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末世，还剩十七天。
宿舍里的台灯亮得刺眼，夜白、杨青和叶天围坐在书桌前，摊开一张皱巴巴的草稿纸，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是这深夜里唯一的动静。
夜白握着笔，在纸上写下一行字，字迹凌厉：第十七天：囤电器。
“发电机、手电筒、充电宝，都得是大容量的。”他抬眼看向两人，“末世里断水断电是常态，这些东西就是续命的根本。”
杨青点头，在旁边补充：“还要多备几个太阳能充电板，不怕没地方补电。”
夜白嗯了一声，笔尖不停，又写下第二行：第十六天：囤武器。
“砍刀、斧头、工兵铲，除了之前买的，还要再挑几把趁手的。”叶天插嘴，眼里闪着光，“最好再弄点铁丝网和消音器，防丧尸的同时，还能避免吸引不必要的注意。”
夜白没反驳，只是在武器两个字旁边画了个叉，又添上：加固，打磨锋利。
第十五天：囤娱乐用品。
这行字刚写出来，杨青就乐了：“游戏机、漫画书、桌游，全安排上！总不能末世里天天砍丧尸，总得有点乐子调剂。”
叶天跟着起哄：“还有音乐播放器！没网的时候，听歌也能打发时间。”
夜白勾了勾嘴角，难得露出一点笑意。
第十四天：收集电池。
“五号、七号、纽扣电池，各种型号都要，越多越好。”他强调，“手电筒、收音机、游戏机，全靠这个撑着，别嫌多。”
写完这些，草稿纸还剩大半空白。
夜白放下笔，指尖轻轻敲着桌面，语气沉了下来。
剩下的十三天，要做的事，远比囤货更重要。
第一件，勘探地形。
“学校周围的街道、废弃工厂、超市，还有那个老小区，都要摸清楚。”夜白的目光落在纸上，“哪里适合躲，哪里适合突围，哪里有隐藏的物资点，都得记下来，画成地图。”
叶天和杨青对视一眼，重重地点头。这是活下去的关键，容不得半点马虎。
第二件事，也是夜白最放心不下的一件。
去看看林凡和林月英。
“我怕……怕因为我的重生，蝴蝶效应会改变他们的命运。”夜白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上辈子他们是末世里的强者，可这一世，会不会因为我的出现，导致他们在末世前就遭遇不测？”
杨青拍了拍他的肩膀，没说话。这种事，谁也说不准。
叶天沉默片刻，开口道：“那我们就悄悄去看，不露面，不打扰。只要确认他们安全，就够了。”
夜白看着两人坚定的眼神，心里的那块石头，稍稍落了地。
十七天，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但对他们来说，这是赌上性命的，最后的准备时间。
敲定完规划的第二天，天刚蒙蒙亮，三人便驱车直奔市中心的高档餐厅。
“把你们店能做外卖的菜品，全上一遍。”夜白对着服务员开口，语气不容置疑。厨师长听说有人包下所有外卖菜品，亲自出面确认，得知来意后，干脆带着后厨团队全力筹备——星级牛排、佛跳墙、文火煨鹿筋，还有各色精致点心、甜品，满满当当装了二十几个保温箱，全被搬上了他们提前租好的货车。
“这些菜用真空包装封好，再冻进冰柜，够我们吃好一阵子了。”杨青蹲在货车里清点，一边数一边感叹，“这辈子头一次吃这么豪横的外卖。”
离开餐厅，货车径直开往城郊的大米加工厂。
这里是全市最大的粮食供应商，仓库里堆着成袋的五常大米、东北黑米、糯米，还有各种杂粮。夜白直接找到负责人，亮出提前准备好的现金：“仓库里的大米，我要三分之二，杂粮各来五十袋，马上装车。”
负责人起初还想推脱限量供应，可看着桌上码得整整齐齐的现金，立刻改了口，招呼工人连夜搬运。麻袋摩擦的声响里，叶天站在仓库门口，看着源源不断被搬进货车的粮食，低声道：“有了这些，就算末世断了补给，我们也能撑很久。”
夜白望着堆积如山的物资，眼底闪过一丝安心，却也没放松警惕：“不够，后面还要去面粉厂、油厂，能囤多少，就囤多少。”
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按下了快进键，十七天的时间眨眼即逝。
最后一夜的凌晨，整座城市还陷在沉睡里，突然，尖锐的警报声划破寂静——不是消防，不是防空，是医院和疾控中心的紧急预警，紧接着，是此起彼伏的尖叫、哭喊，还有重物落地的闷响。
夜白猛地从床上弹起，冲到窗边，瞳孔骤然收缩。
楼下，原本熟悉的街道已经成了人间炼狱：有人跌跌撞撞地扑向路人，指甲嵌进对方的脖颈，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有人倒在地上抽搐，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青灰，片刻后又猛地爬起，双眼浑浊，失去了丝毫人性。
丧尸。
真正的末世，来了。
他抓起手边的对讲机，声音带着一丝急促：“杨青，叶天，锁好门窗，别出声！”
回应他的，是对面楼栋传来的两声闷响，想来是两人已经照做。
电视里还在播放紧急播报，主播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未知病毒席卷全球，感染率已突破95%，感染者丧失理智，具有强烈攻击性……热武器管控严格，民间几乎无持有……请市民务必锁闭居所，等待救援……”
95%。
夜白靠在墙上，闭上眼。
和上辈子一模一样的开局，只是这一次，他们不再是毫无准备的猎物。
夜白猛地攥紧拳头，一股陌生的暖流突然从丹田涌向四肢百骸，眼前的空气仿佛泛起了细碎的涟漪——下一秒，桌上的保温杯凭空消失，又在他心念一动间，稳稳落在掌心。
“叶天！杨青！”他几乎是嘶吼着喊出两人的名字，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狂喜，“我有异能了！是空间系！”
正在检查门窗加固情况的两人闻声冲过来，脸上满是震惊。叶天伸手戳了戳夜白旁边的空气，又看向他手里的保温杯：“真的假的？你试试能不能装更大的东西？”
夜白深吸一口气，目光锁定墙角的登山包。念头闪过的瞬间，登山包瞬间被吸入那片无形的空间，他能清晰感知到它的位置，如同探囊取物。
杨青狠狠拍了下大腿，眼里迸发出光：“卧槽！空间系！这可是最稀有的辅助异能之一！有了这个，我们囤的那些物资，再也不用担心没地方放了！”
夜白看着自己的双手，心脏砰砰直跳。上辈子他直到末世后半年才觉醒异能，而现在，末世刚降临，他就拥有了空间——这一次，他们的胜算，又大了几分。
三人背上武器，推开宿舍门，朝着教学楼、食堂、操场逐一排查。
空荡荡的走廊里只剩丧尸的低吼，教室的桌椅东倒西歪，食堂的地面溅着暗褐色的血迹，翻遍了整个校园，始终没看到半个人影——活人的气息，早已被死寂吞噬。
“看来学校里的幸存者，要么逃了，要么……”叶天话没说完，挥刀砍向扑过来的丧尸，刀刃劈开颅骨的脆响在楼道里回荡。
夜白紧随其后，工兵铲狠狠砸向另一只丧尸的脖颈，看着它轰然倒地，蹲下身摸索丧尸的心口处，指尖触到一块坚硬的异物，用力一挖，掌心多了颗鸽蛋大小、泛着金属光泽的石头。
“这就是金元。”他举起石头，声音冷静，“升级用的。”
杨青刚解决完转角的丧尸，凑过来看了一眼，立刻回身继续清理剩余的丧尸：“快一点收集吧，夜白，我们跟着你。”
叶天也拎起砍刀，朝着下一个楼道口走去：“先把学校里的丧尸清完，把金元都收了，也好早点提升实力。”
夜白握紧手里的金元，点点头，率先朝着楼梯下方走去。每一步落下，都带着斩钉截铁的决绝——活下去的资本，要靠自己一刀一枪挣出来。
清理完图书馆的丧尸后，夜白在靠窗的书架后发现了一团蜷缩的毛球——是只狸花猫，琥珀色的眼睛警惕地盯着他，浑身脏污却挡不住灵动。
他刚伸手，猫咪突然弓起背，下一秒，一个清晰的念头直接撞进他脑海：【别碰我！】
夜白愣住了，转头看向闻声赶来的杨青和叶天：“它……能把想法传给我。”
叶天刚想开口，也接收到了猫咪的念头：【废话！我可是命运系的！】
“命运系？”杨青挑眉，“精神系的分支？难怪能直接传意念。”
猫咪甩了甩尾巴，傲娇地扭过头，却没立刻逃走。夜白蹲下身，从背包里摸出一根火腿肠，撕开包装递过去：“跟我们走，有吃的，还能保护你。”
【哼，算你们识相。】猫咪的念头带着几分得意，叼起火腿肠跳上他的肩膀。
“给它起个名字吧？”叶天提议。
夜白看着肩头的狸花猫，想了想：“叫小离吧。”
【小离……勉强还行。】猫咪的意念传来，算是默认了这个名字，也默认了加入他们的队伍。
最后一只丧尸轰然倒地，叶天喘着粗气收了砍刀，抬手抹了把额角的汗——就在这时，他的掌心突然腾起一簇跳动的火苗，橙红色的火焰舔舐着空气，温度灼人。
“卧槽！”叶天猛地缩回手，却发现那团火像有灵性般，牢牢停在他掌心，既不熄灭，也不烫伤他。
夜白和杨青瞬间围过来，小离的意念也带着惊讶传来：【火系！还是攻击型的！】
叶天试着抬手，火苗应声窜起半米高，甚至能随着他的念头，凝成一道小小的火焰箭，“嗖”地射向墙角，在瓷砖上烧出一个黑印。
“牛逼啊！”杨青拍了拍他的肩膀，眼里满是兴奋，“这下我们有远程攻击了！”
夜白也松了口气，眼底泛起笑意：“恭喜，这下实力又强了一截。”
叶天盯着掌心的火焰，嘴角忍不住上扬，刚刚清理丧尸的疲惫一扫而空：“走！继续清剩下的区域，正好试试我的新能力！”
清理行政楼丧尸时，一只丧尸突然从天花板坠落，直扑杨青后背——千钧一发之际，他反手一挥，几道透明的风刃骤然撕裂空气，精准斩断丧尸的脖颈，落地时还带着呼啸的破空声。
“风系？攻击型的飓风刃！”叶天脱口而出，掌心的火焰都惊得晃了晃。
杨青看着自己的手掌，又试了一次，指尖立刻凝聚出锋利的风刃：“看来我也觉醒了。”
夜白站在一旁，眼底了然。上辈子他就清楚，先觉醒攻击性异能的人，天生适合做冲锋陷阵的战士，叶天的火系、杨青的风系，都是绝佳的战斗异能。
而他自己，除了空间系的储物能力，还藏着一个没人知道的底牌——空间之刃。将空间之力凝聚成刃，割裂一切，在末世初期，这招几乎是无敌的存在。
小离的意念突然传来：【你们仨都有异能，以后我也能跟着吃香喝辣了！】
杨青被逗笑，挥着风刃劈开挡路的门：“走，清完这栋楼，去仓库搬物资！”
三人回到临时据点，将收集到的金元倒在桌上，哗啦啦的声响里，夜白数了数——整整108块。
“我先吸收，试试能不能突破。”他拿起一块金元，指尖抵着晶体，运转起体内刚觉醒的异能。金元里的能量顺着指尖涌入经脉，暖流遍布全身，桌上的金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碎裂，直到最后一块化为粉末，夜白猛地睁开眼，周身的气息明显强盛了几分。
“突破二级了！”叶天兴奋地喊出声。
夜白点点头，感受着体内翻涌的能量，眉头却微微皱起：“想突破三级，这些金元远远不够，能量密度也差太多。”
杨青捡起一块碎裂的金元残渣，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要等丧尸也升级到二级？”
“对。”夜白看向窗外游荡的丧尸，“只有二级丧尸的心口，才会凝结出二级金元，那里面的能量，才够支撑我们继续升级。”
小离蹲在桌上，意念传来：【那岂不是还要等？】
“等不起也得等。”夜白站起身，“先把据点加固好，再出去收集些物资，等丧尸升级了，我们再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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