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犽？”
“嗯？”
奇犽没回头，跟小杰预料的一模一样。这小子总爱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小杰早看透他了。
相处这么久，小杰最清楚奇犽的死毛病——嘴硬，从来不会老实承认自己的心思。
“对不起。”
奇犽的脚步猛地顿住，愣了两秒才转过身，挑着眉看向他。又是那副小杰无比熟悉的招牌表情，过去几年天各一方的日子里，他无数次梦到奇犽这么看着自己。
“哈？”奇犽的声音里带着点困惑。
“对不起。”小杰又说了一遍，看到奇犽皱起眉一脸茫然，他挠了挠头，笑得有些腼腆，“之前跟你道歉过，但我觉得那次说得不够认真。我真的，很对不起。”
奇犽很快反应过来，脸上的茫然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习以为常的无奈叹气。他当然知道小杰在为什么道歉，他们俩心里都清楚，奇犽早就不想再提那件事了。
但小杰也笃定，就算自己再翻旧账，奇犽也一定会原谅他。向来如此。
“光道歉有屁用。”奇犽翻了个白眼，“我早就说过，你得用行动赔罪。”
“我知道啊。”小杰鼓了鼓腮帮子，“但我还是得先说出来才行。”
“行行行，我知道了——”奇犽不耐烦地挥着手，转身就要接着往前走。
“奇犽！”小杰赶紧叫住他，看着奇犽皱着眉回头瞪自己，忍不住笑出了声。
“又干嘛？”奇犽站直身体，不耐烦地跺着脚，胳膊已经交叉抱在胸前，又是那副被小杰磨得没脾气的表情。
小杰心里偷着乐，要是让奇犽知道自己就是故意逗他，说不定会当场赏他一记爆栗。
“谢谢你。”这次小杰的声音轻了很多，比道歉的时候还要认真。
他欠奇犽的实在太多了，多到数都数不清，每一件都值得好好说声谢谢。
刚才他不自觉垂了下眼，再抬起来时，正撞见奇犽一脸错愕的样子。虽然这么想有点坏，但奇犽这副呆呆的模样，反倒让小杰没那么紧张了，勇气一下子涌了上来。
“分开之前我没来得及说，能遇到你，我真的很庆幸。”他赶紧抢在奇犽反驳前补充，“跟第一次说的不一样，是真心的，能遇到你真好，奇犽。”
奇犽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自己该说话，他别过脸，声音结结巴巴的：“你、你傻不傻啊！”
虽然他低着头不让小杰看，但耳尖那抹藏不住的粉红，早就暴露了他的慌乱。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有多肉麻？”奇犽努力装出不耐烦的语气，可惜听起来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小杰没回答，反而直接开口：“我爱你。”
他知道要是真接了奇犽的话，指不定要拌嘴拌到什么时候。说出这句话的瞬间，心跳只乱了那么一秒，很快就平静下来——他有种笃定的预感，知道奇犽会给出怎样的回应。
说出来可能有点自恋，但他就是知道，奇犽也喜欢自己。
“你、你这家伙！”奇犽的声音都变了调，胳膊抱得更紧了，像是在用力稳住自己。他看起来突然变得很脆弱，仿佛小杰只要说一句“我开玩笑的”，他就会碎掉一样。
但小杰绝不会说这种话，永远不会。
“我超爱你的。”小杰往前跨了一步，看到奇犽没躲开，笑得更开心了。他在离奇犽一步远的地方停下，声音放得更柔，“对不起，以前一直没敢告诉你。”
“以前？！”奇犽猛地抬头，眼神里满是震惊，好像完全没想到小杰早就这么喜欢自己了，“你到底在胡说八道什么——”
他的话戛然而止，因为小杰伸手捧住了他发烫的脸颊。近距离看着奇犽漂亮的眼睛，小杰差点看入了神，直到奇犽眨了眨眼才回过神，用拇指轻轻蹭了蹭他的太阳穴。
“我真的好爱你，奇犽。”
“……笨蛋。”奇犽别过脸，躲开小杰的手，却顺势把脸埋在了他的肩膀上。
“你该说你也爱我的。”小杰笑着调侃，伸手搂住奇犽的肩膀，把他往怀里带。奇犽没有挣扎，反而慢慢抬起手，犹豫着环住了他的腰，只是力道还很轻，好像怕抱得太紧，小杰就会再次消失。
“我再也不会放手了。”小杰闭上眼睛，把脸埋进奇犽银灰色的头发里，语气无比认真，“再也不会了。”
“……你好肉麻。”奇犽闷声闷气地说，缠在他腰上的手臂却突然收紧，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用力——以前总是小杰自顾自地往前冲，把所有烂摊子都留给奇犽收拾，现在终于轮到奇犽敢用力抓住他了。
过了几秒，奇犽的声音轻得像叹息，闷在小杰的肩膀里：“我也……爱你。”
小杰笑着把他抱得更紧，深深吸了一口奇犽身上的味道，甜丝丝的，像回到了家。
他对着奇犽的耳边，一字一句地发誓——奇犽值得世间所有的美好，绝不是几句轻飘飘的承诺就能打发的。
“这次……这次我一定会让你幸福的，奇犽。我保证。”
奇犽笑了，笑声里带着点哽咽的哭腔，小杰没有点破。他欠奇犽的，这点包容根本不算什么。
他有种强烈的预感，这次他们一定能好好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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