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

“大哥你没事吧！！！”

“他有灵髓！他有灵髓！快跑！”

几个人一同拖起躺在地上被打的龇牙咧嘴不省人事的金三，飞快地往林子外头跑，恨不得直接飞出去了。

有灵髓的修士他们可惹不起。

“他们怎么把人当麻袋似的在地上拖。”少年的声音吊儿郎当不着调，毫不掩饰的嘲讽。

他借着月光端详自己粗布做的素白的衣服哪里有脏东西——刚才跑太快而且爬了树。然后他拍了拍，还好，只是衣角微脏。

“叫什么。”

莫晚来柔声吐出三个字。

少年拍完了灰，抬头定定地注视着莫晚来。

“江月弦。江河的江，月亮的月，琴弦的弦。”后面的名字拆解它放慢了语速，“谢谢你救我啊，殿主哥哥。”

莫晚来没有任何反应，借着月光打亮江月弦笑的没心没肺的脸。

有点英俊的过分。

——

“我以前真的在万春店当过差，我还和殿主哥哥见过呢，真的不记得啦？”

“那你为什么知道万春殿交接符画法？”

“我在万春殿当差嘛，当时也是受过重用的，机缘巧合下来过人族。”

“当了多少年？”

“三年。”

江月弦笑，走两三步就要回头看莫晚来一眼，仿佛是抓到了什么宝物似的，生怕弄丢了。

“殿主哥哥。”

“好好叫人。”

“哥哥。”

莫晚来不想再纠正他，也就随他去了。

“前面有卖桂花糕的，你想吃吗？”

莫晚来突然停下了步子，颇有些无奈的两手一摊：“是你想吃吧？”

“哥哥特别聪明，一眼就看出来了。”江月弦弯着好看的眉眼，“可是我没有银子。”

莫晚来有些无语，最后两个人还是站在了那个卖桂花糕的小摊铺面前，摊主是个妇女，一脸热情的问他们要买多少。

后来就是江月弦手上拎着糕点，另一只手还捏了一块，边走边吃。

“种族。”

“狐狸。”

江月弦嘴里含着一口糕点，含糊地说。

是一只挺可爱的狐狸。

莫晚来想。

还很调皮，心机很重。

莫晚来领着江月弦去了早些买花灯的小摊。

摊主还并没有收摊，那盏蝴蝶灯还在小摊上挂着，发着光亮，好看的紧。莫晚来一脸歉意的走上前和摊主解释。

最后摊主非常善解人意地把灯递给了莫晚来。

回北城小屋的路上，莫晚来又问了江月弦许多问题。

比如为什么来人界，修为又是多少？为什么没有灵力？

“纯无聊，想来人界玩玩。”

莫晚来：“……？”

能说出这种话也是挺牛的，要不然今天也不会因为什么女人被人家提着砍刀追着砍。

江月弦吞下一口糕点，决定剩下的明天再吃：“和狼族有点小矛盾，打了几场，被失禁灵咒了。”

莫晚来心说笋都让你夺完了，禁灵咒还在身上，还敢进人界，纯送死么？他悄无声息地用内力一探，的确，身上有法咒。

“修为三千。”

三千。

很高的一个修为，怪不得当初能进万春殿当差，轻功也不差，随便一跳就能上树，人也不错，挺有意思的。

“为什么被他们几个追着杀？”

“这件事嘛，说来话长。”

莫晚来一手提着灯，另一只手开门，屋子里的布置很简洁（其实是莫晚来还没来得及布置），中间摆了一张简陋的桌子，摆了个储物柜，就是其他房间了。

“我无聊，想去看看人界的花楼什么样的，于是我就去了，里面那个花魁姐姐长得特别漂亮，我一进去就问我需要点什么，还笑着拉着我，我哪知道她名花有主了。”

莫晚来：“…………”

“将就住一下吧。”莫晚来面无表情，一转身进了隔壁简陋的寝室，“今天晚上你睡榻上，我打地铺。”

江月弦愣了愣，随即就想开口反驳道：“地上凉……”

“不必再说。”

江月弦：“……”

其实他没打算说他睡地上莫晚来睡榻的，他其实想说地上凉，不如在榻上挤挤的，这么冷的天若是着了凉染了风寒，那可遭老罪了。

他看着莫晚来从柜子里抱出两床被褥扔在地上，他动了动唇，终是说不出什么好。

“这两天人界检查森严，估计我没办法把你送出去，你先将就着在这住着。”莫晚来干净利落地打好地铺，“人界危险，你身上有禁灵咒，保护好自己，绝对不可以泄露出一丁点自己妖族的气息，不然别说我这个殿主了，就算是父王来了也不一定保得住你，等过段时间，我送出人界。”

“嗯呐，都听殿主哥哥的。”

莫晚来：“…………”他算是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