰，暖融融的火光映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小天狼星正紧张地站在壁炉边，听见动静猛地回头，看见旧友的瞬间，脸上立刻绽开笑容。

“月亮脸！”他喊出那个尘封多年的昵称，却没敢往前迈一步。

“大脚板？”卢平不敢置信地看看哈利，又看看小天狼星，声音都在发抖，“怎么会？你……你真的是？这都是真的？”

小天狼星用力点头，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激动：“我从来不是保密人，月亮脸，我只是个诱饵。真正的保密人一直是彼得。我是无辜的。”

卢平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一把抱住了瘦得只剩一把骨头的老友，声音哽咽：“对不起！对不起我居然相信是你背叛了我们！”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小天狼星拍着他的背，声音也有点发颤，“我之前居然怀疑过你是叛徒，还选了彼得当保密人……”

哈利看着两个重逢的老友，悄悄退到扶手椅上坐下，扬声喊了句：“多比，上茶！”话音刚落，一个放着茶壶茶杯的托盘就凭空出现在旁边的小桌上。

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抬眼看向两个情绪稍稍平复的人：“现在，我们得想办法把彼得抓出来。”

最后他们定下了一个不算完美但足够简单的计划：等学生们从火车上下来，涌进大厅的时候动手。人多眼杂，就算彼得跑了，也有足够多的证人能证明他还活着。只要罗恩一进城堡，他们就对着斑斑施出阿尼玛格斯现形咒，再把人打晕。而且施完咒后，彼得必须拿到魔杖才能变回人形，短时间内没法再缩成老鼠跑路。

学生返校这天，哈利和卢平费了好大劲才说服小天狼星待在有求必应屋里。那家伙死活要跟着去抓彼得，完全不管自己还是在逃通缉犯的事实。最后只能拜托多比盯着他，哈利和卢平则站在城堡门口，看着学生们顺着台阶往上走。

终于，哈利在人群中间看见了罗恩、迪安和西莫。赫敏跟罗恩好像还在冷战，她跟在后面，正跟金妮说着话。

罗恩手里还抱着那只老鼠。斑斑看起来蔫头耷脑的，毛都快掉光了——也难怪，小天狼星追了它快一年，能活到现在都算命大。

跟几个打招呼的学生点头示意后，哈利和卢平对视一眼，同时举起魔杖指向罗恩怀里的斑斑，厉声喝道：“阿尼玛格斯现形！”

一道白光闪过，那只瘦老鼠瞬间变成了一个秃顶、面色蜡黄的男人，“啪嗒”一声从罗恩怀里掉下来。他那双绿豆眼慌慌张张地扫过四周，猛地扑上去搂住罗恩的脖子，把人架在身前当盾牌。

“别过来！再过来我杀了这小子！”他嘶吼着，吓得周围的学生纷纷往后退。

罗恩被勒得直哼唧，脸上满是茫然：“你……你是谁啊？”

“放开他，佩迪鲁！”卢平的声音冷得像冰。刚赶过来的麦格教授和周围的学生们听见这个名字，全都倒抽一口冷气。

可彼得非但没松手，反而一把夺过罗恩的魔杖，胡乱射出几道昏迷咒，接着把罗恩往旁边一推，转身就往相反方向的走廊跑。几道昏迷咒击中了几个来不及躲闪的学生，他们应声倒地，哈利和卢平则敏捷地避开了攻击。

卢平立刻拔腿追了上去。

用地图！哈利！他知道所有密道，你得抄近路堵他！汤姆的声音在他脑子里炸开。

哈利手忙脚乱地掏出活点地图，目光死死钉在那枚标着“小矮星彼得”的小红点上。那家伙正往城堡密道的入口挪，摆明了是要溜去禁林。

他盯着红点的移动轨迹琢磨了两秒，突然眼睛一亮——要是他走另一条更短的密道，说不定能截住那叛徒。

“哈利！小心点！别找死！”汤姆的声音在他脑子里炸开，几乎是在同时，哈利已经撒腿冲了出去。

刚钻出密道踏上城堡外的草地，哈利就往侧面一拐，离截住彼得只剩几步之遥。可下一秒，一声“除你武器！”的咒语破空而来，他手里的魔杖像被无形的手狠狠拽走，“啪嗒”一声落在了不远处的草地上。

小矮星彼得就站在他面前几步远的地方，手里攥着他和罗恩的两根魔杖，脸上挂着阴恻恻的笑。

“把你送到主人面前，他肯定会重重赏我，波特。”彼得的笑声像指甲刮过黑板，刺耳得很。

哈利喘着粗气，胸口还在剧烈起伏：“卢平教授呢？他在哪？”

“昏过去了！他来不了了！”彼得的声音陡然尖利起来，像只被踩了尾巴的老鼠，“没人会来救你！”

这叛徒似乎不太会打架，站在那半天都没想好该用什么咒语制住哈利。汤姆立刻在他脑子里喊：“用神锋无影！一下就能解决他！”

可哈利却只是笑了笑，突然低头狠狠咬了一口右手手背，鲜血立刻渗了出来。

“你干什么？”彼得愣住了，脸上露出嫌恶的表情，“你疯了？”

哈利没理他，双手一拍，把血抹得满手掌都是，然后对着彼得伸出了手，嘴里念出一串古怪的拉丁语：“以吾之血，以吾之愿，召唤叛徒归位。”

汤姆只感觉一股恐怖的魔力从哈利的丹田炸开，彼得手里的两根魔杖“哐当”掉在地上，整个人像被施了石化咒似的，直勾勾地盯着哈利。过了几秒，他居然盘腿坐了下来，乖乖等着，像尊泥塑。

“你他妈从哪学的这咒语？那是什么东西？你没事吧？”汤姆在他脑子里炸了锅。

哈利刚要开口，身体却突然晃了晃——刚才那下魔力透支太狠，他连站都快站不稳了。可还没等他稳住，一股刺骨的寒意和绝望就像潮水般淹没了两人。

他慌忙抬头，只见上百只摄魂怪正从天上扑下来，黑斗篷在风中猎猎作响，连空气都凝固了。“汤姆！那咒语到底是什么？！”

“呼神护卫！快想最开心的事！”

哈利踉跄着捡起地上的魔杖，举了起来。“呼神护卫！”他喊得声嘶力竭，脑子里全是妈妈临死前的尖叫，可魔杖尖连一丝光都没冒出来。

“再来一次！想点更开心的！”

“呼神护卫！！”这次他几乎是吼出来的，魔杖尖终于冒出了一点微弱的光，可还没成型就散了。黑暗开始啃噬他的意识，哈利眼前一黑，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哈利！醒醒！儿子快醒醒！他们要来了！”汤姆在他脑子里拼命喊，可哈利已经彻底失去了意识。

汤姆咬了咬牙，做了个他这辈子最愧疚的决定。他违背了自己的承诺，第一次没经过哈利同意，就把哈利的意识强行压到了脑海深处，接管了他的身体。

他睁开哈利的眼睛，手里还攥着那根魔杖。太久没拥有实体，他花了好几秒才站稳，抬头一看，差点魂飞魄散——摄魂怪已经到了头顶，那股冰冷的绝望几乎要把他的灵魂扯出来。

他上学时能轻松施展出守护神咒，可后来灵魂四分五裂，这能力早就没了。是哈利一点点把他的灵魂修补好的，他只能祈祷，这点修补好的灵魂，足够他再施一次咒。

魔杖在他手里传来一阵熟悉的暖意——这是他原来那根魔杖的兄弟，在欢迎他的使用。他努力回忆起最开心的画面：那天哈利红着脸问他，能不能叫他爸爸。

“呼神护卫！”

他把哈利丹田仅剩的魔力全都抽了出来，魔杖尖猛地炸开一道耀眼的光，凝成了一条小小的蛇。汤姆看着那只迷你守护神，心里有点失落——也太不起眼了点。

这蛇显然代表哈利，可为什么这么小？

就在他暗自吐槽的时候，那小蛇突然像子弹一样射了出去，径直撞进了最前面那只摄魂怪的身体里。摄魂怪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汤姆都不知道这玩意儿居然能出声。

那条看似小巧的守护神威力却恐怖得离谱，它像台打桩机似的，挨个撞向每一只摄魂怪。每被撞一下，摄魂怪就发出一声惨叫，慌慌张张地往远处逃。直到最后一只摄魂怪消失在天际，小蛇才慢悠悠地飞回来，缠在了哈利的肩膀上。

可魔力透支的眩晕感也跟着涌了上来，汤姆眼前一黑，也跟着昏了过去。

哈利猛地吸了口气，熟悉的消毒水味钻进鼻腔——他在学校的医务室里。

“我们抓到他了吗？”他睁开眼，发现床边围了好几个人，沙哑着嗓子问。

“抓到了，哈利。”卢平教授的声音传来，“他就昏在你旁边的草地上。你肯定施了个超强的守护神咒，把摄魂怪全赶跑了。我们赶到的时候只看到摄魂怪在逃，然后你就昏过去了。”

哈利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记不起来。“爸爸？他们说的是什么？我记得我根本没把守护神咒施出来啊。”

“儿子，对不起。”汤姆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愧疚，“我知道你可能永远都不会原谅我，可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死。”

哈利揉了揉眼睛，试图驱散脑子里的混沌：“你做了什么？我听不懂。”

汤姆叹了口气，声音低得像蚊子哼：“你昏过去了，我叫不醒你，所以……我接管了你的身体，用你的身体施了守护神咒。对不起！”

哈利扫了眼病房：卢平教授站在床边，脚边蹲着一只毛发凌乱的大黑狗，邓布利多校长坐在凭空变出来的扶手椅上，庞弗雷夫人正拿着魔杖给他做检查。

“你救了我的命啊，爸爸。”哈利在脑子里笑了，“我为什么要生气？”

“我答应过你，绝不会未经允许就接管你的身体！”

“爸！”哈利在他脑子里喊，“以后只要是为了保命，你随时都可以接管！你从婴儿时期就待在我脑子里，我早就习惯和你共享意识了。就算共享身体又怎么样？能活下来就行啊。”

“我完全不记得摄魂怪出现后的事了。”哈利对着床边的教授们说，脑子里传来汤姆松了口气的声音，“小矮星彼得抢了我的魔杖，想对我施黑魔法，结果好像咒反弹了，他自己昏了过去。然后摄魂怪就来了，我试过守护神咒，但好像没成功……可能最后关头还是出来了吧。”

“除了奥利凡德，没人真懂魔杖学，这个谎应该能圆过去。”哈利在脑子里补充了一句。

“你的手怎么回事，波特先生？”庞弗雷夫人突然指着他右手的绷带问。

哈利耸耸肩，一脸茫然：“可能是昏过去的时候摔的吧，我记不清了。”

“你最好记得清楚点！等你好了，必须给我解释那咒语是哪来的！”汤姆在他脑子里炸毛了。

“知道啦爸爸，等我出院就全告诉你。”哈利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嘴角却忍不住翘了起来。

卢平脸上漾开温和的笑，抬手拍了拍哈利的肩膀：“你没事就好，小家伙。”

哈利眨了眨眼，有点懵。这又是什么新的称呼？小家伙？这帮人怎么一个比一个奇怪。

汤姆在他意识里低笑出声。

“那小矮星彼得呢？傲罗抓住他了吗？”哈利坐直了点，声音里带着藏不住的急切。

邓布利多正坐在扶手椅上，闻言朝他看来，眼底的笑意像揉碎的星光：“抓住了。等他醒过来，他们会用吐真剂审问他。我猜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给某位教父发布特赦令，说不定还要正式道歉呢。”

他的目光有意无意地落在哈利腿上——那只大黑狗正把脑袋搁在哈利肚子上，尾巴轻轻扫着地毯。

哈利松了口气，嘴角也跟着扬起来：“太好了。那……我能不能再睡一会儿？我实在有点撑不住了。”

“当然可以，小家伙。你尽管睡，想睡多久都行。要是需要什么，大脚板会一直陪着你。”卢平说着，又揉了揉黑狗的脑袋。

“大脚板？”哈利忍不住喷笑出声，没忍住又乐了好一会儿，才慢慢躺回枕头上，闭上了眼睛。

就在意识快要沉下去的前一秒，汤姆的声音突然炸了出来：等等，睡觉前给我说清楚！那破咒语你到底从哪儿学的？

哈利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爸，你能不能有点耐心？还有，能不能好好听人说话？

这跟咒语有什么关系？汤姆的语气满是疑惑。

海蒂教我的。哈利笑得更欢了。她活着的时候可不只是个歌剧演员，还是个厉害的血巫师。不然你以为她的肖像为什么会挂在城堡里？要是没两把刷子，能当守护肖像吗？之前我们聊这些的时候你全走神了，自然不知道她还教了我意大利血巫咒。

肖像教你的？！那……那到底是什么咒语？

翻译过来大概是：以我之血，凭我之愿，赐汝名——叛徒。海蒂说名字很重要，掌握了真名就能掌控对方的意志。用足够强的血魔法和意志力，就能给人改名，赋予对方新的真名，短时间内完全操控对方。这跟夺魂咒有点像，但比夺魂咒古老得多，而且现在根本没人记得这咒语，所以用起来也不算违法。我赌小矮星彼得意志力差，没想到还真成了。

那我们每个人都有真名？我们的真名是什么？

哈利在意识里耸了耸肩：她说过有办法找到真名，但我们还没学到那一步。等下次我再去问她吧。至于彼得，我只是给他改了名，让他乖乖待在原地等傲罗，不许反抗。我就只做了这些。

你也太心软了，儿子。

哈利嗤了一声：他要么进阿兹卡班，要么被摄魂怪吻了，我这算哪门子心软？不过至少小天狼星能自由了。

说不定我们不用再回德思礼家了！汤姆的声音里满是雀跃。

说不定吧。哈利的语气却没什么底气。小天狼星好不容易重获自由，肯定不想被一个十三岁的小鬼缠住。走一步看一步吧……爸，晚安。谢谢你救了我们。

随时都可以……我爱你，儿子。

第10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