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弗勒斯吐出一口浊气。六月的风裹着初夏的燥热钻进城堡缝隙，这该死的学年总算要熬到头了。邓布利多倒是半点没受影响，照旧在那本破书里写写画画，哪怕韦斯莱家的离婚官司闹得满城风雨，把他也拖成了半个被告。

莫莉现在改回了婚前的姓氏普威特，还赖在邓布利多的房子里不走。霍格沃茨上下早传疯了，都在嚼舌根说他俩关系不一般。

亚瑟彻底禁了莫莉单独见孩子的权利，连一分钟都不行。他早就不信那个女人了。更扎心的是，除了最小的两个孩子，剩下的韦斯莱家孩子没人愿意搭理她。比尔和查理回了英国，一个在古灵阁当破咒师，一个天天跟火龙打交道；珀西觉得母亲的所作所为丢尽了家族脸面；双胞胎更是无所谓——反正那女人从来只会挑他俩的刺。

西弗勒斯倒是注意到了韦斯莱家那两个小崽子的变化。亚瑟不再像以前那样放养，开始严格管教他俩的言行举止。邓布利多还想插一手，却被亚瑟硬怼了回去，明确说除非是跟学业相关的事，否则不准碰他的孩子，而且必须有他在场才行。

金妮和罗恩依旧不消停，只不过收拾他俩的人换成了麦格。麦格可不像邓布利多那样惯着他俩，逮着错处就是一顿关禁闭。没几周，这俩货就终于意识到，自己在霍格沃茨再也不是横着走的主儿了。

塞巴斯蒂安、德拉科、纳威和卢娜倒是形影不离，哪怕没课也要凑在一起。西弗勒斯不止一次看见金妮凑上去想跟卢娜重修旧好，每次都被卢娜干脆利落地拒之门外。

“蝙蝠？”

西弗勒斯正对着学生的作业揉太阳穴，听见敲门声才放下羽毛笔。他眼皮都没抬，语气里带着点不耐：“小蝙蝠？”

“那本书又出现在我书桌上了。”塞巴斯蒂安的声音透着股莫名其妙。

西弗勒斯皱起眉。那本书明明放在他自己卧室的书桌上，怎么会跑到塞巴斯蒂安那儿去？“我去看看。”

蒂娜正守在走廊里，看见西弗勒斯出来立刻凑上来：“要叫蛇蛇来吗？”

“去吧蒂娜，麻烦你了。”西弗勒斯看着家养小精灵“啪”地一声消失，转身跟着塞巴斯蒂安往宿舍走。不出所料，纳威、德拉科和卢娜都在走廊里等着，见他俩过来立刻围了上来。

“你们去公共休息室复习吧，杰玛在那儿，有问题可以问她。”西弗勒斯挥挥手打发走三个孩子，刚要开门就看见黑魔王跟着蒂娜走了过来。

“蒂娜说有本书？”黑魔王的语气带着点了然。

“就是那本书。”西弗勒斯推开宿舍门，径直走向塞巴斯蒂安的房间。那本书正端端正正摆在书桌中央的一摞羊皮纸上——这绝对不是塞巴斯蒂安会做的事。

塞巴斯蒂安有严重的强迫症，书本永远要摆在书桌左侧，羊皮纸必须放在右侧，两者绝对不能碰在一起。

黑魔王立刻抬手对着书本扫了一遍，把扫描结果递给西弗勒斯。看着上面列出来的三个强制咒和两个仇恨咒，西弗勒斯的脸瞬间沉了下来。

“他以为我看不出塞巴斯蒂安的不对劲？”西弗勒斯的声音冷得像冰，“针对我和德拉科的仇恨咒，还有强迫塞巴斯蒂安喜欢那两个小韦斯莱和他自己的咒。真当我是傻子吗？”

“他大概是赌塞巴斯蒂安不会主动提这本书。至于为什么觉得这招能成，我实在想不通。”黑魔王的语气里带着点嘲讽。

“他还在赌我会信任他。他以为我们不知道这本书的存在，自然不会把塞巴斯蒂安的变化跟他联系起来。”西弗勒斯召来一个专门装危险药剂的袋子，“先把书装进去，留着以后对付他。”

“同意。现在拿出去曝光，就算有最近的丑闻在前，也没人会信我们。”

两人把袋子封死，西弗勒斯随手打了个响指：“我把它送到古灵阁存起来。”

黑魔王瞥了眼书桌中央的羊皮纸，眉头皱得更紧：“塞巴斯蒂安绝不会让任何东西碰到他的羊皮纸，更不会把它摆在桌子正中间。”

西弗勒斯叹了口气，没好气地说：“扫描一下羊皮纸。”

黑魔王照做了，刚扫完就低骂了一声：“那老东西真当我们是白痴吗？”

西弗勒斯接过结果一看，脸色更难看了。整张羊皮纸都被泡过效忠于邓布利多的忠诚药剂。他又召来一个袋子，把羊皮纸装进去，语气里带着咬牙切齿的狠劲：“我要让他为这事付出代价。”

“正合我意。整个暑假我们有的是时间报复他。”黑魔王已经开始琢磨该往邓布利多家里送点什么药剂了，正好一箭双雕——不对，是一箭双凤凰。

“他的柠檬糖以后再也别想安生了。”西弗勒斯已经在构思怎么给那堆柠檬糖动手脚，黑魔王听了忍不住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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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巴斯蒂安盯着堵在走廊尽头的邓布利多，满脑子都是问号。他怎么也没想到，邓布利多会蹲在通往公共休息室的地牢走廊里堵他。

“你难道不想假期跟朋友们待在一起吗？”邓布利多笑得一脸慈祥。

“我会的。”塞巴斯蒂安敷衍了一句，转头就冲走廊里喊，“蒂娜！”

家养小精灵“啪”地一声出现在他身边，一把拽住他就幻影移形，直接把他送到了西弗勒斯的卧室里。

“蒂娜？小蝙蝠？”西弗勒斯正坐在床边整理行李，看见塞巴斯蒂安突然出现吓了一跳。

“邓布利多刚才想跟小蝙蝠说话！”蒂娜抢着告状。

“塞巴斯蒂安，到底怎么回事？”西弗勒斯放下手里的衣服，拉着塞巴斯蒂安坐下来。

“邓布利多让我假期去他那儿跟韦斯莱家那俩货一起住，还一个劲说他俩是我的朋友。”塞巴斯蒂安的语气里满是嫌弃。

“这事我来处理。你先回自己房间收拾行李，今晚和明天要用的东西留出来就行。还有，混沌的食盆和水盆明天早上再收。”西弗勒斯的手指攥得发白，心里已经把邓布利多凌迟了八百遍。他把塞巴斯蒂安送回房间，特意叮嘱蒂娜守在那儿，不准任何人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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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弗勒斯转身去了药剂实验室，从袋子里掏出那张泡过药剂的羊皮纸，平铺在工作台上。他翻出两瓶只有他和黑魔王知道的冷门药剂，揣在兜里就往邓布利多的办公室走。

报出密码推门进去时，邓布利多正站在书架前翻书。西弗勒斯站在门口盯着他的背影，恨不得立刻甩几个恶咒过去，但最终还是压下了火气——他已经想到了更解气的办法。

“塞巴斯蒂安说在走廊碰到你了。”

邓布利多猛地转过身，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不过很快就掩饰了过去：“啊，没错西弗勒斯，确实碰到了。”

“你是来找我的？”西弗勒斯往前迈了一步，语气平静得吓人。

“不是的孩子，我只是碰巧看到塞巴斯蒂安，随口问问他这一年过得怎么样而已。”邓布利多的笑容带着点刻意的轻松，可眼底的愧疚藏都藏不住。

斯内普把几张羊皮纸拍在邓布利多的办公桌上，语气平淡得像在念购物清单。

“这是学生们的期末成绩，还有我明年的书单。”

他没等邓布利多搭话，转身就走出了校长办公室。走廊里的画像们还在窃窃私语，他充耳不闻，径直走向黑魔王的专属房间。

学生们离校已经一周了，按合同要求他们得再守一周才能走。黑魔王这几天一直在赶收尾工作，就盼着明天能早点动身。斯内普推开门时，果然看见对方正埋首在堆积如山的文件里，连抬头看他的功夫都没有。

他反手布下一道隔音咒，确保谈话不会被任何耳朵听见。

“你大概猜不到，邓布利多今天干了件蠢事。”

黑魔王握着羽毛笔的手一顿，墨水滴在羊皮纸上晕开一小团黑渍。他终于抬起头，猩红的眼睛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

“他又作什么妖？还是说，你又给他下了什么套？”

斯内普挑了挑眉，把今天在校长办公室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讲了一遍，重点提到了自己顺手牵羊拿了几张邓布利多常用的羊皮纸。

黑魔王低笑起来，声音里带着骨头缝里渗出来的阴狠。

“那他这个夏天有的受了——那两瓶魔药够他把八十岁的身子骨疼个遍，还要让他全身起疹子，跟得了永久性过敏似的。”

他忽然伸手，指尖敲了敲桌面。

“把那几张羊皮纸给我。”

斯内普从腰间的皮袋里摸出叠得整整齐齐的羊皮纸递过去，早有预料似的开口：“我带了，打算用蛇语魔法再加一层料。”

“正合我意。”黑魔王接过羊皮纸，指尖划过纸面时泛着微弱的红光，“我再附上个流感咒，让他烧得昏昏沉沉，再把疹子咒的效果拉满，保证他连镜子都不敢照。”

“完美。”斯内普搓了搓手，眼神里难得带了点雀跃，“邓布利多那边我已经说过明天就走，等下就可以动手。我一分钟都不想多待。”

“我早收拾好了，本来打算天一亮就出发。”黑魔王已经把羊皮纸摊开，魔杖悬在半空蓄势待发。

斯内普靠在门框上，看着对方专注施法的侧脸，慢悠悠补充：“吃完早饭再走。邓布利多要到午饭时才会发现我们不在。塞巴斯蒂安肯定盼着早点回家。”

黑魔王嗯了一声，魔杖尖端喷出一串嘶嘶作响的蛇语符文，精准地烙印在羊皮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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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巴斯蒂安正抱着混沌站在走廊里，黑猫的后腿垂在他大腿外侧，像条软乎乎的黑围巾。他的大皮箱就放在脚边，拉链拉得严严实实。

“我们准备好了！”他冲迎面走来的斯内普晃了晃胳膊，混沌舒服地蜷在他怀里，连尾巴尖都没动一下。

斯内普差点笑出声，伸手戳了戳混沌圆滚滚的肚子：“它的饭盆带了？”

“在箱子里！”

“猫粮和猫砂呢？”斯内普知道家养小精灵蒂娜肯定把这些都备齐了，那小家伙总能提前预判他们的需求，连他的魔药材料都收拾得井井有条。

“也在箱子里！蒂娜帮我放的！”

“东西都打包完了？”斯内普想起去年帮塞巴斯蒂安收拾行李时，那只旧皮箱连一半书都装不下，特意在圣诞季给他换了个超大号的，还在里面隔出了一个迷你书架。

塞巴斯蒂安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挠了挠后脑勺：“好像……落下了点东西。蒂娜说我的旧羊皮纸和墨水不用带，就留在这儿了。”

“没关系，下次来还能接着用。”斯内普有点欣慰，这孩子终于不再像以前那样把所有东西都塞进行李箱，生怕落下一件。

“那我们现在就走吗？”塞巴斯蒂安眼睛亮晶晶的，抱着混沌的手紧了紧。

“先去大礼堂吃早饭，吃完立刻走。别跟邓布利多提我们吃完就走的事。”斯内普可不想再跟那个老狐狸扯皮，天知道对方会想出什么借口留他们。

“是秘密吗？”塞巴斯蒂安立刻捂住嘴，眼睛瞪得溜圆。

“不算秘密，只是别让他知道。”斯内普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嘴严，我放心。”

“汤姆也一起吗？”

“嗯，他在等我们。”

塞巴斯蒂安开心地把混沌放在地上，摸了摸它的头：“混沌乖，先在这儿等会儿。”

黑猫懒洋洋地喵了一声，晃着尾巴跳到旁边的沙发上蜷成一团。

塞巴斯蒂安抓起自己的小书包，又有点犹豫：“那……我能带本书去礼堂吗？”

“不行，我们吃完就走，没时间看书。”斯内普拉着他往大礼堂走，特意叮嘱，“等下你坐我和汤姆中间，别跟韦斯莱家的那几个小崽子搭话。按离婚协议，亚瑟允许孩子们每周跟莫莉见几次面，指不定她今天也来了。”

塞巴斯蒂安乖乖点头，小皮鞋踩在地板上哒哒响：“好哒！”

第22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