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了吧，波特？”

马尔福的冷笑像根针，终于扎破了哈利最后一点耐心。他受够了装什么都不懂的傻白甜格兰芬多受气包，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语气里裹着冰碴子的嘲讽。

“是啊，我怕得要死，你没看见我腿都在抖吗？”哈利夸张地摊开手，声音故意扬得全礼堂都能听见，“二年级的小鬼头拿根破木棍，简直是我这辈子见过最恐怖的怪物。求你了，千万别当着三百个目击者和两位老师的面，用你那刻薄的嘴和恶心的笑把我杀了。我可怎么办啊？”

原本闹哄哄的礼堂瞬间死寂。马尔福张着嘴，活像被人塞了个柠檬。哈利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坏笑。洛克哈特教授一脸茫然，斯内普则别过脸，肩膀好像在微微抽搐——搞不好是在憋笑。

“那我数三声，决斗开始。”洛克哈特清了清嗓子，“一，二，三！”

“蛇语召唤！”马尔福尖叫着挥出魔杖。

一条粗壮的毒蛇瞬间从杖尖滑出，棕褐色的鳞片泛着冷光。哈利一眼认出，是东部棕蛇，毒性极强的那种。

“我在哪儿？攻击！”蛇头猛地昂起，吐着信子朝他扑来。

“停下。”哈利用蛇语命令道，顺便在心里补了句——斯内普要是气出脑溢血，那可就不关他的事了。

蛇身顿住，疑惑地凑近他。

“你会说蛇语？”

“嗯。我给你食物和温暖，你不许咬我。”

蛇盘起的身体缓缓舒展开，滑到他脚边。

“成交。”

“别担心孩子，交给我！”洛克哈特举着魔杖就要施法。

“除你武器！”哈利再次用蛇语念出咒语，抬手就把洛克哈特的魔杖从空中抄了过来，“你真是个蠢货。”

洛克哈特傻站在原地，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哈利甚至能听见赫敏倒抽冷气的声音。他蹲下身，那条蛇顺从地缠上他的手臂，顺着衣袖爬了上去。

“公的还是母的？”他用蛇语问道。

“母的，这不是明摆着吗。”蛇的语气带着点不耐烦。

“谢了，马尔福。这蛇我收下了。”

马尔福还在原地发愣。哈利又念了一遍“除你武器”，轻松夺过他的魔杖。斯内普抿着嘴，嘴角却压不住地上扬。哈利把两根魔杖随手扔在决斗台上。

“我赢了。”他咧嘴一笑，纵身跳下台。

“我叫哈利。”他低头对臂弯里的蛇说，“你叫什么？喜欢吃什么？”

“我叫灭鼠者。”蛇的声音带着股骄傲，“我吃老鼠。”

“哈利！你怎么能对老师动手还侮辱他！”赫敏冲过来，脸色发白。

“洛克哈特是个白痴，不是老师。”哈利挑眉笑了笑。

赫敏的嘴张得能塞进一个拳头：“哈利！你不能这么说！”

“我能，而且我已经说了。”

赫敏气鼓鼓地噘起嘴。

“喂，哥们儿！你不会真要养这蛇吧？还有你怎么不告诉我们你会说蛇语啊？”罗恩挤过来，一脸震惊。

哈利翻了个白眼：“我会说蛇语，行了吧？你也没说过你会讲蠢话，可你每次开口都在证明这一点。”

罗恩先是皱了皱眉，反应过来后立刻炸毛：“嘿！你骂谁呢！”

“‘嘿’是给马听的。”哈利余光瞥见赫敏捂着嘴在偷笑。

“啥？”罗恩还没反应过来。

哈利懒得跟他解释，叹了口气：“别纠结你那豌豆大的脑子了。回公共休息室？”

他臂弯里缠着蛇，一路畅通无阻——学生们都怕得远远的，没人敢拦着。

没过多久，哈利就被传唤到了校长办公室。邓布利多、麦格教授和斯内普正坐在沙发上等着他。

“哈利，见到你真好。最近学习还跟得上吗？”邓布利多笑眯眯地开口。

“还好，谢谢校长。”哈利表面乖巧，心里却在犯嘀咕——无事献殷勤，肯定没好事。

“你在决斗俱乐部赢了德拉科，干得漂亮。”邓布利多顿了顿，“还有你制服那条蛇的技巧，很精彩。不过有件事我得跟你说，你不能养那条蛇。”

“叮——”哈利突然发出一声脆响。

邓布利多皱起眉：“什么声音？”

“我的胡说八道检测仪响了。”哈利一脸严肃，“罗恩养了老鼠，李养了狼蛛，没人说不行。我猜不让我养蛇，就是因为蛇和斯莱特林有关，觉得它代表‘邪恶’对吧？”

斯内普的嘴角又开始抽搐。

“说实话，我怀疑以前蛇本来就是允许养的宠物。格兰芬多养猫，拉文克劳养猫头鹰，赫奇帕奇养蟾蜍，斯莱特林自然养蛇。”

邓布利多眨了眨眼，好像被他说中了。

“格兰芬多扣五分，波特，谁让你这么无礼。”斯内普冷冷开口。哈利心里偷笑——分明是他自己没胆子拆穿邓布利多的借口，嫉妒他罢了。

“就算你说得对，那蛇是东部棕蛇，毒性极强，会威胁到其他学生的安全。”

“叮——”哈利又按了一下“检测仪”。麦格教授忍不住捂住嘴，和斯内普交换了个忍俊不禁的眼神。

“李的狼蛛也有毒，怎么没见有人反对？而且李根本没法和狼蛛交流。灭鼠者已经答应了，只要没人想杀我，它就不会咬人。”

邓布利多笑了：“你刚才叫它什么？灭鼠者？”

“对，灭鼠者。抱歉，我刚才用蛇语叫的。”

邓布利多的眼睛又开始闪闪发光。

“灭鼠者？真是个特别的名字。你说得有道理。这样吧，给你一周试用期，如果你能证明你能管好它，就可以留下它。”

“谢谢校长。”

“还有，孩子，我再跟你保证一次，霍格沃茨很安全，没人会在这里杀你。”

“叮——”

麦格教授连忙捂住嘴，和斯内普对视一眼，都快憋不住笑了。

“三头犬、巨怪、那个教黑魔法防御术的疯子杀人魔——这些总该算吧？”哈利掰着手指头数。

“呃，没错。”邓布利多的笑容有点僵硬。

“校长，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哈利换上最无辜的表情，眨了眨眼。斯内普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哈利在心里比了个耶——又赢一局。

“可以了，波特先生。”

“那个狂妄的小混蛋。”哈利刚走，斯内普就低声骂道。

“我可不这么觉得。”邓布利多依旧笑眯眯的。

“叮——”麦格教授突然学了一声，脸上带着狡黠的笑，“哎呀，我好像也染上毛病了。”

斯内普冷哼一声，转身快步走出校长办公室，抓了一把飞路粉扔进壁炉。

“马尔福庄园。”

卢修斯正坐在书房里，见他来了，微微点头示意。

“西弗勒斯，我就知道你会联系我。刚收到德拉科的猫头鹰，说的事够离奇的。快进来坐。”

斯内普从壁炉里走出来，坐到卢修斯对面的椅子上，终于忍不住笑出声：“你绝对想不到我刚才看到了什么。”

“听了德拉科的信，就算你告诉我天上飞着猪，我都要去窗边看看。”

“德拉科跟你说了波特养蛇，还有他是蛇佬腔的事？”

卢修斯点头：“说了。”

“邓布利多本来不让波特养蛇，说蛇不在允许饲养的宠物名单里。结果波特直接来了句‘叮——我的胡说八道检测仪响了’，还把邓布利多堵得哑口无言。”

斯内普越说越觉得好笑，卢修斯也忍不住嗤笑出声。他把刚才办公室里的对话一五一十讲给卢修斯听。

阿不思眼看这场争论已经输定，立刻一百八十度转弯。大概是想维持住那副全知全能的慈祥老爷爷形象，不过在斯内普看来，波特恐怕早就把他那点心思摸得透透的了。

卢修斯摸着下巴陷入沉思，指尖无意识地敲了敲扶手：“这么说，那小子比我们之前想的要独立得多。倒有点斯莱特林的味儿了。说不定，我们能把他拉拢过来。”

斯内普在心里默默认同，可这份认同又让他莫名烦躁。他彻底看走眼了。那小子把自己藏得太深，伪装成了标准的格兰芬多乖学生。就在阿不思放弃争论的瞬间，他分明看见波特翻了个白眼——那眼神里的嘲讽藏都藏不住。还有德拉科挑衅他那次，波特居然觉得德拉科的挑衅蠢得可笑，忍不住开口怼了回去。

斯内普压下心头那点乱糟糟的思绪，勾了勾嘴角，突然开口：“你想知道那条蛇叫什么名字吗？”

卢修斯挑了挑眉，示意他继续说。

“灭鼠灾。”

卢修斯忍不住笑出声：“确实够有意思。”

第1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