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这天的清晨，哈利正睡得昏天黑地，突然感觉一条湿乎乎的舌头从下巴一路舔到了发际线。
“呕——大脚板你滚开！”他闷在枕头里哀嚎，“恶不恶心啊！”
变作黑狗的小天狼星低低地嗤笑一声，又换了另一边脸舔过去。
“天还没亮呢！今天可是我生日！”哈利把脸埋得更深，昨晚一整晚都被伏地魔的诡异幻象和额头上灼烧般的剧痛折磨，好不容易才迷迷糊糊睡着，结果就被这么糟心的方式吵醒。
小天狼星根本不理会他的抱怨，叼着被角往床边拽，尾巴还在欢快地甩来甩去。
哈利在脑子里跟汤姆吐槽：你能想到最解气的咒语是啥？
汤姆的声音带着幸灾乐祸，又有点嫌弃那湿乎乎的舌头：前几天你翻到的那个变形咒怎么样？今天正好试试手。
哈利闭着眼摸索到枕头底下的魔杖，随手对着那只烦人的黑狗甩了个无声咒。听见一阵尖锐的汪汪叫夹着爪子扒地的声音冲出门外，他满意地勾了勾嘴角，把被子往身上一裹，准备接着补觉。
结果才睡了十分钟不到，敲门声又把他炸醒了。
“又怎么了？！”哈利的声音里全是起床气，“你们是不是跟我有仇啊？！”
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卢平的笑声传了进来：“小家伙，你知道为什么我找遍了屋子都没看见小天狼星，却有只巴掌大的白博美一直跟着我转吗？”
“谁让他不让我睡觉！”哈利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里装死。
卢平又笑了一阵：“那我去给它扎蝴蝶结了。十五分钟后吃早饭。”
哈利在心里哀嚎：行吧行吧，我起还不行吗。
汤姆幸灾乐祸地补刀：生日快乐啊，哈利。
哈利翻了个白眼，继续碎碎念：早八人都没我惨！伏地魔都是夜猫子，他给我送幻象也就算了，我总该能睡个懒觉吧？为什么偏偏挑今天来折腾我啊？！
汤姆的语气难得正经了点：我早就说过，我们和主魂的联系变强后，这种情况可能会越来越多。
可为什么是今天啊！还有他杀那个麻瓜老头的幻象，我除了血光什么都记不清了，你呢？
他在变强，哈利。汤姆的声音带着警告，这可不是好事。我也没比你多看到多少，好像屋里还有一两个食死徒，但联系还是太弱了。等他再强点，这种幻象只会更频繁。
哈利一拳砸在枕头上：我招谁惹谁了啊！
汤姆又笑了：谁让命运就是看你不顺眼呢。不过现在起来去餐厅，你就能看到扎着蝴蝶结的小天狼星了。
这话终于戳中了哈利的痒点，他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
十五分钟后，哈利踩着拖鞋晃进餐厅，一眼就看见桌对面那只扎着粉色蝴蝶结的白博美，顿时笑得直拍桌子。
博美气鼓鼓地低吼了一声，把脸埋进爪子里。
卢平把早餐推到他面前，笑着问：“打算什么时候把他变回来？”
“急什么，”哈利戳了戳那团毛茸茸的小东西，“他这样多可爱啊。真要变回来你自己动手呗。”
卢平挑了挑眉：“行吧，谁让今天是你生日呢。”
小天狼星把脑袋往桌上一趴，爪子捂着脸装死，逗得哈利和卢平笑出了眼泪。
哈利终于大发慈悲地对着博美甩了个“咒立停”，一团黑雾闪过，那只大黑狗又出现在椅子上——头上还顶着那俩粉色蝴蝶结。
小天狼星不仅没生气，反而拍着桌子笑：“行啊小子，再过两年你就能赶上我们当年搞恶作剧的水平了！”
哈利看着手里的魔杖，暗自庆幸格里莫广场的防护咒能屏蔽魔法部的踪丝。无杖魔法虽然好用，但在卢平和小天狼星面前他还不敢露一手，像把黑狗变博美这种复杂的变形咒，更是必须得用魔杖才行。有意思的是，只要是在这栋房子里，这两个人根本不管他是不是未成年巫师，好像违反规定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他的注意力很快被桌上的礼物吸引，其中一个盒子里钻出来的小东西让他瞬间瞪大了眼。
“梅林的胡子！这是什么玩意儿？！”
一只拳头大的毛茸茸小球正绕着桌子蹦跶，羽毛还没长齐，扑棱着翅膀差点撞进咖啡杯里。“这是猫头鹰？”
“哦对，那是罗恩的猫头鹰。”小天狼星夹了片培根递过去，小家伙立刻扑上去叼住，“上次把他的老鼠送进阿兹卡班，我特意买了这个赔罪。”
那只小猫头鹰围着哈利转个不停，一副不拆礼物就不走的架势。哈利无奈地先拆了罗恩的信封，刚看完第一行就激动得在餐厅里蹦了起来。
汤姆在他脑子里翻了个白眼：至于吗？
“信上写啥了，小家伙？”小天狼星好奇地凑过来。
“罗恩他爸拿到魁地奇世界杯的门票了！”哈利举着信纸蹦到他面前，眼睛亮得像星星，“他邀请我一起去！我能去吗？求你了求你了！”
小天狼星快速扫了一遍信，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我跟亚瑟说一声，钱我来出，别让他破费。不过去肯定是能去的。”
“耶！！！”哈利兴奋地差点掀翻桌子。
卢平笑着摇头：“这下好了，其他礼物在你眼里怕是都成垃圾了吧。”
哈利好不容易才按捺住激动，开始拆剩下的礼物。赫敏送了他一本古代魔文的书——去年他跟她提过对这个感兴趣。查理寄来了一副龙皮手套，海格还是一如既往地送了一堆硬得能砸开核桃的岩饼。
小天狼星和卢平合送了一套做工精良的礼服长袍，哈利问他们为什么送这个，两个人却只是神秘兮兮地笑。除此之外还有一本阿尼马格斯变形指南，哈利迫不及待地翻了几页，眼睛都直了：“这也太酷了吧！”
不行，你不能尝试阿尼马格斯变形。汤姆的声音突然冒出来，语气严肃。
为什么？哈利的兴奋劲儿瞬间凉了半截。
阿尼马格斯属于灵魂魔法的一种，而你身体里有两个灵魂，意味着会有两种阿尼马格斯形态。没人知道尝试变形会发生什么，但绝对是九死一生。
成功率多少？哈利不死心地追问。
大概六成。汤姆的声音带着遗憾。
哈利垮下脸。他们之前约定过，成功率低于百分之七十五的事绝对不能碰，这是少数几个他一直遵守的规则。不过等汤姆有了自己的身体，他们就能一起尝试了，他还是认认真真地跟两个监护人说了谢谢。
很快他的心思又飘回了魁地奇世界杯上，更让他激动的是，罗恩说他的兄弟姐妹都会去——他和查理通信三年了，却从来没见过面，终于能把那张熟悉的字迹和真人对上了。
哈利一边往嘴里塞着克利切端来的煎饼，一边给罗恩写了封满是感叹号的回信，让那只小欢脱的猫头鹰叼着飞了出去。
世界杯出发前一天，哈利终于在卢平的指导下，成功召唤出了实体守护神。
他攥紧魔杖，脑海里全是生日那天家人朋友围在身边的画面，那些温暖的拥抱和鼓励的话语几乎要溢出来。"呼神护卫！"
银白的光芒从杖尖炸开，一条巨蛇破光而出，模样竟和萨拉查几乎一模一样，只是身形稍小了几圈。哈利看着自己的守护神绕着屋子盘旋，忍不住笑出了声。
卢平和小天狼星却僵在原地，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僵硬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祝贺。哈利心里犯嘀咕，合着这俩长辈一直把他当成完美格兰芬多，当成詹姆·波特的翻版？他总不能把自己和汤姆的联系，还有那些黑魔法能力摊开了说，索性懒得解释，就蹲在地上看那条银蛇慢悠悠地飘。
接下来一整天，哈利都逮着汤姆嘚瑟"我的蛇比你的大"，直到汤姆忍无可忍。
"你知不知道你这话有多下流？"汤姆的声音直接在他脑子里炸开。
哈利愣了三秒才反应过来，脸瞬间烧得能煎鸡蛋，嘴硬的话全堵在了喉咙里。汤姆隔着灵魂链接清晰地感受到他的窘迫，笑得毫不留情。
第二天一早，小天狼星帮哈利架好了飞路粉壁炉，直通陋居。哈利深吸一口气——飞路粉是他第二讨厌的巫师交通方式，第一是骑士巴士，第三才是门钥匙。
他捏着一把飞路粉跳进去，天旋地转的失重感刚消失，就一头撞进了一双满是雀斑的结实手臂里。还没等他站稳，整个人就被打横抱起来，在空中转了个圈。
【给这忘恩负义的家伙下咒！下咒！】汤姆气得在他脑子里跳脚。
哈利却笑得直拍对方的背——是查理·韦斯莱。
"你居然真的存在！"查理把他放下来，还在他肩膀上重重拍了一下，"我还以为弗雷德和乔治又在耍我！"
【那只驯龙的黄鼠狼最好小心点！】汤姆还在磨牙，"敢这么碰我儿子？"
【行了汤姆，查理的拥抱我不反感。】哈利在心里安抚他，"可以把他加入允许拥抱的名单，和韦斯莱夫人还有小天狼星放一起。"
【卢平和赫敏不算？】汤姆有点好奇，还是第一次听说这名单。
【卢平应该算吧，不过他还没抱过我。赫敏太热情了，总突然扑过来，等她改改这毛病再说。】
"查理！终于见到本人了！"哈利笑着跟他往里走，"之前一直没见过你，我都怀疑你是双胞胎编出来骗我的。"
"拉倒吧。"查理勾着他的脖子，"他俩哪有我这么帅？"
哈利终于看清了查理的样子——和他想象中一模一样。比自己高一点，放在韦斯莱家只能算中等身高，标志性的红发和雀斑，手臂肌肉结实得能看出线条，脸上永远挂着笑，一看就是个乐天派。他胳膊上还有一道显眼的烧伤疤痕，蓝眼睛亮得像晴天的湖水，笑起来脸颊上还会露出两个梨涡。
总而言之，就是个看着特别靠谱的好人。
"哈利！"罗恩的声音从厨房传出来，人已经冲了过来。俩少年都不是爱拥抱的性子，只是尴尬地碰了碰肩膀，权当打招呼。
赫敏紧跟着也冲了进来，二话不说就扑过来把哈利抱住，力道大得差点把他肋骨挤断。"赫敏，松手松手，我知道你想我了。"哈利喘着气拍她的背。
赫敏终于松开他，转身去帮莫丽夫人准备茶点。汤姆本来也想跟着神游，却被查理和罗恩按在椅子上，被迫听他俩唾沫横飞地分析爱尔兰和保加利亚魁地奇队的战术，连每个球员的优缺点都掰扯得清清楚楚。
查理和罗恩都是爱尔兰队的死忠粉，只不过罗恩偷偷迷保加利亚找球手克鲁姆。哈利随口说自己也支持爱尔兰，汤姆立刻梗着脖子宣布站保加利亚，纯粹就是想跟他对着干。
直到罗恩突然反应过来，指着他俩一脸茫然："你们俩怎么这么熟？"
哈利和查理对视一眼，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从没跟罗恩提过写信的事。
"一年级的时候你让我写信问你哥关于龙的事啊。"哈利挠挠头，他不是故意瞒着罗恩，只是习惯了除非必要绝不主动说自己的事，压根没想起要提这茬。
"你就写了一封？"罗恩的表情像是见了鬼。
查理笑得直拍大腿："哪里是一封！三年来每月一封！"
哈利小声嘀咕说怕打扰他，查理立刻把胳膊搭在他肩膀上："别瞎说！你要是敢断更，我就骑条龙直接冲进霍格沃茨，看看是不是哪个疯教授又想杀你！"
"你们俩居然瞒了我三年！"罗恩扶着额头叹气，早该习惯这家伙藏事的毛病了。
"你也可以给我写信啊，小老弟。"查理揉了揉他的红发。
"凭什么啊！"罗恩拍开他的手，"你怎么不给我写？"
查理耸耸肩："哈利都跟我讲了，你在学校里干的那些破事我门儿清，还写什么信？"
罗恩气鼓鼓地瞪着哈利，哈利赶紧溜到后院躲着，免得被他扑上来挠痒痒。
之后他们和迪戈里一家一起用门钥匙前往赛场——这是哈利第三讨厌的交通方式。刚落地，哈利就跟罗恩赫敏分开，拉着汤姆去四处闲逛。
他先跟一位来自埃及的老女巫聊了半天魔法植物，又和挪威来的吸血鬼喝了杯伯爵茶。汤姆活了快百年，走过大半个世界，总能精准地告诉他该避开哪些人，该跟哪些人搭话。哈利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名气不是负担，反而成了结识新朋友的敲门砖，玩得不亦乐乎。直到罗恩和赫敏来找他去看迪安和西莫的帐篷，他才恋恋不舍地回到队伍里。
汤姆嘴上一直抱怨人多嘈杂，哈利却能感觉到他也挺开心。尤其是看到那些纯血巫师费劲装麻瓜的样子，汤姆在他脑子里笑了好半天。他甚至开始琢磨，以后的政策不仅要让麻瓜出身的巫师了解魔法界，也该让纯血们好好学学麻瓜常识，免得在这种场合像个傻子。
魁地奇比赛本身看得哈利热血沸腾，汤姆却全程哈欠连天。包厢里除了韦斯莱家的人，剩下的他一个都看不顺眼：马尔福家是老仇人，克劳奇抓过他不少追随者，巴格曼是个无能的蠢货，魔法部长既腐败又傲慢。那个孤零零待在角落的家养小精灵倒是挺正常，比多比和克利切顺眼多了。保加利亚的部长看起来还行——主要是汤姆还没摸清他的底细，暂时懒得讨厌。
魁地奇世界杯的开幕式闹哄哄的，吉祥物踩着魔法特效蹦跶，两队选手挨个进场接受欢呼。汤姆却半点没心思看，满脑子都在琢磨怎么给卢修斯·马尔福下个狠咒。
那混蛋敢把密室里的蛇怪放出来，还想杀哈利，就算不能直接弄死他，也得让他社死到下辈子。而且必须做得干净，绝不能让哈利沾半点儿嫌疑。
他费了好半天劲才把正盯着赛场出神的哈利拽回神，没想到儿子一听是整卢修斯，立马来了精神。
哈利假装整理围巾，手指不动声色地朝着卢修斯的方向虚划了一下，嘴唇几乎没动：“谎言败露，丑态毕露。”
这是汤姆专门琢磨的精神幻术，能让卢修斯误以为自己私密处长了大片红疹。最绝的是，这只是幻觉，就算找遍整个魔法部的治疗师也查不出半点毛病，顶多以为他是疯了。
效果能持续两周，父子俩一想到卢修斯接下来要在晚宴上坐立难安、连袍子都不敢脱的样子，就忍不住闷笑出声。
好不容易熬到深夜，哈利刚沾着帐篷里的行军床睡熟，韦斯莱先生就猛地掀开帘子，把几个半梦半醒的孩子拽了起来。
“快走！食死徒闯进来了！”
汤姆看着外面醉醺醺乱挥魔杖的食死徒，气得在哈利脑子里咆哮：梅林的胡子！这群废物到底喝了多少火威士忌？我当初怎么选了这么一帮蠢货当手下！
哈利被韦斯莱先生拽着往前跑，突然脚步一顿，脸色瞬间白了——他的魔杖不见了！
【爸，我没事，不用慌。】他在心里安抚汤姆，【就算没魔杖，我的护盾咒反而能发挥得更好。】
话虽这么说，父子俩还是忍不住在混乱中四下张望。更糟的是，他们跟韦斯莱家的大部队失散了，只剩他、罗恩和赫敏三个小孩挤在帐篷后面的草丛里。
【听着，要是有人敢动手，别想着留手，往疼里打！】汤姆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冷硬，【先保住自己，再护着罗恩和赫敏。】
【知道了爸。】哈利攥紧了空落落的手，心脏在胸腔里怦怦直跳。周围全是尖叫声和咒语炸开的光，他第一次觉得死亡离自己这么近。
就在这时，一声尖锐的咒喊划破夜空——“尸骨再现！”
黑魔标记像一块腐烂的淤青，狠狠印在本该挂着月亮的地方。
【切，这版本也太弱了！】哈利忍不住吐槽，【我记得你金库的准入咒可比这个带劲多了！】
【这帮食死徒哪会无杖无声咒。】汤姆语气里满是嫌弃，【他们只会这种简化到没脸看的版本。】
刚吐槽完，二十多个魔法部的傲罗就举着魔杖围了上来，不分青红皂白就要给他们几个下昏迷咒。幸好韦斯莱先生及时冲过来拦着，亮明了身份才把事情压下去。
可克劳奇先生却不依不饶，先指责家养小精灵闪闪，转头就把矛头指向哈利，说黑魔标记是他放的，就因为哈利的魔杖刚好掉在闪闪脚边。
哈利差点没笑出声，在心里跟汤姆嘀咕：【我疯了才会用这种垃圾咒，要放也放你那版正宗的啊！】
父子俩默契地没把这话讲出来，还是顺着韦斯莱先生的台阶下了——毕竟“哈利·波特不可能是食死徒”这种理由，可比“我只会用黑魔王专属咒语”安全多了。
折腾到后半夜，好不容易回到帐篷里，哈利刚把脑袋埋进枕头，就被汤姆给戳醒了。
【哈利……醒醒。】
【刚睡着啊爸！你又干嘛！】哈利困得眼都睁不开，翻了个身把被子蒙住头。
【食死徒又动了，虽然是一群醉鬼瞎折腾，但也说明伏地魔的势力在恢复。】汤姆的语气难得严肃，【我们得提前动手毁掉最后一个魂器，免得他醒过来把魂器转移了。】
【现在？】哈利哀嚎一声，想起销毁魂器时那钻心剜骨的疼，只想把自己焊在床上，【我还想多睡会儿啊！】
汤姆叹了口气，声音软了些却带着不容拒绝：【等回去了，布莱克和卢平那俩家伙肯定把你看得更紧，开学前未必有机会了。】
哈利认命地从床上爬起来，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地走出帐篷：【这里有反幻影移形咒吗？我好像没感觉到。】
【应该是食死徒闯进来后被拆掉了。】
【行，我负责幻影移形，你指路。】
汤姆笑了一声，乖乖把目的地坐标传到哈利脑子里。
下一秒，哈利就站在了一个远离人烟的破木屋前，最渗人的是，正门旁边的木板上钉着一条死蛇，鳞片上还沾着黑褐色的血迹。
【这地方也太邪门了。】哈利打了个寒颤，能清晰地感觉到木屋里往外冒的黑暗魔法，阴冷得像钻进了骨头缝里，【就算大白天来，我都觉得能看到鬼。】
【这个魂器对你来说最危险，里面附着我当年下的诅咒。】汤姆的声音沉了下来，【别靠近木屋，就在外面等着。】
【那我怎么拿魂器？】
【能不能让我暂时接管你的身体？就几分钟。你信我吗？】
哈利翻了个白眼，在心里翻了个巨大的白眼：【废话，你是我爸啊。】
他主动放开了对身体的控制权，汤姆瞬间接管了这具十四岁的躯体。哈利待在意识深处，看着汤姆抬手对着木屋门虚点了一下，一个镶嵌着黑宝石的盒子就慢悠悠飘了出来。
汤姆的动作极其谨慎，指尖萦绕着淡金色的魔法，一点点剥离掉盒子上缠绕的诅咒，直到确认安全才打开盒子，取出里面的戒指塞进哈利的手心。
【好了，你可以回来了。】
哈利刚重新掌控身体，就感觉到戒指里的灵魂碎片在疯狂挣扎，那股熟悉的剧痛瞬间席卷全身。他忍不住仰起头嘶吼出声，直到碎片彻底被吞噬，才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气。
【搞定了。】汤姆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最后一个魂器没了。】
【那第一阶段的任务就结束了？】哈利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嘴角忍不住翘了起来。
汤姆的意识里传来一丝难以置信的波动：【你还真打算帮我弄个新身体？我以为你只是随便说说。】
【不然呢？】哈利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我都攒了快半年的灵魂魔法书了。】
汤姆笑出了声，没再多说什么。
第二天回到陋居时，布莱克和卢平已经等在门口了。俩人像护崽的老母鸡一样围着哈利转，一会儿检查他有没有受伤，一会儿追问昨晚的细节，生怕漏过半点儿危险。
哈利翻了好几个白眼，好不容易才摆脱他们，跟罗恩和赫敏约好了开学在霍格沃茨特快上见面，又抱了抱查理——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抱人，连汤姆都愣了好几秒。
查理拍了拍他的后背，神神秘秘地说：“等着，开学后有惊喜。”
哈利一头雾水地被布莱克拽进壁炉，飞路粉的火星子呛得他直咳嗽，等站稳时已经到了格里莫广场12号。
暑假没剩几天了，哈利除了啃灵魂魔法的书，就是跟汤姆在脑子里挤着。魂器销毁后，他们的精神链接好像变得更紧密了，汤姆不用刻意集中精神，就能听见哈利脑子里的所有念头。
一开始还觉得新鲜，可没过两天，汤姆就开始烦躁了。
【哈利，我得教你大脑封闭术。】
【为啥？】哈利正对着一本《灵魂容器的稳定性研究》抓头发，【我们现在不是挺好的吗？爸你又嫌啥了？】
汤姆的声音满是无奈：【我能听见你脑子里的所有声音，以前还需要刻意联系，现在不管你在想什么，我都能直接接收到。】
【啊？那我昨天晚上偷偷想吃比比多味豆的事你也知道了？】哈利有点不好意思。
【不止。】汤姆叹了口气，【主要是太吵了，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那种。而且你十四岁了，总该有自己的隐私，不能什么都让我知道。大脑封闭术能帮你把不想分享的念头藏起来，也能防止别人窥探你的脑子。你明白吗？】
打从记事起你就待在我脑子里，我哪儿还有秘密可言啊。
汤姆的声音冷不丁沉了下去：“换个说法吧。你现在是个荷尔蒙上头的半大孩子，再过两年总会有些本能的念头和举动——但我可不乐意看着自己的‘儿子’做那些事。现在懂了？”
哈利的脸“唰”地红透了，耳朵尖都在发烫。他挠了挠后脑勺，声音跟蚊子哼似的：“懂、懂了，爸。”
“嗯，还算机灵。”汤姆的语气缓和了些，“不过在教你大脑封闭术之前，我们得先把另一件重要的事说清楚。”
哈利垮下脸，重重叹了口气。不会又是那种让人脚趾抠地的话题吧？
“猜对了，坐舒服点，准备迎接社死时刻。”
那场“男人间的谈话”总算熬完，汤姆终于开始正经教大脑封闭术。万幸的是，这些年汤姆教的冥想技巧没白练，哈利的底子已经打了大半。剩下的假期里，两人就泡在意识空间里，一边搭建哈利脑子里的防御屏障，一边帮他梳理那些乱糟糟的念头。
哈利在自己的意识和汤姆的灵魂之间，具象出了一道带门的石墙。平时门留条缝就行，只有他想彻底隔绝的时候才会关上。不过他特意留了双向通行的权限——万一汤姆要应急，总不能被挡在外面。
随着屏障越来越坚固，两人都松了口气。终于不用再被彼此的念头乱冲乱撞，情绪也能分得清你我了。哈利试探着问：“这样能阻止我看到伏地魔的那些幻象吗？”
“不行。”汤姆的声音带着点遗憾，“他是我们灵魂的主碎片，幻象恐怕没法彻底切断。不过他应该没法反过来窥探你的脑子——毕竟是你主动连上他的，他那边没这个权限。”
之后的几天过得倒是惬意。哈利和汤姆跟着小天狼星和卢平疯玩，甚至联手给卢平设了个恶作剧——只要小天狼星一进门，卢平就会不受控制地学狗叫。
这是哈利头一回不盼着开学。他实在舍不得这两个被汤姆戏称为“狗爸”的男人。可不管他多不情愿，九月一号还是如期而至，回霍格沃茨的日子终究还是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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