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纳威、卢娜和塞巴斯蒂安正坐在大礼堂的斯莱特林长桌旁刷题。午餐前有节空课，几人干脆把复习阵地挪到了这儿。卢娜早成了他们小团体的固定成员，偏偏还最懂塞巴斯蒂安的奇思妙想。布莱斯、西奥、潘西和达芙妮也挤在一块儿，对着斯内普布置的魔药论文抓耳挠腮。

在外人眼里，这四人组说不出的怪异。爱做白日梦的洛夫古德、抱着曼德拉草能唠一下午的隆巴顿、出身纯血贵族圈子的马尔福，还有那个永远像长不大的小不点斯内普。怎么看都凑不到一块儿，可偏偏这四个就是形影不离的死党。他们在各个学院都有朋友，但大部分时间还是黏在一起。高年级的斯莱特林们把这几个小家伙护得很紧，杰玛尤其上心，每次他们空课，总得安排个人跟着。今天她正坐在长桌另一头，跟男友和朋友们一起赶作业。

大礼堂里静悄悄的，只有各个小团体的低语声，安静得跟图书馆似的。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的学生们在礼堂另一头，格兰芬多的人要么混在其他学院堆里，要么缩在自己桌角。

这份安静被韦斯莱家的小姑娘和她哥哥、格兰杰一起打破了。罗恩和赫敏径直走向格兰芬多长桌，小姑娘却直奔塞巴斯蒂安而来。

“哈利！”

没人抬头，全当她不存在。小姑娘站在卢娜和纳威中间，提高了声音：“哈利，你就不能跟我打个招呼吗？”

斯莱特林这边的人终于抬了眼。卢娜脸上挂着云淡风轻的笑，歪头问道：“谁是哈利？”

“就是他啊，哈利·波特！”小姑娘指着塞巴斯蒂安，语气笃定得像在说太阳从东边升起。

塞巴斯蒂安皱起眉，声音冷得像冰：“我是塞巴斯蒂安·斯内普，你之前明明这么叫过我。”他打心底里不信任这个突然发疯的女孩。

“你就是哈利·波特！你该为你的父母感到骄傲，早晚有一天你会成为波特家的家主！斯内普收养了你又怎样？你不能忘了自己的亲生父母！”

塞巴斯蒂安歪着头看她，眼神像在看一个喝错了福灵剂的疯子：“你魔药课是不是把配料搞混了？一会儿叫我塞巴斯蒂安，一会儿又说我是哈利。要不你去庞弗雷夫人那儿看看？她说不定能给你开点清醒剂。”

“是猩红腌黄瓜碎鸟搞的鬼！”卢娜伸手想去拉小姑娘的手，语气一本正经，“它最喜欢让人产生幻觉了。别担心，庞弗雷夫人有办法治好你的。”

“你胡说什么！”小姑娘猛地抽回手，脸涨得通红，“我好得很！”

赫敏对着罗恩大声吐槽：“根本就没有什么猩红腌黄瓜碎鸟，洛夫古德又在胡说八道。”

罗恩隔着大半个礼堂冲妹妹喊：“你理她干什么？全校都叫她疯姑娘卢娜不是没道理的！斯内普把那小子洗脑了，让他以为自己是塞巴斯蒂安！”

“我之前读过类似的案例，”赫敏推了推眼镜，开始引经据典，“邪教头目就是这么控制信徒的，通过精神操纵让他们完全服从。食死徒说不定就是个邪教，他们的思维模式跟那些邪教徒一模一样。”

德拉科、纳威和卢娜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无语。

就在这时，韦斯莱家的小姑娘突然扑过来，一把抓住了塞巴斯蒂安的手。

“你有危险！你肯定被邪教控制了！”

几乎是同一瞬间，好几件事同时发生了。

塞巴斯蒂安发出一声尖锐的尖叫，杰玛“腾”地从座位上弹了起来，德拉科和纳威同时伸手去拽小姑娘的胳膊——而斯内普和黑魔王刚好走进大礼堂，距离午餐开始只剩十分钟。

斯内普几乎是瞬移到桌旁，一把将塞巴斯蒂安从椅子上抱了起来，声音冷得能冻住火焰：“发生了什么？”

“她抓了他的胳膊！”德拉科恶狠狠地瞪着那三个格兰芬多，周围的学生们七嘴八舌地把前因后果讲了一遍。

塞巴斯蒂安窝在斯内普怀里，渐渐安静下来。黑魔王听完了所有细节，斯内普也从旁补充，越听脸色越沉。他立刻反应过来，又是邓布利多搞的鬼。那个老狐狸肯定是在书里写了什么，等着看塞巴斯蒂安的反应。

---

纳威正和德拉科、塞巴斯蒂安一起收拾魔药课教室，突然停下手里擦试管的动作，转头看向斯内普：“斯内普教授，我能问个关于校规的问题吗？”

“说。”斯内普正给最后几瓶他们熬制的疗伤药剂贴标签，头也没抬。

“我想知道，周末能不能回家？”

“没有官方禁令，但强烈不建议。”斯内普贴完最后一张标签，把药剂摆进柜子，“如果每个周末都有学生回家，霍格沃茨特快就得加开班次，毕竟去国王十字车站的路程可不短。要是用门钥匙，就得重新设置一整套防护咒；用飞路网的话，得采购更多飞路粉，还要排时间表、搭建安全的飞路连接——太麻烦。”

“你想回奶奶家？”德拉科一边填着魔药原料的补货单，一边随口问。塞巴斯蒂安正把没用完的魔药材料捆成一摞，耳朵却竖得直直的。

“不是，”纳威挠了挠头，“我今早跟卢娜在图书馆，迪安和西莫过来搭话，西莫说韦斯莱家最小的两个孩子周末从来不在学校。弗雷德和乔治好像对此很不满，迪安说珀西正打算给他们爸爸写信告状呢。”

斯内普指尖一顿，瞬间把之前的线索串成了线。他们之前还纳闷，韦斯莱家的小姑娘怎么突然改口叫塞巴斯蒂安哈利，现在总算明白了——莫莉肯定偷偷接那两个小家伙回家了，哪怕她根本没这个资格。

---

卢修斯调出霍格沃茨的飞路网使用记录，开学以来每个周末，周五晚上都有两笔离开学校的记录，周日晚上又有两笔回来的。他顺着走廊看向亚瑟·韦斯莱的办公室，最近不少人都在议论，莫莉是不是对亚瑟做了什么。自从亚瑟把莫莉赶出家门，整个人都变了——不再是那个唯唯诺诺的软骨头，也不再对着麻瓜物品神魂颠倒，甚至越来越像个真正的纯血巫师。

卢修斯心里有了主意。他拿起那份记录，朝着亚瑟的办公室走去。说不定能借此机会，把这位韦斯莱家的男主人拉到自己这边。

---

早餐快结束时，猫头鹰邮递到了。所有人都认出了韦斯莱家的猫头鹰厄尔，它一头撞在天花板的横梁上，晃悠悠地落到格兰芬多长桌上。

弗雷德和乔治麻利地取下信件，猫头鹰站在桌上晃了晃脑袋，差点摔下去。

兄弟俩把信分发下去，大家正低头拆信，罗恩突然抓起一个苹果砸向双胞胎：“你们出卖我？你们怎么敢！”

小姑娘一把拽住罗恩的胳膊，急声道：“你把信看完再说！爸爸说是飞路网记录告诉他的！”

“什么？”罗恩一把抓过自己的信。周围盯着双胞胎的人都看见，兄弟俩交换了一个憋笑的眼神。

---

“蝙蝠？”塞巴斯蒂安正跟小猫混沌玩得开心，手里捏着根羽毛，让它在空中飘来飘去，逗得小猫上蹿下跳。

“嗯？”斯内普从《魔药季刊》里抬起头。周日晚上，塞巴斯蒂安说什么也要留在他这儿过夜。他们刚在大礼堂吃完晚饭，黑魔王过来喝了杯茶，半小时前刚走。

“你什么时候跟我蛇蛇结婚啊？”

塞巴斯蒂安趴在地毯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的宠物蛇。查奥斯正把爪子按在一根彩色羽毛上，整个身子都蜷起来盖住宝贝，活像护食的小狗。

西弗勒斯放下手里的杂志，拍了拍沙发旁边的空位，语气里带着点无奈：“巴斯，我们只是在交往。该结婚的时候自然会结，急什么？”

他以为这小子早把结婚的事儿忘了。上次问还是半年前，怎么突然又提起来？难道是因为周末就要出发去圣诞假期，这小鬼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塞巴斯蒂安噘了下嘴，小脸垮得能挂油瓶：“别人都有爸爸妈妈，就连达力那家伙都有。以前他总欺负我，说没人想要我。”

西弗勒斯的心猛地一沉。这小子平时很少说心里话，看来达力那些混账话已经欺负他好几年了。他伸手把塞巴斯蒂安捞到腿上，声音放得很柔：“但你不一样，你有四个父母。”

“你有已经过世的亲生父母，还有我和汤姆。”

塞巴斯蒂安仰起头，眼睛亮晶晶的：“就像汤姆说的那样，是我们自己组建的家？”

西弗勒斯一点都不意外他记得黑魔王说过的话——这小子记性好得惊人。他揉了揉塞巴斯蒂安的头发：“对，是我们自己选的家人。就算我和汤姆没结婚，我们也是一家人。”

他最近每周都会和黑魔王见几次面，有时是吃午饭，有时是吃晚餐。约会的时间总是不长，两人都惦记着早点回霍格沃茨，就怕邓布利多趁他们不在搞小动作。

塞巴斯蒂安皱着小眉头，好像在努力消化这句话：“当爸爸妈妈一定要结婚吗？”

西弗勒斯忍不住笑了：“大多数父母是结婚的，但这不是必须的。说不定我们以后会结婚，但当父母可比结婚重要多了。是要确保你吃饱穿暖，检查你的作业，给你买巧克力蛙，晚上替你掖好被子，早上叫你起床上课。”

塞巴斯蒂安歪着头想了半天，突然露出个狡黠的笑：“但你们结婚的话，就能把那个老头子吓得不轻了！”

“你先去睡觉，结婚和对付那个老头子的事，交给我来操心。”

“那你还要操心那些多管闲事的蠢狮子吗？”

“放心，我会的。”

西弗勒斯早就习惯了儿子给每个人起的奇奇怪怪的外号，一旦被贴上标签就再也甩不掉。他在塞巴斯蒂安的额头上亲了一下：“睡前记得给查奥斯添点新鲜的水和食物。”

塞巴斯蒂安从他腿上滑下来，一边往厨房跑一边喊查奥斯的名字。那条小蛇叼着羽毛，屁颠屁颠地跟在小主人身后，像个得胜归来的将军。

第20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