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天，重逢。

斯内普盯着车前那辆房车，指尖无意识地扣着方向盘。他和肖恩已经连开了一天半，连歇脚都没停过。

围栏上突然翻下来两个人。先走下来的是个白皮肤男人，长发雪白，脸上纹着紫色纹路，背上背着登山包，手里还拎着个鼓鼓囊囊的旅行袋。紧随其后的是个棕皮肤男人，装备也差不多，看着就像刚从野地里钻出来的。

哈里森先推开车门跳下去，对着两人咧嘴笑。斯内普动作慢了半拍，等他下车时，喉咙里滚出的第一个词就是：“波特。”

那两个男人瞬间挡在哈里森身前，喉咙里发出威胁似的低吼。哈里斯顿了顿，回头对着斯内普补了句：“斯内普教授。”

斯内普没接这话，只是点了点头。哈里斯顿时眼睛亮了，几步就窜到他跟前，仰着脑袋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猫。

“我收到了你母亲的信。”斯内普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些，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沙哑，“她说，她本该是我的伴侣，而你，本该是我的儿子——不是波特的。”

他顿了顿，像是在组织语言，又像是在压抑什么：“只要你愿意……我想为过去对你做的一切道歉。对不起，哈利。我一直都在护着你，这点我没撒谎。可我后来才知道，我不仅要护着你避开邓布利多，还要护着你避开我自己。我确实护了你，但也确实……亏待了你。”

哈里森仰头看着他，眼眶有点发红，却还是用力点了点头：“我原谅你，先生。”

话音刚落，他就扑上去抱住了斯内普。斯内普僵在原地，手悬在半空半天没动，最后还是轻轻落在了男孩的背上，把下巴抵在他的发顶，手臂收得越来越紧，像是要把失而复得的东西攥进骨血里。

抱了好一会儿，哈里森才退开，几乎是窜着跑回了房车。斯内普还站在原地没动，就看见男孩又急急忙忙地冲了出来，脸上带着点炫耀的笑意：“这是我的双胞胎！小奈鲁和琪拉！”

他拉着斯内普往房车门口凑，两个棕皮肤的小婴儿正趴在垫子上，圆溜溜的眼睛盯着斯内普看。琪拉先笑出了声，小胖手拍得啪啪响。

斯内普的眼睛猛地睁大了。“你已经有伴侣了？”

“嗯！我逃出来之后遇到的。”哈里斯顿了顿，指着那个穿红衣的白皮肤男人，“那个是犬夜叉。他怀里抱着的是雪姬。”

又指向那个棕皮肤男人：“这是钢牙，他是双胞胎的爸爸。”

钢牙扯了扯嘴角，算是打了招呼：“哟。”

“还有杀生丸。”哈里森的声音软了下来，杀生丸已经走了过来，手轻轻搭在他的后腰上，动作自然得像是做过千百遍。

斯内普的目光扫过站在车边的肖恩，对方正挑着眉看他，一脸“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的表情。

“晚点跟你说。”斯内普对着肖恩抬了抬下巴。

肖恩点了点头，没多问。

琪拉的小胖手正朝着斯内普抓，嘴里咿咿呀呀的。斯内普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把她抱了起来。小丫头立刻抓着他的头发玩，咯咯地笑个不停。

“他们真好看，哈里森。”斯内普的声音放得很轻，生怕吓到怀里的小婴儿。

“那可不！”哈里森得意地扬了扬下巴。

斯内普忍不住勾了勾嘴角，伸手把琪拉塞回嘴里的小胖手拿出来。钢牙在旁边闷声开口：“该走了。本宁堡那边的补给够撑一阵了。”

哈里森点头应下，斯内普转过头对着肖恩说：“我先跟你走一段，跟你把事情说清楚。要是你不想跟我们一起，我再去房车那边。”

他又看向杀生丸，像是在征求同意。哈里森先一步拉住了杀生丸的手，杀生丸的目光扫过斯内普，淡淡开口：“本殿下不介意。他是我伴侣认可的人。”

哈里森对着斯内普笑了笑，斯内普点了点头，看着钢牙把琪拉从自己怀里接过去，才转身坐回了肖恩的车上。

车子刚启动，肖恩就忍不住了：“伴侣？什么玩意儿？”

“有个世界，和我们现在待的这个世界并行，却被结界藏了起来。”斯内普靠在椅背上，声音低沉，“那个世界也没能躲过这场病毒。我和哈里森都来自那里，我们会魔法。结界是为了让麻瓜——也就是你们说的普通人——看不见我们。”

肖恩刚要开口打断，斯内普抬手制止了他：“让我说完。”

肖恩闭上嘴，等着他继续。

“这场病毒和我们无关。我们很早就试图阻止，却发现源头是华盛顿的一个疾控中心实验室。他们在测试一种新型病毒，结果实验失控了——这就是为什么华盛顿的情况最糟，一切都是从那里开始的。”斯内普的声音冷了下来，“我们猜测，每个国家的疾控中心都出了类似的事，要么是实验失败，要么是弄丢了实验体。我可以肯定的是，这病毒通过空气传播，而且……只要死了，就会变成那些怪物。”

他顿了顿，看向肖恩：“你可以问了。”

肖恩立刻追问：“那伴侣又是怎么回事？”

“伴侣就像是灵魂契合的另一半。莉莉是混血女巫，可她的基因被一个我不想提起的人用咒语封了。哈里森变成了半妖，逃出来之后遇到了他的伴侣们。”斯内普的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苦涩，“莉莉本该是我的伴侣，可她被下了迷情剂，嫁给了我上学时的死对头。我们从来没有过机会。她临死前一周才发现了迷情剂的事，写了封信给我。”

肖恩低声骂了句，拍了拍他的肩膀：“节哀，兄弟。”

斯内普点点头，没说话。

“不过你现在有她的儿子了。”肖恩又补了句。

“是啊，我找到哈里森了。”斯内普的语气软了些，“他的教父们自从他失踪就一直在找他，快急疯了。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

肖恩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我倒是想跟着你们，就怕你们嫌我累赘。”

斯内普僵硬地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了。

另一边的房车里，哈里斯顿了顿，低声说：“他们还在找我。”

犬夜叉伸手把他拉到怀里，紧紧抱住：“怕什么？”

“我信斯内普。”哈里森靠在他怀里，声音很轻，“我妈都给他写信了，他肯定不会把我送回邓布利多那里。从十一岁开始，他就一直在护着我，我知道他是真心的。”

“琪拉看人很准的。”犬夜叉摸了摸他的头发，“要是那老头不是好人，琪拉才不会主动凑过去。”

钢牙正坐在沙发上，琪拉趴在他肚子上玩自己的小脚趾，嘴里咿咿呀呀地不知道在念叨什么。小奈鲁和雪姬在旁边的游戏围栏里，对着彼此吐泡泡，玩得不亦乐乎。

钢牙突然坏笑一声，把鼻子埋进琪拉的小肚子里，对着她的软肉吹了个大大的泡泡。琪拉瞬间尖叫着笑了起来，小胖手拍着钢牙的脑袋，还把他往自己身边拽。

钢牙假装吃痛地“嗷”了一声，还是又吹了一下。琪拉笑得更欢了，小短腿蹬得直晃。

“谁来救救我！”钢牙对着车里喊了一声。

犬夜叉嗤笑一声：“是你自己招惹的小祖宗，自己搞定吧，笨狗。”

哈里森无奈地叹了口气，走过去把琪拉抱了起来。小丫头还在笑，对着哈里森的脸咿咿呀呀地说着只有自己能懂的话。

哈里森在她肉嘟嘟的脸颊上亲了一口，声音软得能掐出水：“乖宝宝，要不要跟爸爸一起躺会儿？”

琪拉打了个可爱的哈欠，小脑袋往哈里森怀里一埋，发出满足的呼噜声，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第6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