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吴山居的日常：暗流与温情

渔船靠岸时，已是次日午后。海风裹挟着咸湿的气息扑在脸上，带着几分疲惫后的松弛。胖子伸着懒腰跳下船，嚷嚷着要去吃顿好的补补，吴邪笑着应下，转头看向我和张起灵：“先回吴山居放东西，然后去巷口那家海鲜馆，我请客。”

黑眼镜跟我们一起下了船，双手插在口袋里，慢悠悠地走在最后：“算我一个？正好尝尝你们说的海鲜馆有多地道。”

“你倒会占便宜。”胖子回头瞥他一眼，却没拒绝，“行吧，多你一个也不多。”

我跟在张起灵身边，看着他手里拎着的潜水装备，伸手想接过来：“小哥，我帮你拿吧。”

他侧头看了我一眼，摇了摇头，却还是把装备的带子往我这边递了递，让我扶着一部分重量：“不用，一起拿。”

指尖碰到冰冷的装备箱，我心里微微一暖。【系统提示：张起灵好感度+3%，总好感度58%。】

回到吴山居，院子里的桂花树又落了几片叶子，扫落在青石板上，添了几分烟火气。我把带回来的行李收拾进房间，转身就看到吴邪在厨房翻找着什么，走近才发现他在找茶叶。

“刚从西沙回来，喝点茶解解乏。”他抬头冲我笑了笑，“婉玲，你会泡茶吗？”

“会一点。”我走上前，接过他手里的茶叶罐，“我来吧，吴老板。”

取茶、洗杯、注水，动作不算娴熟，却也有条不紊。热水冲入紫砂壶，腾起的热气裹着茶香散开，胖子凑过来吸了吸鼻子：“香！婉玲这手艺可以啊，比小天真泡的强多了。”

吴邪无奈地笑骂：“你就知道拆我台。”

黑眼镜靠在门框上，看着我泡茶的动作，嘴角勾着笑：“小姑娘倒是多才多艺，做饭好吃，还会泡茶，吴邪你捡到宝了。”

我手一顿，抬头看了他一眼，正好对上他墨镜后的视线，莫名觉得脸颊发烫，连忙低下头：“只是随便学学。”

【系统提示：黑眼镜好感度+5%，总好感度45%。】

几杯茶下肚，疲惫消散了不少。胖子已经迫不及待地催着出发，一行人说说笑笑往海鲜馆走去。路上遇到几个街坊，笑着跟吴邪打招呼，目光落在我身上时，吴邪会笑着介绍：“这是张婉玲，在我店里帮忙的。”

那种被纳入“自己人”的感觉，让我心里泛起一丝暖意。

海鲜馆的老板跟吴邪相熟，见我们来，直接引着进了包厢。胖子拿着菜单一通点，龙虾、螃蟹、扇贝点了满满一桌子，黑眼镜在一旁添了句：“再来瓶好酒。”

“你倒是不客气。”吴邪笑着吐槽，却还是让老板拿了瓶黄酒。

菜上桌时，热气腾腾的香气扑面而来。胖子率先拿起筷子夹了块龙虾肉，满足地喟叹：“这才叫吃饭！西沙那几天啃压缩饼干，嘴里都快淡出鸟了。”

我给张起灵夹了块他喜欢的清蒸鱼——在西沙相处的几天里，我发现他不爱吃太油腻的东西，偏爱清淡的蒸鱼和青菜。他抬眼看了我一下，点了点头，慢慢吃了起来。

【系统提示：张起灵好感度+2%，总好感度60%。】

黑眼镜注意到我的动作，挑眉笑道：“婉玲倒是细心，连小哥爱吃什么都记着。”

我抿了抿唇，没说话，吴邪在一旁接话：“婉玲心细，比我们这些大老爷们靠谱多了。”

一顿饭吃得热热闹闹，胖子和黑眼镜斗嘴，吴邪偶尔插话，张起灵安静地吃着，却会在我给大家倒酒时，默默把我面前的酒杯换成温水。

“你刚从海里上来，少喝酒。”他低声说，声音不大，却刚好让我听见。

我心里一暖，点了点头：“谢谢小哥。”

吃完饭回到吴山居，已是傍晚。黑眼镜说要去附近转转，先行离开，胖子瘫在沙发上不肯动，吴邪则坐在书桌前整理西沙带回来的资料。我收拾完厨房，走到院子里，看到张起灵站在桂花树下，望着远处的天色。

“小哥，你在看什么？”我走过去，递给他一杯温水。

他接过水杯，目光落在远处的晚霞上：“没什么。”顿了顿，又补充道，“西沙的事，谢谢你。”

“谢我？”我愣了一下，“应该是我谢谢你们才对，带着我一起冒险，还保护我。”

他转头看我，眼神比平时柔和了些：“你很勇敢。”

简单的四个字，却让我心跳漏了一拍。【系统提示：张起灵好感度+5%，总好感度65%。】

“只是不想拖你们后腿。”我低下头，踢了踢脚下的石子，“晨晨……我朋友以前总说，遇到事情不能只会躲，要学着自己面对。”

提到马伊晨，语气不由得软了几分。张起灵沉默了片刻，轻声说：“她会为你骄傲的。”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听懂了什么，却突然觉得眼眶发酸，连忙点头：“嗯，我会努力的。”

接下来的日子，又恢复了吴山居的平静。我依旧每天做饭、打扫，偶尔帮吴邪打理店里的生意，胖子则时不时拉着我讨论哪里有新的古玩消息，张起灵还是话少，却会在我搬重物时默默搭把手，在我看书时递上一杯热茶。

黑眼镜成了吴山居的常客，有时会来蹭饭，有时会跟吴邪聊些关于古墓的消息，每次来都会打趣我几句，却也会在我遇到麻烦时顺手帮一把。

那天我在整理货架时，不小心碰倒了一个瓷瓶，眼看就要摔碎，黑眼镜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伸手稳稳接住：“小姑娘，毛手毛脚的，小心吴邪扣你工钱。”

我松了口气，连忙道谢：“谢谢你，黑眼镜先生。”

“谢什么？”他把瓷瓶放回原处，挑眉看我，“叫我瞎子就行，或者黑眼镜，别先生先生的，听着生分。”

“……瞎子。”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喊了出来。

他笑了，眼角的纹路都舒展开来：“这才对。”

【系统提示：黑眼镜好感度+7%，总好感度52%。】

吴邪从里屋出来，看到这一幕，笑着说：“你倒是会欺负婉玲。”

“我这叫关照。”黑眼镜反驳道，顺手拿起桌上的苹果抛了抛，“对了，下周末有个古玩交流会，在城郊的会馆，听说有不少好东西，你们去不去？”

胖子立刻来了精神：“古玩交流会？去！必须去！说不定能淘到宝贝。”

吴邪想了想：“行，正好去看看，婉玲也一起吧？”

我点了点头：“好啊。”

张起灵从外面走进来，听到我们的对话，淡淡道：“我也去。”

于是几人约定好了时间，等着周末的交流会。

转眼到了周末，一大早胖子就催着出发，几人坐车到了城郊的会馆。会馆里已经挤满了人，各种古玩字画摆了一地，吆喝声、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热闹非凡。

胖子一头扎进人群里，开始挨个摊位看过去，吴邪则拉着张起灵去看几个老物件，我跟在他们身后，黑眼镜走在我旁边，时不时给我介绍着摊位上的东西。

“这个玉佩是仿的，纹路太粗糙，你看这里……”他指着一块玉佩，低声跟我讲解，“真的古玉，纹路细腻，包浆也不一样。”

我认真听着，偶尔点头：“你懂的真多。”

“混饭吃的本事。”他笑了笑，突然凑近我，“不过，你要是想学，我可以教你。”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我猛地后退一步，脸颊发烫：“不用了……我随便看看就行。”

他看着我的反应，笑得更开心了：“害羞什么？我又不吃了你。”

【系统提示：黑眼镜好感度+5%，总好感度57%。】

正说着，突然听到胖子的大喊声：“婉玲！吴邪！快来！”

我们连忙走过去，只见胖子站在一个摊位前，指着一个青铜鼎，一脸兴奋：“你们看这个！是不是真的？”

摊主是个穿着马褂的老头，捋着胡子说：“这位小哥好眼光！这可是西周的青铜鼎，祖传的宝贝！”

吴邪蹲下身，仔细看了看，又敲了敲鼎身，摇了摇头：“老爷子，这鼎是仿的，锈迹是人工做的，声音也不对。”

老头脸色一变：“你这年轻人，懂不懂啊？”

“是不是仿的，一鉴定就知道。”张起灵突然开口，指了指鼎底的纹路，“西周的鼎，纹路不会这么浅，而且这里的刻字，字体也不对。”

老头见被拆穿，悻悻地不说话了。胖子失望地叹了口气：“还以为捡着宝了，白高兴一场。”

“古玩这行，本来就是十买九假。”吴邪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急，慢慢看。”

我蹲在摊位前，看着旁边一个不起眼的小木盒，伸手拿起来打开——里面放着一枚小小的玉佩，纹路简单，却透着一股温润的质感。

“小姑娘，你眼光不错。”摊主老头见我拿起木盒，开口道，“这玉佩是我年轻时收的，不知道是什么年代的，你要是喜欢，便宜卖给你。”

我拿起玉佩，触手冰凉，仔细看了看纹路，突然想起黑眼镜刚才教我的话，又对比了一下玉佩的包浆，心里有了数。

“这玉佩看起来像是清代的，”我抬头看向老头，“虽然不是什么稀世珍宝，但做工还算精细。”

老头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小姑娘年纪不大，懂的倒不少。这样吧，你要是真心想要，五十块钱拿走。”

我正要掏钱，黑眼镜突然按住我的手：“三十块。”

老头皱着眉：“三十太少了……”

“三十不少了，这玉佩的品相也就这样。”黑眼镜挑眉，“不卖我们就走了。”

老头犹豫了一下，最终点头：“行吧行吧，三十就三十。”

我付了钱，把玉佩收起来，转头看向黑眼镜：“谢谢你。”

“谢我干什么？”他挑眉，“教你的东西，你不是学会了吗？不过砍价这事，还是我来比较擅长。”

【系统提示：黑眼镜好感度+8%，总好感度65%。】

吴邪走过来，看着我手里的玉佩：“眼光不错，这玉佩虽然不值大钱，但确实是清代的，三十块买得很值。”

张起灵也看了一眼，点了点头：“嗯，不错。”

【系统提示：吴邪好感度+3%，总好感度83%。】

【系统提示：张起灵好感度+2%，总好感度67%。】

胖子凑过来看了看：“婉玲可以啊，都学会捡漏了！比我强多了。”

【系统提示：胖子好感度+5%，总好感度75%。】

逛完交流会，几人满载而归——胖子淘了个小瓷碗，吴邪买了幅字画，我得了枚玉佩，张起灵什么都没买，却在路过一个糖画摊时，停下来买了一串兔子形状的糖画，递给我。

“给你。”他语气平淡，却带着几分不自然。

我愣了一下，接过糖画，兔子的造型歪歪扭扭，却格外可爱：“谢谢小哥！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兔子？”

他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转身跟上了前面的胖子。我看着他的背影，又看了看手里的糖画，心里甜滋滋的。【系统提示：张起灵好感度+5%，总好感度72%。】

黑眼镜走在我旁边，笑着说：“没想到小哥还会买这个，看来你很合他心意。”

我咬了一口糖画，甜丝丝的味道在舌尖化开：“可能只是顺手吧。”

“顺手？”他挑眉，“你看他什么时候顺手给胖子买过？”

我被他说得脸红，不再接话，快步跟上了前面的人。

回到吴山居，已是傍晚。我把玉佩小心地收起来，又把糖画放在桌上，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心里充满了暖意。

系统面板上的进度越来越可观：吴邪83%，胖子75%，张起灵72%，黑眼镜65%，复活能量20%。离目标越来越近了，晨晨，我离带你回家的日子，也越来越近了。

晚饭时，胖子突然提起：“对了，下周我老家有点事，得回去一趟，大概要走个三四天。”

“需要我们帮忙吗？”吴邪问道。

“不用不用，小事。”胖子摆摆手，“就是回去看看我妈，她最近总念叨我。”

“那路上小心点。”我给他夹了块红烧肉，“到了给我们报个平安。”

“放心吧！”胖子咧嘴一笑，“等我回来，给你们带老家的特产。”

饭后，我坐在院子里，看着天上的星星，黑眼镜走过来，坐在我旁边的石凳上：“在想什么？”

“没什么，”我转头看他，“只是觉得，这样的日子挺好的。”

没有古墓的危险，没有未知的恐惧，只有简单的日常和身边的人。虽然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了完成任务，但难免会贪恋这份温情。

他沉默了片刻，突然说：“你不像会一直待在这里的人。”

我心里一惊，抬头看他：“为什么这么说？”

“感觉。”他摘下墨镜，露出一双深邃的眼睛，直直地看着我，“你眼里有心事，还有……执念。”

我心跳骤然加快，下意识地避开他的视线：“你想多了，我只是……喜欢这里的生活。”

他笑了笑，重新戴上墨镜：“或许吧。不过，不管你有什么心事，要是需要帮忙，可以找我。”

【系统提示：黑眼镜好感度+10%，总好感度75%。】

我怔怔地看着他，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却站起身，伸了个懒腰：“不早了，我该走了，明天再来蹭饭。”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我心里五味杂陈。黑眼镜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会不会看穿我的身份？会不会影响任务？

正胡思乱想，张起灵从屋里走出来，递给我一件外套：“晚上凉，别着凉了。”

我接过外套，上面还带着淡淡的皂角味，是他的味道：“谢谢小哥。”

他点了点头，在我旁边坐下，看着天上的星星，沉默不语。

夜色渐深，桂花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我裹紧了外套，心里却格外安定。不管未来有什么危险，不管任务有多难，只要身边还有这些人，我就有勇气走下去。

晨晨，等我。

吴山居日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