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四一年九月。
霍格沃茨的迎新宴已经沉寂了好几年，今年更是沉闷得像浸在冷水里。战争终于烧到了不列颠的海岸——虽说大多是麻瓜的炸弹，但暗地里，盖勒特·格林德沃的爪牙正以他的名义在国内肆意妄为。至于欧洲大陆那边，更是已经成了人间炼狱，流言传得沸沸扬扬。
就连那些身后有 wards 保护的纯血学生，回校时也都带着惊魂未定的神色。不少人亲眼见过战火在自家附近肆虐，饭桌上聊起战争，个个都带着点咬牙切齿的火气。但要说谁最愤怒，当属斯莱特林四年级的汤姆·里德尔。
汤姆·里德尔本身就是个矛盾体。才十四岁，行事做派却比成年人还要沉稳体面。长得俊，天赋高，可血统来历模糊不清。除了能跟蛇说话，他拿不出任何能证明自己魔法血统的凭据，在斯莱特林的圈子里不上不下，尴尬得很。他拼尽全力藏着自己暑假待在麻瓜孤儿院的秘密——虽说在麻瓜堆里长大，他却打心眼里厌恶那些人。但今晚，他没功夫纠结这些小事。
汤姆坐在长桌旁，拨弄着餐盘里的食物，半点胃口都没有。他抬眼死死盯着高台上的教师席，眼里翻涌着怒火。邓布利多那个老好人，听格兰芬多的蠢货说，他要是想，明天就能结束战争，可他偏不。还有传言说格林德沃攥着他的把柄，真假没人说得清。斯拉格霍恩倒是有用，待人也和气，可性格太软，还是个胆小鬼。剩下的梅里思想、凯特尔伯恩、宾斯……不算坏人，但现阶段对他来说，半点儿用处都没有。
最可恶的还是老阿曼多·迪佩特。就是这个老东西，毁了一切。他根本懒得花心思听学生说话，更别说关心他们死活了。
这次，汤姆绝不会善罢甘休。
他耐着性子熬完晚宴，直到布丁消失在餐盘里，迪佩特才颤巍巍地站起身，开始例行致辞。
“欢迎回到霍格沃茨，”他的声音干瘪又虚弱，“很高兴看到大家平安返校。睡前我有几件事要宣布。首先提醒大家，课间走廊里禁止使用魔法。禁林严禁学生私自进入，除非有教授陪同。魁地奇选拔赛将在学期第一周的周六举行……”
“我知道今年对你们很多人来说都不容易，”他顿了顿，继续道，“确实，眼下时局动荡——”
就是现在！
汤姆猛地拍桌起身，声音像淬了冰的刀子，划破了大厅里的沉闷：“时局动荡？您躲在城堡里安安稳稳坐着，也好意思说这叫‘时局动荡’？”
“什么？里德尔先生！”迪佩特气得脸都歪了，语气里满是愤慨。
汤姆根本没理他，大踏步朝着高台走去。身后的学生们窃窃私语，声音像潮水般涌上来。
“外面已经开战了，校长！此刻炸弹还在伦敦上空落下！您站在这里隔岸观火，只知道说几句场面话的同情，可我们呢？不是所有人都能躲在 wards 后面安享太平！您连手指头都不肯动一下帮忙，凭什么对我们这些亲身经历过战火的人说风凉话？”
“里德尔先生，你胡说八道些什么！”迪佩特厉声呵斥，“你到底在指责什么？”
“您忘了吗，校长？去年春天我问过您，能不能让我暑假留在霍格沃茨。您把我当不懂事的小孩，随口就打发了。您说学校暑假不开放，还说魔法战争没烧到英国，不会有危险。您甚至笑着问我‘回家度假难道不开心吗’，就这么把我赶回了伦敦。”
“你住在——”迪佩特刚开口，就被汤姆打断。
“麻瓜孤儿院。没错，我承认。”汤姆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大厅。斯莱特林长桌那边传来几声倒抽冷气的惊呼，他却毫不在意，“伦敦的孤儿院，每三天就要被炸弹炸一次，随时可能被掀上天。就算没有战争，那地方也是个鬼都不想待的地狱，您觉得我暑假过得很开心吗？”
“汤姆，够了。”邓布利多缓缓站起身，语气平静，“你的意思我们已经明白了。”
“邓布利多教授，您不应该去前线对抗格林德沃吗？”汤姆扯出一抹嘲讽的笑，“您自己学院的学生不都这么说吗？说您随时能飞去德国，亲手终结这场闹剧，不是吗？”
邓布利多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他没法回答——尤其是在格兰芬多学生满怀期待的注视下。
“够了！”迪佩特猛地一拍桌子，“斯莱特林扣五分！里德尔先生，你太无礼了！别再哗众取宠了。霍格沃茨和麻瓜寄宿学校一样，学生暑假必须回家——”
“不一样！麻瓜寄宿学校的孩子都留在了学校！”汤姆几乎是吼出声，“要是麻瓜卫生部知道您把学生送回战区，早就让您卷铺盖滚蛋了，校长先生。”
教师席上一片哗然，不少老师脸色铁青。（至少斯拉格霍恩还算稳得住，没表露出明显的情绪。）汤姆看得出来，迪佩特已经气得快要爆炸，正准备长篇大论地训斥自己，却被一个意想不到的声音打断了。
“他说得对，教授！我们根本不该回去。”
细细的、尖尖的女声从角落传来。汤姆猛地转身，只见拉文克劳二年级的一个圆脸女孩站了起来，戴着厚厚的圆框眼镜。他记得去年还嘲讽过她，说她是个爱哭鬼、无聊的废物，更别说她还是个泥巴种。没想到这丫头居然敢站出来帮自己说话。
“闭嘴，桃金娘！”旁边一个女生嗤声道。
“不，奥利弗！你根本不知道外面有多可怕！”桃金娘的声音带着哭腔，“我今年暑假回伦敦……我家没了，被炸弹炸平了！我妈妈给您写了三封信，问能不能让我留在学校，或者有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可您只回了一封格式化的回信！她根本不想回伦敦，可她必须回去接我……”
有意思。汤姆挑了挑眉。看来被迪佩特坑过的不止他一个。
“我也被困在伦敦了，教授。”一个赫奇帕奇的男生也站了起来，“我妈妈是女巫，但我爸爸得留在伦敦工作，我们没法离开。我爸爸本来也想问问能不能让我留校，可妈妈说没用，霍格沃茨暑假从来不开门。”
居然是个混血？汤姆心里暗喜。事情的发展比他预想的还要顺利。
“我和我哥哥在伯明翰，”又一个声音响起，“虽然没伦敦那么糟，但也有炸弹袭击。”
越来越多的人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看样子学校里至少有一半的麻瓜出身学生要么想整个暑假都待在霍格沃茨，要么就是对校方剥夺选择权这事憋了一肚子火。连带着不少纯血学生也起身声援他们。其中一个男生甚至挽起裤腿，露出腿上还没长好的伤疤——那是去年遭麻瓜炸弹袭击留下的，到现在走路还一瘸一拐。
汤姆慢慢转过身，目光扫过每一张站着的脸，把他们的样子刻进脑子里。
这是他第一次换个角度看待这些“泥巴种”。一个模糊的念头在他心里慢慢成型，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或许，这些人也不是完全没用。
邓布利多还是稳住了局面。
眼看台下的风向彻底变了，他清了清嗓子，重新找回了掌控全场的节奏。
“好了，大家都冷静一下。”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让人无法忽视的威严，“我想我们必须承认，过去这个暑假我们确实有所疏忽。我个人要为我的失职向大家道歉——我本可以做得更多。接下来我会和校董会沟通，争取让城堡明年暑假继续开放。”
他顿了顿，看向坐在旁边的迪佩特校长，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拒绝的笃定：“现在，我想大家都该回宿舍好好休息了。您觉得呢，校长？”
迪佩特点点头，宣布解散。汤姆翻了个白眼，心里把邓布利多骂了八百遍。
那个老泥巴种爱好者肯定会说到做到。但他没错过迪佩特刚才看他的眼神——那老家伙被当众顶撞，脸色都黑透了。
今晚他算是彻底得罪校长了。接下来这一年，怕是少不了被抓去做各种鸡毛蒜皮的惩罚劳动，甚至连级长的位置都要飞了。
不过那又怎么样？
他才不稀罕当个破级长。要笼络人心有的是办法，至少斯拉格霍恩教授还对他青眼有加。他的计划，可比当个级长远大得多。
回到宿舍，汤姆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诺伯特·利奇。那是拉文克劳的七年级学生，麻瓜出身，野心大得能装下半个霍格沃茨。
以后要常和这些人打交道，或许该改口叫“麻瓜出身”了，汤姆想。
他在走廊拐角堵住了利奇，抬手叫住对方：“利奇，能聊聊吗？”
利奇停下脚步，脸上带着意外的笑：“当然可以，里德尔。对了，刚才欢迎宴上多谢你帮我们说话。霍格沃茨确实该暑假开放，不然我们这些没地方去的人只能回麻瓜世界躲炸弹。说实话，我真没想到你会站出来——毕竟你是斯莱特林的。”
“人总会变的。”汤姆扯出一个恰到好处的温和笑容，眼底却没半点温度，“暑假你在伦敦吗？”
“没有，我老家是个小镇，没遭过轰炸。不过暑假好多人问我年纪，催我去参军。”
“我也碰到过几个眼瞎的老太太，把我当成十六七岁的半大小子。”汤姆顺着对方的话接了一句，话锋一转，“我找你就是想问问，你对麻瓜的武器、战术还有他们那套权力体系了解多少？之前我一直刻意避开这些，现在才发现，我好像错过了不少有用的东西。既然战争都打到家门口了，我们总得搞清楚对手的底细，不是吗？”
利奇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他会问这个。
“我算不上什么专家，不过我可以给我爸写信，让他寄点相关的书过来。你也是在麻瓜世界长大的，应该知道枪是什么吧？”
“知道，就是能发射子弹的东西。”汤姆轻描淡写地回答。
“够了，至少基础概念是对的。”利奇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我会给你补补课的。等书到了我就通知你。”
汤姆的新“爱好”很快就在斯莱特林宿舍传开了，不出所料地引来一片嘲讽。
“哟，斯莱特林的继承人居然开始和泥巴种混在一起了？”
沃尔布加·布莱克的声音像指甲刮过黑板一样刺耳。她是六年级的学生，总觉得自己是斯莱特林的女王，也是汤姆见过最没脑子的纯血至上主义者。
汤姆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要是能找到确凿证据证明自己就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找到那个传说中的密室，看这个蠢货还敢不敢在他面前哔哔。
“毕竟是在麻瓜孤儿院长大的，装得再像纯血也洗不掉身上那股子泥腥味。”沃尔布加还在喋喋不休。
“布莱克，闭嘴。别把你的愚蠢暴露得这么彻底。”汤姆终于忍无可忍，抬眼扫了她一眼，眼神冷得像冰。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沃尔布加的火气。她猛地从椅子上跳起来，“唰”地一声抽出魔杖，指着汤姆的鼻子尖叫：“你敢这么跟我说话？！”
汤姆慢悠悠地掏出自己的魔杖，手指灵活地转了个圈，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省省吧，就你这点水平，我随便哪天都能把你打得满地找牙。”
这话半真半假。对付普通六年级学生他稳赢，但布莱克家说不定藏着些失传的黑魔法。不过他赌对方不敢真的下死手。
“还有，我亲爱的沃尔布加，”汤姆的声音陡然压低，带着刻意营造出来的危机感，“就是你这种闭目塞听的蠢货，迟早会把我们拖进深渊。我研究麻瓜的武器，是为了搞清楚他们到底有多危险，才能提前做好应对准备。”
“就凭他们那些破炸弹？”沃尔布加嗤笑一声，“里德尔，等你毕业就知道了，那些麻瓜根本不值得我们费心。”
周围的学生已经围了过来，等着看好戏。汤姆立刻抓住机会，拔高了声音，确保在场的人都能听见：
“别天真了。如果我们真要像格林德沃大人说的那样征服麻瓜世界，就必须有人懂他们，懂他们的武器。格林德沃大人警告了我们十五年，他从来没轻视过麻瓜的力量。我们凭什么可以？”
他的目光扫过宿舍里几个真正有分量的学生——莱斯特兰奇、罗齐尔、多洛霍夫、马尔福，每念一个名字，语气就加重一分：
“你们真觉得，我们还能像以前那样，对麻瓜的威胁视而不见吗？”
沃尔布加还想反驳，可当她看向周围的同学时，却发现没人站在她这边。汤姆点到名的那几个男生都面无表情地看着别处，其他斯莱特林学生则在小声议论着格林德沃的演讲，还有麻瓜炸弹的威力。
布莱克家十年前确实能在斯莱特林呼风唤雨，最多的时候有六个布莱克家的孩子同时在霍格沃茨上学。可今年只剩两个，根本压不住场子。更别说沃尔布加和她那十二岁的表弟奥赖恩走得太近，早就有人私下里嚼舌根了。
她不甘心地咬着牙，还想再争几句：“就算要研究，也没必要去问泥巴种吧？”
“他们有用就行。”汤姆耸耸肩，语气轻描淡写。
“可他们的忠诚呢？还有你的？泥巴种心里永远装着他们那该死的麻瓜家人和麻瓜社会，根本不可能真心为我们效力！”
“是吗？”汤姆往前迈了一步，眼神锐利得像刀，“你把他们想得太简单了。麻瓜这两代人已经经历了两次世界大战，日子过得连狗都不如。只要我们能承诺让炸弹停下来，大部分泥巴种都会巴不得让巫师接管一切。这种求生欲，就是我们可以利用的筹码。”
他再次扫过全场，看到不少人都在默默点头。
“有用”——这是斯莱特林人最听得懂的语言。
很好，这条路走得通。
1944年7月
汤姆·里德尔本来没打算回霍格沃茨读七年级。
他一开始确实计划着毕业前再利用学校的资源完善自己的计划，可麻瓜盟军登陆法国的消息传来后，他立刻改变了主意。
要是想在这场战争里捞到足够的资本，他现在就该动身了。
苏格兰的三年，汤姆·里德尔过得相当充实。
他终于查清了自己的血脉——母系的巫师分支已经有一个多世纪没人进过霍格沃茨，难怪藏得像地底的地精那样难找。更让他得意的是，他找到了斯莱特林遗留的密室，不知道哪个缺心眼的蠢货把那地方改成了女厕所，简直是暴殄天物。
他带了几个挑出来的斯莱特林纯血学生进去见过密室里的蛇怪，这下谁都不敢质疑他作为继承人的身份。不过他没对任何人下杀手，连那个烦死人的桃金娘·沃伦都留了活口——他打算把第一次杀人的荣誉，留给那个抛妻弃子的麻瓜父亲。
三年时光磨掉了他不少少年意气，他变得愈发务实。比如现在他知道，留着那些麻瓜出身的巫师，比杀了他们有用得多。再比如他开始盯着外界的局势，不然也抓不住这次千载难逢的机会。
他一路从英国潜过欧洲，不管是盟军还是轴心国的防线，都像纸糊的一样被他钻了空子，最终抵达了德国腹地的科隆。经过层层打听，他找到了一家极尽奢华的酒店，又被蒙着眼领过了被魔法改造过的迷宫般的走廊，最后才被带进一间改造成作战室的套房。
汤姆屈膝跪在了房间正中的男人面前。
“起来吧，汤姆·里德尔。”
那是盖勒特·格林德沃的声音。
汤姆站起身，目光落在了那张全世界通缉令上印了二十年的脸上——苍白的皮肤，银白的长发，一蓝一黑的双眼像淬了冰的宝石，眼神锐利得能剖开人心，说不定还带着摄神取念的威慑力。
“我从英国的线人那里听过你的名字。”格林德沃像是看穿了他想问什么，声音里带着点玩味，“他们说你是个天赋异禀的年轻人，还特别精明。”
汤姆心里咯噔一下。他在霍格沃茨发展的那些追随者里，不会混进了格林德沃的人吧？倒不至于坏大事，但情报被别人攥在手里总归不舒服。不过格林德沃像是没读到他这层心思，只是指尖敲了敲桌面。
“说说吧，小汤姆，你为什么来找我？找到我可不容易。”
汤姆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的紧张：“我是来向您效忠的，格林德沃大人。您的事业，是魔法界唯一的希望。”
“是两个世界的希望。”格林德沃纠正道，“为了更伟大的利益。麻瓜们自己都管不住自己，相互厮杀得血流成河，我们必须接管他们，才能结束这场混乱。”他朝窗外抬了抬下巴，仿佛能看见千里之外的战火硝烟。
“我见过太多麻瓜的暴行，他们确实需要被管控。”汤姆微微低头，语气诚恳，“甚至有些麻瓜出身的巫师，也认同您的理念。”
“哦？还有这种事？”格林德沃挑了挑眉，“如果你能忠心效力，会是我麾下的得力干将。不过我很好奇，你想要什么？当个普通士兵？不对，能在毕业前就横穿半个欧洲来找我的人，野心可不止这点。说吧，你想从这场事业里得到什么？”
汤姆早等着这个问题了。
“私心来说，我要阿曼多·迪佩特的项上人头。”他语气平静，仿佛在说今天的下午茶要吃什么，“另外我希望能得到您的指点和训练。但除此之外，我和您的目标一致——废除保密法，结束我们躲在阴影里看着麻瓜自相残杀、还要被战火波及的日子。”
格林德沃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迪佩特的人头，等我们打到英国就是你的。但我的私人指导可不是白给的，小汤姆，你拿什么来换？别忘了你还没毕业。”
汤姆也笑了，胸有成竹：“我的O.W.L.s考试全是优等，霍格沃茨里除了邓布利多，没人比我更懂黑魔法。我有自己的势力，纯血和麻瓜出身的巫师都愿意跟着我。我还在麻瓜的战区里活过，知道怎么在没有魔法的地方求生。”
他顿了顿，看着格林德沃眼中的兴趣越来越浓，才抛出最后的筹码：“我还知道一条成年蛇怪的下落，而且只有我能控制它。”
“蛇怪？”格林德沃的眉毛挑得更高了，“那可是稀有又强大的怪物，你从哪儿找到的？”
“霍格沃茨地下的密室，萨拉查·斯莱特林亲手建造的。只有蛇佬腔能进去，就连邓布利多都找不到那个地方。”
“别太小看邓布利多。”格林德沃的语气冷了下来，忽然转身大步走到铺着作战地图的桌前，手指在空白的纸上划了几道线，“得把那怪物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别被邓布利多或者别的家伙截胡了。”
他转过头，目光死死锁住汤姆的眼睛：“把这件事办好，我就教你。”
话音刚落，汤姆被守卫收走的魔杖就凭空出现在格林德沃手里。他微微颔首，汤姆立刻上前把魔杖接了回来，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办成这件事，你会成为魔法界永世传颂的传奇，汤姆·马沃罗·里德尔。”
汤姆心里正暗爽，听到自己的全名却猛地皱起眉，像吞了只鼻涕虫似的难受：“我不想再用这个名字了，格林德沃大人。它属于那个抛弃我母亲的麻瓜父亲。从今往后，我是伏地魔大人。”
格林德沃盯着他看了三秒，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的面包烤糊了：“不行，这名字太蠢了。”
汤姆的眼睛瞬间瞪圆了。
“你不会是把自己名字的字母重新排列组合出的这个破名字吧？”
他居然一眼就看出来了？汤姆简直不敢相信——他还觉得这个名字又酷又有威慑力呢！
“幼稚。”格林德沃毫不留情地评价，“既幼稚又愚蠢。你明明可以做得更好。既然你那么看重自己的血统，就该堂堂正正地展示出来。用你那位伟大祖先的姓氏，叫托马斯·斯莱特林，或者马沃罗也行，都比什么伏地魔强一百倍。”
他挥了挥手，示意汤姆别再纠结名字的事：“现在告诉我，你要不要加入我的神圣事业？”
托马斯·斯莱特林用力点头。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世界将彻底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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