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迪感觉自己像飘在宇宙里，浑身软得陷进了果冻，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她费了好大劲才掀开眼皮，发现自己正瘫在一把棕皮扶手椅里，周围亮得晃眼，连墙壁都像是浸在光里。

对面站着一男一女。女人的头发白得像落满了雪，棕褐色的眼睛里带着股贵族式的傲慢，让哈迪莫名想起了马尔福家那群家伙。男人的头发黑得发蓝，像是揉碎了深夜里的星光，可那双眼睛却是蒙着薄雾的灰蓝色，恍惚间和卢娜的眼神有几分相似。

女人先开了口，语气平淡得像在谈论今天的天气：“你好像不太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这儿。”

哈迪心里咯噔一下。这感觉太熟悉了——和她上次死在国王十字车站时一模一样。

可这里既没有霍格沃茨特快，也没有邓布利多。她真想抽自己一巴掌，邓布利多怎么可能在这种地方？她怕不是魔药课喝错了东西，脑子都烧糊涂了。

她对着女人的问话，木然地点了点头。

男人刚要开口：“你现在站在一个十字路口……”

女人突然打断他，压低声音喊了句：“主人。”

哈迪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满脑子问号：“主人？什么主人？”

一男一女居然笑出了声。

“你居然不知道我们是谁？”男人指着自己，语气里带着点戏谑，“我是死神，她是命运。”

哈迪本该吓得跳起来，可下一秒她就想起了佩弗利尔三兄弟的传说。她确实集齐了那三件圣物——复活石、隐形衣，还有老魔杖。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既然我是死神的主人，那你们带我来这个十字路口干什么？”

死神勾起嘴角，露出个玩味的笑：“亲爱的主人，你有一个选择。”

命运接话道：“没错，一个能拯救魔法，还能让你拥有更好人生的选择。”

哈迪等着有人跳出来喊“愚人节快乐”，等着罗恩和赫敏围在床边，骂她又熬夜看古籍昏了头。可对面这两个长生不死的家伙，脸上连半分玩笑的意思都没有。

她揉着发胀的太阳穴，心里把这辈子的倒霉事翻了个遍。她就想安安稳稳回个家，抱着泰迪窝在沙发上啃巧克力而已，招谁惹谁了？非要把她拉来和死神命运谈判？

她从小就被姨妈逼着去教堂，美其名曰“驱除她身上的怪东西”，可她从来不信这些神神叨叨的玩意儿。就算死过两次、见过邓布利多，她也没觉得命运和死神能真的站在自己面前。可现在，这俩家伙就活生生站在对面，还让她做什么改变世界的选择。

可一想到泰迪，哈迪的心就软了。她不能让那孩子再活在一个被血统论搞得乌烟瘴气的世界里，不能让他像自己小时候一样，因为“怪胎”的身份被人指指点点。

她这辈子已经牺牲了太多，可如果真的有机会改变一切，为什么不试试？

哈迪叹了口气：“行，我答应你们，但我有一个条件。”

她才不要一个人去闯什么新世界。从十一岁那年在九又四分之三站台相遇开始，她和罗恩、赫敏就从来没分开过。要是敢偷偷单干，赫敏能把她从这个世界骂回霍格沃茨。那唠叨的台词她都能背下来了。

死神和命运脸上露出了感兴趣的神色。他们本以为这姑娘会立刻答应，没想到她还会讨价还价。难怪他们会选中她——哈德里安娜·波特从来不会半途而废，要么不做，要么就拼尽全力。

命运挑了挑眉：“说吧，什么条件？”

“不管接下来要做什么，罗恩和赫敏必须和我一起。”

命运眼皮都没眨，打了个响指。下一秒，罗恩和赫敏就凭空出现在了哈迪身边，两人一脸茫然地对视着。

赫敏先反应过来，皱着眉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换做别人早就吓得魂飞魄散，可这仨人经历过的怪事比霍格沃茨的幽灵还多，这会儿居然还能保持镇定。

罗恩第一时间凑过来，上上下下打量着哈迪：“你没事吧？没受伤吧？”

哈迪摇了摇头，转头对死神和命运说：“我先和他们说说你们的提议。”

三人挤到墙角，哈迪飞快地把事情说了一遍：“他们说让我去拯救魔法，还说能让我们过上更好的生活。”

罗恩皱着眉想了会儿：“先不管这是不是真的，你自己想不想做？我和赫敏绝对支持你，不问任何问题。”

赫敏用力点头，头发都甩了起来：“我们从十一岁就在一起了，绝不可能让你一个人去闯新地方。而且如果真的能改变现状，能做点有意义的事……”

哈迪接过话头，语气坚定：“那我们就干。”

拿定主意后，三人走回死神和命运面前，哈迪直视着他们的眼睛：“我们答应了。”

死神露出了了然的笑：“很好。”他抬手在三人的手臂上一点，那里立刻浮现出一个三角形标记——正是死亡圣器的符号。

那是哈迪无数次在梦里见过的图案，不管做什么梦，这个三角形、圆圈和直线组成的标记都会出现在眼前。她太清楚每个部分代表什么了：圆圈是复活石，三角形是隐形衣，直线是老魔杖。

罗恩盯着手臂上的标记，皱着眉问：“这玩意儿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等哈迪和赫敏解释，命运脸上露出了平静的微笑，死神则低低地笑出了声。

他们打了个响指。

熟悉的黑暗瞬间吞噬了三人。

命运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咯咯地笑起来：“这趟旅程一定会很有趣。”

死神叹了口气，语气里却带着笑意：“确实，会很有趣。”

此刻的黄金三人组正被黑暗包裹着，不知道等待他们的是什么。但他们至少知道，彼此都在身边。

世人总说“命运是善变的女人”，而死神呢，“没人能逃过死神的手掌心”。

“祝你们好运，赫敏·简·格兰杰，罗恩·比利尔斯·韦斯莱，还有哈德里安娜·风信子·杰米·波特-布莱克。”死神和命运在心里默念着。

“你们会需要这份好运的。”

第3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