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是被脑袋里的剧痛拽醒的，感觉像是有人用老虎钳死死夹住了他的太阳穴。他闷哼一声翻了个身，伸手往床头柜上摸眼镜，指尖刚碰到冰凉的木质桌面，就被人一把攥住手腕。

一个冰凉的物体被塞进他手里。

哈利猛地一僵，下意识往后缩了缩，等戴上眼镜才看清床边站着的两个人——卢平正举着个药剂瓶冲他笑，他身后的小天狼星笑得更灿烂，活像刚偷了蜂蜜的熊。

“你们俩怎么在我房间里？”哈利把脸埋进手掌，头疼得想撞墙。

“来看看我们的小英雄呀！今天天气多好！”小天狼星的嗓门大得能掀翻屋顶，半点没察觉自己在制造噪音污染。

“喂！你知道宿醉是什么滋味吗？”哈利瞪着他，太阳穴突突跳得更厉害了，“我这是黑魔法后遗症，比酒精宿醉还难受，能不能小点声？”

“你教父对宿醉可太熟了。”卢平笑得不行，那欠揍的劲儿跟小天狼星有的一拼，“不过知道你这暑假没真喝得烂醉，我们倒是松了口气。”

“是哦，毕竟用黑魔法可比酗酒‘强’多了。”小天狼星补了句阴阳怪气的吐槽。

“你们再烦我，我就把你们俩再送回阴间去。”哈利把枕头捂在脸上，声音闷闷的，“等中午再来不行吗？我招谁惹谁了要大清早遭这份罪。”

“那……这瓶缓解头痛的药剂，你是不要了？”卢平的语气依旧轻快，听在哈利耳朵里却像天籁。

哈利立刻把枕头掀开一条缝，眼巴巴盯着那瓶泛着淡蓝色微光的药剂。

“这是斯内普给我配的满月后专用药剂，效果绝对顶好。”卢平晃了晃瓶子。

“我就知道那家伙嘴上毒，心里还是有点人性的。”哈利一把夺过药剂瓶，仰头一口灌了下去。

【告诉他啊，汤姆的声音在他脑海里笑出声，斯莱特林的老院长居然会主动照顾狼人，真是奇了怪了。】

哈利没接话，就听卢平耸耸肩说：“他大概还在为当年害我被解雇的事愧疚吧。”

【哦对，我差点忘了。】哈利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要不要告诉他，是我威胁斯内普给你送药的？我都快把这茬儿忘了。】

【算了吧，卢平待你不薄，斯内普也该为他多年的霸凌付出点代价。】汤姆的语气带着点幸灾乐祸。

【说得对！】

“你刚才那表情，怎么跟詹姆恶作剧得逞时一模一样？”小天狼星凑过来挤眉弄眼，“标准的掠夺者坏笑。”

哈利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别开脸：“就是……突然想起斯内普为什么愿意给你送药了。我之前真忘了，这不怪我，主要是他当年也确实欠收拾。”

“哈利？”卢平的语气沉了下来，瞬间切换成了严父模式，比小天狼星靠谱一万倍。

“哎呀你看，人都活过来了，还有源源不断的药剂用，纠结过程干什么？”哈利想爬起来溜，刚撑起身就被卢平按回了床上。

【看来你跑不掉了，我的小蛇。】汤姆笑得更欢了。

“不行，谢谢你救了我，但你到底对斯内普做了什么？”卢平的眼神带着点审视。

“跟你的新能力有关？”小天狼星终于收起了嬉皮笑脸，表情严肃起来，“你之前说他知道你的能力。”

哈利看看卢平又看看小天狼星，在心里快速盘算着怎么圆过去。“嗯，他知道我的能力，而且一直守口如瓶。说实话我没给他拒绝的余地，但他至少没把我当成怪物，我们最近相处得还算平和。”

“这和我的药剂有什么关系？”卢平把空药瓶拿回去翻来覆去地看，好像能从玻璃上看出答案似的。

“这事得从三年级你被解雇说起。”哈利皱了皱眉，语气里带着点懊恼，“你是我在霍格沃茨遇到的最好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当时我气坏了。”

“那可不！”小天狼星拍着大腿笑，“卢平当年可是把那帮小崽子治得服服帖帖。”

“别打岔。”卢平瞪了他一眼，又转向哈利，“说吧，你到底做了什么？”

“我……知道点他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事，就暗示他，为了弥补当年冤枉你的事，他得给你送药剂。”哈利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干脆把头埋进了被子里。

“你威胁了你的教授？你威胁了斯内普那个老蝙蝠？”小天狼星原地蹦了起来，差点没撞到天花板，“太牛了哈利！不愧是詹姆的儿子！”

“第一，不许这么叫他。第二，那不叫威胁，叫暗示。”哈利没理疯疯癫癫的小天狼星，偷偷瞄了眼卢平，见他脸色不太好看，赶紧补充，“我真的忘了这事了，谁知道他居然一直记着，还在给你送药……”

“你得去跟他道歉，把药剂钱给他。我知道你有钱。”卢平的语气不容置疑，“告诉我他配一剂药要多少金加隆，我们得把这事解决了。”

哈利叹了口气，其实他本来就乐意给卢平买药剂，就知道这只固执的狼人肯定不肯收他的东西。现在好了，道歉加赔钱，搞不好还要被斯内普记恨一辈子。他总不能再把自己从阴间捞回来一次吧？

“你到底抓了那老蝙蝠什么把柄？”小天狼星还在兴奋地蹦跶。

“说了不许这么叫他！”哈利瞪了他一眼，“那是我和……告诉我的人之间的秘密，跟你没关系。我当时就是太生气了，其实这事本来也轮不到我管。”

“看来你还没完全被黑魔法拐走。”卢平终于笑了，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哈利疼得龇牙咧嘴，太阳穴还在隐隐作痛。

“行了，起来吧，我给你做顿丰盛的早餐。黑魔法后遗症应该跟宿醉一样，也爱吃油炸食品吧？”

哈利耸耸肩：“我不知道，我从没喝过酒，但听起来不错。”

“太棒了！”小天狼星欢呼着冲出门，已经开始喊温蒂准备食材了。

房间里只剩哈利和卢平，卢平按住他的肩膀，语气认真：“哈利，谢谢你。不光是为了把我救回来，也是为了……为了在乎我。我不赞同你威胁斯内普的做法，但这两年的药剂确实帮了我大忙。你知道吗？我在加拿大的时候，他还让福克斯把药剂送了过去。”

哈利有点不好意思，挠挠头说：“没事，我会跟斯内普说清楚的，就说这事跟你没关系，是我自己的主意。”

“你最好说到做到。”卢平笑着把他拉起来，“对了，在我们面前不用再施幻身咒了。”

哈利愣了一下，才想起自己昨晚睡前忘了解除咒术，脸上还维持着普通人的样貌。他抬手挥了挥，眼睛瞬间变回血红色，右眼角周围的银色纹路也重新显现出来。

卢平推着他往厨房走，脚步还有点跛——那是当年被狼人咬伤留下的旧伤。“我至今都不敢相信，你才十五岁，用了不到一年就掌握了死灵魔法。”

哈利笑了笑，语气轻松：“其实是循序渐进的，今年才突破到能复活人的程度，之前练了好几年呢。我九岁那年就开始练无杖魔法了，当时我摔了个脑震荡，要是不用魔法自己疗伤，可能当晚就死了。”

哈利刚踏进厨房，把自己的遭遇一股脑说出来，西里斯手里的茶杯就“哐当”掉在地上，瓷片溅了一地。莱姆斯也倒抽一口凉气，声音都变了调。

“你说什么？”

你该知道自己刚才说了些什么吧？

知道啊，但他们清楚我小时候过得有多烂，也懂死灵法师意味着什么。

知道是一回事，亲耳听到又是另一回事。汤姆的声音透着股过来人的沉稳。

“我要杀了他们！”西里斯喉咙里滚出野兽般的低吼，指节攥得发白。

“求你了，西里斯，就……就当为了我，别冲动。”哈利拽着他的胳膊，声音都在发颤，“要是真出了事，魔法部肯定会调查，到时候全巫师界都得知道。我扛不住那样的场面，更不能看着你再被送回阿兹卡班。求你了，我需要你。”

西里斯和莱姆斯对视一眼，显然没被说服，但哈利眼底的恳求又那么真切。莱姆斯扶着桌子，忍着旧伤慢慢坐下，声音放得很轻：“哈利，你该知道，他们对你做的那些事……根本不对。”

“我当然知道。”哈利耸耸肩，语气轻得像在说别人的事，“认识韦斯莱一家之后我才明白，正常孩子在家不会天天提心吊胆怕小命不保。要是进霍格沃茨之前我能有哪怕一个朋友，说不定早就懂这个道理了。不过我活下来了，也不用再回去，这不就够了？”

“这怎么能叫够了，小家伙。”莱姆斯皱着眉，又瞥了眼西里斯，对方摇了摇头表示没听过这些，“你有没有跟人说过这些事？”

“算有吧。我有个朋友，他小时候也过得很惨。”哈利说着，温奇已经端来一杯咖啡和一盘早餐，连他新换的发型都没多瞧一眼。

“谢谢你，温奇！”

“不客气，哈利少爷。”温奇的声音带着点哭腔。

他没你那么惨就是了。

可你也陪我熬过来了啊，是你让我没疯掉。

“你能有个说心里话的人就好，小尖头。”西里斯挥了挥魔杖，碎掉的茶杯瞬间恢复原样，“你随时都可以跟我或月亮脸说，知道吗？”

“当然知道，大脚板。”哈利笑了笑，又低下头戳着盘子里的鸡蛋，“只是……有些事说出来太难受了，我只想把它们封在过去，别再碰。”

西里斯和莱姆斯都没再接话。他们想让哈利敞开心扉，又怕逼得太紧反而适得其反。哈利这种逃避的法子显然不算健康，可他们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劝。

“要不你哪天请你朋友来喝杯茶？”莱姆斯想了半天，终于憋出个主意，“至少让我们见见他，也好放心。”

“好啊！我正有这个打算！”哈利眼睛一亮。

呵呵，你打算怎么带他来？别忘了我是透明的，总不能让他们看着我穿墙而过吧？

“不过他得忙到暑假末才能有空，可能七月或者八月吧。他比我大几岁，平时还要工作。”哈利随口扯了个谎，先把见面的事往后推推再说。

到那时候说不定我就能有具身体了。

你倒永远这么乐观。汤姆的语气带着点嘲讽。

“他做什么工作？叫什么名字？”西里斯伸手偷了块哈利盘子里的培根，嚼得嘎吱响。

糟了！哈利赶紧叉起一大块煎蛋塞进嘴里，趁着咀嚼的功夫拼命想借口。

这次你自己搞定，小子。汤姆笑得幸灾乐祸，只求你别给我编个蠢名字就行。

哈利咽下饭，清了清嗓子：“你们都知道乌姆里奇今年肯定熬不过那个诅咒，谢天谢地！我朋友说他说不定会申请那个职位。不过我不想多说，等你们见面了自己问他。”

“你朋友愿意接一年的短期工？”莱姆斯挑眉。以前他还不信那个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的诅咒，自己教了一年之后，算是彻底服了。

切，那诅咒本来就是我下的，想解除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卢平是我之前唯一考虑过帮他解除的人，可惜那时候我还不够强。

谢谢你想着他。

我可没这么说。说实话那时候我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现在回头看，他勉强算个有点本事的。

求你千万别跟他说这话！

“他是个破咒师，说觉得这是个挑战。”哈利咧嘴一笑，把话题岔开。

“哦！是比尔？！”西里斯一拍手，眼睛都亮了。

厨房的温度瞬间降了好几度。哈利瞪着自己的教父，气得太阳穴突突跳：“西里斯！你怎么能这么说？韦斯莱夫人对她的孩子们只有无尽的爱！”

汤姆在他脑海里疯狂叫好。

“他说他朋友小时候也过得不好。”莱姆斯笑着提醒西里斯，他早就摸清了哈利的底线——韦斯莱夫人是绝对不能被质疑的圣人。

“哦……我认识的破咒师就比尔一个啊。”西里斯挠挠头，露出歉意的表情。

“算了，但真的不是比尔。”哈利气鼓鼓地把盘子一推，“我先回房收拾东西了，今晚还要回霍格沃茨。”

他刚要走出厨房，就被莱姆斯叫住了。

“等等！你的博格特！我刚想起来——那个博格特就是你说的朋友，对不对？”

“博格特？”西里斯一脸茫然。

“我上课的时候让学生们练习对付博格特，哈利的博格特变成了一个死了的男孩。后来他跟我说那是他的朋友。”莱姆斯解释道。

“对，就是他。等他有空了我就带他来见你们。”哈利点头，生怕再被问出什么，转身就往门外冲。

“等等！”西里斯皱着眉看向莱姆斯，“我们认识哈利所有的朋友啊，你没认出那个博格特变的男孩吗？”

莱姆斯摇了摇头：“没认出来。我还在学校里找过他，那男孩穿的是霍格沃茨的校服，但学院徽章和领带都被血盖住了，根本看不出是哪个学院的。他应该是在我来教书之前就毕业了，哈利也说他比自己大。”

西里斯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失落：“我越来越觉得，我根本不了解我的教子。”

莱姆斯干笑一声：“至少现在没人会把他和詹姆搞混了。”

“没错，他跟詹姆完全不一样。不过尖头叉子要是还在，肯定会为他骄傲的。”西里斯顿了顿，又补充道，“只要能接受他那点黑魔法的爱好，我觉得詹姆肯定能理解。”

“莉莉要是知道我们没保护好他，非杀了我们不可。”莱姆斯低吼了一句。

“她肯定会的。”

“等等！莱米！”西里斯突然瞪大了眼睛，“我刚想起来——哈利能从他房间幻影移形！他一直都能！”

“什么？他能幻影移形？还能穿过我们设的 wards？”莱姆斯腾地站起来，“那我们得赶紧阻止他！”

西里斯却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总觉得要是我们真的封了他的路，他会崩溃的。从他漏出来的那些话来看，他以前的日子跟我在阿兹卡班差不多。要是把他困在这里不让出去，他说不定会彻底疯掉。正常家长肯定会禁止他幻影移形，甚至惩罚他，但这不是正常情况啊。”

莱姆斯重重坐回椅子上：“要不先等到暑假再说？他今晚就要回学校了，我们可以趁这段时间想想办法。”

小天狼星点了点头，语气里满是不敢置信，又带着点隐秘的骄傲。“真没想到我们这小崽子居然能说服家养小精灵改了防护咒，就为了不用魔杖幻影移形。”

“我倒是没想到你十几岁的时候居然没干过这种事。”莱姆斯笑着接了一句，指尖还摩挲着杯壁。

“我那时候可不会无杖幻影移形……现在也不会。”小天狼星的嘴角翘得老高，哪怕知道哈利是在钻规则的空子，也忍不住为他骄傲。再说了，他们好像也没明确说过不准他从房间里无杖幻影移形不是？

哈利没急着收拾行李，先一头扎进了图书馆，要再多挑几本魂术相关的书。他得把所有能查到的资料都啃透，才能放心动手给汤姆造新身体。

他抬手在门上布了道防护咒，才把汤姆的灵魂投影出来，松了口气道：“比我预想的顺利多了。”

“还好小天狼星和莱姆斯没炸毛。”汤姆笑了笑，“不过等暑假他们反应过来，肯定要追着你问一堆问题。”

“早知道这地方闹鬼，我就不该半夜躲在这儿补报告。”

突然冒出来的男声吓得哈利一哆嗦，他猛地转头，才看见查理正从扶手椅里站起来，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

“查理？！你什么时候在这儿的？”哈利下意识就想去挡汤姆，心脏狂跳不止——要是被当成黑巫师的同党可就完蛋了。

查理抱着胳膊往前走了两步，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汤姆的虚影：“你这模样跟我见过的幽灵都不太一样啊。”

汤姆嗤笑一声，语气里带着点不爽：“我不知道该把这话当成夸奖还是侮辱。”

“而且你看着也不像学生，怎么穿的是霍格沃茨的校袍？”查理没接他的话茬，继续追问。

“你怎么会在这儿？”哈利赶紧岔开话题，手心都冒出了汗。早知道就把那些死灵术的书还得再晚两天了。

查理脸上的笑意淡了下去，他快步走到哈利面前，一把将人搂进怀里，力道重得差点把哈利的骨头勒断。“你怎么不告诉我你居然在研究那种东西？就算 Ministry 那群老家伙跳出来拦着，我也早该把你掳走藏起来的！”

“查理……我……”哈利的声音有点发颤，手抓着查理的外套下摆，“我以前试过说出来，结果被打得差点没命。我不是故意瞒你的，我只是……我真的不敢……”

“好了好了，我懂。”查理又把他往怀里按了按，力道却轻了不少，“不想说就不说，我就在这儿，什么时候想开口了，我都听着。”

哈利转头看了看汤姆，对方冲他点了点头，眼神里满是鼓励。

“那我想跟你介绍汤姆。”哈利抬手示意汤姆过来，“爸，这就是你说的那个‘龙崽子’查理。查理，他是我爸爸汤姆。”

查理的表情有点一言难尽，像是困惑又像是觉得好笑：“汤姆？你爸爸不该是詹姆·波特的幽灵吗？对了，龙崽子这外号不错，我喜欢。”

“詹姆是我干爹，汤姆才是我亲爸。而且他也不是幽灵。”哈利挠了挠头，一时不知道从哪儿解释起，“呃，他原名汤姆·里德尔，你有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查理摇了摇头：“好像有点耳熟，但记不清了。”

“汤姆·里德尔就是伏地魔的本名。”哈利话音刚落，汤姆就有点不好意思地冲查理挥了挥手。

“哈利总说这名字蠢透了。”

“伏……等等！伏地魔现在就在凤凰社总部？！”查理瞬间抽出魔杖，死死对准了汤姆的虚影，呼吸都变急促了。

“不是，他当年想杀我这个婴儿的时候，不小心把自己的灵魂炸飞了一块，刚好嵌进了我脑子里。”哈利赶紧摆手解释，“后来我的灵魂慢慢把那块疯疯癫癫的碎片修复好了，就变成了现在的汤姆。他从小就一直护着我，至少救过我六次命。平时他住在我脑子里，我能把他投影出来，就是你现在看到的样子。”

“你……住在哈利脑子里？”查理的眼睛瞪得溜圆，显然还没消化完这离谱的信息。

汤姆点了点头：“我们互相照应。”

“当年邀你去圣诞舞会的主意，就是他出的。”哈利想起那段日子，嘴角也不由自主地弯了起来，“还有，斯内普教授知道他的存在，这点应该能让你安心点？”

“也就是说……哈利不管干什么，你都在旁边看着？”查理还是有点接受不了，“连……连洗澡睡觉的时候也在？”

“我是在，但不是所有事都盯着看，哈利要是想独处，用大脑封闭术就能把我屏蔽掉。”汤姆往前凑了两步，有点意外查理居然没往后躲，更没直接动手施咒。他认真地看着查理道：“谢谢你这么照顾我儿子。”

查理终于把魔杖插回了臂袋里，对着汤姆点了点头：“也谢谢你护着哈利。这事实在太离谱了……我一时半会儿还消化不了。”

哈利直到这时才发现自己刚才一直憋着气，他长长地呼了口气，声音带着点不确定：“你……你不讨厌我？”

查理猛地转身又把他搂进怀里，力道大得像是要把他揉进骨头里。汤姆看得直挑眉——还好查理在哈利的允许拥抱名单里，不然这小子现在早被他施个倒挂金钟挂天花板上了。

“我怎么可能讨厌你？”查理的声音闷在哈利乱糟糟的头发里，“研究黑魔法、脑子里住着黑巫师的灵魂，这些事是挺吓人，但我认识的是你啊。就算我好像从来没真正了解过你，也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我会想你的，暑假之前都见不到了。”哈利靠在查理怀里，声音有点闷闷的。

“那你每周都要给我写信，还要把汤姆的事都讲清楚——他看起来对你很重要。”查理松开他，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了，你不是还要赶火车吗？”

“糟了！”哈利猛地一拍脑袋，才发现自己居然把时间忘了个干净。他抓过刚才找到的魂术书，撤掉门上的防护咒就往外冲，临走前汤姆还冲查理笑了笑，才重新缩回他的意识里。

查理独自站在图书馆里，笑着摇了摇头。也就哈利能干出这种离谱的事了。

他没深究自己为什么连“黑巫师住在好朋友脑子里”这种鬼话都能接受，想了想还是算了——等哈利再长大点再说吧。反正他心里清楚，哈利是他这辈子最好的朋友，哪怕要陪着他一起面对黑魔法和黑巫师，也比失去这个朋友强。

“进来。”

斯内普对着敲门声低吼了一句。除了哈利，没人会来敲他私人休息室的门，就算敲门也是敷衍了事——都怪他当初把密码告诉了汤姆。他甚至想过躲起来，但哈利和汤姆对城堡的熟悉程度比他还高，躲哪儿都是白费功夫。

“教授！”

哈利一头撞破肖像画，连滚带爬地冲进来，随手把背包往地上一扔，抬手就撤掉了身上的幻容咒。“假期过得怎么样？”

斯内普的脸瞬间垮了下来，语气里满是嫌弃：“留校的蠢货比往年多了三倍，我拆了三个派对，两个还是在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里。”

“你其实该进去凑凑热闹的。”汤姆的笑声突然响起，哈利抬手把他投影了出来，“喝几杯火焰威士忌，你其实也没那么讨人厌。”

斯内普狠狠瞪了汤姆的虚影一眼：“我要是跟学生一起鬼混，那肯定是我快死了，得提前把辞职信和后事都安排好。”

“真是个小太阳。”汤姆故意装模作样地往壁炉架上靠，差点直接穿过去，只能尴尬地调整了下姿势，对着斯内普挑眉笑了。

“那瓶火焰威士忌我是不会还你的，要拿也得等期末再说。”哈利抱着胳膊，语气斩钉截铁。

斯内普压根没搭理旁边那个前黑魔王，也假装没听见这混小子偷酒的混账话——更绝的是，他翻遍了定位咒都没找到那瓶酒。有意思的是，最后几次咒术居然把他引到了麦格教授的办公室。搞不好哈利该防的是麦格，而不是他才对。

“那个……我跟莱姆斯闹了点别扭，惩罚之一就是过来跟你说件事。”哈利脸涨得通红，说话都开始结巴。

斯内普挑了挑眉：“假期里你不是刚救了他的命？还是说，我误会你家那只家养小精灵的话了？”

“哦可不是嘛！”汤姆立刻接话，语气带着几分幸灾乐祸，“他把卢平从鬼门关拽回来的时候，那狼人都凉透了，是那群同类下的狠手。”

“那你还能惹他生气？”斯内普还是刻意无视汤姆，“我猜他是在怪你用黑魔法？但他不该把你推给我才对。”

“其实莱姆斯、小天狼星还有查理都没说什么。”哈利挠了挠头，认真解释道，“这两年莱姆斯确实把小天狼星带得稳多了，查理倒是还没搞清楚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估计后面还得找他聊一次。”

“知道你秘密的人还不少啊。”斯内普又抬了抬眉，眼神里带着审视。

“只有查理知道我爸的事。”哈利立刻听懂了他的潜台词，连忙补充，“他反应倒是挺平静，就是有点……有点不太好接受。”

“行了，我再问一次，你到底来干嘛？”

“其实……三年级期末你把莱姆斯开除的时候，我特别恨你。后来我无意中发现了一些不该我知道的事……”

“是你！”斯内普猛地转头指向汤姆，手指都快戳到对方鼻子上，“我一直以为是布莱克寄的信，以为是雷古勒斯告诉他的！原来是你漏的底！”

“你自己当时那副死德行，换谁看了都想搞你一把。”汤姆翻了个白眼，反正他现在是幽灵，斯内普的威胁跟挠痒痒没区别。

“是我寄的信！”哈利赶紧插话打断两人的争吵，“对不起教授，那时候我认定你是伏地魔的人，觉得这么做天经地义……后来就忘了这茬了，你看我之后也没再寄过对吧？”

斯内普猛地转回来，声音里全是压抑的怒火：“留校察看！直到毕业为止！”

哈利耸耸肩，一脸无所谓：“乌姆里奇已经把我这学期的课余时间都占满了，您要不跟她打个商量？”

“对了，卢平还挺感谢你给他配的药剂呢，你在乎吗？”汤姆假装抠着自己透明的指甲，语气懒散又欠揍，“再说了，我们俩那晚多‘美妙’啊，你至于这么小气吗？”

“我才不在乎那只狼人！”斯内普对着空气吼了一声，耳根却悄悄红了。

“教授，我真的知道错了。”哈利放软了语气，带着几分恳求，“过去两年你给莱姆斯配的药剂钱我全出，你开价就行，只求你别断了他的狼毒药剂，好不好？我们可以再想个借口，让莱姆斯愿意继续收下。”

“你确实得付出点代价。”斯内普勾起嘴角，露出个不怀好意的笑。

“只要能保住莱姆斯的药，我什么都答应！”哈利立刻点头。

“我要密室里剩下的所有蛇怪毒液和尸体部件。”斯内普眼里闪着狂热的光，“带我去密室，里面剩下的每一样东西都归我。”

“我答应你，你能继续给莱姆斯配药吗？”

“哈利。”汤姆突然抱臂站到斯内普面前，语气强硬，“那只蛇怪值几千加隆，斯内普这两年配的药撑死也就几百加隆，按比例分的话，至少得九一开。”

“五五分！”斯内普咬牙反驳。

“七五开！”汤姆来了兴致，像个精明的商人一样跟他讨价还价。哈利只能站在旁边叹气，等着两人吵完。

“六四开！大部分活都是我来干！”斯内普嗤笑一声。

“蛇怪是哈利杀的！”汤姆寸步不让。

“六四开可以。”哈利突然开口，脸上露出个坏笑——他太清楚斯内普有多想要那些蛇怪部件了，“但你得一直给莱姆斯配狼毒药剂，直到找到狼人症的解药为止。”

“我才不签这种条约！”斯内普看着两人一唱一和，把自己逼进了死胡同。可那些蛇怪部件的诱惑实在太大了，他几乎愿意为此做任何事。

“你可以先答应啊，大不了加快研发解药的进度嘛。”哈利笑得一脸狡黠，他知道自己已经拿捏住了这位魔药大师。

斯内普恶狠狠地瞪了他俩一眼，抓起外套往身上一披：“行！但我要先看蛇怪，现在就去！”

“合作愉快。”哈利笑着伸出手，汤姆则化作一道黑烟钻回他体内，还在他脑子里笑得直打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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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卢平：

盒子里是你这个月的狼毒药剂，还有几瓶满月后用的止疼药，不够就给我写信。

西弗勒斯·斯内普

霍格沃茨魔法学校魔药课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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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西弗勒斯：

我跟哈利谈过了，他应该已经去找过你了。你不用再给我寄药剂了，这个月我实在付不起狼毒药剂的钱，等下个月发了薪水我再补给你。小天狼星可以在格里莫广场的地下室里看好我，不会出事的。谢谢你这两年一直给我送药，如果我早知道你送药的原因，还有哈利对你做的那些事，我绝对不会收下的。

莱姆斯·卢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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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卢平：

少在那儿装苦情戏，乖乖把药收下！波特已经来找过我了，我们谈成了一笔对双方都更有利的交易。以后每个月的药剂我都会按时寄给你。另外，你要是想怎么罚那小子都随便，反正这学期他的留校察看已经被乌姆里奇包圆了，我插不上手。

西弗勒斯·斯内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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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西弗勒斯：

你什么时候才能放下身段，直接叫我莱姆斯？我们十一岁就认识了！还有你说的交易到底是什么？我可不想让我的孩子为了我的药给你打工。我们已经决定了，暑假让哈利去清理后院当惩罚，希望他已经把之前的药钱还给你了。我之后会慢慢把钱还给哈利的，你懂的。还有，能不能帮我问问他为什么要跟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结下那么多梁子？这不对劲。

莱姆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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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狼人：

这样叫你满意了？波特既没付之前的药钱，也没付现在的。他给了我一些极其稀有珍贵的魔药材料，这笔交易很划算，你最好别插手，乖乖吃药就行。

至于乌姆里奇，我会处理的。

西弗勒斯·斯内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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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西弗勒斯：

算你狠。那我暂时先接受“卢平”这个称呼吧。我会跟哈利谈谈的，我现在还不知道该怎么看待这件事。

莱姆斯·卢平

第28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