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耀文没接话,径直往自己房间走。
刘国强“站住。”
刘国强声音沉下来,
刘国强“我跟你说过多少次,少在外面惹事。你妈要是知道……”
刘耀文“别提我妈。”
刘耀文猛地转身,眼神阴郁。
客厅里的空气瞬间凝固。
刘国强脸色变了变,最终只是疲惫地摆摆手:
刘国强“去把伤口处理一下。”
刘耀文摔上房门。
房间不大,一张床,一张书桌,一个衣柜。
墙上贴满了篮球明星的海报,角落里堆着几双旧球鞋。
他脱掉湿透的校服,赤着上身走进狭小的卫生间。
镜子里的少年脸上挂彩,嘴角淤青,眼角也破了一块。
他拧开水龙头,用冷水胡乱洗了把脸,伤口遇水刺痛,他皱紧眉头。
手伸进裤兜,想拿纸巾,却摸到了那两片创可贴。
塑料包装在掌心发出细微的响声。
刘耀文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了很久,然后撕开创可贴的包装。
透明的敷料贴在嘴角伤口上,凉丝丝的,带着淡淡的药味。
他贴着墙滑坐在地上,后背抵着冰冷的瓷砖。
窗外雨声渐急,敲打着玻璃窗。
他贴着墙滑坐在地上,后背抵着冰冷的瓷砖。
窗外雨声渐急,敲打着玻璃窗。
他闭上眼,脑海里却又浮现出那双眼睛。
平静的,干净的,没有任何杂质的眼睛。
还有那句“要跟我回家吗”。
刘耀文忽然觉得喉咙发紧。
他已经很久没有“家”这个概念了。
母亲在他十岁那年因病去世后,这个屋子就只剩下他和父亲
——
一个永远在加班、永远皱着眉的刑警。
他们很少交谈,偶尔说话也总是不欢而散。
父亲怪他不懂事,他怨父亲从不回家。
这个家,早就名存实亡了。
可是刚才,在那个肮脏的小巷里,在那个狼狈不堪的时刻,有个素不相识的人,撑着伞问他,要不要跟她回家。
哪怕她说的“家”,其实是福利院。
刘耀文睁开眼,从地上爬起来,走到窗边。
雨夜的城市笼罩在朦胧的水汽里,远处街灯昏黄,像一颗颗漂浮的橘子。
他望着黎樱苒离开的方向,那个破旧福利院所在的老街区。
他忽然想起关于她的那些传言
——
孤儿,转校生,成绩中等,沉默寡言。
一个和他处在两个世界的人。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在他最不堪的时候,给了他一把伞,和两片创可贴。
刘耀文低头看了看掌心剩下的那片创可贴,小心翼翼地把它放在书桌抽屉的最里层,和一个铁盒子放在一起。
铁盒里装着一些零碎的东西:
母亲留下的银镯子,小时候的全家福,还有几张已经褪色的奖状。
他把创可贴放进去,轻轻盖上盖子。
窗外,雨渐渐小了。
周一早上,刘耀文踩着早自习铃声进教室时,黎樱苒已经坐在位置上了。
她低着头在抄笔记,马尾扎得一丝不苟,校服领子翻得整整齐齐。
晨光从窗外洒进来,在她发梢镀上一层淡金色的光晕。
刘耀文拉开椅子坐下,动作比平时轻了些。
前排几个学生偷偷回头看了一眼,又迅速转回去,窃窃私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