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张桂源端着一摞印着训练室标志的透明水杯走了进来，塑料杯壁上凝着细密的水珠，在晨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
他小心翼翼地托着杯底，生怕晃洒了里面的温水，走到林砚面前时，特意将最靠前的一杯递了过去，笑着对林砚说
张桂源林老师，您也歇会儿吧。大家练了这么久，正好喝点水润润嗓子
林砚连忙放下手中的档案夹，伸手去接，指尖却不小心碰到了张桂源托着杯底的手背，俩人都愣了一下
林硕先回过神来，指甲微蜷，笑着道谢
林硕辛苦你了，桂源，还特意给大家准备水
张桂源的脸瞬间红到了耳根，他慌忙挠了挠头，露出标志性的梨涡甜笑，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慌乱
张桂源应该的，我是大哥嘛
他一边转身给其他少年递水杯，一边扬着嗓子喊
张桂源你们几个过来喝水啦，练声也得劳逸结合！
陈浚铭听到喊声，立刻从乐谱上抬起头，一把拉住旁边正对着音符出神的张函瑞，手指紧紧攥着张函瑞的手腕，拽着他就往张桂源身边跑
几人接过水杯，还不忘仰着小脸，异口同声地道谢
林砚喝了一口温水，看着张桂源在少年们中间忙碌的身影，笑着扬声说
林硕桂源，你也别只顾着大家，自己也喝点
张桂源正给聂玮辰递水杯，听到这话立刻回头，阳光恰好落在他的发梢，衬得他的笑容格外明亮，他对着林砚用力点了点头，笑得更甜了
张桂源好，听林老师的
说话间，他特意拿起一杯水，走到林砚身边才停下，指尖有意无意地擦过林砚的手背，将水杯放在他身侧的钢琴上
陈浚铭凑到林砚身边，仰着圆圆的小脸，软乎乎的声音像棉花糖一样
陈浚铭林老师，您教得好仔细，我之前都不知道自己的气息有问题
林砚笑着蹲下身，与他平视，指尖轻轻拂过他额前汗湿的碎发
林硕浚铭很有天赋，只要注意细节，肯定能唱得很好
他抬手，轻轻捏了捏陈浚铭肉乎乎的脸颊，掌心能感受到少年皮肤的温热
林硕以后有问题，随时来找我
陈浚铭的脸瞬间红透了，像熟透的苹果，他用力点了点头，小声说
陈浚铭嗯，谢谢林老师
说完，还偷偷往林砚的方向靠了靠，鼻尖几乎要碰到林砚的衣袖
旁边的左奇函正拧着自己的水瓶盖，金属瓶盖与瓶身摩擦发出“咔嚓”的轻响，看到这一幕，他的手指顿了顿，瓶盖停在半开的位置
他说不清心里那股闷闷的感觉是什么，只觉得刚才林老师教自己的时候，明明只抬手碰了碰喉结，对浚铭却又摸头发又捏脸颊，怎么偏偏没这样对自己
他悄悄抬眼看向林砚，手里的瓶盖被攥得更紧了，心里暗下决心，下次一定要找更难的问题去请教，说不定老师也会对自己那样温柔
不远处的王橹杰靠在把杆上，指尖无意识地转着解压球，目光落在林砚捏着陈浚铭脸颊的手上，解压球被捏得变形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猛地将视线移开，却又忍不住再次瞟过去，心里莫名烦躁
他不懂这种烦躁从何而来，只清晰地意识到，林老师从未用那样轻柔的动作对待过自己
张博文推了推眼镜，看着这一幕，手指在乐谱上反复划着同一个音符
他心里空落落的，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只单纯地羡慕陈浚铭，要是自己也能像他那样，毫无顾忌地靠近林老师，被老师那样温柔地对待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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