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魔王和西弗勒斯正翻看着桌上那本书。

“他倒是挺执着。”黑魔王的指尖划过泛黄的纸页，语气听不出喜怒。

“何止执着。”西弗勒斯的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书里翻来覆去就是格兰芬多多么了不起，他自己多么伟大，韦斯莱一家又多么温情脉脉。”他早知道邓布利多偏爱那些狮子崽子，可这次对方把格兰芬多吹得天花乱坠的样子，简直像在说唯有格兰芬多人才配做巫师。

黑魔王知道卢修斯也看过这本破书。他们好几次试图把话题引开，卢修斯却死咬着这些陈词滥调不放。“我倒是好奇他费这么大劲写这些做什么。翻来覆去全是些毫无营养的开场白，连点实质性内容都没有。”

“我猜他是想引塞巴斯蒂安主动提问。或许我们可以顺水推舟。”西弗勒斯又翻了几页，眉头拧得更紧。他们按部就班回答那些基础问题快两个月了，从来没主动问过什么。可邓布利多每次都是先抛一两个问题，然后就顺着自己的话题侃侃而谈。

“那就问些简单的。他肯定会以为自己的计划奏效了，还觉得自己正一步步接近目标。”黑魔王伸手接过那本书，指尖不经意擦过西弗勒斯的手背，“他不敢直接找塞巴斯蒂安对峙，更不敢当面提起这本书的事。我们得把塞巴斯蒂安护好——那孩子根本不信任他。”

“我知道。”西弗勒斯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这两个月来他一直在琢磨邓布利多到底在玩什么把戏，想来想去只有一个结论：对方根本不愿承认真相，不愿接受塞巴斯蒂安绝不会成为他棋子的事实。

“那就好。”黑魔王忽然伸手揽住他的腰，语气里带着几分笑意，“既然塞巴斯蒂安已经回宿舍睡了，不如我们趁这机会独处一会儿，躲开邓布利多和他那些无聊的花招。”

西弗勒斯紧绷的嘴角终于松了些，抬眼看向他：“你想做什么？”

“先吃顿晚餐，喝点酒，再围在壁炉边聊聊。剩下的，我们可以慢慢说。”黑魔王低头吻住他的唇，声音低哑，“我们今晚有大把时间。”

“确实。”西弗勒斯抬手回抱住他，“我已经在宿舍和斯莱特林的走廊都布好了防护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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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银白色的猫形守护神突然窜进西弗勒斯的教室，在他脚边绕了一圈，化作麦格教授的声音：“西弗勒斯，快来！塞巴斯蒂安出事了！在变形课教室！”

话音刚落，守护神便化作光点消散了。

西弗勒斯抓起魔杖就往门外冲，头也不回地喊：“罗布森先生，你来代课。所有人，翻到第六章阅读！”

他根本没等学生们回应，脚步声已经消失在走廊尽头。刚冲到变形课教室门口，就听见塞巴斯蒂安撕心裂肺的哭喊声。转过拐角，只见那孩子正蹲在走廊中间，双手死死揪着自己的头发，哭得浑身发抖。西弗勒斯心里一紧——塞巴斯蒂安只有在极度崩溃的时候才会这样抓自己的头发。

蒂娜正拦着围过来的学生，每次试图靠近安抚塞巴斯蒂安，都被那孩子猛地躲开。

西弗勒斯几步冲过去，弯腰把塞巴斯蒂安抱进怀里，声音放得极柔：“我来了，小蝙蝠。”他抬手顺着孩子的后背轻轻拍着，能感觉到怀里的小家伙正死死搂着自己的脖子，脸埋在他颈窝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他听不清塞巴斯蒂安在嘟囔些什么，只隐约听到“红头发咬我”几个字。他抱着孩子在原地慢慢踱步，眼角余光瞥见麦格教授和金妮·韦斯莱站在一起，周围的学生都在盯着那个红发女孩。

用脚指头想都知道，肯定是这丫头搞的鬼。

他抱着塞巴斯蒂安往麦格教授的办公室走，试图先把孩子从围观的人群里带出来。刚进门没多久，麦格就带着金妮跟了进来，脸色看起来不太好——毕竟塞巴斯蒂安本该在她的课上。

“西弗勒斯，你的药剂包里有镇静剂，帮我拿出来。”西弗勒斯话音刚落，就感觉挂在腰上的药剂包自己飘到了麦格手里。

塞巴斯蒂安已经稍微平静了些，应该能喝下药剂了。

麦格把药剂瓶递到塞巴斯蒂安嘴边，西弗勒斯轻声哄着：“小蝙蝠，把药喝了。”

塞巴斯蒂安皱着小脸，还是乖乖把药喝了。办公室里安静了好几分钟，直到西弗勒斯抱着孩子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坐下，金妮也跟着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西弗勒斯的声音冷得像冰。

麦格教授在办公桌后坐下，脸色凝重：“蒂娜把塞巴斯蒂安送到我教室的时候，上一节课的学生还没走完。金妮是最后几个离开的，她走到塞巴斯蒂安身边和他说话。我不知道他们聊了什么，只看见塞巴斯蒂安开始往后退，突然就尖叫起来，说金妮要咬他。”

“我才没咬他！”金妮立刻反驳，语气理直气壮，“我只是亲了他一下，还问他愿不愿意做我男朋友。”

“你什么时候问的？”麦格教授皱起眉，转头看向西弗勒斯，眼神里带着几分惊讶。

“早餐的时候。”金妮说着，看向塞巴斯蒂安的眼神里居然带着痴迷，“我一直都想和塞巴斯蒂安约会。”她伸手想去碰塞巴斯蒂安的手，却在触碰到西弗勒斯冰冷的目光时猛地缩了回去。

“你跟他解释过‘男朋友’是什么意思吗？”麦格教授心里咯噔一下。她太了解塞巴斯蒂安了，这孩子根本不懂男女朋友之间的关系，甚至极度排斥陌生人的触碰。学校里能碰他的老师屈指可数，还是花了快一年时间才让他放下戒心的。

“解释了啊！”金妮一脸理所当然，“我告诉他，他是男孩，我是女孩，我做他女朋友，他做我男朋友。我们会一直约会到毕业，毕业之后他去参加傲罗培训，我去哈比魁地奇队打球。等他当上傲罗，我们就结婚，一年后我们的第一个孩子就出生了。”

西弗勒斯气得指尖都在发抖，怀里的塞巴斯蒂安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情绪，又开始不安地扭动起来。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转头看向麦格——对方也彻底绷不住了，脸上满是错愕。

“韦斯莱小姐，塞巴斯蒂安不是你的男朋友，你们更不可能结婚。”西弗勒斯的声音冷得能冻死人，“我是他的监护人，不是你说他是你男朋友，他就必须是。”

“我问过他了！你可以自己问他！”金妮脸上带着一丝得意的笑，那表情看得西弗勒斯恨不得一巴掌扇过去。

“小蝙蝠？”西弗勒斯低头看向怀里的孩子，镇静剂的药效已经上来了，塞巴斯蒂安正靠在他肩上打盹，眼睛半睁半闭的。

“蝙蝠。”塞巴斯蒂安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往他怀里缩了缩，像是找到了最安全的港湾。

“你知道‘男朋友’是什么意思吗？”西弗勒斯心里冷笑，他已经能想象到黑魔王听到这件事时的反应了——这肯定又是莫莉和邓布利多搞的鬼。

“知道啊。”塞巴斯蒂安揉了揉眼睛，声音软乎乎的，“男朋友就是男性的朋友，女朋友就是女性的朋友。可她为什么要咬我？”他伸出小手指着金妮，委屈得眼眶又红了，“她说我们是朋友，朋友之间不能咬人的。而且我根本不想做她的朋友，我没答应。”

“这件事我之后再跟你解释。”西弗勒斯叹了口气。他预感到接下来的对话会很棘手，尤其是考虑到他和黑魔王的关系，有些事情迟早要跟塞巴斯蒂安说清楚。

麦格教授用羽毛笔的笔帽抵住嘴唇，掩住了快要藏不住的笑意，语气却依旧是惯常的冷硬刻板。

“格兰芬多扣十分。关三次禁闭，具体时间我稍后通知你。另外，你还要写一篇论文，阐述‘知情同意’的定义与重要性。”

斯内普猛地从椅子上站起身，黑袍扫过桌面带起一阵冷风。他盯着面前的女生，声音冷得像冰：“不准再以任何形式称呼塞巴斯蒂安为你的男友。离他远点。”

不等女生开口辩解，他已经转身快步走出了办公室。身后隐约传来麦格教授训诫的声音，无非是些要尊重其他学生之类的套话，他一个字也不想听。

第18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