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深秋,成都的阳光格外温柔,金晃晃地洒在温江区的一栋小别墅上。许卿卿站在院子里,看着工人搬家具,嘴角带着满足的笑。“卿卿手作”在网上渐渐有了名气,订单越来越多,她干脆把工作室迁回了成都,顺便买下了这套带院子的小别墅——父母早就盼着她回来,这里才是她的根。
“终于不用在北京吸雾霾了,还是成都的空气养人。”张沛抱着手臂站在她身边,语气轻松,“以后我们又能像小时候一样,天天蹭你的饭吃了。”
“欢迎随时来,管饱。”许卿卿递给她一杯冰奶茶,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对了,丹丹呢?不是说今天过来帮忙吗?”
“在路上了,说是要给你带她新做的美妆测评样品,让你给她当模特。”张沛刚说完,就听见一阵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苟丹丹踩着十公分的高跟鞋跑过来,手里还拎着个巨大的袋子。
三人正站在门口说笑,一辆白色SUV缓缓停在了路边。车窗降下,露出一张熟悉的脸,还是那样干净的眉眼,只是比年轻时多了几分沉稳,穿着件卡其色风衣,显得格外精神。谢阳看到她们,眼睛一亮,立刻推开车门走了过来。
“张沛,丹丹?好久不见啊。”他的目光飞快地扫过两人,最后落在许卿卿身上,停顿了几秒,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惊喜,“卿卿?你也回来了?”
许卿卿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他,心跳漏了一拍。这些年她偶尔会从张沛那里听到他的消息,知道他成了旅游学院的老师,还和朋友一起做了个周边游的APP,甚至在路边开了个烧烤摊,生意还挺红火。她看着他身上的风衣,比当年的白衬衫多了几分成熟的韵味,可笑起来的样子,还是和记忆里一样温暖。
“阳哥,好久不见。”她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自然,“我刚回来,准备定居成都,把工作室也迁过来了。”
“回来好,成都现在发展得越来越好,比北京适合生活。”谢阳笑着点头,目光扫过她身后的别墅,眼底闪过一丝笑意,“这是你的新家?挺不错的,带院子,正好适合养花种草。”
“刚买的,还在收拾呢,乱糟糟的。”许卿卿说着,就看见谢阳已经撸起了袖子,径直走向搬家具的工人,“阳哥,不用麻烦你……”
“客气什么,哥力气大着呢。”谢阳转头冲她笑,露出两颗小小的虎牙,“正好我今天没课,帮你搭把手,很快就能弄好。”
那天谢阳忙前忙后,搬沙发、装书架、组装衣柜,干起活来一点不含糊,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张沛和苟丹丹坐在院子里的藤椅上喝茶,眼神交流不断。
“你看谢阳那眼神,都快黏在卿卿身上了。”苟丹丹用胳膊肘捅了捅张沛,压低声音,“我就说吧,他对卿卿肯定有意思,这么多年了,还没放下。”
“可不是嘛。”张沛抿了一口奶茶,嘴角勾起一抹笑,“当年卿卿去北京,谢阳隔三差五就问我卿卿的情况,比她爸妈还上心。现在卿卿回来了,他肯定得抓紧机会。”
两人正说着,就看见谢阳小心翼翼地扶着许卿卿下台阶,生怕她崴到脚。许卿卿手里拿着个花瓶,被他护在怀里,耳尖红红的,不知道是晒的还是羞的。
谢阳在许卿卿家忙到傍晚,才满身是汗地离开。临走前,他还特意叮嘱:“要是还有什么要收拾的,随时给我打电话,我随叫随到。”
许卿卿站在门口,看着他的车消失在路尽头,心里忽然泛起一阵涟漪。她觉得谢阳好像变了,又好像没变。他还是像以前一样照顾她,可那些照顾里,似乎多了些不一样的东西——比如吃饭时会下意识地把她爱吃的菜夹到她碗里,走路时会让她走在马路内侧,甚至记得她不吃香菜的小习惯。
接下来的日子,谢阳成了许卿卿家的常客。有时带着自己烤的串过来,说是“烧烤摊试新品,让你帮忙尝尝味道”;有时拿着几本书过来,说是“学院图书馆多出来的,觉得适合你看”;甚至在她的工作室忙不过来时,他还带着旅游学院的学生过来当义工,美其名曰“社会实践,体验生活”。
张沛她们看得清清楚楚,每次谢阳一来,苟丹丹就会找各种借口,拉着张沛、吴芸和董家希出门逛街,给两人留独处的空间。
“你说谢阳什么时候才表白啊?急死我了。”董家希咬着冰淇淋,看着许卿卿家的方向,语气里满是期待,“卿卿明明也对他有意思,就是太害羞了,不敢主动。”
“别急,谢阳那性子,看似温和,其实心里门儿清。”张沛笑着说,“他肯定在等合适的机会,不想吓到卿卿。毕竟卿卿之前受过伤,得慢慢来。”
许卿卿其实也察觉到了不对劲。谢阳对她的好,已经超出了“哥哥”的范畴。有次她感冒发烧,烧得迷迷糊糊的,张沛她们都在忙工作,没人有空照顾她。她迷迷糊糊地给谢阳发了条微信,说自己不舒服。没想到十分钟后,谢阳就出现在了她家门外,手里拎着退烧药、感冒药,还有一碗热腾腾的粥。
他守在她床边,给她喂药、擦汗,忙前忙后了一整夜。清晨她醒来时,看到他趴在床边睡着了,阳光落在他脸上,睫毛长长的,鼻梁高挺,睡得格外安稳。那一刻,许卿卿的心,忽然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软软的,暖暖的。
可她还是有些犹豫。上次被骗的经历,让她对感情多了些防备。而且谢阳是她从小就敬重的“阳哥”,她怕自己会错意,最后连朋友都做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