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顺着飞路网稳稳落地，脚尖刚碰到壁炉前的瓷砖就侧身退开——滚烫的火星还在炉膛里噼啪作响。他抬头扫了眼四周，认出这是韦斯莱家的餐厅。

一张大木桌占了房间大半空间，周围摆着八把椅子，比布莱克家那张要小上一圈，但也足够塞下一大家子人了。

小天狼星站在几步开外，正跟个红头发的矮个子男人说话。哈利一眼就认出来，这就是去年夏天跟马尔福家主大打出手的那个巫师。

“欢迎欢迎！”男人咧嘴笑着伸出手，脸上的雀斑跟着晃了晃，“你就是哈利·波特吧？”

“是的，先生。”哈利礼貌地笑了笑，伸手回握。

“我是亚瑟·韦斯莱。”男人自我介绍道，“我猜你认识我家几个小子？”

“嗯，弗雷德和乔治特别有意思。”哈利点头应着。

身后的壁炉突然炸开一团绿焰，哈利转头就看见卢平从里面走了出来，长袍下摆还沾着点飞路粉的白灰。

亚瑟立刻迎上去：“好久不见，卢平。”

“你也是，亚瑟。”卢平跟他握了握手，扫了眼空荡荡的餐厅，“我们是最早到的？”

“看来是这样。”亚瑟点头。

“还有谁要来？”小天狼星走过来，往哈利身边一站。

哈利下意识往旁边挪了半寸——小天狼星身上的皮革味混着淡淡的烟草气太浓了，他有点不自在。

“疯眼汉肯定会来，估计还会带上他那个徒弟。”亚瑟想了想，补充道，“那姑娘是你堂妹吧？安多米达的女儿？”

小天狼星愣了一下：“你说尼法朵拉？”

哈利眼睛一亮。朵拉·唐克斯可是他见过最好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他居然不知道她跟小天狼星是亲戚。

亚瑟点头：“迪戈里和波德摩应该也会来。”

话音刚落，壁炉又炸起一团绿焰。哈利以为是疯眼汉，结果看清来人瞬间愣住了——居然是斯内普教授。

斯内普扫了他们一眼，目光在小天狼星身上顿了两秒，才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僵硬地鞠了个躬：“布莱克勋爵，波特先生。”

“斯内普。”小天狼星语气冷淡地点了下头。

“很高兴见到您，教授。”哈利挤出个礼貌的笑，拼命压下脑海里小天狼星信里写的那些恶作剧故事——比如把斯内普的头发染成亮粉色那次。

沉默开始变得尴尬，卢平连忙转移话题：“莫莉和孩子们呢？”

“莫莉去买牛奶了，马上就回来，家里快断货了。”亚瑟解释道，“孩子们都在外面玩呢。”

“你要不要跟他们一起去？”小天狼星问哈利。

“当然。”哈利立刻点头，“韦……亚瑟先生，我直接走那个门就行？”

亚瑟笑着点头，先一步过去拉开门，对着外面扯着嗓子喊：“珀西！弗雷德！乔治！罗恩！金妮！”

那嗓门大得哈利都忍不住缩了缩脖子，不过效果倒是立竿见影——十五秒后，罗恩就喘着气跑了过来。

“爸？怎么了？”

“哈利要跟你们玩一会儿，你带他到处转转，别让他乱跑。”亚瑟嘱咐道。

罗恩的目光落到哈利身上，含糊地应了声：“行。”

亚瑟满意地回了屋，顺手带上门。

哈利把双手插进长袍口袋：“你好啊。”

“呃，嗨。”罗恩点点头，转身往回走，“你暑假过得怎么样？”

哈利琢磨了一下。好的方面是终于能跟小天狼星住在一起，昨天还跟马尔福一家吃了晚饭；坏的方面……伏地魔回来了。

“还行吧。你呢？”

“爽翻了！”罗恩立刻咧嘴，“终于能睡到中午再起床了！”

哈利没法共情——他天天早上六点就得起来跟卢平练格斗术。他只能干巴巴地应了句：“挺好。”

“你暑假都干了啥？”罗恩又问。

“昨天去买了新长袍……”

“就这？”罗恩瞥了眼他身上的敞口长袍，嗤笑一声，“你穿得跟个贵族老爷似的，在这儿不用这么装。”

哈利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长袍——料子是好点，但也不至于被说成装吧？再说罗恩自己的T恤上还沾着干掉的番茄籽呢，有什么资格说他？

他压下心里的不爽，没接话。

“还干了啥？”罗恩追问。

哈利深吸一口气，决定不跟他计较：“昨晚跟马尔福一家吃了晚饭，挺开心的。平时就是看看书。”

罗恩的脸瞬间拉了下来：“你居然去马尔福家？”

“嗯，挺不错的。”哈利如实说。

“你居然跟那个滑头蛇混在一起？”罗恩翻了个白眼，“他可是食死徒！”

“他不是！”哈利忍不住拔高声音，“他是我表哥！”

“那你这亲戚的眼光也太差了。”罗恩嗤笑，“再说了，你那教父也好不到哪儿去，当年杀了十三个麻瓜呢。”

哈利气得牙都要咬碎了：“他是被冤枉的！已经平反了！”

“还不是靠布莱克家砸钱买通了威森加摩？”罗恩越说越起劲，“你们这些有钱人就是这样，犯了错总能摆平。穿得人模狗样的在这儿晃……”

“行了行了。”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从左边冒出来。

“就到这儿吧。”另一个声音接上。

弗雷德和乔治走了过来，前者一把拉住罗恩的胳膊：“你该去帮妈妈拿牛奶了，弟弟。”

罗恩恶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跺着脚走了。

“抱歉啊，罗恩最近有点魔怔。”乔治挠了挠头，哈利今天就先凭着感觉把他认成乔治了。

“他身边有几个坏朋友在撺掇。”弗雷德补充道。

“你没事吧？”乔治凑过来问。

“我没事。”哈利笑了笑，“谢谢你们解围。”

“我们可不是担心你。”乔治咧嘴坏笑。

“是怕你把罗恩揍扁了，还要我们收拾烂摊子。”弗雷德挑了挑眉。

哈利也跟着笑了起来：“你们暑假过得怎么样？”

“爽爆了！”两人异口同声。

“已经给妈妈搞了三次恶作剧了！”乔治掰着手指头数，“上次把她的茶壶变成了尖叫曼德拉草，差点把厨房炸了。”

“你呢？跟小天狼星住得还行吧？”弗雷德问着，带头往院子深处走。

“挺好的，他和卢平都对我特别好。”哈利点头，“他还说要给我找个老师，教我读咕噜语。”

兄弟俩同时愣了一下：“咕噜语？”

“我想学两年了。”哈利解释道，“跟他提了一嘴，他当场就答应了，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那……恭喜你？”乔治语气有点不确定。

“虽然我实在想不通这玩意儿有啥好玩的。”弗雷德耸耸肩，“换我宁愿找个恶作剧老师。”

“或者魁地奇教练！”乔治立刻附和。

哈利笑着没说——小天狼星其实已经给他找了个前国家队的找球手当教练了。

“对了，哈利。”乔治突然开口，“你去年的魁地奇赛季怎么样？”

“我们几乎没怎么见到你。”弗雷德补充道。

“除了比赛的时候。”乔治接话。

“而且……”

“说真的……”

“你找球的本事也太变态了吧？”弗雷德笑着拍了下哈利的肩膀。

转过一个拐角，哈利眼前突然一亮——居然是个魁地奇球场！虽然比马尔福家的小一圈，但场地平整，球门也够标准，他恨不得立刻抽出扫帚飞两圈。

“泰特跟我们说了你那个假动作……”乔治刚开口。

哈利就忍不住皱了皱眉。他想起去年把格兰芬多找球手骗离飞贼的那一招，确实有点太下作了。

“本来我们应该跟你绝交的……”弗雷德咧嘴坏笑。

“但我们也没资格说你……”

“毕竟那场比赛我们一半时间都在想把你从扫帚上撞下去。”

哈利皱着鼻子，脸上写满了无语：“别提了，那破比赛打得我想吐。”

“奥利弗脸都绿了。”乔治挤了挤眼睛，笑得肩膀直抖。

弗雷德重重点头，深表赞同：“估计他这辈子都没这么丢人过——居然拿了个第三！”

“我们本来拿第二还挺开心的。”哈利挠了挠后颈，老实承认，“不过要是能拿第一就更好了。”

“你们追球手太拉胯了。”弗雷德毫不客气地戳破真相。

“说实话，整支队伍除了你，都有点菜。”乔治摸了摸鼻子，语气带着点歉意，像是怕戳到哈利的痛处。

“当然你除外！”弗雷德忙不迭补了句，“你简直叼炸天！”

哈利忍不住替队友们鸣不平，翻了个白眼怼回去：“是是是，你们找球手才叫一个烂。”

兄弟俩异口同声，半点不反驳：“这话我们没意见。”

“要不要上天飞两圈？”弗雷德突然提议。

“我们的扫帚……没你的那么酷炫。”乔治有点不好意思地缩了缩脖子。

“说难听点，有点拿不出手。”弗雷德摊手。

“不过飞还是能飞的！”

“走啊！”哈利瞬间来了精神，一把扯下校服长袍，随手扔在草地上。

“妥了！”

弗雷德递过来一把扫帚，哈利接过来打量了片刻——是把清扫帚五号，少说过时六年了，倒看得出来保养得不错，木柄被摩挲得发亮。

真飞起来才知道有多费劲。这扫帚比他的光轮沉了不止一点半点儿，转弯时得费老大劲。哈利简直不敢相信，韦斯莱兄弟就靠这破玩意儿，能当霍格沃茨最顶尖的击球手。这俩货是真的强。

“你们俩有没有试过报名十七岁以下魁地奇联赛？”又飞了几分钟，哈利忍不住开口问。

兄弟俩对视一眼，乔治先开了口：“我们想过……”

“……但报名费要十五加隆。”弗雷德接了后半句，语气里带着点不甘。

“要是你们够强，说不定联赛会反过来给你们钱啊。”哈利提醒道。

“拉倒吧，我们还没那么厉害。”乔治摆了摆手。

哈利立刻摇头反驳：“别谦虚行不行？就你们这扫帚，比霍格沃茨大半学生的都差，照样能拿击球手第一。换成光轮的话，你们不得把联赛打穿？”

“那……你愿意借我们你的光轮2001？”兄弟俩眼睛同时亮了，异口同声地追问。

“我有两把啊。”哈利有点不好意思地挠头，“马尔福家送了我一把当生日礼物，小天狼星又给我寄了一把当圣诞礼物。放着也是放着，你们拿去用就行。”

“你真愿意借？”弗雷德伸手戳了戳哈利的胳膊，像是怕自己在做梦。

“真的假的？”乔治也凑过来，眼睛瞪得溜圆。

“骗你们干嘛。”哈利一脸认真，“小天狼星说我年纪太小，不让我报名联赛，但你们今年十五了，完全够格啊。你们爸妈会同意吧？”

“我爸肯定举双手赞成。”乔治立刻点头。

“我妈估计得念叨两句安全问题，但磨一磨肯定能搞定。”弗雷德跟着点头，眼神里满是兴奋。

兄弟俩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说：“我们一定去试！”

——

两个小时后，小天狼星才找到他们，说该走了。不知什么时候罗恩和金妮也凑了过来，跟在他们屁股后面飞。哈利实在没兴趣搭理这俩，罗恩那张嘴贱得让人想把他按进湖里，金妮又总用那种黏糊糊的眼神盯着他，看得他浑身发毛。

跟着小天狼星和卢平幻影移形回了格里莫广场，刚进门就看见马尔福家的鹰头马身有翼兽信使正站在玄关等他们。卢修斯·马尔福说有要事找他和小天狼星面谈——这就奇怪了，他们前一天才刚去过马尔福庄园。

穿过壁炉落地时，德拉科已经等在那儿了。哈利一眼就看见他脸色惨白，眼下挂着乌青，像是熬了一整夜没合眼。这才一天功夫，他怎么憔悴成这样？总不会是知道伏地魔回来了吧？

德拉科没多说什么，领着他们进了一间小客厅。卢修斯和纳西莎已经坐在沙发上了，寒暄了几句场面话，卢修斯终于开门见山，说他在为伏地魔做事。

哈利脑子嗡的一声，后面的话都没听进去。先是伏地魔死而复生，现在又得知德拉科的爸爸真的是食死徒——跟罗恩那些人天天骂的一模一样。

不对，不是这样。

卢修斯只是假装投靠伏地魔，实则是给魔法部当卧底，替他们打探伏地魔的动向。哈利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心脏怦怦直跳。这也太危险了吧？

“哈利？哈利！”

小天狼星的声音把他拉回现实，抬头一看，客厅里所有人都在看他，连德拉科都皱着眉，眼神里带着点担忧。“啊，抱歉。”

“没事。”小天狼星拍了拍他的肩膀，“还好吗？”

哈利点点头，就是脑子有点转不动，像是整个世界都慢了半拍。

“这件事绝对不能告诉任何人，哈利。”小天狼星的语气瞬间严肃起来，“要是伏地魔发现卢修斯不是真心效忠他……”他顿了顿，没往下说，但意思再明白不过。

哈利翻了个白眼，又不是小孩子了，他当然知道后果有多严重。说不定马尔福一家都会被伏地魔灭口。

“所以我们要给你施个保密咒。”小天狼星继续说，“就算有人对你用摄神取念或者吐真剂，你也绝对说不出半个字。”

“行。”哈利点头同意，这确实是最稳妥的办法。

施咒的过程跟他在霍格沃茨学的那些咒语完全不一样，诡异又神秘，哈利暗下决心回去一定要查一查这种咒语的资料。

咒语施完，大人们终于放他和德拉科离开客厅。哈利默默跟在德拉科身后，走进另一间没人的小起居室。

“你没事吧？”哈利忍不住开口问，德拉科的脸色还是难看的要命。

德拉科摇了摇头，声音沙哑：“我不知道……我实在没法接受爸爸是食死徒这件事。”

“他不是真的食死徒啊！”哈利立刻纠正，“他是卧底！是间谍！”

“可别人不知道啊！”德拉科猛地提高声音，“罗恩那家伙每次骂我爸是食死徒，都被他说中了！”

“他那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哈利气得咬牙，“罗恩就是个蠢货！而且别人怎么想重要吗？你爸是英雄啊！”

德拉科皱着鼻子，一脸嫌弃：“说得跟他是格兰芬多似的。”

“格兰芬多才干不了这事呢！”哈利摇头，“格兰芬多只会冲上去硬刚，你爸这是靠脑子，又狡猾又聪明……”

“聪明到把自己往死路上送？”德拉科打断他，“你听见布莱克叔叔说的了，要是伏地魔发现真相，他会杀了爸爸的！”

“那就不让他发现啊！”哈利拍了拍德拉科的肩膀，“上次战争你爸不就瞒了他好几年吗？这次照样能行！”

德拉科肩膀垮了下来，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哈利从没见过他这副样子，脆弱得像张一捅就破的纸。

“你倒挺淡定。”过了一会儿，德拉科突然开口，“得知伏地魔回来了，你就不害怕？”

“怕啊！”哈利立刻点头，“但我今早已经知道了，小天狼星和卢平跟我说的。他们都担心死我了，说伏地魔一直在念叨我，气我上次没被他杀死。”

德拉科猛地打了个寒颤，压低声音呵斥：“别直呼他的名字！而且你不是没死，是你打败了他！”

“这不是废话吗。”哈利耷拉着脑袋，声音里裹着化不开的沮丧，“要是我真把他解决了，他现在能卷土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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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地魔归来的消息，像块浸了冰水的石头，把哈利整个六月的好心情砸得稀碎。不是说这阵子没好事发生——明明有不少值得开心的事，可一想到那个魔头正藏在某个角落，说不定正绞尽脑汁盘算着怎么弄死自己，哈利就半点享乐的心思都提不起来。

小天狼星和卢平把他照顾得很好，刚搬去和他们住时的那点不安，没几天就烟消云散了。小天狼星主动帮他补法语，还搞出了个“法语日”，规定那天他俩只能说法语交流——卢平每逢这种日子就会自觉消失，谁让他压根不会法语。除此之外，小天狼星还开始教他德语和拉丁语，日程排得满满当当。

哈利总算能学妖精语了。小天狼星没食言，真给他找了个家教。家教叫金斯托克，是个雌妖精，性格比哈利之前见过的那些妖精温和太多——尤其是那个巴诺克和斧刃治疗师。金斯托克每三天来一次，每次教三个小时，哈利学得不亦乐乎。就是那些喉咙发音的音节太难了，有时候练得嗓子发疼，可在哈利看来，这点代价完全值得。

其他家教课程也都开了。小天狼星教他击剑，练得他浑身酸痛，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道该先练臂力的，谁能想到一把小剑能沉成那样？斯内普教授每周来一次，教他大脑封闭术。纳西莎表姐则带着他和德拉科一起上课，内容从传统礼仪、言行举止，到财务和商业经营都有。课程占了每三天里的两天，把他俩忙得脚不沾地，可哈利却乐在其中。他本来就爱学新东西，尤其是那些能立刻用上的——纳西莎教的每一样都实用得很。最近她甚至开始教他俩跳舞，可糟糕的是，因为只有两个人，她让他俩轮流扮演女生的角色。

马尔福先生和小天狼星还分别给他和德拉科找了魁地奇教练。哈利的教练是艾登·基利，德拉科的是埃弗里·霍克斯沃思，两人都是肯马尔雷鹰队的现役球员，据说还入围了明年世界杯的候选名单。哈利没听过他俩的名字，可德拉科却一脸追星的狂热，直到马尔福先生清了清嗓子，才勉强收敛了些。

艾登和埃弗里都是老派教练，最重要的是，教得是真的好。哈利感觉自己每天都在飞速进步，甚至连之前因为弗雷德和乔治拿到了十七岁以下魁地奇联赛的带薪名额而产生的那点嫉妒，都烟消云散了。他当然为双胞胎高兴，可还是有点遗憾，为什么小天狼星和马尔福先生不让他和德拉科也去试试呢？不过哈利也清楚，自己作为找球手，还比不上双胞胎当击球手的水平，能有机会踏踏实实提升实力也是好事。等他和德拉科能参加联赛的时候，一定要成为最顶尖的选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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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