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桂源师兄，你看这个了吗
手机被递到穆祉丞面前的时候，他正准备上台。
屏幕里是一段不到十秒的视频。
画面晃得厉害，明显是偷拍视频。
走廊拐角，灯光偏暗。
他低着头，而王橹杰站在他面前。
角度被刻意裁掉了前因。
只剩下——
王橹杰低头靠近。
他没有躲。
穆祉丞这什么时候拍的
他的声音有点干。
张桂源昨晚
张桂源压低声音。
张桂源已经在小群里传了
穆祉丞标题呢
张桂源犹豫了一下。
张桂源关系好到不像普通队友
穆祉丞指尖发凉。
他知道那一幕。
那是双人彩排结束后。
他情绪没收住，站在原地发呆。
王橹杰只是靠近问了一句。
哥哥，你还好吗。
可视频里没有声音。
没有那句问候。
没有他点头的回应。
只有靠得很近的两个人。
穆祉丞公司知道了吗
张桂源正在处理
张函瑞但视频已经被保存了
张函瑞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穆祉丞闭了闭眼。
穆祉丞我去找他
张函瑞现在不行
张函瑞拉住他。
张函瑞你们现在一起出现
张函瑞只会被继续解读
穆祉丞那就让他一个人扛吗？
他的语气第一次明显发紧。
张函瑞不是让他扛
张函瑞看着他。
张函瑞是让事情先停下来
穆祉丞没有再说话。
上台前的灯光很亮。
亮到他几乎睁不开眼。
音乐响起。
他站到定位点。
却第一次感到一种陌生的迟疑——
不是怕失误。
是怕被看。
余光里，他看见王橹杰。
对方站得比平时更远了一点。
那一刻，穆祉丞心口狠狠一沉。
——他又在回避
演出结束。
后台比平时更安静。
王橹杰哥哥，你刚刚站位偏了
他的声音很低。
穆祉丞你也是
回答得很快。
两个人对视了一秒。
又同时移开视线。
穆祉丞那段视频
他刚开口。
王橹杰我看到了
王橹杰对不起
穆祉丞你为什么要道歉
王橹杰是我没注意距离
这句话让穆祉丞一下子炸开。
穆祉丞不是，兄弟，你觉得问题在距离？
王橹杰一愣。
穆祉丞那你有没有想过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却控制不住情绪。
穆祉丞如果那天我不是站着发呆
穆祉丞是你情绪崩了
穆祉丞我是不是也该离你三米远
王橹杰不是这个意思
穆祉丞那是什么意思
他盯着他。
穆祉丞你现在退
穆祉丞是在保护我
穆祉丞还是在否认刚刚那一幕是真的
空气骤然绷紧。
王橹杰我只是不想让你
王橹杰被更多人盯上
他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穆祉丞可现在已经被盯上了
穆祉丞你退不退
穆祉丞都一样
他把手机举起来。
屏幕停在那一帧画面上。
穆祉丞你看清楚
穆祉丞被剪掉的是过程
穆祉丞不是我
王橹杰的手微微收紧。
穆祉丞你以为你站远一点
穆祉丞就没人拍了
王橹杰那你想让我怎么办
这是他第一次反问。
穆祉丞我想让你别一个人扛
他几乎是咬着牙。
穆祉丞我又不是玻璃
这时，张函瑞走了过来。
张函瑞你们两个
张函瑞现在情绪都太满了
他的语气很稳。
张函瑞但有件事
张函瑞你们必须先统一
穆祉丞什么
张函瑞对外
张函瑞看着他们。
张函瑞你们是要彻底避嫌
张函瑞还是维持原样
王橹杰维持原样是什么意思
张函瑞正常互动
张函瑞不刻意靠近
张函瑞也不刻意疏远
张函瑞但要做好心理准备
张函瑞外界不会给你们太多缓冲时间
穆祉丞沉默了几秒。
穆祉丞我不想再因为
穆祉丞别人拍了什么
穆祉丞就改变我站在哪里
穆祉丞我一直是我
王橹杰转头看他。
王橹杰哥哥你确定？
穆祉丞我不确定后果
穆祉丞但我确定一件事
王橹杰什么
穆祉丞如果我现在退一步
穆祉丞以后每一次靠近
穆祉丞我都会更怕
空气安静下来。
王橹杰看了他很久。
终于点头。
王橹杰那这一次
王橹杰我不退
穆祉丞呼吸一松。
却又很快绷紧。
穆祉丞但有件事
穆祉丞你要答应我
王橹杰你说
穆祉丞如果哪天事情失控
穆祉丞到我扛不住
穆祉丞看着他。
穆祉丞你要走在我前面
王橹杰好
门外传来脚步声。
有人在低声讨论那段视频。
风已经吹进来了。
而他们站在风里。
第一次，没有后退。
王橹杰
王橹杰
王橹杰
王橹杰
王橹杰
穆祉丞王橹杰，今天很棒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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