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江州被一场樱花雨裹得温柔,古南华庭酒店后院的樱花开得正盛,粉白花瓣落在宋朝朝米白色的西装套裙上,衬得她本就娇媚的眉眼多了层柔光。170cm的身高踩着细高跟,身姿挺拔如松,颈间银色锁骨链随步伐轻晃,偏偏眼底覆着层清冷的雾,甜酷气质在她身上撞出奇妙的平衡。
“朝朝,这是新整理的季度营收报表,还有沈经理那边传来的前厅部整改方案。”助理抱着文件追上来,语气里带着难掩的佩服,“您刚回来三天就把酒店陈年的库存问题解决了,沈经理说您简直是救星。”
宋朝朝接过报表,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封面烫金的酒店logo,声音清润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库存只是小问题,下周重点抓餐饮部的食材溯源,我要亲自去后厨盯。”她刚从国外读完MBA回来继承家业,接手这家父母倾注心血的酒店时,账面比预想中棘手得多,连日熬夜处理事务,太阳穴的胀痛已经持续了一周。
“对了朝朝,”助理突然想起什么,“沈经理说她常去的弘安门中医馆有个何医生特别厉害,治失眠和头痛很有一套,要不您也去试试?”
宋朝朝揉了揉太阳穴,看着报表上密密麻麻的数字,最终还是点了头。
弘安门中医馆藏在老巷深处,白墙黛瓦爬着青苔,门口两株樱花正落得纷纷扬扬。宋朝朝推开雕花木门时,正撞见穿白大褂的男人低头写处方,金丝眼镜滑在鼻梁上,指尖握着的毛笔在宣纸上落下工整的字迹。阳光透过木窗落在他发梢,勾勒出柔和的轮廓,明明是沉稳的医生模样,眉眼间却透着少年般的干净。
“请问是何苏叶医生吗?”她的声音打断了诊室的安静。
何苏叶抬头的瞬间,笔尖顿了顿。眼前的女人长着极具攻击性的浓颜,眼尾微微上扬,笑起来时苹果肌饱满得可爱,可眼神里的清冷又让她像株带露的白茶,明明开得娇艳,却透着疏离的香。更难得的是她170cm的高挑身材,穿西装套裙有种职业女性的利落,偏偏落在他眼底,只剩那句“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我是何苏叶。”他推了推眼镜,掩去眼底的惊艳,“请坐,哪里不舒服?”
宋朝朝在对面的木凳上坐下,刚想开口,太阳穴突然一阵抽痛,她忍不住皱起眉,指尖按在痛处。何苏叶见状,立刻起身拿过一次性纸杯,倒了杯温水递过去:“先喝口水,慢慢说。”
指尖相触的瞬间,两人同时一怔。她的手微凉,带着淡淡的栀子花香水味;他的掌心温热,指腹有常年握笔留下的薄茧。宋朝朝飞快收回手,低头喝水时,耳尖悄悄发烫。
“最近熬夜多,头痛连带失眠,已经一周了。”她放下水杯,尽量让语气显得平静。
何苏叶示意她伸手搭脉,指尖轻覆在她腕间。他的动作很轻,目光却专注得厉害,眉头微蹙,像是在研读一本珍贵的古籍。诊室里只有他平稳的呼吸声和窗外的落樱声,宋朝朝忍不住抬头看他,发现他认真时睫毛很长,在眼睑下投下浅浅的阴影,竟有种说不出的好看。
“思虑过重,肝火郁结。”何苏叶收回手,转身开药方,“我给你开副疏肝解郁的方子,先吃三天,每天早晚各煎一次,饭后半小时服用。另外我给你配了安神的香囊,睡前放在枕头边。”
他把写好的处方递过来,又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绣着樱花纹样的香囊。淡绿色的绸缎上绣着粉白花瓣,和她今天落在衣服上的樱花刚好呼应。
“这个香囊……”宋朝朝捏着香囊,鼻尖萦绕着淡淡的艾叶和薰衣草香。
“自己绣的,安神效果比药包好。”何苏叶的耳尖难得泛了点红,“附近花店老板教的,手艺一般。”其实这是他昨天得知有新病人预约,特意加急绣的,选的还是最衬女性的樱花纹样。
宋朝朝看着他微红的耳尖,突然笑了,眼底的清冷瞬间化开,像冰雪消融:“很好看,谢谢何医生。”
离开时,何苏叶送她到门口。落樱飘在她发间,她转身挥手的模样,像极了他去年在杭州看到的樱花仙子雕像,明媚又温柔。何苏叶站在门口,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巷口,才发现自己手里还攥着刚才给她搭脉时用过的脉枕,上面似乎还残留着她的温度。
回到酒店,沈惜凡正在办公室等她。看到宋朝朝手里的香囊,立刻凑过来:“这不是何医生的手笔吗?我跟你说,他的香囊特别灵,我之前失眠全靠这个好的!”
宋朝朝挑眉:“看来我找对人了。对了,下周餐饮部整改,你陪我去后厨看看。”
“没问题!”沈惜凡爽快答应,眼神却在她脸上打转,“朝朝,你刚才提到何医生的时候,耳朵都红了哦。”
宋朝朝下意识摸了摸耳尖,佯怒道:“别瞎说,赶紧去工作。”可看着手里的香囊,嘴角却忍不住往上扬。
而中医馆里,何苏叶把处方录入电脑时,鬼使神差地在备注栏里写下了“宋小姐,头痛失眠,樱花香囊”。李介凑过来看到,挤眉弄眼道:“师兄,这是遇到心上人了?平时处方备注比脸还干净。”
何苏叶敲了下他的脑袋:“别胡说,好好整理病历。”可指尖划过键盘上“宋”字的拼音,心里却像被落樱拂过,轻轻痒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