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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九又四分之三站台

HP之温特沃斯家族的小公主

八月的最后一天,伦敦的空气里已有了初秋的凉意。

克莉西雅站在国王十字车站第九站台和第十站台之间,左手攥着霍格沃茨特快列车的车票,右手搭在堆满皮箱和鸟笼的行李车上。那封羊皮纸信函已被她反复阅读过无数次,边角都有些起毛了,但每次看到“霍格沃茨魔法学校”这几个字,心头仍会掠过一阵奇异的悸动。

五天前从对角巷回来后,她几乎没怎么和父母说话。伊丽莎白和雷克斯在她返回祖宅的当晚就急匆匆赶回了伦敦,母亲的眼睛红肿着,像是哭过,但什么也没解释。克莉西雅也没有追问——有些答案,她宁愿自己去寻找。

此刻,她的视线落在车票上那行字:“九又四分之三站台”。四周是拖着行李箱的麻瓜旅客,匆忙奔走,无人留意这个站在隔墙前的银发女孩。

再往前走一步,就没有回头路了。一个声音在心底轻声说。

克莉西雅深吸一口气,推着行李车开始助跑。隔墙在眼前迅速放大,她下意识闭上眼——

一阵凉爽的微风拂面而过,没有撞击,只有衣物摩擦空气的轻响。

当她重新睁开眼时,已站在一个完全不同的站台上。

猩红色的蒸汽机车喷吐着白色浓烟,烟雾缭绕中,站台上挤满了穿着黑色长袍的年轻男女。猫头鹰在镀金笼子里发出“咕咕”的叫声,几只姜黄色的猫在学生腿间灵活穿梭,还有几个一年级新生正手忙脚乱地试图抓住从盒子里跳出来的蟾蜍。空气中混杂着煤烟、猫头鹰羽毛和某种香甜糖果的气味。

一切都是真的。魔法世界是真的。

克莉西雅·温特沃斯星瞳,我们到了

她轻声对肩上的小雪鸮说。雪鸮紫蓝色的眼睛眨了眨,轻轻啄了啄她的银发。

她轻声对肩上的小雪鸮说。雪鸮紫蓝色的眼睛眨了眨,轻轻啄了啄她的银发。

克莉西雅推着行李车朝火车走去,能感觉到周围投来的目光——那些视线先是落在她的头发上,然后是她紫色的眼睛,接着是恍然大悟般的低语。她强迫自己忽略这些,专注于把行李箱搬上列车。

她的行李车上有两个大皮箱——一个是新买的,装着课本和长袍;另一个则是从祖宅带出来的旧箱子,里面装着一些她从小收集的小物件和母亲的旧物。当她试图将第一个箱子搬上火车台阶时,箱子卡住了。

哈利·詹姆·波特需要帮忙吗?

一个声音从旁边传来。克莉西雅转过头,看见一个瘦弱的黑发男孩,他戴着一副破旧的圆框眼镜,额前过长的黑发下隐约露出一道奇特的疤痕。他刚刚把自己的行李搬上车,正站在车厢门口喘气。

克莉西雅点点头:

克莉西雅·温特沃斯是的,谢谢。这箱子比看起来要重

哈利·詹姆·波特我来

男孩走过来,抓住箱子的另一端。他们一起用力,终于把第一个箱子推上了列车走廊。男孩推了推眼镜,绿色的眼睛好奇地看着她:

哈利·詹姆·波特第一次来霍格沃茨?

克莉西雅·温特沃斯是的

克莉西雅喘了口气,微笑着说,

克莉西雅·温特沃斯我叫克莉西雅·温特沃斯。叫我克莉西雅就好

哈利·詹姆·波特我叫哈利,哈利·波特

男孩说,然后弯下腰去搬第二个箱子,

哈利·詹姆·波特这个也是你的?看起来很旧

克莉西雅·温特沃斯这是我母亲的旧箱子

克莉西雅帮忙托着箱底,

克莉西雅·温特沃斯她以前在霍格沃茨读书。这里面装着她的一些东西,还有一些……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的小物件

他们合力将第二个箱子也搬了上去。哈利擦了擦额头:

哈利·詹姆·波特其实我也是一周前才知道自己是巫师的

克莉西雅·温特沃斯真的?那一定很震惊

哈利·詹姆·波特震惊都不足以形容。我一直和麻瓜——我是说,非巫师亲戚住在一起,他们从没告诉过我任何关于魔法世界的事

哈利喘了口气,推了推眼镜,绿色的眼睛好奇地看着她。

哈利·詹姆·波特我叫哈利,哈利·波特。

克莉西雅微微一笑:

克莉西雅·温特沃斯克莉西雅·温特沃斯。叫我克莉西雅就好。

哈利·詹姆·波特你的头发和眼睛……

哈利顿了顿,似乎意识到这有些唐突,

哈利·詹姆·波特我是说……它们很特别

克莉西雅·温特沃斯谢谢

克莉西雅平静地说,

克莉西雅·温特沃斯不过有时候,太特别反而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她想起了对角巷里那些审视的目光,想起了卢修斯·马尔福那双冰冷的灰眼睛。温特沃斯这个姓氏,还有这头银发和紫眸,在这个魔法世界里似乎比预想中更加引人注目。

他们在靠近车尾的位置找到一间空隔间。克莉西雅将行李放好,把星瞳的笼子固定在行李架上,然后摘下帽子,银发如瀑布般披散下来。她注意到哈利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望向窗外。

列车缓缓驶出站台,伦敦的城市景观逐渐被英格兰乡村的绿色田野取代。随着汽笛长鸣,旅程正式开始。

哈利·詹姆·波特你父母都是巫师吗?

哈利突然问道,视线从窗外收回。

克莉西雅点点头:

克莉西雅·温特沃斯是的。不过我母亲……她不太谈论魔法世界的事。实际上,她把我的霍格沃茨入学信藏起来了,我是无意中发现的

哈利睁大了眼睛:

哈利·詹姆·波特藏起来?为什么?

克莉西雅·温特沃斯我不知道

克莉西雅诚实地说,手指无意识地抚摸着放在膝上的魔杖盒,

克莉西雅·温特沃斯这也是我想弄明白的事之一

哈利·詹姆·波特至少你还有父母

哈利的声音很轻,几乎被车轮的轰鸣淹没,

哈利·詹姆·波特我的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

克莉西雅转过头,对上他绿色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有一种超越年龄的孤独,她曾在镜子里见过类似的神情——当她在祖宅空荡的长廊里独自徘徊,想知道为什么父母总是匆匆来去,为什么家里总有那么多不能触碰的角落。

克莉西雅·温特沃斯我很抱歉

她真诚地说,

克莉西雅·温特沃斯这一定很艰难

哈利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

哈利·詹姆·波特没事,我都已经习惯了。我是由姨妈和姨父抚养长大的,他们……嗯,他们不太喜欢魔法

他轻描淡写地提到碗橱卧室、达力表哥的拳脚和佩妮姨妈刻薄的话语,但克莉西雅能听出其中的苦楚。她安静地听着,没有说“我明白你的感受”之类的空话——她知道自己其实并不真正明白。但她理解那种被秘密包围、被过去定义的感觉。

就在这时,隔间门被拉开,一个火红头发的男孩探进头来:

罗恩·韦斯莱对不起,我能坐这吗?别的隔间都已经满了

克莉西雅·温特沃斯当然,请进

克莉西雅往窗边挪了挪。

男孩拖着一个旧行李箱走了进来,箱子的一角还用胶带粘着。他长着一头蓬乱的红发,脸上有雀斑,鼻子因为某种原因有点脏。当他抬头看清克莉西雅的模样时,眼睛一下子瞪大了:

罗恩·韦斯莱哇哦!你的头发真酷!是魔法吗?

克莉西雅微笑道:

克莉西雅·温特沃斯我想是天生的。很高兴认识你,我是克莉西雅·温特沃斯

她随即转向哈利,自然地介绍道:

克莉西雅·温特沃斯这位是哈利·波特

哈利·詹姆·波特你好,罗恩,我是哈利·波特

哈利跟着说。

罗恩·韦斯莱哈利·波特?!

罗恩的声音一下子提高了八度,他紧紧盯着哈利的额头,

罗恩·韦斯莱那么传言是真的了?你真的有……有那道疤痕?

哈利·詹姆·波特当然

哈利稍稍拨开前额的头发,闪电形的伤疤清晰可见。

罗恩·韦斯莱喔,绝了!

罗恩的表情混合着震惊与崇拜。

克莉西雅看看哈利,又看看兴奋的罗恩,好奇地问:

克莉西雅·温特沃斯传言?什么传言?

罗恩·韦斯莱就是哈利·波特打败了神秘人的事啊!

罗恩立刻转向克莉西雅,眼睛闪着光,

罗恩·韦斯莱你知道,就是‘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人’。据说他试图杀死还是婴儿的哈利,但咒语反弹了,反而摧毁了自己。哈利是唯一一个在他手下活下来的人,额头上就留下了这道疤。大家都叫他‘大难不死的男孩’

哈利显得有些局促,他不太习惯被人这样当故事主角一样谈论。

哈利·詹姆·波特其实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摸了摸额前的伤疤,语气有些平淡,

哈利·詹姆·波特都是别人告诉我的

克莉西雅看着哈利,那双紫色的眼眸里流露出复杂的情绪。

克莉西雅·温特沃斯那一定很不容易

她轻声说,

克莉西雅·温特沃斯活在所有人的期待和传说里,却连真相都无从知晓

哈利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很少有人第一次听说他的“事迹”后,不是兴奋好奇或敬畏,而是这样理解他的处境。他点了点头,没说什么,但感觉和这个银发女孩的距离似乎拉近了一点。

罗恩·韦斯莱那你呢,克莉西雅?

罗恩好奇地问,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鼓鼓囊囊的纸袋,

罗恩·韦斯莱温特沃斯这个姓氏,我好像听我爸妈提到过。那是个古老的家族,对吧?

克莉西雅的目光闪烁了一下:

克莉西雅·温特沃斯古老吗?其实我也不太清楚。我们家不太谈论血统之类的事情

这个说法听起来合理,但并非全部真相。她确实来自一个古老的魔法家族,但“温特沃斯”这个姓氏,就像被包裹在层层迷雾之中。在对角巷的短暂经历已经告诉她,这个名字背后藏着某些她尚未知晓的故事。

罗恩打开纸袋,露出几块看起来有点干的三明治:

罗恩·韦斯莱要来点吗?我妈妈做的。我们家有六个男孩,我是最小的,所以……

他耸耸肩,

罗恩·韦斯莱大部分东西都是二手的

就在这时,一个瘦小的、有些怯生生的男孩出现在隔间门口,他的鼻子红红的,好像哭过。

“对不起,”男孩抽着鼻子说,“你们看见我的蟾蜍了吗?它又不见了,我叫纳威·隆巴顿。”

于是,隔间里暂时充满了寻找蟾蜍的忙碌。克莉西雅帮纳威检查了座位底下,罗恩则抱怨起他那只老旧、掉了漆的宠物老鼠“斑斑”——此刻它正蜷在罗恩腿上打瞌睡,对周围的一切漠不关心。

“我奶奶给我的,”纳威哽咽着说,“如果找不到它,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克莉西雅·温特沃斯它会出现的

克莉西雅安慰道,

克莉西雅·温特沃斯宠物总是这样,尤其是蟾蜍

纳威感激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继续沿着走廊寻找。

火车继续向北行驶,窗外的天空逐渐变得多云,风景也更加荒凉。石墙围起的田野变成了开阔的沼泽和深绿色的山坡。罗恩拿出了他哥哥珀西以前用过的旧魔杖——杖芯都露出来了,挥舞了几下,但什么都没发生。

罗恩·韦斯莱有时候会发出黄色的火花

他有点尴尬地说,

罗恩·韦斯莱但大多数时候……

售卖零食的女巫推着小车经过隔间门口:“孩子们,要买点什么吗?”

罗恩看着小车上琳琅满目的坩埚形蛋糕、巧克力蛙和甘草魔杖,摸了摸自己瘪瘪的口袋,显得有些窘迫。

哈利却立刻站了起来:

哈利·詹姆·波特我来买吧,我还没试过魔法世界的糖果呢

他买下了一大堆零食,热情地邀请罗恩和克莉西雅分享。

克莉西雅·温特沃斯谢谢你,哈利

克莉西雅接过一包巧克力蛙,拆开后,里面的巧克力蛙立刻跳到了窗玻璃上。她迅速抓住它,咬了一口——味道好极了,比她吃过的任何巧克力都要丝滑浓郁。

包装里附带的卡片上是一个男巫的照片,银白色的长须,半月形眼镜后的蓝眼睛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卡片下方写着:阿不思·邓布利多,现任霍格沃茨校长,当代最伟大的巫师之一。照片里的邓布利多对她眨了眨眼,然后消失在了卡片边缘。

“福克斯的尾羽,来自邓布利多的凤凰。”

奥利凡德的话在她脑海中回响。

罗恩正兴奋地展示他收集的巫师卡片——

罗恩·韦斯莱我已经有五百多张了,就是一直没抽到邓布利多……

就在这时,隔间门又被拉开了。这次不是纳威,而是一个头发浓密的棕发女孩。她已经换上了霍格沃茨的黑色长袍。

赫敏·格兰杰你们有没有看到一只蟾蜍?有个叫纳威的男孩丢了一只

她说,语气有些盛气凌人。

罗恩·韦斯莱我们已经告诉他没看见了

罗恩说,但女孩根本没在听。她正盯着罗恩举起的魔杖。

赫敏·格兰杰哦,你是在施魔法吗?让我们看看

她坐了下来。

罗恩显得有些局促:

罗恩·韦斯莱那——好吧

他清了清嗓子,举起魔杖:

罗恩·韦斯莱雏菊、甜奶油和阳光,把这只傻乎乎的肥老鼠变黄

他挥动魔杖,但什么也没发生。斑斑还是灰色的,睡得正香。

赫敏·格兰杰你肯定这真是一道咒语吗?

女孩说,

赫敏·格兰杰看来不怎么样,是吧?我自己也试过几道简单的咒语,都起作用了。我家没有一个人懂魔法,所以当我收到录取通知书时,我非常吃惊,但又特别高兴。当然,我已经把所有的课本都背会了,只希望这够用——我叫赫敏·格兰杰,顺便问一句,你们叫什么名字?”

她一口气说完了这么多话。

罗恩·韦斯莱我叫罗恩·韦斯莱

罗恩嘟囔道。

哈利·詹姆·波特哈利·波特

哈利说。

赫敏·格兰杰真的是你吗?

赫敏说,

赫敏·格兰杰你的事我全都知道,当然——我额外多买了几本参考书,《现代魔法史》《黑魔法的兴衰》《二十世纪重要魔法事件》,这几本书里都提到了你

哈利·詹姆·波特提到我?

哈利说,突然感到一阵头晕。

赫敏·格兰杰天哪,你居然会不知道。要是我,我一定想办法把所有提到我的书都找来

赫敏说。

赫敏·格兰杰那你呢?

赫敏看向克莉西雅,就在她看向克莉西雅的那一刻,眼睛立刻瞪大了起来,

赫敏·格兰杰哇哦~你的头发颜色真漂亮!是家族遗传吗?

克莉西雅·温特沃斯是的,我母亲也有类似的发色

克莉西雅·温特沃斯还有,你好,我是克莉西雅·温特沃斯

赫敏·格兰杰温特沃斯?这个姓氏我似乎在哪本书中读到过,是个近乎古老的家族

克莉西雅·温特沃斯知道我家族的人几乎都这么说

赫敏·格兰杰很高兴认识你们

赫敏·格兰杰你们知不知道自己会被分到哪个学院?我已经到处打听过了,我希望能分到格兰芬多,听说那是最好的。不过拉文克劳也不错……

赫敏·格兰杰对了,你们最好赶紧换上长袍,我想我们快到了

她走之前还朝着正对她语气感到不满而嘟囔着什么的罗恩做了个鬼脸。

罗恩在赫敏离开后嘟囔道:

罗恩·韦斯莱她可真够……

克莉西雅·温特沃斯热心?

克莉西雅接口,微笑道,

克莉西雅·温特沃斯我觉得她挺有意思的。而且她说得对,我们该换衣服了

天色渐暗时,他们换上了校袍。克莉西雅的黑袍衬得银发更加醒目,紫眸在昏黄灯光下显得深邃。她从行李中取出那根凤凰木魔杖,金红色的纹理在车厢灯光下仿佛有火焰在内里流动。她把它小心地插进长袍内侧的特制口袋中。

列车终于减速,窗外的风景已完全被暮色笼罩。远处,山坡上星星点点的灯火逐渐清晰——那是一座村庄。广播里传来柔和的女声:“霍格莫德车站即将到达,请将行李留在车上,会有专人送往学校。”

列车停靠在一个昏暗的小站台旁,站台上点着几盏老式的煤气灯。新生们涌出车厢,在夜风中瑟缩着聚成一团。

海格一年级新生!这边走!

一个洪亮的声音喊道。

克莉西雅随着人群下车,清冷的苏格兰空气扑面而来。她抬头仰望那座灯火通明的城堡,心中涌起一种奇异的感觉:仿佛游子归乡,又似旅人启程。

哈利·詹姆·波特你准备好了吗?

哈利在她身边轻声问。

克莉西雅点了点头,握紧口袋里的星盘,此时的星盘正微微发烫:

克莉西雅·温特沃斯我想,我生来就是为了来到这里的

在猎场看守海格的带领下,他们登上了小船,船队自动划过黑湖,驶向崖壁上的城堡。霍格沃茨的大门缓缓打开,迎接又一批年轻巫师的到来。

而在城堡最高的塔楼上,阿不思·邓布利多正透过半月形眼镜注视着湖面上的点点灯火。他的目光尤其停留在其中一艘小船上——那个银发紫眼的女孩正仰望着城堡,脸上混合着敬畏与决心。

“温特沃斯家的女儿终于回家了,”他轻声自语,蓝眼睛里闪烁着睿智的光芒,“命运的齿轮,又要开始转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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