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正轻柔地落向霍格沃茨，给尖顶城堡和蜿蜒的石阶蒙上一层蓬松的白纱，把整个校园晕成了一幅精致的圣诞画。

大部分学生都已经回家过寒假了，城堡里静得能听见雪粒打在窗玻璃上的沙沙声。哈迪蜷在罗恩怀里睡得正香，她总爱往罗恩的宿舍跑——毕竟这家伙永远能一觉睡到大天亮，不像赫敏，天刚蒙蒙亮就得爬起来啃书刷题。

城堡的护罩从没拦过她，谁让她来这儿的目的纯粹得不能再纯粹，就只是想蹭个好觉。

此刻她正陷在甜美的梦境里，没有纠缠她的噩梦，只有罗恩身上暖烘烘的羊毛衫味道，整个人都泡在安全又柔软的幸福感里。

不出所料，第一个打破这份宁静的还是赫敏。

“喂——醒醒！今天是圣诞节！”

哈迪闷哼一声，把脸往罗恩颈窝又埋了埋，声音黏糊糊的：“就不能让我们多睡会儿吗？”

罗恩跟着含糊地咕哝了两声，显然是举双手双脚赞成哈迪的提议。

赫敏站在床边，看着床上团成一团的两个人，忍不住弯了弯嘴角。他俩头发乱糟糟地缠在一起，脸颊都睡得红扑扑的，像两只刚从窝里钻出来的小奶猫，软得让人想rua。

一种轻飘飘的喜悦突然撞进她心里，像是骑着扫帚冲上了云层，整个人都跟着发甜。

但赫敏还是板起脸，对着两人吹了声响亮的口哨：“快起来，两个懒鬼！”

“不就是圣诞节嘛，今天又不用上课，快来一起躺！”哈迪伸出手去拽赫敏的衣角，声音里带着撒娇的拖腔。

罗恩把脸埋在枕头里，瓮声瓮气地附和了一句，听着像是把整张脸都糊进了羽绒里。

赫敏看着他俩，心里忍不住动摇了。好像……也没错？今天一整天都没安排，现在才早上七点而已。

她故作烦躁地翻了个白眼，垮着肩膀妥协了：“行吧行吧，但早饭时间必须起来。”

哈迪和罗恩立刻发出一声夸张的欢呼，往床中间挤了挤，给赫敏腾出位置。三人刚躺好，床就像是有自己的意识似的，悄悄往两边延展了些，刚好能容下他们三个。哈迪窝在最中间，罗恩和赫敏一左一右地挨着她。

赫敏刚闭上眼睛，就忍不住在心里偷偷想——这样睡觉好像也不错。

三个小家伙很快又陷入了梦乡，脸上都带着浅浅的笑。赫敏打死也不会承认，这是她好久以来睡得最安稳的一觉。她说不清是为什么，或许是罗恩和哈迪的魔法悄悄缠上了她的，让她心里那根紧绷的弦终于松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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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三人终于爬起来的时候，头发乱得像鸡窝，眼睛还因为没睡够而肿得像核桃，差点就赶不上早饭。城堡里留守的寥寥几个学生看见他们这副模样，都忍不住弯着嘴角偷笑。

三人拖着脚步挪到长桌旁，凑在一起小声嘀咕着什么。哈迪和赫敏正凑在一块儿，兴奋地咬耳朵聊他们最近偷偷研究的几本“绝对合法”的禁书，罗恩则熟练地拿起餐盘，开始给三个人准备早餐。

做这事他已经轻车熟路了，给自己和赫敏的盘子里分别添了松饼、水果和煎蛋，轮到哈迪的时候却费了点心思。

哈迪的胃像是有自己的脾气，有些东西碰都碰不得，比如火腿和培根，沾一点都能让她胃疼半天。罗恩特意给她拿了法式吐司，配了加了坚果和水果的酸奶，还有一杯鲜榨橙汁——他可记得哈迪最讨厌南瓜汁，哪怕家养小精灵特意为她准备了也不行。

赫敏和罗恩看着哈迪几乎把盘子里的东西都吃光了，偷偷交换了个欣慰的眼神。

吃完早饭，三人慢悠悠地回了他们提前布置好的宿舍。三天前他们才一起搭了棵圣诞树，缠上了闪闪发亮的彩灯，整个房间都透着浓浓的圣诞气息，几乎每个角落都挂满了哈迪缠的灯串，还特意按每个人的喜好选了颜色。

哈迪给自己的房间选了绿色，赫敏的是紫色，罗恩的则是他最爱的查德里火炮队的橙色。

罗恩剪了一堆纸质雪花，贴得满屋子都是，还施了个简单的漂浮咒，让雪花在半空中慢悠悠地转。哈迪趴在床上看了半天，忍不住惊叹道：“也太可爱了吧！”

“这是比尔教我的咒语！”罗恩立刻挺了挺胸，脸上带着藏不住的得意。

赫敏端出自己烤好的曲奇，打开了唱片机——其实就是她自己扯着嗓子唱圣诞歌，罗恩和哈迪也跟着扯着嗓子瞎嚎，后来罗恩还教了他俩几首巫师界的圣诞小调，三个人闹得整个走廊都能听见歌声。

疯够了，三人才挤到圣诞树旁，开始拆礼物。

罗恩最先拆开的是妈妈寄来的毛衣和一大包糖果，接着是赫敏送的魁地奇战术指南，最后是哈迪的礼物——一副全新的巫师棋。他捏着棋盘盒，鼻子突然有点发酸。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收到真正在乎他的朋友送的礼物。

等他看到哈迪附赠的手链时，眼眶彻底红了。那是一条红黄色的编织手链，上面挂着一个小小的皇冠吊坠。哈迪说以后每年都可以加新的吊坠，手链会自动变长，永远不会不够位置。

罗恩赶紧揉了揉眼睛，假装是被毛衣上的绒毛迷了眼，死活不肯承认自己哭了。

赫敏拆的第一件也是韦斯莱夫人的毛衣和糖果，接着是罗恩送的相册——里面贴满了他们三个这一个月来拍的照片，据说还施了自动填充的咒语，以后的照片会自己出现在相册里。她抱着罗恩狠狠蹭了个拥抱，把罗恩的脸都蹭红了。

哈迪送她的是一套手工制作的颜料盒，谁都不知道赫敏其实偷偷藏着画画的爱好。她捧着颜料盒，眼眶也有点发热，用力抱了抱哈迪。

最后轮到哈迪。她先拆开韦斯莱夫人的毛衣和糖果，脸上笑开了花，接着是小天狼星和卢平送的礼物——活点地图的制作笔记，还有成为阿尼玛格斯的全部教程。这可是她缠了他们好久才拿到的宝贝，差点当场蹦起来。

可当她拆开父母寄来的项链时，脸上的笑容却瞬间淡了下去，默默地把项链塞回盒子，藏到了床底下。她现在还不想面对他们。罗恩和赫敏对视一眼，很有默契地没提这件事。

罗恩送她的是一件亲手织的毛衣，上面歪歪扭扭地绣了个金色飞贼。他说从十一月就开始练习了，织错了好多次才勉强成型。哈迪却把毛衣紧紧抱在怀里，眼睛亮晶晶的——这可是她收到过的最棒的礼物，软乎乎的，带着罗恩身上的烟火气。

拆完礼物离圣诞晚宴还有一个小时，三人各自回房间换衣服。

罗恩穿上了哈迪之前送他的白衬衫，系了条蓝色领带，搭配黑色长裤，又用哈迪给的发胶把额前乱翘的碎发往后梳了梳，总算看起来像个正经的巫师了。

赫敏换上了一条浅蓝色的及膝连衣裙，脖子上戴着哈迪几年前送她的爱心钻石项链——她一直以为那是仿钻，哈迪也没戳破。反正她有的是钱，能让朋友开心就好。

哈迪帮她把一头乱糟糟的卷发盘成了优雅的发髻，手法熟练得像是每天都在跟自己的爆炸头搏斗。毕竟谁能懂驯服一头不听话的头发有多痛苦呢。

哈迪也换上了一条藏蓝色连衣裙，低头一看，居然和罗恩赫敏的衣服撞了色调，三个人像是提前约好配了闺蜜装。她又套上黑色裤袜，手腕上戴上了雷穆斯在她九岁生日时送的精致蓝手链——说起来，这条手链还是纳西莎帮雷穆斯挑的。

她突发奇想，想让头发更有圣诞氛围，于是动用变形能力，在一头乱糟糟的黑色卷发里掺了几缕红绿相间的条纹。反正也没人细看，她干脆就没费心整理，任由那些彩条在卷发里乱蓬蓬地翘着。鞋子则选了天狼星之前送她的那双简单的玛丽珍皮鞋，本来她都忘了行李箱里还有这双，直到翻找宴会穿的鞋时才发现。

三人结伴来到宴会厅，刚坐下就忍不住憋笑——老师们今天的样子简直是大型社死现场。麦格教授脸颊通红，海格明显喝高了，居然当着众人的面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邓布利多的眼睛亮得吓人，斯内普则像只 oversized 的蝙蝠似的寸步不离地跟在他身后。

哈迪戳了戳罗恩的胳膊，凑过去小声打赌：“你看他俩黏成这样，绝对在谈恋爱。”

赫敏正喝着南瓜汁，闻言一口喷了出来，紧接着就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脑子里全是斯内普跟在邓布利多身后的画面，足足笑了三十分钟才缓过来。罗恩和哈迪也跟着笑作一团——这俩能凑一对？想想都觉得离谱。

三人吃饱喝足，心满意足地回了宿舍。窗外正下着鹅毛大雪，他们裹紧外套，决定加入韦斯莱双子的雪球大战。

罗恩没说什么，但他分明注意到，双子总是下意识地护着哈迪。弗雷德夸张地把哈迪转得团团转，乔治则扮演起“护花骑士”的角色，挡在她身前替她挨雪球。罗恩和赫敏对视一眼，都挑了挑眉。

哈迪的脸颊红扑扑的，不知道是冻的，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算了，管他呢，明天再想。”罗恩在心里嘀咕，赫敏也默默点头同意。

玩够了，又看双子用魔法把雪球扔向毫无防备的教职工，四人才回屋取暖。他们脱下厚重的冬衣和围巾，家养小精灵已经提前为他们准备了热巧克力。赫敏用魔法生起壁炉，三人裹着厚厚的毛毯挤在一起，一边小口喝着热巧克力，一边分享着各自听过的搞笑圣诞故事。

哈迪不再是孤零零一个人过圣诞了。身边是爱她的人，她也爱着他们。罗恩在她左边眉飞色舞地讲着圣诞糗事，赫敏在右边一本正经地拆他的台，用她那套书呆子式的逻辑反驳他。

这正是她小时候梦寐以求的场景，甚至比想象中还要好。

“还好当初说服赫敏和罗恩留下了。”哈迪靠在毛毯里，偷偷地想。

一切都那么宁静美好，她真希望能一直这样下去。

——

“别搞破坏。”死神无奈地看着命运一脸恶作剧的表情。

“我才不会呢！”命运故作委屈地惊呼，仿佛被冤枉了似的。

死神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我真是……”

他转身就走，命运立刻跟了上去，喋喋不休地辩解：“今天是冬至啊！我怎么会对他们下手呢？喂，你别这么小气嘛，回来啊——”

死神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头也不回地问：“哦？那你急着解释什么？”

命运噎了一下，恼羞成怒地说：“因为你肯定不信我！”

死神突然转身，脸上挂着命运最讨厌的那种欠揍的笑：“是吗？”

命运翻了个白眼：“行吧行吧，我今天不对他们动手行了吧！”

死神笑出声：“你刚才还说不会动手呢。”

命运恶狠狠地瞪着他：“信不信我把苦难招来？”

死神抬眼看她，语气平淡：“亲爱的，我可是死神，那玩意儿伤不到我。”

命运吹了声口哨：“那我就去告诉苦难，说你嫌弃他。”

死神立刻变了脸色：“绝对不行！”

两人就这么吵吵闹闹地走了，最后都为这场幼稚的拌嘴笑出了声。

第11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