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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地狱客栈:恶魔大佬心动了

安吉尔叼着根烟晃晃悠悠进了大厅,老远就冲查理的背影喊了句:“哟,查理。”

查理猛地转过身,脸上还挂着那招牌式的灿烂笑容:“怎么啦,安吉尔?”

安吉尔脚步顿了顿,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他挠了挠头,尽量把话说得委婉些,就怕查理是真没看出来——毕竟那傻子一样的痴笑,还有没人注意时偷偷瞟人的眼神,任谁看了都不对劲。

“那个……查理,可能是我多心啊,但你最近有没有觉得……你爸有点不太对劲?”

查理脸上的笑容瞬间垮了,皱着眉开始回想,视线漫无目的地在墙上游走。

“被你这么一说……他最近好像确实开心多了?”她抿着嘴嘀咕,“而且他对阿拉斯托也没那么凶了!”

安吉尔差点一口烟呛死在原地。他瞪大眼睛看着查理,感觉自己太阳穴突突跳——这公主到底是真傻还是装的?

“你真看出来了?”他小心翼翼地追问,心里早已经做好了被她反问的准备。

“看出来什么?”

得,果然白问。安吉尔翻了个白眼,耐着性子解释:“你说对了一半,甜心。你爸对咱们那位微笑恶魔确实收敛了不少,但你就没好奇过为什么?”

查理皱着眉看他,眼神里写满了茫然。

“我还以为他们终于看顺眼了呢!”她脸上又泛起了充满希望的笑容,“我知道爸爸一直因为……嗯,那堆破事不太喜欢阿拉斯托,但我总觉得只要放下成见,他俩说不定能成好朋友!”

安吉尔扯了扯嘴角,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是啊,他们确实……好得很。”

查理眼睛一下子亮了,踮着脚凑过来,语气里满是兴奋:“真的吗?我就知道他们没那么水火不容!”

“查理!”安吉尔伸手按住她的肩膀,另外两只手举在身前,像是怕她突然炸毛,“查理,我跟你说,我有九成把握,你爸对那老家伙有意思。”

查理愣了愣。

“什么?”

“你爸。”安吉尔一字一顿地重复,“地狱之主,堕落天使本尊。我觉得他看上阿拉斯托了。”

查理张着嘴,脸上的笑容僵在那里,像是在努力消化这句话的意思。她的声音带着点颤抖,一半是不敢相信,一半是慌了神:“你是说……我爸爱上阿拉斯托了?”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尖叫出来的,一只眼睛还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

安吉尔松开按着她肩膀的手,耸耸肩,露出个带着歉意的假笑:“嗯……说不定呢?”

两人对视了足足一分钟,查理突然猛地挣开他的手,拔腿就往她爸的房间冲。

“哦豁,要出事。”安吉尔对着她的背影叹了口气,在心里默默给路西法鞠了个躬,转身就朝酒吧走去——他得赶紧把这惊天大瓜分享给某个老伙计。

“爸!”

路西法吓了一跳,手里的小鸭子差点掉在地上,整个人从椅子上摔了下来,手忙脚乱地稳住身子。

“天呐对不起爸!你没事吧?”查理冲过去扶他,看着他从地上爬起来,头发乱得像鸡窝。

“没事没事,爸好着呢。”路西法抓着她的手站起来,把那只小鸭子放回工作台,靠在桌边整理了一下皱巴巴的马甲。他刚想问女儿怎么了,就看见查理一脸慌乱,立刻紧张起来,“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他上下打量着查理,生怕她受了伤。

查理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像是不知道该怎么把那句话说出口。路西法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样子,心脏越提越高。

“查理?”

“你是不是爱上阿拉斯托了?!”查理终于喊出了那句话,胸口因为刚才的奔跑和激动还在剧烈起伏。

路西法僵在原地,嘴张得能塞进一个鸭蛋。他愣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反应过来女儿刚才问了什么。

“我……什么?!”他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从桌边跳开,双手在身前乱挥,“没有!怎么可能!别瞎想!”他脸上挂着僵硬的笑容,脚步却不受控制地来回踱步,语气里的底气越来越弱,“哈!当然没有!绝对没有!”最后几个字说得干巴巴的,只剩下尴尬。

他看起来像是要哭了,而查理的目光突然落在了他刚才做的那只小鸭子上——那鸭子有着红色的毛、红色的尾巴,还穿着一身小红西装,系着黑色领结,头顶甚至还粘了一对小角。路西法脸色骤变,像被当场抓包的小偷一样,扑过去把鸭子抱在怀里,死死护在胸前,眼神飘向别处。

“那、那不是你想的那样!”

“爸……”查理的语气软了下来,眼神里带着点无奈又心疼。

“查理……”路西法的肩膀垮了下来,像是泄了气的皮球。

“查理!”

房门突然被撞开,父女俩同时僵住,看向门口的声音来源。阿拉斯托站在门口,脸上带着惯常的微笑:“你没来赴约,我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呢!”

查理猛地回过神,满脸愧疚:“阿拉斯托!对不起对不起,我忘了!刚才安吉尔跟我说的事太突然了,我一下就……”

阿拉斯托发出一阵带着静电的低笑,摆了摆手,笑容柔和了些:“没关系的,亲爱的。你最近这么忙,错过一次约会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他走进工作室,像是闻到了猎物的气息一样,目光突然扫向路西法——后者瞬间僵住,然后又转回查理身上。查理看着他的眼神,冷汗一下子就冒出来了,知道他肯定是察觉到不对劲了。

“那个……”阿拉斯托的目光落在路西法身上,而路西法正死死盯着脚边的一堆小鸭子,假装自己是个雕像,“我没打扰你们吧?”

“没有!”父女俩异口同声地喊出来,说完又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慌乱。

“那个……”

“我们刚才……”

两人又同时开口,撞在一起后又都停了下来。阿拉斯托看着他们手足无措的样子,嘴角的笑容又深了几分,显然是觉得这场景有趣极了。

“我们刚才,”查理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自然,而路西法则用恳求的眼神看着她,“在叙旧!对,就是叙旧!对吧爸?”

路西法疯狂点头,赶紧接话:“没错没错!就是父女俩聊聊天而已,对吧查理?”他凑过去撞了撞查理的胳膊,查理干笑了两声,而阿拉斯托只是看着他们,脸上的笑容看不出任何情绪。

“那是自然!还有什么能比剑拔弩张又暗潮涌动的家庭团聚更适合开启新一天的呢!”

他转了转手里的手杖,目光黏在杖身雕花上,语气轻快得像在聊下午茶。晨星父女俩都死死盯着那根手杖,生怕下一秒就被他扔过来砸在脸上。

话音落时,他抬眼扫了两人一圈,像是在评估什么猎物,接着脚步沉沉地逼近,站到了离他们只有一臂远的地方。

查理睁大眼睛,看着阿拉斯托微微弯腰,和她父亲的视线齐平。

两人就这么僵着。查理眼睁睁看着父亲的耳尖开始泛红,接着红潮一路爬过脖颈,他的眼睛瞪得溜圆,完全被阿拉斯托的目光钉住了。

阿拉斯托歪了歪头,查理猛地往前跨了一步——她父亲的身体晃了晃,像是真的要晕过去。

下一秒,一只带着利爪的手伸了过来,从路西法的手里抢走了什么东西。阿拉斯托直起身,退回到原来的位置。

“嗯哼。”

他掌心里托着那只鸭子玩偶。

查理站在原地都能感觉到父亲的窘迫快烧起来了——哦不对,那真的是火。她父亲的衣角竟然冒起了星星点点的火苗。他试图装出愤怒的样子掩饰尴尬,但那点小火苗明明白白出卖了他。

“路西法,你好像忘了我的单片眼镜。”阿拉斯托的语气带着点狡黠,手指把玩着那只鸭子,话里的某个调子却让她父亲猛地回过神,重新用审视的目光瞪着对方。

“抱歉啊,我可不想凑那么近看你。”路西法冷哼一声,身上的火苗瞬间熄灭,他抱臂转身,故意不去看阿拉斯托。

阿拉斯托的笑容更锐利了,他转了转手腕,把鸭子翻过来仔细打量,挑了挑眉。

“看得出来。不过你为什么要给我安条尾巴?”

查理也转头看向父亲,说实话她也好奇——她从来没见过阿拉斯托长尾巴的样子,不过公平点说,她也没见过阿拉斯托换过别的衣服。

她父亲的表情和刚才她闯进来时一模一样,完全是手足无措的样子。

“啊哈,”他干笑一声,眼神飘向别处,“你不是……像只鹿嘛。”

他看起来还想说点什么,但查理敢肯定,再说下去只会越描越黑。阿拉斯托那副表情明显是要开始刨根问底了,她不确定父亲能不能扛得住。

“好了好了!”查理猛地拍了拍手,两人的视线瞬间转了过来。“我得……我得先走了!爸,能跟你聊天真开心!”

父亲看她的眼神,活像她刚在他背后捅了一刀,把他扔给了恶魔。

她其实想留下来,但答案已经摆在眼前了,再清楚不过。她转身往门口走,阿拉斯托也没拦着,父亲却在原地眼巴巴地盯着她,眼神里全是恳求。

“查理,查理,等等,我——”他急得四处乱看,像是想找个借口把她留下来。

查理给了他一个温柔又安心的笑容:“别担心,爸,你已经回答我的问题了。”

父亲僵在原地,愣愣地看着她。查理拉开门,冲他眨了眨眼,比了个大大的笑脸和点赞的手势,接着“砰”地一声把门关上,把父亲丢给了他的“命运”。

路西法盯着工作室那扇紧闭的门,眼角的余光里全是那团扎眼的红色。

查理,他那聪明可爱的宝贝女儿,竟然是个叛徒!她闯进他的工作室,指控他对阿拉斯托动心,然后就这么走了!把他和那个被她指控的对象留在一起!这算什么事!

他清了清嗓子,卷起袖子——身上的燥热还没完全退下去,接着重新坐回工作台前。阿拉斯托就这么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妈的,这家伙为什么非要在最不该出现的时候冒出来!

他在心里把阿拉斯托、把自己的破运气、把所有能骂的都骂了一遍,才转头看向那个穿红衣服的恶魔。

“你为什么要做一个……我的仿制品?”阿拉斯托举着他宝贝的鸭子玩偶,像捏着什么实验标本似的,用两根爪子捏着鸭头。

“用来当靶子练习。”路西法嘟囔着,没了女儿在旁边看笑话,他的冷静总算慢慢回来了。

阿拉斯托发出一阵滋滋的静电声,像是在表达不满,接着直接把鸭子朝路西法扔了过来。

路西法手忙脚乱地去接,结果判断失误,鸭子结结实实砸在了他的额头上,还发出一声嘲讽似的“嘎嘎”声。

“看来确实很适合当靶子。”那个讨人厌的家伙咧着嘴笑,路西法捂着额头低吼一声,低头就看见那只鸭子掉在了他腿上,两只玻璃珠子似的眼睛正瞪着他。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嘛。我猜你也跟这鸭子一样,随便扔就能中靶。”路西法猛地挥了下手,另一只手下意识地抓起鸭子,把它重重地摔回工作台。“亚当肯定最清楚这点。”

他看见阿拉斯托的笑容瞬间冷了下来,心里莫名升起一丝报复的快感。但下一秒,他注意到阿拉斯托的手微微动了一下,似乎想去按自己还带着伤的胸口——他甚至能闻到对方身上残留的神圣力量的味道。

他有点后悔说那句话了。

最近这几周,总有种奇怪的情绪在他心里打转,让他恨不得亲手解决掉亚当,看着那家伙痛苦地死掉。

他猛地吸了口气,别开脸。

“真有意思。”阿拉斯托拖长了调子,声音里的静电越来越明显。

路西法转头看他,那个广播恶魔正看向别处,眉头紧锁,脸上的笑容更像是个狰狞的鬼脸。不知道是不是查理的影响,他竟然说不出更刻薄的话来。

他叹了口气,站起身,绕到工作台前,站到了阿拉斯托面前。对方立刻用警惕的眼神盯着他。

“你的伤还没好。”路西法抱臂开口。

阿拉斯托的身体绷紧了,视线死死锁定着比自己矮一头的路西法。

“或许吧。”

“别跟我装蒜,”路西法伸手戳了戳他的胸口,阿拉斯托立刻发出一声低吼,“我能闻出来。”

阿拉斯托没有躲开,只是用更凶狠的眼神瞪着他。他们不是第一次聊这个话题了——阿拉斯托回到酒店的第二天,路西法就堵上他,质问他身上为什么会有神圣力量的味道。那次谈话的结果,是他们不得不换掉一面全新的墙。

“你就是不肯让我帮你疗伤。”阿拉斯托已经是第无数次这么顽固地拒绝了。

路西法烦躁地低吼:“你到底在别扭什么?阿拉,我在这里有无穷的力量,你找不到比我更合适的人来治疗神圣伤害了。”

他知道说这些都是白费力气。这几周跟这个顽固的混蛋相处下来,他早就明白,阿拉斯托认定的事,八头牛都拉不回来。

在阿拉斯托开始重复那套他听了八百遍的说辞之前,路西法重重地叹了口气。他知道,想要说服这个家伙,得用他的方式。

路西法攥着拳头,指节都泛了白,声音里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的紧绷:“听着,要是你就因为这点破伤藏着掖着死了,查理会崩溃的。你想看见她那样?别骗自己了,你不想。让我给你治。”

他在心里祈祷,就这一次,哪怕就这一次,阿拉斯托能听进去人话,别逼他动用那套压箱底的方案。

“这点无关紧要的小伤,还能要了我的命不成?”阿拉斯托的回答不出所料,语气里的轻慢气得路西法太阳穴突突跳。

“已经四周了!阿拉斯托!”这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连路西法自己都愣了一下。他赶紧敛了敛神色,希望这只老恶魔没听出他话里的慌劲儿。深吸一口气,他把两人中间的那只手翻过来,掌心朝上摊开。

“行吧。你到底想干什么?”阿拉斯托瞥着他的手,眼神里满是不解。

“我想干什么?”路西法的眼睛猛地瞪大,“阿拉,你是要我跟你做笔交易才肯让我救你?非要等你倒在地上咽气才满意?”

“你愿意为了给我疗伤,跟我做一笔交易?”阿拉斯托拖长了语调,像是在品鉴一杯年份久远的红酒,慢悠悠地重复着这句话。

路西法喉结滚了一下。

“才不是为了你。”他嘴硬道,“我只是不想让查理承受失去你的痛苦,你根本不值得我这么做。”

阿拉斯托盯着他摊开的手掌,目光扫过那根戴着金戒指的小指,随后用自己的手一把将路西法的手扫开。

路西法僵在原地,手垂回身侧,满脸都是不敢置信。

“作为地狱之王,你的决策能力简直糟透了。”阿拉斯托嗤笑一声。路西法这会儿还没从震惊里缓过来,连被冒犯的情绪都没来得及冒头。“看你这么急着救我的份上,我要是再拒绝,未免也太不给你面子了。”老恶魔叹了口气,仿佛答应这件事是多大的麻烦,随后低头等着他动手。

“你、你——”路西法简直要气炸了,指着阿拉斯托半天说不出完整的话,“闹了这么半天,你就这么答应了?我可是地狱之王!我刚主动跟你提出做交易!”

阿拉斯托耸耸肩,那副无所谓的样子,跟他平日里那个高高在上的广播恶魔形象判若两人。路西法早就把这只恶魔的底细摸得门儿清——自从他跟查理做了交易之后,路西法就没少调查他。这家伙从来都是见交易就扑的主儿,怎么会拒绝自己送上门的好事?他能跟查理做交易,凭什么不能跟自己做?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路西法掐灭了。他疯了吗?居然会嫉妒自己的女儿?

阿拉斯托眨了眨眼,脸上那副气死人的笑容依旧挂着,抬手朝自己的胸口指了指。路西法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发出一声低吼。

“我真是搞不懂你!你这个怪胎!上帝啊,怎么我手下全是些怪人!”

阿拉斯托低低地笑出声,显然很享受把路西法逼疯的感觉。路西法长长地叹了口气,终于把抓着头发的手松开,定了定神,抬手悬在阿拉斯托的胸口上方,神情瞬间变得专注起来。

赶紧动手吧,不然这老东西指不定什么时候又反悔了。

“应该不会疼,要是疼了就说一声。准备好了吗?”他抬头确认,目光对上阿拉斯托的瞬间,呼吸猛地顿了一下。

阿拉斯托正定定地看着他,嘴角的笑容收窄了些,没有露出标志性的尖牙。明明还是那张脸,可他看过来的眼神却和平常不一样,路西法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两人之间的距离居然这么近。

“随时可以开始。”阿拉斯托用他惯常的那种戏腔回答。路西法猛地低下头,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别分心,路西法,别因为这点破事分心,一不小心把自己可能有点喜欢的男人弄死了。

等等,他喜欢阿拉斯托?

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路西法深吸一口气,压下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念头,掌心泛起明亮的光芒。

折腾了这么久,最难的居然是说服阿拉斯托让他疗伤。真正动手之后,不过几分钟就把最严重的伤治好了。虽然伤口里还残留着神圣力量的侵蚀,但亚当那家伙下手糙得很,伤得不算太深。

不过要是再拖下去,路西法真不确定阿拉斯托能不能撑得住。

“好了,应该——”

他的话还没说完,阿拉斯托突然晃了一下。路西法眼疾手快,一把将人捞到自己肩膀上,差点就让这只老恶魔摔在地上。

“我的天!你没死吧?”

回应他的是一声不满的闷哼,还有一只手紧紧抓着他的马甲。

“你……怎么没说……治完会这么耗力气……”阿拉斯托的声音里满是恼火,没了平日里的广播腔和静电杂音,低沉的嗓音带着点沙哑的质感。

路西法庆幸阿拉斯托看不到他现在的表情——他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身体瞬间僵住,差点把怀里的恶魔扔出去。

“我靠。”他憋了半天,只蹦出这么两个字。脑子里反复回放着阿拉斯托刚才的声音,没有了那层机械感的嗓音居然该死的好听,甚至让他有点心跳加速。

希望这老东西以为他是在骂自己忘了提前说清楚,而不是因为突然发现自己好像有点不对劲。

“抱歉抱歉,我完全忘了这茬!不过你没死啊,这不是挺好的吗!”

阿拉斯托发出一声更不满的低吼,整个人往他怀里又瘫了些,显然对现在的状况极其不爽。路西法干笑两声,目光飞快地扫过自己的工作室,想找个地方安置这只闹脾气的累瘫恶魔。

“沙发!沙发就行!我们这就过去!”

他费力地把阿拉斯托架在肩膀上,另一只手托着对方的腰。阿拉斯托比他高不少,走起来格外费劲,半拖半架才把人弄到沙发边。他本来想把人轻轻放下,结果手一滑,阿拉斯托身上那对毛茸茸的黑耳朵扫过他的脸,痒得他一哆嗦。

路西法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那是什么。他以前一直以为那只是阿拉斯托头上奇怪的毛发,虽然见过那东西动,但地狱里的罪人形态千奇百怪,会动的头发也不算稀奇。可现在被那软乎乎的绒毛扫过脸颊,他胸口突然涌上一股奇怪的暖意,就像是被家里的猫主动用爪子搭了一下似的。

这股突如其来的悸动让他手一松,阿拉斯托重重地摔在了沙发上,发出一声不太优雅的闷哼。路西法赶紧把人翻过来,生怕把他摔出问题,结果阿拉斯托自己翻了个身,蜷成一团侧躺着,眼睛紧紧闭着,眉头皱着,脸上却还挂着那抹标志性的笑容。

“有没有哪里摔疼了?”路西法蹲在沙发边,语气里带着掩饰不住的担忧。阿拉斯托的耳朵又动了一下,路西法盯着那对软乎乎的绒毛,心里的异样感更重了。

“伤倒是没加重,就是累得要死。”阿拉斯托的声音又变回了那熟悉的广播腔,终于睁开眼,恶狠狠地瞪了路西法一眼。

“那我可就不怎么抱歉了。”路西法忍不住笑出声,“你这算是自作自受。睡一觉就好了,懂吗?”

阿拉斯托翻了个白眼,懒得搭理他。

“那你打算干什么?”他侧过头,看着蹲在沙发边的路西法,两人的位置跟平日里截然相反。

路西法愣了一下。他不能就这么把阿拉斯托一个人丢在这里,而且他也不想走。目光扫过房间里的那只鸭子玩偶,他突然想起了查理,又转头看向沙发上闭着眼假寐的恶魔。

阿拉斯托正慢腾腾地眨着眼,嘴角扯着个又小又累的笑——那笑早成了他脸上的固定装饰,看不出半点真实情绪。两只尖耳还向后抿着,偶尔才懒洋洋地动一下。

路西法盯着他,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攥住了。他何德何能,能看到这样的阿拉斯托?卸下了所有锋芒,柔软得让人心惊,毫无防备地袒露着脆弱。

无数个深夜的画面猛地撞进脑海。那些日子里,修复酒店的活儿多到没边,熬到天快亮时,两人之间总会陷入一种奇怪的沉默。没有争吵,没有算计,只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暗流在空气里涌动。

他想起从前那些针锋相对的拌嘴,一开始是真的怒火中烧,后来渐渐变成了习惯性的抬杠,再后来,那种你来我往的较劲居然成了独属于他们两人的乐趣——就像一场只有他俩知道舞步的秘密舞蹈。

路西法自己都记不清,从什么时候起,他看着阿拉斯托背影时的怒视,悄悄变成了连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

喉间像是堵了团棉花,他狠狠咽了口唾沫,想起查理之前说的话。她说阿拉斯托已经回答了那个问题。

是啊,他现在也懂了。

路西法低低地笑了,带着点纵容的暖意,小心翼翼地把小指上的金戒指褪了下来。

“往旁边挪挪。”他的声音里带着笑意,看着原本还半梦半醒的阿拉斯托猛地撑起身子,圆溜溜的眼睛死死盯着他把戒指塞进了口袋。

“搞什么?”阿拉斯托的语气平板得像块木板。

听到他不用播音腔的本音,路西法笑得更开心了。他大步走过去,一屁股坐在阿拉斯托刚腾出来的沙发空位上。

突然一阵电流杂音炸开,紧接着飘出一段轻柔的爵士旋律。阿拉斯托的耳朵猛地竖了起来,脸上居然浮起一丝窘迫。

路西法憋笑憋得肩膀都在抖,又故意拖长了调子学他:“搞什么?”

话音里裹着藏不住的雀跃,还有点对未知变化的忐忑——有些东西一旦改变,就再也回不去了。可他偏偏又有点期待。

旋律越来越响,阿拉斯托还直挺挺地坐着,瞪着他的眼睛里写满了茫然,嘴角的笑也僵成了一条线。路西法隐约听清了几句歌词,那是首黏糊糊的、满是思念的情歌。

阿拉斯托肯定也意识到了,正恶狠狠地瞪着空气,仿佛能把那凭空冒出来的歌声瞪回去。他的脸颊泛着淡淡的红晕,路西法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更离谱的是,他居然会因为看到阿拉斯托害羞而想笑。

“开大声点啊,阿拉。”路西法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话像是按了什么开关,歌声瞬间拔高了八度。阿拉斯托的脸“唰”地一下红透了,活像个熟透的番茄。路西法笑得更欢了,张开手朝他勾勾手指。

阿拉斯托盯着他的手犹豫了两秒,还是伸手搭了上来。路西法一把将他拽进怀里,让他靠在自己胸口,跟着情歌的旋律轻轻摇晃。

那种年轻得近乎眩晕的快乐,他已经好久好久没体会过了。耳边是甜腻的情歌,怀里是红着脸骂他的阿拉斯托——那骂声断断续续,还带着点破音,半点威慑力都没有。

阿拉斯托气呼呼地把脸埋进他胸口,耳朵尖却不听话地蹭着他的下巴,反倒让路西法笑得更厉害了。

他低头看着那双从胸口探出来瞪他的红眼睛,心里忽然无比笃定。答案是肯定的,不管未来是好是坏,他都认了,而且只能是阿拉斯托。

口袋里的金戒指沉甸甸的,路西法暗暗下定决心,就让它一直待在那儿吧。

“你真让人受不了。”阿拉斯托闷闷的声音从胸口传来。

路西法嗤笑一声,正想回怼几句,目光却落在了阿拉斯托的红外套上。他看到外套下摆下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

阿拉斯托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脸瞬间红得跟外套一个颜色。

“不许看。”播音腔带着电流杂音猛地炸响,语气凶得要命,可偏偏背景音乐还是甜得发腻的情歌,半点威慑力都没有。

路西法故意放慢动作朝他的外套伸手,给了他足够的时间阻止。可阿拉斯托只是僵着身子,没有躲开。

路西法轻轻掀开外套下摆——

“尾巴!你居然有尾巴!”

一条毛茸茸的尾巴正像兴奋过头的地狱猎犬似的左右甩个不停。路西法觉得自己快要幸福晕过去了。

阿拉斯托猛地撑起身子,凑近他的脸,恶狠狠地 snarled:“敢说出去一个字,我就把这地方拆得片甲不留,再拆一次。”

路西法对着他的脸笑得灿烂,半点都不害怕。哪怕阿拉斯托的瞳孔变成了收音机的刻度盘,周身泛起了绿色的魔力光芒又怎么样?情歌还在大声播放呢。

“拆了我再建就是了,反正我已经建过一次了。”

话音刚落,歌曲正好结束。阿拉斯托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又蔫蔫地倒回他胸口,嘴里还在不停抱怨。

下一首甜歌又响了起来,阿拉斯托对着空气骂了句脏话,语气里满是无奈。

“去你的。”他没再用播音腔,声音里带着点破罐子破摔的认命。

路西法笑着跟着哼起了调子,闭上眼睛,抱着怀里的恶魔轻轻摇晃。

阿拉斯托的耳朵在他下巴上蹭了蹭,闷闷地嘟囔了句什么,听不清具体内容,却带着点难得的温顺。

路西法收紧手臂,把人抱得更紧了。

这样的时刻,就算拿整个地狱来换,他都不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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