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靠在教学楼后墙的阴影里，余光扫过不远处那群攥着拳头、眼神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的男生。
刚才赤峰雪主动找到他，说要单独聊聊的时候，他就预感到要出事。果然，这帮暗恋雪的家伙，已经把杀人的眼神黏在他后背上十分钟了。
他抬眼打量着站在面前的女生。不得不承认，赤峰雪确实长得好看，皮肤白皙，长发柔顺，笑起来的时候眼尾弯成月牙，是标准的校园女神款。可太宰治对她半点儿兴趣都没有——这么漂亮的姑娘，放着身后那群痴迷到疯魔的追求者不看，偏偏来找他，简直暴殄天物。
“我要是说错了，你纠正我。”太宰治双手插兜，语气懒懒散散，“你这是来告白的？不过我好像听说你这月已经换第三个男朋友了，又分了？”
雪轻嗤一声，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傲慢：“很遗憾，不是告白。我是来请你帮个忙的，太宰同学。”
那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仿佛能让她开口求助，已经是天大的恩赐，太宰治该感恩戴德才对。
太宰治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扯出一个标准的假笑：“哦？不知赤峰大小姐有何吩咐？”
雪抬手把耳后的碎发别到耳后，露出标志性的天使笑容，说出的话却让太宰治的笑容僵在脸上：“做我的假男友。”
她脸上那副志在必得的得意劲儿，好像已经看到太宰治脸红心跳、语无伦次地说“我配不上你”的样子了。
太宰治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面无表情地吐出一个字：“滚。”
不对，是“为什么”。但那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事实，根本不像在提问。
雪完全没听出他的敷衍，反而露出一抹恶魔似的笑：“我怀疑我男朋友明雄在外面劈腿。我本来拿了张别的男生的照片想刺激他吃醋，结果那混蛋居然不信我。”
太宰治皱了皱鼻子。难怪这姑娘换男朋友比换衣服还勤，自己不会经营感情就算了，还把折腾人当乐趣，典型的披着天使皮的魔鬼。
他现在只想转身就跑，可他太清楚赤峰雪的尿性了——要是直接拒绝，她转头就能编出“太宰治拒绝我的告白，还骂我荡妇”这种鬼话，到时候那群脑残粉丝绝对会把他堵在厕所暴打一顿。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太宰治耐着性子问。
雪开始扭捏地摆弄手指，还故意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装无辜：“我……我可能不小心给明雄看了你的照片。真的是不小心！是我朋友从你社交账号上存了发给我的，我随手就放相册里了。”
太宰治简直要气笑了：“你擅自用我的照片搞事情，现在还要我帮你擦屁股？”
雪立刻垮下脸，扯着他的胳膊晃了晃，声音甜得发腻：“明雄就是不信我嘛，我们的感情都快淡了。就假装几天好不好？之后我再也不找你了，我发誓！”
“不好。”太宰治想都没想就拒绝，“我没兴趣掺和你的破事，再见。”
“等等！”雪急忙拽住他的胳膊，语气里带着不满，“太宰同学你真没意思！你该不会是怕了吧？能跟我这么漂亮的女生假装交往，多少人求都求不来！你要是表现好，说不定我真跟明雄分手，跟你谈恋爱呢。”
她说着还舔了舔嘴唇，冲太宰治抛了个媚眼，那副搔首弄姿的样子，看得太宰治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他猛地甩开她的手，脸上又挂起假笑，语气却冷得像冰：“抱歉，我有男朋友了，赤峰同学。你找别人吧。”
“突然这么见外干什么？”雪嗤笑一声，满脸不信，“你有男朋友？别逗我了。”
“我没开玩笑。”太宰治收起笑容，语气认真，“我男朋友是中原中也，我们在一起两年了。”
“中原中也？B3班那个？”雪的眼睛瞪得像铜铃，“我还以为你们俩只是玩得好而已！”
“只是玩得好？”太宰治故意模仿她的语气，带着浓浓的嘲讽，“我告诉你，赤峰同学，我和中也是认真的，排他的那种。所以你的忙我帮不了，再见。”
“喂！”雪急了，上前一步拦住他，“你是咱们班长得最帅的男生，而且你还是同性恋！反正你也不会真的爱上我，就帮我这一次怎么了？我都跟明雄说了你是我男朋友了！大不了我帮你跟中原同学解释，就假装一周！”
太宰治的太阳穴突突直跳。长这么大，他很少会被人惹毛，上一个还是校医森先生。现在赤峰雪成功挤掉森先生，成了他最讨厌的人第二名。
“你真让人恶心。”太宰治的语气冷得像冰，“以后别再来烦我。”
说完，他不再看雪那张气急败坏的脸，转身就走。
就算被她的脑残粉丝网暴、围堵又怎么样？就算被他们堵在厕所打一顿又怎么样？他宁愿下地狱，也绝不可能答应这个疯女人的要求。
——
第二天早上，太宰治刚打开储物柜，就愣了一下。
里面一片狼藉，他昨晚熬夜写的作业不翼而飞，内壁上还被人用马克笔乱涂乱画，写满了“离雪远点”“混蛋”之类的脏话。最可笑的是，里面还塞了一张歪歪扭扭的纸条，上面写着“你居然敢惹雪生气，找死”。
太宰治面无表情地拿起纸条，扫了一眼，随手揉成一团扔进旁边的垃圾桶。
“我靠，你储物柜被打劫了？”
中原中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毫不掩饰的惊讶。
太宰治咬牙关上储物柜门，语气里满是怨念：“看来我昨晚的作业白写了。一会儿织田老师肯定要骂我，我总不能告诉他‘我作业被人偷了’吧？只能说被狗吃了。”
“你又没有狗，而且你最讨厌狗了。”中也翻了个白眼，满脸疑惑。
“总不能说我被赤峰雪的脑残粉丝报复了吧？”太宰治耸耸肩，“他们不仅偷了我作业，还留了张充满爱意的恐吓信。”
中也的蓝眼睛瞬间瞪圆，眼神里满是愤怒和担忧：“那群杂碎干的？到底怎么回事？”
太宰治一边跟着中也往教室走，一边把昨天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要不是中也浑身散发着“谁敢动他我就炸了谁”的杀气，那群脑残粉丝说不定已经在走廊上堵他，把他的课本扔到楼下了。
中也听完，深吸了一口气，指节捏得咯咯作响。
"我非把那贱人踹去火星不可！"
中原中也撸起校服袖子，指节捏得咔咔响，眼神凶得能把走廊里路过的低年级小孩吓哭。"那女的跟你同班是吧？我现在就冲进去抽她两耳光！"
"好凶的小矮子。"太宰治笑着揉了把他的头发，顺势把人往教室方向推。
中也猛地回头，眼神里的杀气几乎凝成实质，活像要把太宰拆了下锅。太宰却笑得更欢了，还对着他隔空抛了个飞吻。
中也翻了个白眼，对着他比了个国际通用的友好手势，转身气冲冲地往自己班级走了。
两人这一套骚操作刚结束，就被路过的与谢野晶子撞了个正着。她皱着眉露出嫌恶的表情，假装干呕了两声，快步往教师休息室躲，像是多待一秒都要污了眼睛。
太宰治慢悠悠晃进自己教室，刚要往座位上瘫，就被江户川乱步叫住了。
"别急着坐啊太宰。"乱步叼着根草莓味棒棒糖，整个人窝在椅子里，语气里满是看好戏的戏谑，"有人在你椅子上涂了502。"
太宰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他的视线扫过不远处那个正假装做题、后背却汗湿了一大片的男生，故意拖长了调子："哦？是谁这么调皮呢？不然我去告诉织田老师好了，这种幼稚的恶作剧，应该要记过吧？"
那男生脸瞬间白了，眼神慌乱得不行。太宰心里门儿清，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转身从教室后排搬了把备用椅子过来。
他余光瞥见雪子从他进门起就一直在偷瞄自己，只当没看见，连个眼神都懒得给。
接下来几天倒是风平浪静，没什么幺蛾子。
直到放学那天，太宰正收拾好书包等着和中也一起回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敦挤过放学的人流，手里攥着卷校报，跑得气喘吁吁。
"太宰学长！"
太宰回头，笑着挑眉："怎么了敦君？"
"您看校报了吗？"敦把校报往他怀里一塞，语气急得不行。
太宰随手翻了翻，漫不经心地说："没看啊，校报上不都是些瞎编的八卦吗？"
"您快看头版！"敦指着标题，眼睛都快瞪出来了。
太宰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头版加粗的大字差点闪瞎他的眼——三年A班赤岭雪子恋情曝光！男友竟是同年级榜首太宰治！
中也凑过来扫了一眼，嗤笑一声，抱臂靠在墙上翻白眼："什么狗屁玩意儿。"
"校报的人是没素材了吗？"太宰把校报还给敦，笑得直摇头，"居然真去采访那女人，还把我扯进去。"
敦松了口气，拍着胸口直后怕："太好了！我差点就信了！我可没法想象您和除了中也学长之外的人谈恋爱，要是真的，全校男生得把您围起来打一顿！"
"敦君，"太宰笑得前仰后合，"全校谁不知道老子是弯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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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的好运气似乎用完了。
他刚在校门口等中也出来，就被个从没见过的男生堵住了。那人比他高了快十公分，头发乱得像鸡窝，脸上还贴着个创可贴，穿的是隔壁职高的校服，一看就是那种学校里混日子的不良少年。
周围一个人都没有，中也去厕所了，留他一个人在这儿等。
不良少年恶狠狠地盯着他，语气里满是戾气："你就是雪子照片里的那个小白脸？你对我女朋友做了什么？"
"我不认识你。"太宰语气平静得像在说今天的天气，"也不知道你女朋友是谁。"
"别装蒜！"那男生——应该就是明雄，咬着牙低吼，"赤岭雪子！我女朋友！她是不是跟你劈腿了？"
"她没跟我劈腿。"太宰实话实说，顿了顿又补了句，"不过我劝你还是跟她分了吧，省得以后戴绿帽子戴成呼伦贝尔大草原。"
明雄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把他往自己跟前拽，力道大得几乎要把太宰的衬衫扯破："凭什么听你的？想让我跟她分了，你好趁虚而入？"
太宰连眼皮都没动一下："我已经有对象了。你是明雄对吧？我可是完全无辜的，求你别打我，我最怕疼了。"
可惜明雄根本不信。
更倒霉的是，赤岭雪子刚好从校门另一侧走出来，正低头玩手机。她抬头看见明雄和太宰，手里的手机差点掉在地上。
她定了定神，捋了捋头发，扭着腰走到明雄身边，挽住他的胳膊，声音娇滴滴的，活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亲爱的，你怎么来了？"
明雄瞪着太宰，语气凶狠："我来收拾这勾引我女朋友的杂碎！"
雪子立刻露出泫然欲泣的表情，指着太宰控诉："不是的明雄！是他！他一直缠着我，我根本甩不掉他！"
太宰都气笑了，对着她口型骂了句"有病吧"。雪子躲在明雄身后，对着他眨了眨眼，还把手指放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这一下彻底把明雄惹毛了，他抓着太宰衣领的手更紧了，把太宰整个人提了起来。太宰看着他鼓起来的肱二头肌，默默咽了口唾沫——今天怕是要带着熊猫眼和鼻血回家了。
明雄攥紧拳头，举起来就要往太宰脸上砸。太宰干脆闭上眼，等着挨揍。
预想中的疼痛却没传来。
只听见一声清脆的巴掌声，明雄抓着他衣领的手突然松了。太宰睁开眼，看见明雄捂着脸，脸颊上多了个通红的巴掌印，正疼得龇牙咧嘴。
中原中也站在他身边，书包斜挎在肩上，右手攥着拳，指关节红得发亮，眼神冷得像冰："你他妈找死？"
明雄捂着脸，一脸懵地瞪着中也："你他妈是谁？"
中原中也勾着一抹笑，那笑意看着和善，却让对方脊背发凉。他往前迈了一步，脖颈咔咔作响，蓝眸里翻涌着暗沉沉的光。
站在对面的明雄足足比他高两个头，肌肉结实得像座小山，可这会儿竟硬生生变了脸色，眼神里还透出几分怯意。
明雄赶紧举起双手往后退，嘴里忙不迭地解释：“兄弟，我就是来找这家伙的。”他指着旁边的太宰治，“就想给个警告而已，别的没打算干，犯不着动手吧？”
“可惜，你错就错在不该来找他麻烦。”中也嗤笑一声，指尖戳着太宰的胸口，目光却死死锁着明雄，“能揍这个绷带混蛋的人，只有我。识相的赶紧滚，怪胎。”
“我凭什么听一个一米二、心智跟四岁小孩似的矮子指挥？”
太宰在旁边看得啧啧称奇。放眼整个世界，也就他敢当着中也的面吐槽身高还能活着走出急诊室，但中也向来最恨别人拿身高说事，明雄这话简直是往枪口上撞。看着中也瞬间绷紧的侧脸，太宰就知道这大块头死定了。
明雄还想再说点什么，中也已经把书包狠狠塞进太宰怀里，猛地冲了上去。红发少年一拳砸在明雄肚子上，那力道大得让对方直接踉跄着倒在地上。
一米九的肌肉猛男被矮自己两个头的小家伙一拳撂倒，场面滑稽得不行。看来那些肌肉也就是摆摆样子。
中也蹲在瘫软的明雄面前，看着他疼得直哼哼，脸上露出嚣张的笑：“中原中也，很高兴揍你一顿，傻逼。”
太宰任由中也在那儿嘲笑明雄的惨败，自己则瞥了眼旁边的由纪果不其然，那女生举着手机，显然全程都在录像，估计还打算发到网上去。
太宰向来不是什么善人，连他自己都搞不清为什么要多管闲事，但还是决定帮明雄挽回点颜面。他伸手就夺过由纪的手机，无视对方的惊呼，轻松躲开她扑过来抢手机的动作。
由纪刚要开口抱怨，对上太宰的眼神瞬间闭了嘴。他的眼睛沉得像深不见底的潭水，表情冷得吓人。这副模样，太宰还没见过谁能不怵的。
太宰先把视频转发给自己，才彻底删掉了原文件——这么精彩的场面，他可舍不得浪费。他的小中也为了救他暴揍傻逼，光是想想都能回味好久。
他哼着歌把手机扔回给由纪，全程没再看她一眼，径直走到中也身边。红发少年正跟明雄说着什么。
“他说要跟那个贱人分手。”中也头也不抬地解释。
明雄连忙点头。太宰差点没忍住鼓掌——这人的反射弧是绕了地球三圈吗？
明雄捂着肚子坐起来，眼神飘向中也，那黏糊劲儿看得太宰一阵不爽。
“那个……”他挠挠脖子，脸颊居然红了，“中原先生，我马上就单身了，能给我你的联系方式吗？”
中也愣住了，显然没料到对方会来这么一出。
明雄还没等到回答，就被太宰一拳砸在脸上，再次倒在地上。
太宰拽了拽中也的袖子，叹气道：“走吧，别跟傻逼浪费时间了。”中也收回盯着明雄的目光，抬头看他时，脸上还带着没消下去的震惊和尴尬。
太宰拍了拍制服上不存在的灰尘，扯出一抹嘲讽的笑：“今天的蠢事已经够多了，再待下去我都要被传染成傻逼了。”
中也眼角扫到站在旁边瑟瑟发抖的由纪，狠狠瞪了她一眼。那女生吓得尖叫一声，抓起书包就狼狈地跑了。
等由纪走后，太宰立刻伸手抱住中也的腰，黏糊糊地蹭着他的后背：“刚才的chibi超帅！英雄救美什么的，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凶又这么小的白马王子！”
中也手肘往他肚子上一怼，太宰闷哼一声，搂着他的手松了些。
“不准再叫我小。”中也翻了个白眼，“要不是我来得及时，你早被打成肉饼了。”
他的目光扫过太宰的屁股，嘴角勾起一抹坏笑：“不对，你屁股本来就平得跟饼似的。”
太宰轻拍了下他的肩膀，委屈巴巴地抱怨：“chibi好过分！”
两人手牵着手，并肩走出了校门。
第二天一早，与谢野把校报“啪”地拍在太宰的课桌上。她站直身子，抱着胳膊，眼神严肃地瞪着他。
“解释一下。”
太宰靠在椅背上，饶有兴致地看着今天的头条——匿名学生曝光高三赤岭由纪的短信内容，包含勒索、网暴和贿赂，天使真面目曝光？
“你凭什么觉得是我干的，与谢野？有证据吗？”
“整个学校里，有能力又够阴险干出这种事的人只有三个。”与谢野掰着手指说，“乱步没这么坏，绫辻只在乎他的猫，排除他们俩，就只剩你了。”
太宰皱起眉头：“你这么关心干什么？”
与谢野叹了口气：“我不是生气，反而挺高兴那贱人遭报应了。但要是她去告发你，你不就惨了？”
“她拿不出证据证明是我干的，而且我又没做错。她霸凌勒索低年级学生好几年了，学校查出来，倒霉的只会是她。”太宰漫不经心地说，“对了，两天前我还举报她在织田作的考试里作弊了。”
“她那群舔狗粉丝怕是要心碎了。”与谢野笑出声，“说实话太宰，你不犯傻的时候，还真对得起年级第一和恶魔天才的头衔。”
太宰捂着胸口夸张地叫起来，完全无视与谢野翻上天的白眼。
“她说得没错。”中原中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抱着一摞书，脸上没什么表情。
“chibi！你是特意来看我的吗？”
“是老师让我把书送到你们班的。”中也重重地叹了口气，“作业写了吗，混蛋青花鱼？”
“啊……糟了。”
“就知道你没写。”中也啧了一声，“赶紧写。”
太宰连忙敬了个礼，慌慌张张地把课本摔在桌上，潦草地开始赶作业，字丑得连他自己都看不下去。与谢野嗤笑一声，看着中也把书放在讲台上，转身走出了教室。
“嗯？那个蛞蝓已经走了？”
太宰治拖着长音抱怨，手里的笔还在鬼画符似的写着谁也看不懂的东西，字迹歪歪扭扭，简直像是被狗爪子扒拉过。他完全没意识到，等会儿织田作拿到这堆作业时要费多大劲才能勉强辨认——也就织田作脾气好，没直接给他打个零蛋了事。
“太宰。”与谢野晶子忽然开口，打断了他的碎碎念，“我昨天就想问你，你发去群里的那视频到底是怎么回事？”
太宰的笔顿了顿，抬眼看向她：“你是说中也把人揍得满地找牙的那个？”
“不然呢？”
“那可是我的救命恩人中原中也！”太宰立刻咧嘴笑起来，随手翻了一页作业纸，“昨天有人敢找我麻烦，中也一拳就把那货揍得直不起腰！本来我还想给那货留点脸面，没打算发出去的，谁知道他居然还敢冲我炸毛，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与谢野嗤笑一声：“我懒得问你是怎么把人家惹毛的。就这？你发视频就为了这个？”
太宰抬起头，冲她露出个贱兮兮的笑，完全无视了教室另一头国木田独步的怒吼——估摸着是催他交作业呢。
他转着手里的铅笔，语气慢悠悠的：“其实也没别的，就是想让大家都看看，我家男朋友有多帅多能打。这有什么问题吗？”
与谢野翻了个白眼，眼神里一半是嫌弃一半是好笑，却还是点了点头。
下课铃刚响，国木田就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一把揪住太宰的耳朵，开始对着他的作业和迟到问题输出长篇大论。
太宰治瘫在椅子上，一脸生无可恋。又是被抓包的一天，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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