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周六清晨,天公作美。云层薄得恰到好处,既不阴郁,也没把阳光晒得过于灼热,风里裹着桂花的甜香,连空气都透着舒服。
武装侦探社的办公室里更是一片喜气洋洋。当然不全是因为好天气——今晚他们要和港口黑手党办一场联合派对,庆祝双方眼下的停战同盟。
这事是昨天敲定的,港口黑手党干部尾崎红叶亲自打给国木田,这位理想主义者嘴上没说,却藏着几分不情愿。但红叶三言两语就说服了他,说派对是个绝佳的机会,能让两个组织的人放下戒备好好交流,说不定还能促成长久的信任关系。
国木田心里犯嘀咕。先不说芥川和敦这对新双黑是不死不休的对手,就他和太宰治那对老双黑,当年闹得有多难看,整个横滨都知道。可他哪敢反驳红叶干部?只能捏着鼻子应下。
等他把消息带回侦探社,同事们却炸开了锅,一个个兴奋得坐不住。
太宰治踩着上午十一点的点晃进办公室——这懒鬼居然来上班了。一进门就看见社里乱成一锅粥,虽说侦探社从不缺混乱,但今天的热闹劲儿明显不一样。
敦趴在工位上,每两分钟就叹口气,活像被榨干了力气的猫咪。国木田在笔记本上奋笔疾书,时不时停下来接个电话,那副认真过头的样子和往常没两样。谷崎兄妹照旧在角落黏黏糊糊,看不出什么异样。
真正让太宰惊讶的是镜花,小姑娘居然在轻轻哼歌。这可是百年难遇的奇景。还有贤治,在办公室里上蹿下跳,兴奋得尾巴都要翘上天了。
太宰慢悠悠晃到敦的工位旁,手肘撑在桌沿上,笑得像只偷腥的猫:“敦君,快说说,今天办公室怎么跟过年似的?”
国木田耳朵尖,听见这话立刻从笔记本里抬头,把笔往桌上一摔:“你要是能按时上班,用得着问?懒骨头!”
太宰笑着挥挥手,半点不把训斥放在心上:“国木田君太爱操心啦,听说长期焦虑会影响新陈代谢,还能少活十年哦。”
国木田居然真的停下笔,皱着眉思考了两秒,翻到新的一页:“哦?那我得记下来——”
话还没说完,太宰就捂着肚子笑出声:“骗你的啦!”
国木田气得太阳穴突突跳,叹了口气转身就走,一句话都不想再多说。敦在心里默默同情前辈,国木田君明明那么聪明,怎么总栽在太宰的恶作剧里?
等太宰笑够了,敦才蔫蔫地回答:“太宰先生,今晚要办联合派对,大家都在盼着呢。”
太宰挑了挑眉:“派对?国木田居然会同意这种浪费时间的事?”
敦压低声音,生怕被国木田听见:“他一开始不情愿,但毕竟是和黑手党的庆祝活动嘛。”
太宰摸着下巴,眼神有点捉摸不透:“港口黑手党?难怪你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敦又重重叹了口气,这已经是今天第一百次叹气了:“我一想到要和芥川待在同一个房间里三个小时,就头皮发麻。这简直是我的噩梦。”
太宰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得没心没肺:“别这么悲观嘛敦君,说不定会很有趣呢。”
敦耷拉着脑袋:“希望如此吧。”
傍晚时分,侦探社和黑手党的人齐聚在黑手党旗下的宴会厅。说是庆祝,双方却默契地选了休闲着装——红叶本来想定成正装,被侦探社的人集体反对,连黑蜥蜴的立原他们都在偷偷拍手叫好,只是不敢当着红叶的面说。
宴席的水准没得说,黑手党财大气粗,请来的都是横滨顶尖的厨师。镜花拉着敦在自助区扫荡,每样菜都要尝一口。贤治则在和几个黑手党保镖聊得热火朝天,把对方听得一愣一愣的。红叶放弃了管镜花,转而和贤治搭话,早就听说这孩子是侦探社的小太阳,接触下来果然讨人喜欢。
乱步只顾着埋头吃蛋糕,与谢野守在吧台边,和中原中也碰了一杯又一杯。太宰像只花蝴蝶,在两边的人群里来回穿梭,毕竟他在两个组织都熟门熟路。
至于敦,早上还在抱怨不想见芥川,结果一整晚都黏在对方身边。两人照样吵个不停,却像磁铁似的,走哪儿都跟着对方。
广津看着这一幕,忍不住感慨:“真是一对名副其实的新双黑,和你与中原先生当年一模一样啊,太宰。”
太宰靠在吧台边,笑着点头:“可不是嘛。”
话音刚落,他就想起了那个炸毛的红头发,立刻丢下广津,直奔与谢野那边的吧台而去。他哪可能忘了中原中也?那可是刻在骨子里的执念。
没过多久,所有人都围坐到了大餐桌旁,一场混乱的狂欢正式拉开序幕。
与谢野喝得脸颊微红,百无聊赖地撑着下巴:“这派对也太无聊了,不如玩点有意思的?”
敦坐在她旁边,好奇地问:“玩什么?”
乱步突然抬头,眼睛里闪着恶作剧的光:“玩点经典的派对游戏!同意的举手喊‘好’!”
“好!”喊声瞬间响彻整个宴会厅。毕竟在场的人多少都喝了点酒, inhibitions早就飞到九霄云外了,没人愿意扫大家的兴。
唯独广津皱着眉,声音里带着一丝紧张:“我觉得这不是个好主意。”
立原立刻不满地嚷嚷:“哈?为什么不行?”
广津和红叶交换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红叶清了清嗓子刚要开口解释,"那个,你看啊……"
话还没组织好,中原中也就从红酒杯上移开了视线,歪头看向她,语气带着点好奇:"嗯?大姐头你想说什么?"
红叶居然罕见地露出了点歉意的表情:"是这样的,小子,你和太宰君啊,总是把大家的派对游戏搅得一团糟。"
太宰治立刻夸张地捂住胸口倒抽冷气:"红叶大姐!这怎么可能!双人游戏玩得好又不是我们的错!"
敦和芥川龙之介对视一眼,满脑子问号。敦凑过去用口型无声问:"双黑……玩派对游戏?"芥川只是冷冷摇头,显然也搞不懂这位港黑干部在说些什么。
港黑首领森鸥外双手交叉撑在下巴上,露出一抹渗人的微笑:"啊,没错。太宰君还在黑手党的时候,我们经常办这种聚会,游戏当然是必备项目。他每次玩双人游戏都要和中原君组队。"
芥川的部下樋口一叶皱了皱眉:"应该没那么夸张吧?要不我们还是玩一局试试?"
与谢野晶子立刻点头附和:"我同意芭比的说法!"
在场大部分人都一脸茫然,只有爱丽丝瞬间反应过来,抱着肚子笑出了声,还贴心地给镜花和贤治解释了"芭比"是什么意思。镜花面无表情,贤治却眼睛发亮,显然对这个美国洋娃娃品牌充满兴趣。
乱步突然拍了下桌子打断众人的喧哗:"那就开始吧!先玩猜词游戏!"
广津和红叶同时叹了口气,一脸生无可恋。他们早就放弃劝大家别玩了——只要双黑下场,这游戏注定要变味。
众人商量好玩静音版,还加了点花样:每队抽十个共同选出的词,一人比划一人猜,限时一分钟,猜对最多的队赢。听上去挺简单的对吧?
森鸥外理所当然想和爱丽丝组队,结果被红叶强硬驳回,最后只能和红叶一组。森首领全程碎碎念抱怨个不停,一分钟时间大半都耗在扯皮上,最后只猜对了两个词。
下一组是爱丽丝和贤治。两人倒是都没意见,贤治一如既往笑得一脸灿烂,气得森鸥外对着这金发小子直瞪眼睛。这队同样只猜对两个词,贤治还笑着拍爱丽丝的肩膀安慰:"没关系的爱丽丝酱!下次我们肯定能赢!"
爱丽丝向来不怎么亲近人,对这戴草帽的少年倒是格外友善。
接下来广津和樋口组队,立原和银则被随便凑成了一对。银负责比划,立原居然猜对了四个词。敦忍不住小声感叹:"不愧是黑蜥蜴的默契啊。"芥川只是无所谓地耸耸肩。广津和被与谢野称作"芭比"的樋口也猜对了四个,和黑蜥蜴队打了个平手。
再下一组是芥川和敦——没人知道为什么会把这两个冤家凑到一起。他们居然猜对了五个词,刷新了目前的记录。当然,猜对的大部分都是暴力相关的词,也难怪敦能秒懂。毕竟芥川直接用异能力比划,再加上新双黑平时天天互殴的交情,"谋杀""鲜血"这种词简直像刻在两人DNA里一样。
乱步和福泽谕吉上场后,一口气猜对七个词,把记录又往上抬了一大截,气得众人牙痒痒。乱步叉着腰得意洋洋地炫耀,福泽社长则全程沉默:"那是当然!这种小儿科游戏怎么可能难倒我这个名侦探!没人能赢过我!"
与谢野翻了个白眼:"好了好了乱步君,还有两队没上呢。该我和镜花了。"
侦探社的两位女士猜对了六个词,只比乱步队少一个。乱步毫不留情地笑出声,还在那儿嘚瑟自己是猜词之王。
终于到了全场最受瞩目的环节——传说中的双黑登场。
中原中也撸起袖子摆出一副严阵以待的架势,敦凑到芥川耳边小声吐槽:"你们港黑干部是不是对这游戏太认真了点?!"太宰治则对着众人挑眉坏笑:"留到最后才出场的当然是王牌。中也,你负责猜。"
中原中也立刻炸毛:"别命令我,混蛋!"但最后还是乖乖站到了猜词的位置上。
没下场的国木田负责计时和计分,等两人从红叶手里接过词单后,立刻按下了计时器。红叶和广津特意挑了最难的词,摆明了想看这俩冤家出糗。
太宰治快速扫了一遍词单,转头看向中原中也。他故意先盯着中原的帽子看了两秒,视线又慢悠悠扫过中原娇小的身材。
中原中也咬牙切齿:"帽架!"
太宰嗤笑一声,又比了个开车的手势。中原中也眼睛一亮:"马里奥赛车!"
太宰挥了挥左手,中原中也瞬间炸毛:"显微镜!你再敢说我矮试试,混蛋!"
太宰撅起嘴做了个万花筒旋转的动作,中原中也打了个响指:"万花筒!"
太宰突然打了个响指,中原中也笑了:"龙争虎斗!"
太宰环视了一圈四周,中原中也嗤笑:"法国马赛!"
太宰皱了皱鼻子,中原中也立刻模仿他的动作:"涩泽龙彦!"
太宰拍了下手,中原中也挑眉:"时差!"
太宰突然对着中原中也露出一个温柔的笑,中原中也耳尖微微发红,别扭地别过脸:"九月!"
最后一个词,太宰只是眨了眨眼。中原中也翻了个白眼,无奈道:"《虚假之花的谎言》。"
太宰立刻鼓掌,伸手拍向中原中也:"叮咚!全中!还剩十秒!"
中原中也翻着白眼和他击了个掌,嘴上还硬撑:"留到最后才出场的,当然是王牌。"
两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完全没注意到,在场其他人都已经看傻了。广津和红叶果然猜中了结局,一脸麻木。森鸥外倒是看得津津有味。镜花和芥川表情没什么变化,樋口和敦却差点当场晕过去——这默契也太离谱了吧?
乱步把手里的道具往桌上一拍,气鼓鼓地叉着腰:“明明我才是猜词游戏的冠军!你们这群人根本不懂什么叫推理的浪漫!”
旁边的与谢野医生正瘫在沙发上,脸颊泛红,酒劲上头连眼睛都眯成了缝,听见乱步的抱怨只觉得好笑,捂着嘴笑得肩膀直抖。福泽社长端着茶杯坐在主位,面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但指尖轻轻摩挲着杯沿,显然是看乐了。
侦探社和黑蜥蜴的其他人面面相觑,眼底藏着点不易察觉的恐惧。刚才双黑那套配合简直不像在玩游戏,倒像是在执行什么精密的暗杀任务——谁能想到猜个词能把现场气氛搞成那样?
坐在角落的谷崎兄妹庆幸得不行,还好刚才明智地选择了旁观,不然估计要被双黑的默契震出心理阴影。
国木田的额角突突直跳,已经到了今天忍耐傻逼行为的极限。他“啪”地合上手里的笔记本,声音冷得像冰:“猜词游戏的冠军,显然是太宰和中原先生。话说回来,你们俩到底是怎么做到的……算了,当我没问,我一点都不想知道。”
红叶倚着吧台,指尖转着酒杯,看着国木田这副快要炸毛的样子,慢悠悠开口:“这还不是他们最离谱的呢。”
金发青年瞪圆了眼睛,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红叶姐,我真的不想知道了!要不我们换个游戏吧,比如……真心话大冒险?”
中原中也嗤笑一声,把酒杯往桌上一顿:“真心话大冒险?我们多大了?十二岁吗?”
与谢野立刻撑着桌子爬起来,一把勾住中也的肩膀,酒气喷了他一脸:“别这么扫兴嘛,帅气的干部大人。玩起来可有意思了,说不定还能挖到什么惊天大秘密。”
乱步的眼睛瞬间亮了,镜片后的眼神闪着笃定的光——显然他早就知道些什么。
在场的几个长辈抗议了一两分钟,最后还是架不住年轻人的起哄,纷纷同意换游戏,桌上摆了满满当当的酒,未成年的孩子则换成了苏打水。
红叶第一个起身,指着镜花:“孩子,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镜花犹豫了一下,选了真心话。
“那个狼人少年,对你还好吗?”
镜花轻轻点头,可她的回答立刻被半醉的立原盖了过去:“红叶姐!哪有玩这个游戏问这种问题的!”
立原说着抢过酒瓶,非要自己来下一轮,一开口就敢给银下了个狠活:“你给最后一个发过消息的人,说一句土味情话。”
等银磨磨蹭蹭地发完消息,大家才知道那人居然是芥川。现场瞬间爆发出一阵哄笑,芥川僵在原地,耳尖泛红,半天憋不出一句话,场面尴尬又好笑。
接下来几轮游戏还算正常。与谢野不知道怎么和红叶换了衣服,中原中也头上被堆满了帽子——连乱步和贤治的都没放过,他居然也没发火,只是皱着眉任由大家折腾。
樋口被要求向芥川前辈告白,结果芥川面无表情地甩过来一句“闭嘴”,语气客气得像在打发一只烦人的苍蝇。中途芥川还被要求笑一个,他憋了半天愣是没扯出个弧度;敦则被逼着露出了老虎耳朵,毛茸茸的样子惹得大家拍了好多照片。
几乎没人选真心话,谁也不想把自己的秘密抖出来——天知道这群人会问出什么离谱的问题。
又玩了几轮,乱步终于按捺不住,指向太宰:“太宰,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太宰笑眯眯地靠在沙发上,身上的绷带在灯光下泛着白,活像个木乃伊。他毫不犹豫地选了真心话,那眼神摆明了是要和乱步一起搞事情。
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等着乱步抛出重磅炸弹。
乱步清了清嗓子,语气随意得像在问今天吃了什么:“太宰,你结婚多久了?”
全场瞬间安静了一秒,紧接着就是此起彼伏的呛咳声,有人把酒喷了出来,有人被自己的口水呛得直拍胸口。中原中也的动作猛地顿住,先是恶狠狠地瞪了乱步一眼,随即又转头看向太宰,嘴角勾起一抹带着点得意的笑。
还没等其他人反应过来追问,太宰就轻描淡写地耸了耸肩:“我们今年二十二,算下来……四年了吧。”
芥川的眼睛瞪得快要掉出来,声音都变了调:“太宰先生……结婚了?”
敦一脸茫然地眨着眼睛,其他人已经彻底炸了锅,七嘴八舌地追问起来:“什么时候的事?怎么结的?开什么玩笑?太宰居然结婚了?”
芥川心里又惊又酸,他跟着太宰先生这么多年,居然连对方结婚的事都不知道。他下意识看向中原中也——对方曾经是太宰的搭档,要是连他都不知道,那自己心里还能平衡点。
谁知道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把所有人都拖进了深渊。
芥川转向戴着帽子的黑手党干部,小心翼翼地问:“中原先生,你知道太宰先生结婚了吗?毕竟你们曾经是搭档。”
中原中也的回答让宴会厅瞬间死寂。
他嗤笑一声,语气理所当然:“当然知道。”
芥川愣了愣,刚要顺着说“也是,毕竟你们搭档那么久”,就听见中原中也补了一句。
“你以为那个混蛋娶的是谁?”
死一般的寂静。
下一秒,宴会厅彻底炸开了。
敦尖叫出声:“太宰先生居然和中原先生结婚了?”
国木田盯着自己那个缠满绷带的搭档,额角的青筋都爆出来了:“太宰,你给我解释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红叶的眼神冷得能冻死人,死死盯着中原中也:“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你结婚了,小子?”
芥川还没从震惊里缓过来,他最敬重的两个上司居然是夫妻?黑蜥蜴的众人已经喝得半醉,这下更是兴奋得不行,拍着桌子起哄。与谢野气得差点抄起手术刀冲上去,指着太宰的鼻子骂:“你结婚居然不请我喝喜酒?”
太宰露出一副无辜的表情,笑得眉眼弯弯:“那时候我还不认识你啊,与谢野医生!”
既然与谢野提起了婚礼,所有人的好奇心都被勾了起来,非要追问双黑到底是怎么结婚的。很快大家干脆玩起了猜谜游戏,轮流瞎猜这对跨组织夫妻的结婚始末。
“会不会是被敌对组织坑了?把结婚文件伪装成工作合同骗你们签的?”
中原中也笑出了声:“老子签文件前都会仔细看的,不像某个混蛋。”
“难道是出任务的时候喝多了,脑子不清醒就去领证了?”
太宰撑着下巴看向中原中也,笑得暧昧:“要是那样也挺有意思的,对吧,中也?”
“该不会是太宰为了逃税,设套骗中原干部和你结了个无爱婚姻吧?”
中原中也嗤了一声:“那混蛋是抠门,但黑手党时期攒的钱够他造一辈子了。再说了,我还没蠢到掉进那种低级陷阱里。”
“会不会是太宰打赌赢了,逼你和他结婚?毕竟你从来不会拒绝搭档的挑战。”
太宰立刻装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为什么你们都觉得是我骗了小矮子?你们真的觉得我会做那种事吗?”
中原中也毫不留情地拆台:“你绝对会,你本来就是个混蛋。”
“好过分啊,中也!”
“难道是中原干部失忆了,太宰在医院骗你说自己是你老公,后来就干脆将错就错了?说不定你们根本没领证呢!”
中原中也笑得更厉害了:“要是那样就好了,可惜我们是合法夫妻。”
太宰立刻从脖子上扯下一条链子,吊坠是枚简单的银戒指:“没错哦,我们连戒指都有!”
樋口已经快把头发揪秃了,眼圈通红地瘫在椅子上,声音都带着哭腔:“我真的猜不出来了!太宰先生,中原先生,你们就别卖关子了,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太宰和中原中也对视一眼,那眼神交汇的模样,活像在脑内开了个加密聊天室——毕竟刚才玩猜词游戏时他俩就离谱得像通了心电,在场的人没人怀疑这俩货又在暗地耍什么花样。片刻后两人同时耸肩,嘴角都噙着点似有若无的笑。
中原中也清了清嗓子,抬手压了压帽檐,试图摆出点严肃的样子:“行了行了,都安静点。其实也没什么惊天动地的,就是我俩还在黑手党的时候,谈了三年恋爱。”他挠了挠后颈,语气有点别扭,“说实话我都忘了当初怎么勾搭上的了。”
太宰立刻接话,笑得像只偷腥的猫:“我也记不清了,那时候年轻,对着喜欢的人净干些蠢事。”
中原中也狠狠瞪了他一眼,抬手捂住他的嘴才接着往下说:“总之,先求婚的是这混蛋。他离开黑手党的那天,突然就跟我提了结婚的事,说什么他必须得走,但具体原因还不能告诉我,可绝不可能把我扔下。给了我两个选择,要么跟他一起跑路,要么留在黑手党,当一个叛徒的老婆。你们见过比这更离谱的求婚吗?!”
太宰扒开他的手,笑得一脸得意,只有中原中也能看出来那笑意底下藏着的温柔:“中也肯定不会拒绝我的啊。而且把我的小狗扔在黑手党,那也太可怜了,我可舍不得。”
“谁是你的狗啊混蛋!”中原中也抬脚就往他膝盖上踹。
太宰非但不躲,反而伸手揽住了他的脖子,把人往自己怀里带:“当然是你啊,我这辈子的专属忠犬。”
中原中也嘴里骂骂咧咧的,却没真的把他的胳膊甩开。直到这时,武装侦探社和黑手党的人才终于明白,为什么横滨大名鼎鼎的双黑,私下里会是一对夫妻。没有强迫,也没有算计,他们是心甘情愿地把后半辈子绑在了一起,就像所有陷入爱河的人一样。在外人看来他们的相处模式简直莫名其妙,但对他们自己来说,这就是最熟悉、也是最珍贵的日常,比世上任何东西都重要。
侦探社和黑手党的人搞清楚了横滨最强搭档的婚姻真相,但这不是他们此行最大的收获,远远不是。
这个故事真正想告诉大家的道理其实很简单——
永远,永远(我再强调一遍,永远),别邀请双黑来参加派对。
就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