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踩着点撞开斯内普的办公室门，厚重的木门撞在墙上发出哐当一声响，震得架子上的药剂瓶都颤了颤。他把书包狠狠砸在地上，一屁股摔进桌前的椅子里，后背往椅背上一靠，摆明了就是来找茬的。

斯内普抬了抬眼皮，黑眸里淬着冰碴子，语气却带着几分似笑非笑的嘲讽：“看来你今天过得很不顺？还是说，这只是青春期小鬼头无病呻吟的中二病犯了？”

哈利对着这位魔药课教授嗤了一声，怒火还在胸腔里烧得旺：“你明明知道我早就会大脑封闭术了，不如放我回去，你也好清净过个晚上，不行吗？”

斯内普勾起一抹危险的笑，指尖轻轻敲着桌面，发出笃笃的声响：“哦？不行。你说过今天要把事情都解释清楚的。别想就这么溜掉。不如先说说，是谁把你气成了这副炸毛狮子的模样。”

“乌姆里奇！”哈利咬着牙吐出这个名字，像是要把那女人嚼碎了咽下去。

“哦，我注意到你最近的禁闭次数快堆成山了。”斯内普的语气里满是鄙夷，“你是故意想把她惹毛？”

“才不是！”霍地一下，哈利猛地抬手挥开桌上的羽毛笔，“是她故意找茬！她就盼着我被关禁闭！”

他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撤去了脸上的幻身咒。反正斯内普早就知道了，与其强撑着维持咒术，不如早点让自己松口气——尤其是现在他情绪乱成一团，连集中精神都费劲。

“我明明安安静静待着什么都没干，她就说我看起来鬼鬼祟祟，直接给我开了张禁闭条！”

斯内普的目光落在他泛红的眼底，还有那几道死灵法师特有的纹路，语气里带着点幸灾乐祸：“说实话，你现在这副样子，确实像是刚从乱葬岗爬出来，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哈利烦躁地摆了摆手：“是是是，我是会召死灵、驱阴尸，但我没闲心去推翻魔法部！她脑子里装的都是芨芨草吗？”

“就因为这点小事气成这样？”斯内普挑了挑眉，“禁闭对你来说不是家常便饭？这反应未免也太小题大做了。”

哈利猛地站起身，开始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嘴里骂骂咧咧：“那个恶毒的老巫婆——”话刚出口，他才想起对面坐着的是谁，赶紧把后半句咽了回去，可脸上的怒意丝毫未减，“她居然用那支该死的血笔罚学生写检讨！以前只有我就算了，可刚才我亲眼看见她给一个一年级的小屁孩也开了禁闭！万一她也用那笔折磨他们怎么办？”

“什么？！”斯内普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吼声吓得哈利下意识往后缩了一步。看到少年瑟缩的模样，他才勉强压下音量，可语气里的震怒还是藏不住，“你说她用那支血笔对付学生？”

哈利叹了口气，伸出右手凑到斯内普眼前。手背上赫然是用鲜血写成的“我不可以说谎”，伤口深得能看见底下的肉，显然已经留疤了。

斯内普一把攥住他的手腕，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眼神里的怒火比哈利刚才还要盛：“那个贱女人！”

哈利忍不住嗤笑出声——没想到这位一向冷硬的教授也会爆粗口。

【我就说他会生气的吧。】汤姆的声音在他脑海里响起，带着点得意的炫耀。

“那又怎么样？他又没法做什么。”哈利直接开口回了一句，反正本来就打算把汤姆的事告诉斯内普，省得还要在脑子里跟他对话，“他既不是校董，又因为前食死徒的身份被魔法部盯着，能找谁帮忙？”

【他有门路。】

“卢修斯·马尔福？还是伏地魔？谁会听他的？”

【就算是过去的我，也不会容忍有人折磨孩子。】

“拉倒吧！你过去杀的孩子还少吗？折磨人跟杀人有什么区别？”

“你在跟谁说话？”斯内普松开哈利的手，看着他对着空气自言自语，眉头皱成了疙瘩，像是在怀疑这小子是不是被气疯了。

“我爸。”哈利摆了摆手，示意他稍等，“他在跟我说找伏地魔帮忙说不定有用，我正骂他脑子有病呢。”他完全没在意斯内普听到“伏地魔”三个字时猛地绷紧的身体。

【卢修斯·马尔福是校董。】

“他二年级就被踢出校董会了，你忘了？再说了，除非德拉科被折磨，否则他才不会管别人死活。”

【说不定他早就重新混进校董会了。而且就算是德拉科，他也未必会出手。】

“等等，德拉科在家里会有危险吗？你之前从没说过卢修斯不是个好父亲！”

“詹姆·波特？你在跟詹姆·波特说话？”斯内普终于忍不住打断他，“他已经死了这么多年，就算是死灵法师也没法把他召回来！”

“不是我爸，是我爸！”哈利竖起一根手指纠正，又赶紧把话题扯回来，“你知道卢修斯会不会虐待他儿子？他没动手打德拉科吧？”

“什么？没有。”斯内普摇了摇头，语气里带着点不情愿的肯定，“卢修斯虽然冷漠又傲慢，但绝不会对自己的继承人动手。”

【我没说他会动手。但你也记得，我的追随者都不是什么好人。他说不定会精神虐待，但他很看重家族血脉，应该不至于做得太过分。】

哈利松了口气，至少那个烦人的小混蛋不用在家挨揍：“行了，我们回到正题。乌姆里奇在折磨学生，斯内普没地方求助，邓布利多现在自身难保。我们认识的人里还有谁能插手？我可不想在走廊上看到一年级的小孩哭着把手藏在背后，手上还带着血字的伤。”

斯内普还是一脸困惑地看着他，显然还没从“哈利在跟空气对话”这件事里缓过神来。

【去找阿米莉亚·博恩斯。她是苏珊的姑姑，当年你受审的时候，她看起来还挺讲道理的。】

“行吧，你个老狐狸。”哈利翻了个白眼，转头问斯内普，“你知道阿米莉亚·博恩斯吗？她是威森加摩的成员还是魔法法律执行司的？她去了我的听证会。”

斯内普抱臂靠在桌角，这是他惯常的姿势，语气里带着不容拒绝的强硬：“先告诉我你在跟谁说话，我再回答你的问题。”

“汤姆。”哈利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汤姆·里德尔。”

斯内普的脸瞬间变得惨白，他下意识撑住桌面才没摔下去，声音都在发抖：“你知道……”

“知道啊。”哈利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汤姆·里德尔就是伏地魔。不过这个只是当年他杀我失败后，留在我脑子里的碎片，后来我又把其他碎片也收进来了而已。”

斯内普张了张嘴，又闭上，再张开，反复几次，居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对向来伶牙俐齿的他来说，简直是天方夜谭。

【哈利，能把我投影出来吗？这样说话方便点。】

“没问题，老爸。”哈利笑得一脸狡黠，转头对斯内普挑了挑眉，“教授，你可别吓晕过去。”

他抬手集中精神，将汤姆的意识从自己的脑海里抽离出来。

斯内普倒抽一口冷气，猛地绕到书桌后面，把桌子当成盾牌挡在自己和那个半透明的身影之间——那是三十多岁的汤姆·里德尔，英俊的脸上带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双臂抱在胸前，眼神里的威压跟当年一模一样。

“好久不见，西弗勒斯。”汤姆开口，声音低沉悦耳，却字字带着冰碴子，“不如先说说，你为什么要欺负我儿子整整五年？”

斯内普的声音都劈了，下意识地往身后退，后背几乎贴到一扇门上——哈利认得那扇门，后面是间储物间。

“你……你的什么？”

那个年轻版的黑魔王飘到哈利身后，眼神里带着种近乎温柔的笑意：“我在哈利脑子里住了十四年，看着这孩子长大，早把他当成自己亲儿子了。”

“拉倒吧。”哈利嗤笑一声，“明明是我把你养起来的。前几年是谁天天跟你掰扯是非对错，给你重塑道德观的？你忘了？”

斯内普还没从刚才的冲击里缓过来，脸色跟上次 Occlumency 课被哈利踹破心防时一模一样，声音都在抖：“你说的……那些碎片是什么意思？”

“我当年做了好几个魂器保命，不然也活不到今天。”汤姆慢悠悠地解释，斯内普脸色煞白，僵硬地点了点头——显然早听过魂器的大名，“当年我被阿瓦达索命咒反弹时，一块灵魂碎片炸进了哈利身体里，他就成了我的一个魂器。”

“我当然知道魂器。”斯内普瞪着汤姆，像是见了鬼，“你居然做了好几个！难怪那个疯疯癫癫的你会变成那副德行！”

“可不是嘛，他早就疯透了。”汤姆煞有介事地点头附和。

“我把那块灵魂碎片修好了。”哈利补充道，“汤姆现在清醒得很，就是偶尔有点不稳定——不过他本来就这样吧。”

汤姆低笑出声，伸手揉了揉哈利的头发：“这就是你喜欢我的原因，儿子，承认吧。”

“得了吧老爸，你顶多是给我平淡的生活添点乐子。”哈利笑着拍开他的手，转头就看见斯内普正死死抓着桌角，跟抓着救命稻草似的。

“哈利嫌我这几块灵魂碎片在外头飘着不安全，而且我在他脑子里的存在感一直很弱。”汤姆故意板起脸，像是在教训不听话的小孩，“于是他就突发奇想，非要把所有碎片都吸进来，把我重新拼完整。”

斯内普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转，最后定格在哈利脸上，声音里满是不敢置信：“你……你身体里装着黑魔王的碎片？”

“对啊，而且比外面那个肉身里的还多。”哈利说得轻描淡写，跟在说今天吃了什么似的。

斯内普盯着哈利那双泛红的眼睛，突然反应过来：“你要给他做个身体？”

哈利往椅子上一靠，耸耸肩：“那是最终目标。不过我们本来在说乌姆里奇的事，商量怎么收拾她。可惜我的死灵术派不上用场——不管老爸怎么撺掇，我都不会用阴尸去对付她。”

“你得承认，阴尸确实能一劳永逸。”汤姆笑得一脸期待，像是已经脑补出乌姆里奇被阴尸拖走的画面了。

“等等——你要给另一个黑魔王做身体？！”斯内普终于从震惊里炸了，“你们疯了吗？”

“放心，我们会解决掉外面那个疯子的。”汤姆安抚似的摆了摆手，“两个我太多余了，留个正常的就行。”

“这话我举双手赞成！”哈利拍着桌子笑，“选稍微有点神经质的，也比选个杀人狂魔强。”

斯内普捏着鼻梁，像是在为自己的命运默哀，过了半天才开口：“恕我直言，我们能不能两个都不要？你们有没有想过这个选项？”

“他是我爸。”哈利瞬间沉下脸，“他救过我无数次，我必须给他一个完整的身体。”

“乖儿子，还是你最疼我。”汤姆欣慰地拍了拍哈利的肩膀，又皱起眉，“不过做身体这事风险太大，我其实还在犹豫。谁让这孩子太倔了，非说要给我一个家。”

斯内普像是终于忍无可忍，往椅子上一瘫：“行了行了，先别说黑魔王的事了。赶紧商量怎么收拾乌姆里奇，再聊下去我就要精神崩溃了。”

哈利起身走到斯内普身后的药架前，取了瓶镇定剂递过去。斯内普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还是拧开盖子喝了下去。

“阴尸真的不行？”汤姆不死心地追问。

“不行，换个不那么血腥的办法。”哈利瞪了他一眼，坐回自己的椅子上。

“那让你的狼人朋友去吓吓她？”汤姆眼睛一亮，又提出个新主意。

“我说了，别搞出人命！”哈利的眼神更凶了。

“或许可以找阿米莉亚·博恩斯。”斯内普赶紧打断汤姆，免得他再说出什么离谱的点子，“她向来公正，只是乌姆里奇是部里的人，调查得私下进行。”

“可以让金斯利去跟她提。”哈利眼睛一亮，“他是部里的人，说话比我们方便。”

斯内普点头同意：“这个主意不错。”

“但调查需要时间，我们得先想个临时办法。”汤姆补充道，“在博恩斯查到证据前，怎么保护那些学生不被乌姆里奇欺负？”

斯内普拉开抽屉，摸出一瓶威士忌，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他瞪了两人一眼，像是在警告他们别插嘴，然后一口闷了整杯酒，索性直接坐到了办公桌上。

“我会联系麦格、斯普劳特和弗立维。”他抹了把嘴，“只要他们知道乌姆里奇的所作所为，我们就可以把各自学院的学生都调到自己这里来关禁闭。”

“别收那些有部里高层背景的学生。”汤姆提醒道，“不然乌姆里奇会起疑心，而且她也不敢用血咒笔对付傲罗的孩子。”

“还有我，跟麦格教授说清楚。”哈利补充道，“乌姆里奇就爱盯着我，只要我被她关禁闭，她就没空折腾别人了。”

“不行！”汤姆瞬间沉下脸，双臂抱在胸前，“你已经受了太多苦，不能再去受那种罪了。”

“我同意他的话。”斯内普也附和道，又给自己倒了杯酒，脸颊已经有点泛红，“对了，我该怎么称呼你？我可不会像那个疯子的手下一样叫你‘主人’。”

“叫我汤姆就行，西弗勒斯。”汤姆冲他眨了眨眼，笑得一脸狡黠。

斯内普翻了个白眼，直接无视了他，转头盯着哈利的手：“你的手都烂成什么样了？绝对不能再去关禁闭了。”

“这点疼算什么，我扛得住。”哈利满不在乎地耸耸肩，“总比让那些从没受过苦的一年级新生去遭罪强吧？我没事的。”

斯内普疑惑地看向汤姆，像是在求证什么。

“这小子从小被虐到大，忍痛能力强得离谱。”汤姆冷笑一声，“那个疯子用钻心咒折磨他，他就单膝跪地闷哼了一声，还是我提醒他该装得痛一点，免得被那个疯子看出破绽。”

“血咒笔也就磨破点皮，烦得很，算不上疼。”哈利满不在乎地摆摆手，“我受过比这更狠的罪。与其让那些新生被吓出心理阴影，不如我来扛着。”

“我绝不允许学生在霍格沃茨被虐待。”斯内普一口闷掉第二杯酒，语气异常坚定。

“这计划没问题，就这么定了。”哈利寸步不让，“要是你觉得过意不去，不如帮我弄点莫特拉鼠汁和提神药剂？我存货快用光了。”

“这计划糟透了。”汤姆还是不同意，眉头拧得死死的。

哈利往前凑了凑，语气里带着挑衅：“等你想出更好的计划，我再洗耳恭听。但现在，就得按我的来。教授，等你酒醒了，记得联系金斯莱。”

他说完还勾了勾嘴角，那副欠揍的样子看得斯内普太阳穴突突跳。

斯内普抬手指了指那团飘在半空的虚影，语气里满是破罐子破摔的疲惫：“一个黑魔王站在我办公室里，我的学生还打算给他造个新身体。我再不喝点，迟早要被送进圣芒戈精神病房。”

“我没说你不该喝，”哈利笑出声，看着汤姆的虚影慢慢缩回到自己意识里，“就是让你跟金斯莱或者其他学院院长对接的时候，至少得保持清醒。”

他说完就往门口走，头也不回地挥了挥手：“晚安，教授。”

“格兰芬多扣十分！目无尊长！”斯内普的怒吼从背后砸过来。

哈利脚步没停，嘴角的笑意却更浓了。

办公室门咔哒一声关上，斯内普才脱力似的瘫进椅子里。他把脸埋进臂弯里，发出一声闷哼。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卷进了什么破事里——是该告诉邓布利多？还是布莱克和卢平？或者干脆闭嘴静观其变？

脑子里一团乱麻，还没等他做出决定，酒精和疲惫就一起涌了上来。他趴在桌上昏昏欲睡，迷迷糊糊间只剩一个念头：乌姆里奇才是当务之急，那小子和他的黑魔王老爹，可以先放一放。

一周后，斯内普正抓着长袍准备去办公室上那所谓的“大脑封闭术课”，私人休息室的门突然被敲响了。

他皱着眉看向画像后的门，满肚子疑惑。从来没人来他的私人住处，除了邓布利多和庞弗雷夫人，他甚至怀疑没人知道这里的位置。

他慢慢推开画像，一眼就看见那个让他头疼了好几年的格兰芬多小子。

“波特，我说了在我办公室见面。”斯内普的语气冷得能结冰。

哈利抱臂站在走廊里，一脸理所当然：“这不怪我，是汤姆非要来的。”他冲斯内普抬了抬下巴，示意对方让自己进去。

斯内普宁愿光着身子闯禁林，也不想让哈利·波特踏进自己的地盘。但总不能在走廊里讨论黑魔王的事。他咬着后槽牙侧身让开，看着哈利大摇大摆地走进来。

“地方不错啊。”哈利扫了眼四周，语气是真心实意的夸赞。

斯内普刚想怼回去，就发现这小子不是在嘲讽——他是真觉得这地方挺好。

哈利抬手一挥，汤姆的虚影立刻出现在休息室中央。两人一起打量着这个空间：布置得相当简洁，但色调意外地柔和，家具看着都很舒服，四面墙几乎全被书架占满，地上还散落着几个逗猫棒。

哈利眼睛一亮，蹲下身揉了蹭蹭蹭过来的猫：“小乖！你最近乖不乖？有没有好好陪教授？”他挠着猫下巴，声音软得能滴出水，“好想你啊！”

“原来猫是你送的。”斯内普压下嘴角的笑意，终于解开了藏在心里好久的谜团。

哈利指了指自己脸上的第二颗银钉，指尖一动就撤掉了掩盖魔法的障眼法：“这是死灵术第二阶的成果，能把动物的灵魂召回来。”

“难怪我一直能感觉到黑魔法残留，”斯内普恍然大悟，随即又别别扭扭地补充了一句，“……它还挺有用的。”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跟说“谢谢”差不多。

汤姆的虚影飘到沙发旁，直入正题：“乌姆里奇那边有消息吗？”

“所有学院院长都同意合作了，金斯莱已经联系了博恩斯夫人。我没想到，斯普劳特教授一听说乌姆里奇的破事，差点当场冲过去把她撕了，费了好大劲才按住她。”斯内普顿了顿，“不过目前还没什么实质性进展。”

汤姆点了点头，表示了解。

哈利一屁股瘫进沙发里，从书包里往外掏课本和羊皮纸：“你这沙发也太舒服了，正好用来写作业。”

斯内普的脸瞬间黑了：“波特，你到底在干什么？”他感觉自己的私人领地被两只闯入者彻底践踏了，浑身都不自在。

“写作业啊，”哈利抬头冲他笑，“汤姆说想玩巫师棋，反正我大脑封闭术早就学会了，魔药课也用不着补。主要是格兰芬多塔太吵了，我想找个清净地方待着。你们俩玩吧，不用管我。”

汤姆飘到摆着巫师棋的桌子旁，指了指棋盘：“这个游戏我不用碰棋子也能玩。怎么样，西弗勒斯，来一局？”

他最后那尾音拖得又软又勾人，哈利听得眼皮一跳，立刻抬手给自己布了个静音结界。他才不要听自家老爹调情听一小时。

结界一立，周围的声音瞬间消失。哈利舒舒服服地窝在沙发里，把变形术、魔咒课和魔药课的论文摊在茶几上，旁边摆上空白羊皮纸，准备开始抄作业——准确来说，是往完美无缺的作业里故意加错误。

斯内普叹了口气，终于还是在黑棋对面坐了下来。“上次见面太乱，没来得及问——你为什么让他穿格兰芬多的长袍？”

汤姆翻了个白眼：“他说这样能让我保持低调。做好输的准备吧，我英俊的小蛇。”

才走了几步棋，汤姆的调情话就没停过。斯内普的耳尖慢慢泛起粉色，既觉得尴尬，又有点该死的受用。他赶紧转移视线，一眼就瞥见了哈利摊在桌上的作业。

“波特在干什么？为什么要抄自己已经写完的论文？”

汤姆扫了一眼，又转回头盯着棋盘——他只差两步就能将死对方了：“那些是我检查过的完美版，他正往里面加错误，好交上去给教授批改。”

“他什么？！”斯内普猛地转头瞪向哈利，“波特！”

汤姆低笑一声，指挥自己的骑士往前跳了一步：“他听不见，静音结界。”

“让他把结界撤了！”斯内普的脸已经黑成锅底。

汤姆闭了闭眼，跟意识里的哈利打了个招呼。哈利抬头挥了挥手，结界瞬间消失：“您找我，教授？”

“梅林的胡子！你为什么要故意在作业里加错误？魔药课实验也是这样吗？！”

“当然啦，”哈利笑得一脸坦然，“我们的策略是除了黑魔法防御术要拿第一，其他科目都保持在中游水平。”

斯内普感觉自己的血压在飙升：“为什么要这么做？！”

汤姆抱臂站在一旁，冲哈利递了个“别指望我帮你解释”的眼神。

哈利只好自己开口：“教授，我第一天到霍格沃茨，抬头就看见伏地魔附在黑魔法防御术教授脑子里。后来老爹又指给我看城堡里那些潜伏的食死徒小喽啰，说实话，那时候我们连您站在哪边都不知道。让敌人低估我们，总比太招摇引来杀身之祸强。不过您放心，老爹会盯着我把所有作业都先做一遍完美版的。”

斯内普看看哈利，又看看汤姆，沉默了几秒，突然开口：“从这节课开始，我的魔药课不准再搞这种鬼把戏。你必须交最完美的作业，要是你非要保持中游，我就表面给你打‘及格’，私下里给你算真实成绩——就在这些‘大脑封闭术课’上。”

哈利转头看向汤姆，后者耸了耸肩，表示无所谓。

“行啊，这样我还能少写一遍作业。”哈利乐了，又抬手重新布上了静音结界。

那边棋盘上，汤姆的皇后已经逼到了斯内普的国王面前。他慢悠悠开口：“将军了，我的小蛇。”

斯内普耳尖的粉色又深了几分，狠狠瞪了他一眼，却还是伸手推掉了自己的国王棋子。

“你输了。”汤姆的声音里满是笑意。

斯内普没说话，却抬手重新摆好了棋子：“再来一局。”

汤姆笑得更欢了：“乐意奉陪。”

斯内普的手指戳得几乎要碰到汤姆鼻子上，脸色黑得能滴出墨来。

“这主意绝对是你想出来的。”他咬牙切齿，“任何有点自尊的格兰芬多都干不出这种事——满脑子都是斯莱特林那套阴沟里的算计。”

“格兰芬多其实是分院帽的第三选择。”哈利把魔药课论文塞进书包，终于不用重写的轻松感让他语气都飘了点。

“什么？！”斯内普又被惊得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今天的冲击已经够多了，他觉得自己的神经再绷下去就要断了。

“对啊。”汤姆慢悠悠地拖长调子，手指敲着棋盘边缘，“分院帽一开始铁了心要把他塞进斯莱特林，是我劝它说把我儿子放那儿不安全。拉文克劳跟斯莱特林走得太近，帽子自己把这个选项也否决了。最后挑来挑去，格兰芬多居然成了它眼里最安全的地方。还好没进赫奇帕奇，不然我灵魂都要原地枯萎。”

“得了吧，赫奇帕奇招你惹你了？”哈利翻了个白眼，伸手在身前布下静音咒，“行了，别打扰我独处时间，我要回自己的小世界了。”

“他脑袋里还住着我呢，哪来的独处时间。”汤姆笑得像只偷腥的猫，视线重新落回棋盘上——棋局里他已经把斯内普逼到了绝路，至于现实里嘛，还得慢慢玩。

“你们每周都要这么闯进来？”斯内普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俩货已经把他的私人休息室当成自家后花园了。

“那可不。”汤姆故意用了斯内普最爱的句式，笑得欠揍，“哈利需要独处，我需要成年人的交流。哈利勉强算半个成年人，但他那群朋友除了卢娜，个个都能把人烦死。”

斯内普嗤笑一声。他简直无法想象自己要是跟汤姆换个处境会怎么样——光是每天应付那群叽叽喳喳的学生就够他发疯了，还要天天跟十几岁的小鬼头挤在一起？光是想想都起鸡皮疙瘩。不过每周让这俩来报到也不算坏事，至少能盯着点他们，省得闹出更大的乱子。先看看情况再说吧。

“将！”汤姆忽然出声，语气轻快得像在唱歌。

斯内普低头看向棋盘，瞬间发出一声绝望的呻吟。他差点忘了，那个没疯掉的黑魔王，脑子转起来比谁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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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查理：

龙宝宝们还好吗？诺伯塔怎么样了？你之前说的孵化期我记混了，小家伙们破壳了吗？复活节你打算回英国看爸妈吗？我今年终于能离开霍格沃茨了，要是你回来的话，正好能见一面。

对了！今年夏天我能不能去你那儿玩？想亲眼看看龙宝宝！

这边没什么新鲜事，还是每周跟斯内普补魔药课。说起来有个好笑的事，我认识个朋友特别迷斯内普，真搞不懂他看上哪点了，据说就喜欢人家那副阴沉又毒舌的样子。我本来还想撮合撮合，说不定能让这只老蝙蝠收敛点，少扣我们格兰芬多的分。但仔细想想，以我的运气，搞不好他反而扣得更狠。

你自己小心点，别真被龙焰烧到。对了，史蒂夫还住在大帐篷里吗？

哈利·波特

老年红娘预备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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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哈利：

来啊！当然要来！我早就想带你逛龙保护区了！居然到现在才提这事！龙宝宝们好几个月前就破壳了，跟你说，萌得要命！

史蒂夫挺好的，别再问了！他最近烦死我了，天天拿新年夜我喝多了火威士忌唱了一晚上歌的事调侃我。我唱歌明明超好听的！

本来没打算复活节回英国，但你要是在的话，就算跨国飞路粉我也认了。要不是看在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份上，我才遭那份罪呢！

至于你朋友和斯内普的事——祝你好运！我建议让你朋友送他点魔药材料当礼物，越黏糊糊的越好。话说回来，你那朋友是谁啊？我跟你认识的人差不多都熟，该不会是罗恩吧？！要是我弟弟居然暗恋斯内普，我立马飞回去打断他的腿！

快回信告诉我不是罗恩，我已经脑补出他对着斯内普犯花痴的蠢样了，再不想办法打断我的联想我就要疯了！

查理·韦斯莱

边缘微醺龙骑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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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查理：

呕！当然不是罗恩！他满脑子都是赫敏，就是死鸭子嘴硬不肯承认。是我朋友汤姆，你应该没见过他，比我们大几岁，跟斯内普凑一对还不算太离谱。

要是你决定飞路过来，要么提前说一声我去陋居接你，要么直接去小天狼星家找我就行。真想早点见到你。

今年夏天我肯定去！让史蒂夫把火威士忌准备好，我倒要听听你那所谓的“超好听”的歌声！

哈利·波特

风暴前夕摸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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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社的会议怎么样？”哈利推门闯进斯内普的私人休息室时，语气熟稔得像回自己家。汤姆早在第二次来这儿时就套到了密码，斯内普现在估计悔得肠子都青了。

哈利解除了身上的幻身咒，把汤姆从意识里放出来，整个人瘫进他常坐的那张沙发里。

“没什么要紧事。”斯内普端着一杯热茶坐回扶手椅，语气里满是不耐烦，“邓布利多又派卢平去游说狼人，明知道那是白费功夫。剩下的时间全浪费在扯皮上了。”

“要是那个邪恶版的我知道今天没什么乐子，肯定会失望的。”汤姆故意拖长调子，眼里闪着恶作剧的光。

“我知道，意思就是回去又要吃一次钻心剜骨是吧。”斯内普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但哈利和汤姆早就摸透了他那点微表情——这家伙明明怕死了回去见伏地魔。“还有那个红发母夜叉，从头到尾揪着我的饮食习惯不放，听不懂人话是吧？我都说了不想听她唠叨！”

坏了！哈利猛地坐直身体，往沙发角落缩了缩。谁都知道，在汤姆面前说韦斯莱夫人坏话，跟捅马蜂窝没区别。

“兄弟，你完了。”哈利用气音警告，眼神飘向旁边已经彻底冷下来的汤姆。

斯内普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挑了挑眉，还没反应过来哪里不对。

“西弗勒斯。”汤姆开口了，语气平静得像一潭结冰的湖水，却透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压迫感，“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警告。韦斯莱夫人是这个世界上最好、最善良、最大方的女人，我绝不允许任何人说她一句坏话。在我在乎的人里，哈利排第一，韦斯莱夫人排第二，剩下的人连前三都挤不进来，运气好的话卢娜和那个驯龙的韦斯莱能算半个。我现在虽然没法实体化，但有的是办法让你生不如死。还有，既然她说你饮食习惯有问题，你就乖乖听着改，听懂了吗？”

斯内普一脸茫然地看向哈利，像是在求救。

“别问我，教授。”哈利摊手，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是你自己捅的马蜂窝，韦斯莱夫人是禁区，谁碰谁死。”

汤姆最后瞪了斯内普一眼，才不甘心地缩回哈利的意识深处。

斯内普把茶杯往桌上一放，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语气里带着明显的火气：“刚才那算什么？发什么疯？”

哈利深吸一口气，指尖无意识地抠着桌布：“韦斯莱夫人本来完全没必要管我们，可她却把我们照顾得很好。她是第一个主动抱我们、还发现我们一直被故意饿着的人。我说的‘我们’，是真的包括我和汤姆。他小时候过得不比我好多少。”

他顿了顿，声音软了些：“她待我就像亲儿子一样。就算她不知道汤姆的存在，汤姆也能感觉到，她对我的那份关心，好像也顺着我延伸到了他身上。”

斯内普猛地往后靠在椅背上，张了张嘴，只憋出一个字：“哦。”

哈利叹了口气，眼底浮起一层担忧：“听着，除了你和卢娜，没人知道这些事。”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示意那道死灵魔法的印记，还有藏在里面的汤姆。

“我们知道，等真相曝光的时候，情况肯定好不了。我们也不是傻子，知道纸包不住火，早晚得被人发现。可我真的受不了韦斯莱夫人也排斥我们。”

他的声音发紧：“我甚至能接受罗恩、赫敏，哪怕是小天狼星离我而去，可韦斯莱夫人不一样。她是我们俩这辈子最接近母亲的人。要是连她都不要我们了，我不知道我们能不能撑得住。”

斯内普沉默了几秒，缓缓点头表示理解。他放轻了声音，难得不带刺：“我以后会对她客气点，至少试着多体谅些。要是哪天她发现了真相，我不确定能帮上什么，但我会尽量站在你们这边。”

哈利愣了一下，忽然笑了。这还是他第一次真切地感觉到，斯内普是真的关心他们。

“说真的，我好像有点开始喜欢你了。”他冲斯内普挑了挑眉。

斯内普嗤笑一声，语气依旧别扭：“我倒想不通为什么。还有汤姆，他还在生气？”

哈利哈哈大笑，站起身准备离开：“可能吧，但他气不了多久。他喜欢你好久了，刚才我跟你说这话的时候，他还在我脑子里跳脚骂我呢。不过话说回来，他都表现得那么明显了，你要是还没看出来，真该去检查下脑子是不是被魔药泡坏了。对了，他说你去年圣诞舞会穿的礼服长袍，把你的屁股衬得特别好看。”

他笑着钻进肖像洞，留下斯内普一个人僵在原地，脸上的表情像是被石化了一样。

【别瞎说！多好玩啊！】汤姆在哈利的意识里嚷嚷。

【哈利，我发誓，等我有了实体，第一个就把你关禁闭！】

【拉倒吧，你有了实体，第一件事肯定是扑上去吻斯内普教授。】哈利故意逗他。

【那也是吻完再关你禁闭！】

第26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