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普和黑魔王正陷在又一场无聊的教职工会议里。

学年末的氛围像被泡在温水里，所有人都在围着OWLs和NEWTs考试打转，要么改卷子要么给学生划重点。他俩倒是还维持着每周一次的独处约会，不一定次次都去霍格莫德，但总能挤出点时间躲清净。可今天这会开得，两人心里都压着块石头——邓布利多那老狐狸，指不定又在盘算什么学年末的幺蛾子。

三楼被邓布利多设了重重 wards，可他俩都清楚，这根本拦不住邓布利多本人，更拦不住他那不知天高地厚的计划。前几天纳威还跑来跟他们说，韦斯莱和格兰杰总在背后嚼舌根，说斯内普正偷偷盯着什么石头，想把它偷走。纳威压根不知道他俩说的是啥石头，只干巴巴地回了句没兴趣，就把那俩货打发了。

德拉科也来报过信，说他在图书馆撞见韦斯莱和格兰杰聊尼古拉斯·勒梅。格兰杰泡在书堆里查了好几天，就想弄清楚三楼藏了什么宝贝；韦斯莱则一口咬定，斯内普肯定盯上那东西了。德拉科还听见他俩说，现在那宝贝已经被邓布利多亲自接手保护了。至于塞巴斯蒂安，那小子根本懒得搭理他们——每次那俩货凑过来搭话，他就把手指竖在嘴边嘘一声，要是还没完没了，他直接就去找平斯小姐告状。

邓布利多的声音还在台上嗡嗡作响，像只磨人的苍蝇："下周考官们就会到了，来进行OWLs和NEWTs的测试。我已经安排他们住进四楼的客房。"

斯内普不动声色地瞥了黑魔王一眼。往常考官都是安排在三楼的，毕竟那层平时没人用，而且 wards 也能把路威待过的那间房封得严严实实。可今天这安排太反常了，斯内普心里一沉，有种不祥的预感——那层的 wards 怕是要没了。

---

德拉科和纳威几乎是一路狂奔到斯内普的住处。塞巴斯蒂安正跟着黑魔王上每周一次的辅导课，本来他俩该去图书馆复习期末考的，可现在谁还有那心思。德拉科报出通行密码，推开门就看见斯内普正坐在书桌前。

"西弗勒斯舅舅！"德拉科喘着气，语速快得像机关枪，"格兰杰和韦斯莱疯了！他们说邓布利多不在，你肯定要去抢那什么石头，还硬拽着纳威要去三楼！"

"是德拉科赶过来的时候，我才挣脱的。"纳威补充道，语气里带着点后怕，"他们一口咬定你要去偷那石头，看见德拉科过来，还警告我别把这事告诉你，说你肯定会提前动手。"

他顿了顿，又小声加了句："我奶奶早就警告过我，离韦斯莱和格兰杰远点。"

"待在这儿别动。"斯内普没回头，只对着空气喊了一声，"蒂娜。"

家养小精灵应声出现，毕恭毕敬地垂着头。

"我得去找黑魔王和塞巴斯蒂安。"斯内普站起身，"你先把塞巴斯蒂安送回他的住处，我和黑魔王去处理那两个蠢货。"

斯内普找到黑魔王时，塞巴斯蒂安正趴在桌子上写这周的符咒作业。听见动静抬头，看见斯内普脸色不对，小男孩立刻慌了，手里的羽毛笔都掉在了纸上。

"我做错什么了吗？"他的声音带着点委屈，"我写完作业了……"

"没做错事。"斯内普放软了语气，摸了摸他的头，"我需要黑魔王帮个忙，我们得去三楼阻止点麻烦。"

他没说太多，黑魔王却立刻懂了——他们早该在三楼加自己的 wards，可要是被邓布利多发现，那老东西指不定要闹得像个三岁小孩撒泼。

"去吧，塞巴斯蒂安。"黑魔王也跟着安抚道，"我们很快就回来，不会有事的。"

"来呀小宝贝，我给你做热巧克力喝。"蒂娜伸出手，塞巴斯蒂安立刻破涕为笑，抓着她的手一起幻影移形走了。

"怎么回事？"黑魔王挥了挥魔杖，把教室恢复原样——训练假人乖乖退回角落，桌椅也都摆回了原位。

"韦斯莱和格兰杰以为我要去抢魔法石，还拉着纳威要去三楼阻止我。"斯内普的语气冷得像冰，"看来邓布利多那老东西的计划，已经被这两个自以为是的小鬼察觉了。"

"邓布利多和他那堆破点子。"黑魔王嗤笑一声，"走，去把那两个蠢狮子捞回来。"

他俩赶到三楼，果然发现那扇门的 wards 已经被撤掉了。推开门一看，路威原先拴着的那根柱子断了，其他几根还好好立着。地上的活板门大敞着，探头往下一看，韦斯莱和格兰杰正困在魔鬼网里，还在小声拌嘴。

"别动，我们救你们上来。"斯内普开口道。

"蠢货。"他又低声骂了一句，和黑魔王一起变出两根长长的绳子，把绳子牢牢系在一根完好的柱子上。斯内普把绳子往下递，那俩货还在为谁先抓绳子吵个不停。

"把绳子缠在腰上，我们拉你们上来。"

话音刚落，黑魔王就听见一声咒语破空，那两个狮子院的小鬼居然直接幻影移形跑了。

"该死的蠢货！他们肯定要去闯后面的迷宫！"

"蒂娜！"斯内普立刻召唤家养小精灵。

"主人教授？"

"去找米勒娃·麦格。"蒂娜应声消失。"那俩货根本不信我们是来救他们的，只能让米勒娃去给他们泼泼冷水了。"他俩收起绳子，站在原地等着。

麦格跟着蒂娜幻影移形过来，一脸茫然："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她不肯跟我说清楚。"

"韦斯莱和格兰杰被困在魔鬼网下面了。"斯内普指了指地上的活板门，"我们本来想把他们拉上来，可他们不信我们会救他们，直接跑了，应该是去闯后面的关卡了。"

蒂娜见话说完，就悄无声息地幻影移形走了，她得回去看着塞巴斯蒂安、德拉科和纳威。

"而且这层的 wards 也被撤掉了。"黑魔王补充道。

"我要杀了那个老东西！"麦格气得头发都要炸了，低头看了眼敞开的活板门，"魔鬼网？他们第一学期就学过怎么对付这东西！"她看着邓布利多为了保护魔法石设下的层层关卡，脸色越来越难看。

"别烧那植物。"斯内普拦住了她，"那俩蠢货已经把它折腾得够呛了，波莫娜要是知道她宝贝的魔鬼网被烧成灰，非得跟我们拼命。"他没说出口的是，塞巴斯蒂安还总喜欢来摸这株植物，要是把它烧了，那小家伙非得闹脾气不可。

"有没有别的路能到下面？"黑魔王皱着眉，"邓布利多总不可能每次去检查魔法石，都要闯一遍这些关卡吧？"

"有。二楼储物间的壁龛里藏着一道门，能直接通到我布置的棋盘关卡那里。"麦格叹了口气，看着斯内普把活板门关上，又重新给三楼设好 wards，才一起往二楼走。看见储物间那扇门居然连个 wards 都没设，麦格的脸更黑了。

"那个老东西！他不知道这地方一到周五周六晚上就成了学生约会的据点吗？"她没说下去——每周这两天，教职工都能抓着好几对偷偷摸摸的小情侣。

门被推开的瞬间，罗恩和赫敏正站在巨大的棋盘中央，脚边还倒着几个被掀翻的棋子。麦格教授魔杖一挥，清冷的声音响起：“停下。”

棋盘上的棋子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僵在原地，原本胶着的棋局戛然而止。她快步走到棋盘边，屈膝蹲下，魔杖在空中画了个八字，沉声念道：“归位，重置。”

散落在棋盘上的棋子立刻自动飞回初始位置，连带着被撞翻在地的罗恩也被一股轻柔的魔力托着放回了边缘。

“下来。”斯内普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罗恩和赫敏连忙从棋盘上跳下来，灰溜溜地站在一旁。斯内普的目光扫过他们，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斥责：“我明明说过用绳子就能摆脱魔鬼网，你们偏要硬来，把那株植物折腾成什么样了？”

“可你当时明明是要去偷——”罗恩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赫敏狠狠踹了一脚小腿，后半截话咽回了肚子里。

“没错，我是打算带着奇洛和麦格教授来，看看你们以为藏在这儿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斯内普脸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却在暗自吐槽，这小子到底是怎么做到一边走路一边口无遮拦还没把自己摔死的。他又琢磨着刚才的诅咒怎么就停了，要是再久一点，这两个蠢货说不定还能长点记性。

“我早就警告过你们，魔法石根本没危险。”麦格教授脸色难看，“今天早上我就说过，它有严密的保护。”她看向敞开的房门，地上散落着被冻住的钥匙——那扇门的机关根本不该这么容易就被突破。

“都提醒过他们了，还敢这么胡来？”黑魔王语气里带着几分庆幸，还好他们赶得及时，没让这两个小崽子真的受伤。他瞥见地上的冻钥匙，知道斯内普也看出来了，这两个一年级的小鬼绝不可能这么快闯过钥匙阵和那扇门，显然是有人故意降低了关卡难度，把整套试炼改成了适合一年级学生的水平。

“邓布利多校长去参加会议了。”麦格教授指了指他们进来的门，“走。”

等罗恩和赫敏乖乖出去，麦格教授反手锁上门，又在门上布下了几层防护咒。一行人刚走到主楼梯口，就撞见邓布利多正往上走。老校长看到他们，脸上露出了几分讶异。

“校长，您来得正好。”麦格教授上前一步说道。

“麦格？”邓布利多挑了挑眉。

“我们发现韦斯莱先生和格兰杰小姐出现在禁区里。”

“我们以为斯内普教授要去偷魔法石！”赫敏立刻开口辩解，看向邓布利多的眼神带着几分愧疚，但还是梗着脖子坚持，“我们是担心魔法石出事！”

“可不是嘛，除了他还有谁会盯着那石头？”罗恩在一旁帮腔，显然还记着斯内普平时对他们的严苛，认定了他就是那个小偷。

“我明白了，看来是场误会。”邓布利多笑着摆了摆手，“我们去办公室说吧。”

斯内普和黑魔王对视一眼，都看出来老校长根本没打算真的惩罚这两个小鬼，搞不好还要给格兰芬多加几分。

一进校长办公室，邓布利多就拉过椅子坐下，笑着问：“要来点柠檬糖吗？”

罗恩立刻伸手抓了一颗，其他人都摇了摇头。斯内普习惯性地走到书架旁的阴影里站定，赫敏和罗恩则拘谨地坐在了办公桌前的两把椅子上。麦格教授抬手召来两把椅子，和黑魔王一起坐下。

“赫敏，你先说说今晚到底发生了什么。”邓布利多捋了捋长长的胡须，斯内普看着他的动作，忍不住腹诽，老东西怕不是在蹭掉手指上沾的糖霜——自从他变成光头后，就总爱戴那种把整个脑袋都裹住的帽子，看着格外滑稽。

“是，校长。”赫敏深吸一口气，“我们知道您不在学校，又想起魔法石本来放在古灵阁，海格取走它的当天，古灵阁就被闯了。肯定有人在打魔法石的主意！而且海格还说过，那石头是为您取的。”

“还有，海格提到过尼可·勒梅，您的巧克力蛙卡片上也写着您和勒梅一起研究出了魔法石！”罗恩补充道，“波特总拿着那张卡片给隆巴顿和马尔福看，我们都听见他念过上面的字了。”

斯内普听着罗恩语气里藏不住的酸意，知道这小子是嫉妒自己的儿子没跟他交朋友。他懒得纠正罗恩对儿子名字的称呼，反正邓布利多都一口一个哈利·波特，跟这两个小鬼掰扯也是白费力气。等会儿非得给他们安排点 detention，让他们知道随便拽别人下水的下场。

“眼看就要期末了，我们觉得肯定有人要动手。之前那个巨魔被放出来也肯定是有预谋的！”赫敏越说越激动，“我们把这些线索串起来，又看到斯内普教授总往三楼跑，就猜他今晚要去偷魔法石。”

“我那是在巡逻，检查防护咒。”斯内普冷声打断她，心里把邓布利多骂了八百遍——明摆着是故意让海格把消息漏出去的，谁不知道海格藏不住秘密。他开始在心里列清单，要给老东西配点什么药剂，才能让他尝尝比难吃的柠檬糖更难受的滋味。要是邓布利多真敢让他儿子或者隆巴顿跟这两个蠢货一起去闯试炼，他绝对要让老东西后悔。

“斯内普教授绝不会做这种事。”邓布利多抬手拦住了正要开口辩解的麦格和黑魔王，“既然没人受伤——”

“那株魔鬼网不算吗？”斯内普立刻接话，“斯托特教授绝对会气炸的。”

“哦，那可麻烦了。”邓布利多挠了挠头，随即转向赫敏和罗恩，脸上露出了祖父般慈祥的笑容，“赫敏，罗恩，你们两个去给斯托特教授当两天助手，就当是 detention。我会跟她说明情况，顺便说说魔鬼网的事。另外，格兰芬多扣十分。”

“就这些？”黑魔王有些不敢置信。

“两天禁闭足够了，他们又没真的伤到谁，不过是一场小冒险而已。”邓布利多笑得一脸温和。

斯内普和黑魔王都知道，再说什么也没用，麦格教授肯定也会听邓布利多的。可麦格却突然开口了：“要不是我们及时赶到，他们早受伤了。刚才在棋盘上，他们的位置再往前一步，至少得有一个人被棋子撞伤才能通关。”

斯内普有些意外，没想到麦格会帮他们说话。“而且在那之前，他们就不听劝阻，硬闯魔鬼网，把那株植物折腾得够呛。”

“两天禁闭够了，他们已经得到教训了。”邓布利多没把他们的话放在心上，挥了挥手，“快到宵禁时间了，你们回宿舍吧，赫敏，罗恩。”

“是，校长。”两个小家伙如蒙大赦，连忙起身跑出了办公室。

等他们的脚步声消失，邓布利多才转向几个下属，笑着说：“魔法石没事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

斯内普和黑魔王都没说话，麦格教授则不满地轻哼了一声。

三个男孩踩着拖沓的脚步离开西弗勒斯的宿舍，看样子是打算回自己寝室补觉了。

黑魔王终于开口，声音像淬了冰的毒蛇："我们得拿到他用过的那块石头。"

"我同意。"西弗勒斯冷笑一声，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袍角的暗纹，"那两个蠢货没摸到石头，但邓布利多肯定另有打算——我敢打赌，他转头就会对外宣称石头已经被毁了。"

那面厄里斯魔镜就是最好的例子。明明他和黑魔王亲眼看见邓布利多把镜子从四楼挪到了三楼，魔法部那边却已经收到了"魔镜失窃"的报告。邓布利多刚走，黑魔王就用蛇语在附近布下了区域警报，就等着抓他的现行。

"今晚不行。"黑魔王扯了扯嘴角，露出个玩味的笑，"他今晚肯定会去检查石头。我们得先复盘麦格布下的防御结界，还有棋盘阵的重置方式，从储藏室的侧门进去。"

"没问题。"西弗勒斯点头，"弗拉梅尔先生想必也盼着他的石头物归原主。不过还有件事——我们得查清楚厄里斯魔镜真正的主人是谁。我敢肯定它既不属于邓布利多，也不属于霍格沃茨。"

"不用查了，我知道。"黑魔王的语气带着几分笃定，"那是佩弗利尔家族的传家宝。他肯定是在你接管塞巴斯蒂安之前就把镜子偷偷运了进来，等学生们都离校后，我会把它带出去。"

"我只查过波特家的财产清单。"西弗勒斯的声音沉了些，"之前忙着整理塞巴斯蒂安名下其他金库的账目，让妖精们把报表都送了过来，没发现有未经授权的物品被取走。"

"暑假我们可以把他所有的头衔和金库都彻查一遍。"黑魔王把这件事记进了脑子里的待办清单，"再熬几周就能摆脱邓布利多了，忍忍。"

---

西弗勒斯和黑魔王站在那面仿造的厄里斯魔镜前，脸色都不太好看。

"真是可笑。"黑魔王踹了踹镜面下的木质底座，"上次我们破坏了那两个蠢货的计划后，我还以为他会给魔镜加几层防护。"

他们刚一路闯过了所有关卡，过程顺利得离谱，甚至比学生们上魔法史课还要轻松。唯有黑魔王当初用蛇语布下的警报结界还完好无损地罩在镜子周围。

"我也以为他会做点什么。"西弗勒斯抬手在镜面上扫过，指尖没碰到任何结界的波动，"他撤掉了我布置的药剂陷阱，那原本是最后一间房的第一道防线，可现在别说陷阱了，连房间周围的基础结界都没布下。"

黑魔王也跟着扫了一遍四周，确认没有隐藏的监控魔法，脸上露出志在必得的笑："他甚至连检查都懒得做。不如我们把镜子移走，用蛇语施个赤胆忠心咒，让他同时丢两面镜子。"

"邓布利多这次有的解释了。"西弗勒斯的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快意，"我们已经把那两个蠢货闯关卡的记忆交给了卢修斯和隆巴顿夫人，等把石头还给弗拉梅尔夫妇时，会顺便把记忆副本也寄过去。"

---

塞巴斯蒂安抱着混沌猫蹭到西弗勒斯身边，把沉甸甸的猫往腿上一放，指尖一下一下顺着猫毛，像是在借着这个动作安抚自己。

西弗勒斯放下手里的魔药典籍，余光瞥见他紧绷的侧脸："怎么了？"

"蝙蝠……"塞巴斯蒂安的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我什么时候要回姨妈家？"

西弗勒斯手里的书"啪"地合上了。他没料到塞巴斯蒂安会问出这种问题，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你永远都不用回去了。忘了吗？你现在和我住在一起。"

他说的是实话，可邓布利多却在威森加摩上用"麻瓜看不见阿兹卡班，无法在狱中服刑"为由，把那对虐待塞巴斯蒂安的麻瓜姨妈一家放了出来，还搬出《保密法》阻止麻瓜警方对他们立案。他和黑魔王早晚会找机会清算这笔账，可惜卢修斯的阻拦加上邓布利多那群支持者的帮腔，让他们暂时没能动手。

"不只是上学的时候吗？"塞巴斯蒂安猛地抬起头，眼睛亮得像攥着最后一丝希望的小兽，"是一直和你住在一起？"

"当然是一直。"西弗勒斯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力道放得很轻，"你是我的儿子，永远都是。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能把你带走。"

"韦斯莱说我得先回姨妈家，再去他家住两周。"塞巴斯蒂安把脸埋进混沌猫的毛里，声音闷闷的，"我不想去任何一个地方，韦斯莱对我一点都不好。"

"别听他胡说。"西弗勒斯的语气冷了下来，"那两个格兰芬多的蠢货懂什么？他们说的话连标点符号都不能信。"

"你说过他们是笨蛋，我不该听他们的。"塞巴斯蒂安小声重复着。

"没错。"西弗勒斯的语气缓和了些，"好了，去准备睡觉吧，明天还要上弗立维教授的辅导课，他会给你布置暑假作业，帮你跟上其他同学的进度。"

教职工们都同意给塞巴斯蒂安额外安排练习，既能巩固他已经学会的魔法，也能为以后的学习打基础。

"那德拉科和内维尔可以来我们家玩吗？"塞巴斯蒂安抱着混沌猫站起来，小猫舒服地蜷在他怀里，连爪子都懒得抬一下。

"当然可以。"西弗勒斯点头，"你也可以去他们家做客，但不能在外过夜。"他不敢让塞巴斯蒂安独自在外留宿，生怕半夜孩子醒来看不见他，又会想起以前被抛弃的恐惧。

"太好了！"塞巴斯蒂安眼睛弯了起来，"黑魔王也会和我们一起吗？"

"他当然会来。"西弗勒斯笑了笑，卢修斯和纳西莎已经凑齐了让黑魔王恢复肉身的仪式材料，暑假里黑魔王就能不用再顶着伪装过日子了，不用像在霍格沃茨时那样，每天都得用幻身咒掩盖真面目。

"混沌也能一起去吗？"

"当然。"西弗勒斯伸手挠了挠混沌猫的下巴，看着它舒服地眯起眼睛，"我们是一家人，不管去哪里都要在一起。"

他心里清楚，邓布利多不会就这么轻易放弃塞巴斯蒂安，暑假里肯定还会来找麻烦，说不定会用那个所谓的"血缘结界"来做文章。不过没关系，他和黑魔王早就准备好了，谁也别想把他的儿子抢走。

斯内普正蹲在饲养箱前，逐条检查蛇的行李。明天就要离校，他可不想让这些小家伙等到最后一分钟才慌慌张张收拾东西——霍格沃茨特快从不等人。

敲门声响起的时候，他刚把最后一条绿森蚺的毯子塞进便携箱里。

"进来。"他头也不抬地应道。

邓布利多推开门，脸上挂着那副万年不变的慈祥笑容："西弗勒斯，你来了就好，坐吧。"

斯内普直起身，拍了拍沾在黑袍上的木屑，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我想你应该清楚，当初我为什么要把哈利留在他的亲戚家。"

"是塞巴斯蒂安。"斯内普的声音冷得像冰窖里的匕首，"他叫塞巴斯蒂安·斯内普。"

他真想一个阿瓦达索命送这老东西归西。要不是墙上的肖像们个个都长着眼睛，他早就让这老头尝尝钻心剜骨的滋味了。更别说阿兹卡班那鬼地方，他才懒得去。

邓布利多仿佛没听见他的纠正，自顾自往下说："哈利必须回他亲戚家。这既是为了保护他，也是为了保护他的亲戚们。"

"不可能。"斯内普猛地攥紧了拳头，指节泛白，"塞巴斯蒂安绝不会再回那个鬼地方。你清楚他们对他做过什么。他是我的儿子，我已经用血缘魔法完成了收养，他流着我的血——这一点你比谁都清楚。"

"西弗勒斯，伏地魔迟早会回来的。我们必须尽一切可能保护哈利和他的家人。"

斯内普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一声低吼："我的儿子绝不会回去。他的去留轮不到你指手画脚。你不是他的魔法监护人，我才是。他要跟我回家。"

"西弗勒斯，你会把他的家人置于危险之中的。"

"是你放他们逃脱了应有的惩罚，才让他们陷入危险。"斯内普的眼神像淬了毒，"塞巴斯蒂安会留在我身边。这件事到此为止，阿不思。"

"西弗勒斯，你知道——"

"别再提那个名字。"斯内普警告道。虽然现在听到那名字已经不会再钻心般地疼，但他才不会把这个秘密告诉邓布利多。

"他一定会回来的。我们必须拼尽全力保护哈利。"邓布利多的眼睛又开始闪烁起那种自以为是的光芒。

"我说了不行。"斯内普猛地站起身，黑袍扫过桌面带倒了一个墨水瓶，"还有，转告韦斯莱先生，我的儿子不会去他家，更不会待在陋居哪怕一秒钟。别把我的儿子扯进你的阴谋里。我早就警告过你，别打他的主意。"

---

斯内普还没睁开眼，就感觉怀里拱进来一个小小的身子。

"蝙蝠，我不想坐火车。"塞巴斯蒂安把怀里的毛绒蝙蝠抱得更紧了，小眉头皱成了一团。

昨晚小家伙偷偷爬进他的被窝，结果早上闹钟响的时候，两人都差点睡过头。混沌蜷在床脚，尾巴轻轻拍着地板。

"为什么？"斯内普睁开眼，看着窝在自己臂弯里的小团子。塞巴斯蒂安从来没坐过霍格沃茨特快，他实在想不通小家伙为什么会抵触。

"火车上全是学生，肯定又吵又挤。"塞巴斯蒂安的声音带着点委屈，"而且那个讨厌的黄鼠狼和大嘴巴也会在上面，我连躲的地方都没有。最重要的是，你和黑魔王也不在啊。"

斯内普低头，在小家伙的鼻尖上轻轻吻了一下："你说得没错。不过别担心，我已经安排好了，你不用坐火车。等我们开完教职工会议，你可以和庞弗雷夫人待一会儿。会议结束后，黑魔王会带我们去吃午饭。"

"那我们能买比比多味豆吗？"塞巴斯蒂安的眼睛一下子亮了。

"当然可以。你最近表现得很好，这是你应得的。"斯内普掀开被子，凉意一下子裹了上来，"好了，起床吧。你的干净衣服已经放在浴室里了，和平时一样。"

---

邓布利多的声音像嗡嗡作响的苍蝇，听得伏地魔眼皮直打架。他敢肯定，不止他一个人这么觉得。

斯内普坐在他旁边，正用那种能杀死人的眼神死死瞪着邓布利多，全场的人都看得一清二楚。邓布利多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全程都没敢把话题引到斯内普身上——他大概也怕被当场下咒。但伏地魔知道，斯内普想做的绝不止下咒这么简单。

塞巴斯蒂安坐在角落的地板上，正拿着蜡笔在涂色本上涂鸦。自从邓布利多提出要把塞巴斯蒂安送回德思礼家，斯内普就再也没让小家伙离开过自己的视线。

这一切都怪邓布利多。那老头居然私下找塞巴斯蒂安，说什么他的麻瓜亲戚有多想念他，说他必须回去。他没想到蒂娜会跑去叫斯内普，更没想到斯内普会直接出现在他面前。要不是塞巴斯蒂安在场，那场谈话绝不会这么"文明"。伏地魔敢打赌，等他们离开霍格沃茨，这两个他最在乎的人肯定会立刻恢复本性。

教职工们早就盼着放假了。教室打扫干净了，试卷批改完了，宿舍也整理妥当，就等着六周后学生们回来。庞弗雷夫人甚至把病床都换了新床单，药柜也塞得满满当当，以备暑假里的不时之需。斯内普还特意为她熬制了一批保质期更长的魔药，确保她有足够的储备。

两周前，也就是学生们离校的第二天，邓布利多把韦斯莱一家请到了霍格沃茨。他大概是想让塞巴斯蒂安和罗恩、金妮一起玩，培养培养感情。不过现在那两个小家伙不在会议室里——莫丽说这是大人的会议，还差点把塞巴斯蒂安拦在门外。

"阿不思，我们可以回家了吧。"麦格教授放下茶杯，语气里满是不耐，"没什么好讨论的了，我们都已经提交了下学年的教案。"她刻意无视了莫丽放在桌上的点心盘，"我还想趁着暑假去看看我的孙子们呢。"

所有人都在刻意无视莫丽的存在。这女人快把大家逼疯了，整天想着让她的两个小崽子和塞巴斯蒂安交朋友，还总对塞巴斯蒂安的指手画脚，说他该做什么、该怎么表现。她甚至还想让罗恩和金妮加入塞巴斯蒂安的辅导课。每个人都快忍到极限了，只想赶紧离开。可莫丽却觉得自己做的一切都是对的，坚持要大家叫塞巴斯蒂安"哈利"。

"为什么不让哈利和我的罗尼、金妮去魁地奇球场玩呢？"莫丽又往邓布利多的盘子里放了一块饼干，"他肯定不想再听我们这些大人讨论霍格沃茨的事了。"

"不准再叫他哈利。"斯内普的声音冷得能冻住空气。他已经在莫丽的茶里加了点小料，蒂娜也在她的食物和邓布利多的茶里动了手脚。莫丽现在已经不敢喝茶了，生怕每隔十分钟就得往厕所跑。

"没关系的，哈利和我的孩子们肯定能相处得很好。"莫丽说着，弯腰一把合上了塞巴斯蒂安的涂色本。

塞巴斯蒂安皱起了小眉头。他讨厌这个女人，但还是乖乖地站起身，走到斯内普身边，把蜡笔攥在手里。

"蝙蝠，你说过不让我再飞的。"他小声告状，"她抢了我的书。"他指着莫丽，凑到斯内普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嘀咕，"她是不是太老了，连别人的东西不能拿都不知道？而且她好笨啊，总是叫我哈利。"

西弗勒斯不得不承认儿子说得对，莫莉是真的不太灵光。

看着莫莉和邓布利多傻站在那儿盯着塞巴斯蒂安，不少教职工都捂着嘴憋笑。西弗勒斯弯腰把儿子抱起来放在膝头，声音冷得像冰窖里捞出来的："别担心，不用去陪他们飞。你的书会拿回来的。"

他转头看向邓布利多，指节捏得发白："可以结束了吗？"

掌心突然传来一阵收紧的力道——是黑魔王在按他的手，示意他别冲动。西弗勒斯快被莫莉·韦斯莱逼疯了，从她带着一群孩子踏进城堡起，就把这儿当自己家似的指手画脚，连她亲儿子都被支使得团团转。

"可以了。"麦格教授突然抬手打断了正要开口的邓布利多，"到此为止吧，阿不思。我们已经在这儿耗得够久了，完全没必要。大家都想回家见家人，你这儿的客人该怎么招待是你的事，犯不着让塞巴斯蒂安去陪他们家孩子玩。"

西弗勒斯站起身，把塞巴斯蒂安换到右胯上稳稳托着。黑魔王默默捡起地上的涂色本和散落的蜡笔，塞进男孩的小书包里。

"我今晚就回去，六周后再见。"

他话音刚落，在场的教职工们立刻齐声附和。没人想继续待在霍格沃茨了，谁都攒着满满的假期计划，只想早点回家享受难得的休息，更不想再听莫莉·韦斯莱指手画脚安排一切。

刚踏出教职工休息室的门，塞巴斯蒂安就扒着西弗勒斯的脖子晃了晃，小眼睛亮晶晶的："蝙蝠，我们要回家啦？能见到卢西恩舅舅和西茜舅妈吗？"

"嗯，行李都收拾好了，直接幻影移形回去。"

西弗勒斯抬头看了眼身后，黑魔王还留在休息室里，直到莫莉和邓布利多彻底走出来才跟上。他有点好奇对方刚才在做什么，明明看见黑魔王抬手念了好几个咒语。

"就是加了个窃听咒，顺便给那两人各下了点小恶作剧。"黑魔王的语气带着压不住的火气，"我信不过他们，平白无故把我们留这么久肯定有鬼。希望他们别把账算到那对双胞胎头上。"

他心里窝着火，就因为这两个人，他推掉了好几个和西弗勒斯的约会，连夺舍肉身的仪式都错过了满月的最佳时机。

"赶紧走吧。"西弗勒斯连一秒都不想多待，再留下去他说不定真会忍不住对那两个蠢货动手，"我受够这些脑子里装浆糊的家伙了。"

第14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