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命在若水河边的小院里过上了“半退休”生活后的第三个月，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他正挽着袖子在花园里给月瑶新栽的月桂树浇水，远远看见离妄抱着一摞厚厚的账本，深一脚浅一脚地沿着河岸跑来。

“司命大人！司命大人！”离妄气喘吁吁，额头上全是汗，手里的账本摞得比他脑袋还高。

司命放下水瓢，擦了擦手，笑道：“什么事这么急？账本对不上了？”

“不、不是对不上，”离妄把账本“哗啦”一声放在院中的石桌上，喘着粗气说，“是、是宫主让我送来的……您的、您的分红！”

“分红？”司命一愣，“什么分红？”

“就、就是……”离妄翻开最上面一本账本，指着一行密密麻麻的数字，“冰宫本年度净利结算，按原始股东和功勋元老的分红比例，您、您应得的分红……”

司命凑过去一看，眼睛瞬间瞪大了。

账本上那行数字，清晰写着：

“司命星君，本年度分红：五百万灵石。”

又是五百万。

加上之前那五百万养老钱，已经一千万了。

司命手一抖，水瓢掉在地上，溅湿了鞋袜。

“这、这……是不是弄错了？”他声音发颤，“我、我已经拿了养老钱，怎么还有分红……”

“没弄错！”离妄急道，“宫主说了，养老钱是养老钱，分红是分红，两码事！您是她原始股东的手下，也是冰宫的功勋元老，按规矩，就该有分红！这五百万，是您应得的！”

“可、可是……”司命脑子一片混乱，“这也太多了……”

“多什么多？”一个清冷的声音从院门口传来。

两人转头，见龙月不知何时站在了那里。一袭素衣，银发松松束着，手里拿着一卷玉简，冰眸平静地看着他们。

“宫主！”司命和离妄连忙行礼。

“嗯。”龙月走进院子，目光扫过石桌上那摞账本，落在司命身上，“你想啥呢？司命，你还有分红呢。”

“可是宫主，”司命急道，“臣已经拿了养老钱，再拿分红，这、这……”

“这什么？”龙月打断他，“养老钱是给你个人的，分红是你作为原始股东手下和功勋元老应得的。这是规矩，不能乱。”

她顿了顿，补充道：“而且，这五百万只是今年的。明年，后年，只要冰宫还在盈利，你年年都有分红。少则百万，多则千万。这是你应得的，别推辞。”

司命张了张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看看龙月，看看离妄，又看看账本上那刺眼的“五百万”，忽然鼻子一酸，眼泪就掉了下来。

“臣……臣何德何能……”

“你有德有能。”龙月淡淡道，“没有你，姻缘阁起不来。没有姻缘阁，冰宫少一半收入。这五百万，是你用汗水和心血换来的，是你应得的。”

她走到石桌前，拿起那本账本，翻到后面几页。

“不光你有，所有人都有。墨渊上神，分红一千万。折颜上神，分红一千万。东华帝君，分红一千万。天君王母，分红八百万。擎苍钟离，分红五百万。离怨、离殇、离尘、离惑、胭脂、白薇、墨羽、黄莺儿、叠风、白浅、离妄……所有骨干，分红三百万到五百万不等。普通居民，按贡献，分红十万到百万不等。”

她合上账本，看向司命：“冰宫是所有人的冰宫，赚的钱，自然该所有人分。这不是恩赐，是公平。”

司命擦干眼泪，重重点头：“臣……明白了。”

“明白就好。”龙月把账本递给他，“这五百万，已经存进你的令牌了。想怎么花，你自己决定。但有一点——”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温和：“对自己好点。别总想着省钱，该花就花。钱是为人服务的，不是人为钱服务的。”

“是。”司命哽咽道。

“还有，”龙月看向离妄，“通知所有人，三日后，冰宫主殿，开分红大会。所有人到场，现场发钱。”

“是！”离妄激动道。

【弹幕：又五百万！司命成千万富翁了！】

【弹幕：宫主真的把赚的钱分给了所有人！】

消息像长了翅膀，飞遍冰宫每一个角落。

“分红？我也有？”

“我听说司命大人又拿了五百万！”

“何止司命，三位尊神每人一千万！”

“天啊，这得多少钱啊……”

冰宫上下，一片欢腾。

三日后，分红大会。

主殿里挤满了人，从三位尊神到普通居民，只要能来的，都来了。人人脸上带着激动和期待，议论声嗡嗡作响。

龙月站在高台上，一袭白衣，银发在殿内明珠的照耀下泛着温润的光。她手中拿着一份长长的分红名单，冰眸扫过众人，殿内瞬间安静。

“今日，是冰宫年度分红大会。”她开口，声音清冷，但传遍每一个角落，“过去一年，冰宫在所有人的努力下，取得了前所未有的成绩。总盈利，三亿灵石。”

殿内响起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三亿！

这是一个天文数字，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按冰宫分红制度，”龙月继续道，“净利的百分之三十，用于分红。共计九千万灵石，今日，发放给所有人。”

她开始念名单。

“墨渊上神，分红一千万。”

墨渊起身，微微颔首，接过一枚储物戒。神识一扫，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一千万灵石，光芒璀璨。

“折颜上神，分红一千万。”

折颜摇着扇子，笑眯眯上前，接过戒指，掂了掂，笑道：“小丫头，你这是要把我惯坏啊。”

“东华帝君，分红一千万。”

东华起身，接过戒指，什么也没说，但眼中闪过一丝温和。

“天君，西王母，分红八百万。”

天君和西王母激动得手都在抖，接过戒指，深深鞠躬：“谢宫主厚恩！”

“擎苍，钟离，分红五百万。”

擎苍“扑通”跪下，泣不成声：“臣……叩谢宫主！”

钟离扶起他，对龙月深深一躬。

“司命星君，分红五百万。”

司命上前，接过戒指，眼眶又红了：“谢宫主……”

“离怨，分红四百万。”

“离殇，分红四百万。”

“离尘，分红四百万。”

“离惑，分红四百万。”

“胭脂，分红四百万。”

“白薇，分红四百万。”

“墨羽，分红四百万。”

“黄莺儿，分红四百万。”

“叠风，分红四百万。”

“白浅，分红四百万。”

“离妄，分红四百万。”

一个个名字，一笔笔分红，像一道道惊雷，砸在每个人心上。

骨干们拿着沉甸甸的戒指，有的哭，有的笑，有的说不出话。

他们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能拿到这么多钱。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台上那个白衣银发的女子。

是她，给了他们机会，给了他们舞台，给了他们……做梦都不敢想的财富和尊严。

名单念到最后，是普通居民。

“王大锤，分红八十万。”

王大锤抱着双胞胎，傻眼了：“我、我也有？”

“有。”龙月点头，“你在农场兢兢业业，这是你应得的。”

“谢、谢宫主！”王大锤噗通跪下，哭得像个孩子。

“小芳，分红八十万。”

“赤松子，分红六十万。”

“铁柱，分红五十万。”

“幼儿园张老师，分红四十万。”

“医馆李大夫，分红四十万。”

“工坊赵师傅，分红三十万。”

……

一个接一个，人人有份。

最少的分红，也有十万。

十万，对普通人来说，也是一笔巨款了。

殿中哭声、笑声、感谢声，响成一片。

所有人都看着龙月，眼中是敬，是爱，是无言的感激。

她站在高台上，看着台下这些因为她而过上好日子的人们，冰眸中闪过一丝温暖的笑意。

“这些钱，”她开口，压下声浪，“是你们用汗水和心血换来的，是你们应得的。希望你们，用这些钱，过更好的日子，让家人幸福，让自己安心。”

“另外，”她顿了顿，“我要宣布一件事。从明年起，冰宫将实行‘全员持股’制度。所有在冰宫工作满十年者，自动获得冰宫股份，参与年度分红。工作年限越长，贡献越大，股份越多，分红越多。”

殿中再次寂静，然后爆发出震天的欢呼。

“宫主万岁！”

“冰宫万岁！”

“我们一定好好干！”

龙月抬手，压下声浪。

“最后，我再说一句。”她看着众人，一字一句，“钱，很重要。但比钱更重要的，是情，是义，是这世间温暖。希望你们有了钱之后，不忘初心，不负厚望，继续为冰宫，为四海，为苍生，尽一份力。”

“是！”众人齐声，声音震天。

“散会。”

龙月转身离开，留下满殿欢腾的人群。

【弹幕：全员分红！宫主太大气了！】

【弹幕：冰宫真的是所有人的家！】

从那天起，司命成了名副其实的“千万富翁”。

他拿着那一千万，想了很久，最后做了三件事。

第一件，捐了三百万给“尊神基金”，说“三位尊神对我有恩，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第二件，捐了两百万给冰宫功德堂，指定用于救助四海八荒的穷苦老人和孩子。

第三件，用剩下的五百万，在若水河边买了十亩地，建了一个“养老院”，专门收留无儿无女、无人赡养的老人。养老院取名“月明苑”，取“月瑶”的“月”，和“司命”的谐音“明”。

养老院建成那天，司命和月瑶亲自去接了第一批老人入住。

那些老人，有的孤苦一生，有的儿女不孝，有的疾病缠身。住进宽敞明亮、衣食无忧的“月明苑”时，个个老泪纵横，拉着司命的手说：“大人，您真是活菩萨啊！”

司命摇头：“我不是菩萨，是宫主。没有她，就没有我，也就没有这养老院。你们要谢，就谢宫主。”

老人们对着冰宫的方向，齐齐跪下，磕了三个头。

“谢宫主大恩！”

消息传回冰宫，龙月什么也没说，只是让离妄在《冰宫日报》上写了一篇报道，标题是《千万富翁司命星君，捐建养老院惠泽苍生》。

报道一出，四海震动。

“司命星君真是仁义！”

“这才是真正的富贵不忘本！”

“宫主教得好啊！”

而司命，在“月明苑”步入正轨后，彻底过上了“退休”生活。

每天早晨，他和月瑶在若水河边散步，看日出。上午，他去“月明苑”转转，陪老人们说说话。中午，回家吃饭，午休。下午，要么去冰宫姻缘阁看看，指点指点令羽和子阑；要么去昆仑虚、十里桃林、大罗天宫串串门；要么就和月瑶在家种种花，钓钓鱼，看看书。

每月十万的“功勋津贴”，他基本不花，全存着。每年的分红，他留一小部分家用，剩下的，或捐，或投资，或做善事。

日子过得，平静，充实，有意义。

他常对月瑶说：“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有三件：一是遇到了宫主，二是遇到了你，三是……能用宫主给的钱，做点有意义的事。”

月瑶总是温柔地笑：“因为你心里有光，有爱，有宫主教给你的……慈悲。”

“是啊，”司命点头，“所以我要把这光，这爱，这慈悲，传下去。让更多的人，感受到温暖，看到希望。”

月光下，两人相拥站在“月明苑”的院子里，看着那些安享晚年的老人，看着远处冰宫的灯火，心中满是宁静和满足。

这世间，因有这样的人，这样的情，而变得格外美好。

这就够了。

司命想，等他和月瑶真的老了，走不动了，他们就在这“月明苑”里，和这些老人一起，晒晒太阳，说说话，回忆这一生的点点滴滴。

然后，他会对后辈说：

“我这辈子，最骄傲的事，不是挣了多少钱，而是……跟对了人，做对了事，爱对了人，活成了……宫主希望我们活成的样子。”

这就够了。

【司命分红记·完】

【弹幕：司命真的活成了宫主希望的样子】

【弹幕：温暖传递温暖，爱传递爱】

【弹幕：这个世界，真的越来越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