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克斯和格雷凑在一起熬了四个晚上的夜，说好了谁也不许唉声叹气搞emo，结果还是因为一件事吵翻了天。

拉克斯觉得他们俩早该挑明心意，把芙蕾德和朱毕安从这段错位的感情里拽出来；格雷却梗着脖子说他宁可冻掉蛋，也绝不敢做任何可能伤朱毕安心的事。

拉克斯根本没想过要拆穿谁，更没打算伤任何人——要是这两人再拖一阵，他说不定都没勇气开口了。可他亲眼见过朱毕安看格雷的眼神，那眼底藏不住的温柔，和他偷偷打量芙蕾德时的心跳一模一样。在他看来，只要芙蕾德和朱毕安别再硬凑在一起，所有人都能解脱。

格雷却钻了牛角尖，认定朱毕安根本没真心喜欢过自己，只要他敢开口，只会把女孩伤得更深。拉克斯翻了个白眼，觉得这货纯粹是不敢直面自己的心意，才找这种烂借口逃避。

这话他没忍住，直接甩到了格雷脸上。

结果可想而知，冰魔导士气得脸都青了，摔门就走，连一句狠话都没留下。

“干得漂亮啊。”卡娜倚在吧台边，语气里满是幸灾乐祸，不知道在这儿蹲了多久看热闹，“你是不是忘了，等会儿得收拾烂摊子的是我们这帮人？到时候他再emo一整天，谁扛得住啊？”

拉克斯没搭理她的阴阳怪气，视线被刚进门的芙蕾德勾走了。对方径直朝他这桌走过来，银灰色的长发在灯光下泛着柔光。

“刚才是怎么回事？”芙蕾德刚好撞见格雷摔门的背影，语气里带着点疑惑。

“小情侣闹别扭呗。”卡娜抢在拉克斯前头开口，晃着半杯威士忌转身就走，脚步虚浮却非要装出一副潇洒样，活像只偷喝了酒的猫。

拉克斯皱着眉瞪了卡娜的背影一眼，转头对上芙蕾德含笑的目光，语气不自觉软了下来：“别听她胡扯，这疯婆子一天到晚就知道看热闹。”

“我刚过来是想问你，要不要跟雷神众一起出个任务。”芙蕾德拉了把椅子坐下，指尖轻轻敲着桌面，“任务不算难，就是有点无聊，你可能……”

“我去。”拉克斯想都没想就应了，连任务内容都没问。

芙蕾德愣了一下，随即眼底漾开笑意，眼角弯起的弧度刚好露出那颗泪痣，看得拉克斯心跳漏了半拍。“那太好了，我去跟艾芭葛琳和毕可罗说一声。我们六点在车站集合。”

接下来芙蕾德又絮絮叨叨说了些任务细节，说话时不自觉往拉克斯这边凑了凑，拉克斯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气。直到最后芙蕾德起身要走，才随口提了句朱毕安好像也打算跟格雷一起去采购。

拉克斯猛地灌了口冰水，只觉得胸口堵得发慌。他必须得赶紧说清楚，再拖下去，芙蕾德和朱毕安说不定真就假戏真做了。

任务结束已是第二天傍晚，芙蕾德软磨硬泡把雷神众都拽去了公会酒吧。其实他根本不想回家，就想多跟拉克斯待一会儿——白天好几次，他都看到拉克斯欲言又止的样子，却总被各种意外打断。他想着酒吧人多但杂，说不定拉克斯能趁机把想说的话说出来。

刚推开公会大门，喧闹声就扑面而来，今晚几乎全员到齐。芙蕾德一眼就看到了天狼岛回来的老伙计们，朱毕安正跟格雷、纳兹和露西坐在一起，他抬手挥了挥，女孩也笑着朝他摆手回应。

身边的拉克斯突然绷紧了肩膀，芙蕾德才想起出发前两人好像吵过一架。他当时没太在意，现在看来，或许是自己低估了矛盾的严重性。

看拉克斯这副浑身炸毛的样子，芙蕾德觉得他大概率不会主动开口了。

于是接下来一整晚，他都在不动声色地给拉克斯倒酒，看着对方一杯接一杯灌下去，眼神渐渐变得迷离。他有点心虚，可一想到能让拉克斯放松下来，这点负罪感又烟消云散了。

艾芭葛琳最先受不了，借口让毕可罗去跟丽萨娜搭话，实则自己凑去了艾尔夫曼身边，那点小心思全公会都看得出来，也就米拉杰装作没看见。没过多久，两人就双双溜了，只留下拉克斯和芙蕾德相对而坐。

终于等到一个没人打扰的空当，芙蕾德放下酒杯，轻声开口：“我看你白天好像有话想跟我说。”

拉克斯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眼神不自觉飘向格雷那桌，犹豫了半天，才闷声道：“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不管是什么，都可以告诉我。”芙蕾德往前倾了倾身，语气带着安抚。

拉克斯又试了一次，可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个字都吐不出来。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声音低得几乎听不清：“怎么比跟巨龙打架还难……”

他猛地站起身来回踱步，芙蕾德也跟着站起来，伸手轻轻按住他的手臂。指尖传来的温度让拉克斯瞬间停下了脚步。

“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不管什么事都可以告诉对方。”芙蕾德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他想起无数个深夜，两人坐在公会屋顶上，聊到天亮，说过那些从不跟别人提起的心事。艾芭葛琳和毕可罗都不知道，只有他们彼此清楚，对方藏在强硬外壳下的脆弱。他相信拉克斯不会例外，无论是什么事，他都能接住。

看到拉克斯眼底重新燃起的决绝，芙蕾德忍不住弯起嘴角。他就是喜欢拉克斯这股不服输的韧劲，喜欢到快要藏不住了。

“我想自私一次。”拉克斯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却异常坚定，“我知道我没资格要求你什么，但我还是想让你选我。”

话音刚落，拉克斯就俯身吻了上去。

芙蕾德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拉克斯微凉的唇瓣，闻到对方身上淡淡的酒气和熟悉的龙威气息。明明是他先心动的，可真到了这一刻，他却僵在原地，连抬手回应的力气都没有。

拉克斯很快就退开了，看着他愣神的样子，自嘲地笑了笑：“看来我知道答案了。”

什么答案？他什么时候问过问题了？芙蕾德懵了，满脑子都是“拉克斯吻了我”，根本反应不过来对方在说什么。

等他回过神，拉克斯已经转身走出了酒吧。

芙蕾德猛地回神，终于意识到自己刚才干了件蠢事——他居然没回应！他疯了吗？

他刚要追出去，突然被一个冰冷的拳头砸中了脸，整个人直接摔在地上。

“你这个混蛋！”格雷红着眼冲过来，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又是一拳砸在他胸口，“你对得起朱毕安吗？”

纳兹和伽吉鲁赶紧冲过来把格雷拉开，格雷还在挣扎，嘶吼着要揍他。芙蕾德坐在地上，捂着酸痛的鼻子，脑子里一片混乱。

他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格雷突然要打他？还有拉克斯，他刚才为什么要走？

弗里德靠在公会的木柱子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的火蜥蜴徽章，脑子里全是朱毕安昨天拉着他碎碎念的那些话——里昂是她的爱情对手。

他当时只当是朱毕安太过敏感，毕竟格雷从来没表现出对里昂的那点意思。可卡娜前阵子八卦说格雷跟谁闹了情人别扭，再加上今天格雷那副要吃人的架势……弗里德后脊突然一凉，该不会格雷才是他和拉克萨斯之间的爱情对手吧？

他猛地站直身子，转头去找朱毕安。女孩正蹲在吧台边抹眼泪，抬头对上他的目光时，那眼神里的震惊和失落，分明跟他刚才的想法一模一样。

露西正慌慌张张地拍着朱毕安的后背，声音都带了颤：“朱毕安，你没事吧？”

朱毕安嘴里还在碎碎念着什么，突然猛地拔高音量，嚎啕大哭起来：“格雷大人……格雷大人根本不爱朱毕安！他心里只有拉克萨斯大人！”

弗里德心里咯噔一下，突然生出一股强烈的愧疚。偏偏在朱毕安追到格雷的希望越来越渺茫的时候，拉克萨斯对他表了白，这简直对不起自己跟朱毕安缔结的“爱情盟友”盟约。

“朱毕安……”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

朱毕安吸了吸鼻子，泪眼婆娑地抬头看他：“没关系的，弗里德大人。朱毕安都懂。”

那边格雷还在跟纳兹和伽吉尔扭打，挣扎的动作越来越剧烈，嘴里还在嘶吼：“你这个混蛋！你怎么敢亲拉克萨斯！”

朱毕安听到这话，刚平复一点的眼泪又决了堤。露西赶紧把她搂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哄着。

可弗里德根本没亲拉克萨斯啊！这也是他现在急着去找拉克萨斯问清楚的原因。偏偏这群人闹得鸡飞狗跳，完全不让他脱身。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格雷的吼声里带着点破音，语气冲得不行。他自己都没意识到，提到拉克萨斯这三个字时，声音里藏着的那点慌乱。他现在只想立刻冲出去找到拉克萨斯，把话说清楚。

公会里围观的魔导士们开始交头接耳，声音压得很低，弗里德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但那眼神里的八卦意味快溢出来了。

格雷又一次试图挣脱纳兹的手，喉间滚出一声低吼：“你找死！”

纳兹转头瞪了弗里德一眼，语气里满是不满：“我说，你就不能给我们个像样的理由，让我们继续拦着他吗？”

弗里德皱起眉：“我到底做错什么了？”

“弗里德，”毕古斯罗压低声音提醒他，“你这么说没用的。”

“没用的，没用的。”他肩上的玩偶们也跟着重复起来。

“我现在有点站格雷那边了。”纳兹突然宣布。弗里德皱了皱眉，也难怪，纳兹肯定更希望自己的朋友能追到心上人，而不是帮他这个外人。

“那你就放开我！”格雷趁机喊道，眼神还恶狠狠地剜着弗里德。

“要是他不拦着，我早放了。”伽吉尔嘟囔了一句。弗里德更懵了——伽吉尔不是朱毕安的朋友吗？怎么反而帮着格雷跟拉克萨斯凑对？

“弗里德，”艾露莎也忍不住开口劝他，“你就表个态，认个错不行吗？”

“我凭什么认错？”弗里德梗着脖子反驳，“我爱拉克萨斯有错吗？朱毕安不是说过，爱一个人根本不需要感到羞耻！”

“行，我不管了。”纳兹松开手，往后退了一步。

没了纳兹的牵制，格雷一把挣开伽吉尔，拳头直直朝弗里德脸上砸去。弗里德还在惊讶纳兹真的撒手，根本没来得及躲开，只听见“咔嚓”一声脆响，鼻子瞬间火辣辣地疼。

他刚被打得有点发懵，格雷的第二拳又到了。

“弗里德大人！”朱毕安尖叫着扑过来，挡在弗里德身前，“格雷大人！别打了！求你别打了！”

格雷的拳头停在半空，眼神里满是不解：“你居然……”

“格雷大人？”

“你居然就这么原谅他了？他明明伤了你的心啊！”

弗里德的火气瞬间上来了，捂着流血的鼻子吼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明明是你把她弄哭的！不就是一个吻吗？至于这么大动干戈？”

格雷气得脸都涨红了：“你还好意思怪我？明明是你对不起朱毕安！你出轨了！”

弗里德和朱毕安对视一眼，同时愣住，异口同声地发出灵魂拷问：“哈？”

“你居然当着女朋友的面亲拉克萨斯，你也太残忍了！”

“朱毕安听不懂……”

“他们好像是在说你。”弗里德小声跟朱毕安嘀咕。

“废话！”纳兹翻了个白眼。

“谁跟她是男女朋友了？”弗里德彻底炸了，“你们哪只眼睛看见我们在交往？”

“什么？”

公会里一半的人都发出了惊呼。弗里德扫了一圈，发现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带着“你装什么装”的意味，合着全公会都以为他跟朱毕安在谈恋爱？

这下之前的闹剧瞬间变了味。

“你说你们没在交往？”格雷不敢置信地追问。

“对啊，我们没在交往。”

“可你们天天黏在一起啊！”露西都忍不住插嘴了。

“我们是爱情盟友！”朱毕安突然拔高声音，“朱毕安和弗里德大人是一起追心上人的盟友！”

“你们还一起吃烛光晚餐！”格雷咬着牙补充，语气里的酸味都快溢出来了，“就你们两个人，吃生蚝，喝香槟！”

弗里德听得眼角直抽：“那是因为公会的灯光水晶坏了！我们只是刚好饿了，又刚好朱毕安想试试生蚝而已！”

“那香槟呢？”艾露莎皱着眉，语气里带着点责备。

“那是米拉姐送的！她说放着也是浪费！”弗里德快被这群八卦精逼疯了，“话说你们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公会的八卦传得比风还快。”艾露莎面不改色地回答，半点没觉得自己聊朋友八卦有什么不对。

“等等！”纳兹突然一拍手，语气里满是得意，“既然你跟朱毕安不是情侣……那她为什么哭得这么伤心？”

弗里德和朱毕安瞬间涨红了脸，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

“那个……其实是……”

“朱毕安以为自己有了爱情对手！”

“爱情对手？谁啊？”

“拉克萨斯大人！”格雷像是被雷劈了一样，指着自己的鼻子尖叫，“你居然以为我喜欢拉克萨斯？”

“这很合理啊！不然你为什么因为他亲了我就这么生气？”弗里德理直气壮地反驳。

“我生气是因为你伤了朱毕安的心！”格雷的声音都劈叉了。

“格雷大人……是在为朱毕安出头吗？”朱毕安瞪大了眼睛，眼泪还挂在睫毛上，看起来又傻又可爱。

“我……我只是……”格雷的脸瞬间涨成了熟透的番茄，别过脸不敢看她，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完整的话。

“格雷大人不用为朱毕安出头的。”朱毕安踮起脚尖，认真地看着格雷，“朱毕安心里只有格雷大人一个人。”

纳兹嗤笑一声，故意拖长了语调：“他啊，自从以为你跟弗里德在谈恋爱，就天天吃醋吃到发疯。”

“吃……吃醋？”朱毕安的眼睛瞬间亮得像装了星星，身体都有点站不稳了。

“他喜——欢——你——”哈比扑扇着翅膀，故意把每个字都拖得很长。

“格……格雷大人……喜欢朱毕安？”朱毕安的声音都在发抖，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格雷，像是要把他看穿。

格雷的脸已经红得能滴血了，头埋得快低到胸口，半天憋出一个小小的点头。

朱毕安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像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下一秒，她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还好露西反应快，一把扶住她，轻轻把她放在地上。

弗里德看着地上还没醒过来的朱毕安，又看了眼旁边手足无措的格雷，清了清嗓子：“虽然这出戏挺精彩的，但我得去找拉克萨斯了。”

直到这时，公会里的人才反应过来，他们刚才耽误了多大的事，赶紧齐刷刷地让出一条道来。

弗里德刚走到门口，格雷突然喊住了他。

“干嘛？”他捂着还在流血的鼻子回头。

“那个……对不起啊。”格雷挠了挠头，眼神飘向他的鼻子，语气里带着点尴尬。

“没事。”弗里德摆了摆手，“但你要是敢让朱毕安受委屈，下次断的就是你的鼻子。”

格雷咧嘴笑了：“放心吧。祝你好运。”

“祝你好运！”公会里的人也跟着齐声喊道。

弗里德没再回头，撒腿就往公会外跑。他找了整整一个小时，把拉克萨斯可能去的地方都找遍了，最后终于在南门公园的大榕树下找到了他。

“拉克萨斯！”他扶着树干大口喘着气，胸口剧烈起伏着。

“弗里德。”拉克萨斯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却带着掩饰不住的沙哑。

弗里德心里一紧——他哭过。

“我……”他刚开口，就被拉克萨斯打断了。

“你不用说了，我都懂。”拉克萨斯站起身，背对着他，声音里满是疲惫，“是我太晚才看清自己的心。你和朱毕安……很般配。”

那语气里的绝望，比刚才格雷打断他的鼻梁还要让弗里德难受。他又一次因为沉默搞砸了一切。

拉克萨斯说完，抬脚就准备离开。

“等等！你误会了！我们根本不是……你那天不等我解释就走了，错过后面的闹剧了！”弗里德语速快得像机关枪，连呼吸都顾不上，“大家都以为我跟朱毕安在交往！不是你和我，是朱毕安和我！我是说，所有人都误会我跟她是一对了！”

他终于停下来喘口气，一直往前走的拉格萨斯也顿住了脚步。

“这简直蠢透了。”弗里德的声音突然软下来，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我怎么可能喜欢朱毕安？我心里自始至终都是你啊。”

他的眼眶猛地红了，呼吸也变得急促，拉格萨斯微微侧过身，终于肯正眼看他。

“从我们第一次见面那天起，我就认定你了。我只是从来不敢奢望，你也会有同样的心意。今晚是我搞砸了，你吻我的时候我脑子一片空白，我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拉格萨斯没让他说完，直接低头吻了上去。

弗里德的大脑又一次宕机了，但这次只空白了一秒。他绝不会再让拉格萨斯从自己身边溜走第二次。

他主动往拉格萨斯怀里靠，喉咙里溢出满足的轻哼。鼻尖被对方的脸颊压得有点疼，可这点不适早被翻涌的喜悦冲得烟消云散。拉格萨斯身上有暴雨天特有的清冽气息，混着一点辛辣的木质香，弗里德早就熟悉这个味道，却从没像此刻这样清晰地闻过。空气里好像带着细碎的静电，让他胳膊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但他知道，真正让他浑身发麻的，是腰上那双手，是紧贴着自己的滚烫胸膛。

不知过了多久，拉格萨斯才松开他的唇，两人的鼻尖还抵在一起，对方温热的呼吸喷在他脸上，带着灼热的温度。

“搞砸的人是我。你一直都在我身边，可我从来没看见过。”

弗里德喉结动了动，看着拉格萨斯那双带着懊悔与认真的眼睛，他知道有些东西彻底不一样了。

“你现在看见了。”

“嗯。既然看见了，就绝不会再放开你。”

弗里德笑了。他喜欢这句话，喜欢得要命。

另一边，丽萨娜看着刚从昏迷中醒过来的朱毕安，对方正坐在桌旁，指尖还跟格雷紧紧扣着，低头看手时脸颊会泛起红晕， guild 的伙伴们正围着她追问，想知道她和弗里德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至于弗里德，他跟拉格萨斯回来找温蒂治了治被撞红的鼻子，之后就消失在夜色里了。不过丽萨娜看得清楚，弗里德脸上那股失魂落魄的幸福感，比朱毕安还要夸张，而拉格萨斯看着他的眼神，温柔得不像那个平日里冷冰冰的雷神。

这简直是双喜临门，妖精尾巴的魔导士们最擅长的就是庆祝。丽萨娜转头看向姐姐米拉杰，对方正看着热闹的人群，眼里闪着恶魔般的狡黠光芒。

一股不祥的预感爬上丽萨娜的心头。

“米拉姐，这一切，该不会都是你策划的吧？”

米拉杰脸上挂着无辜又娇羞的笑，语气却理直气壮：“你在说什么呀？我跟你一样惊讶呢。”

丽萨娜上下打量着姐姐。换作别人，说不定真会被这副纯良模样骗过去，可她太了解米拉杰了。她没有证据，但她敢肯定，这从头到尾都是姐姐的手笔。

米拉杰只是笑，什么都不承认。

“下次再当红娘，好歹提前跟我打个招呼行吗？”

“当然当然。”米拉杰敷衍地应着，眼睛却瞟向了 guild 里另一个身影，“你也该休息一下了，去拿块蛋糕找纳兹坐会儿吧，你们好久没好好聊过了。不过得跟别人分着吃，好像只剩最后一块了。”

丽萨娜没戳破——明明今早刚送来了一整箱蛋糕。她想了想，决定等会儿就去找马卡洛夫会长，把下个月的 guild 修缮预算再提一提。

毕竟米拉杰搞完事情，遭殃的永远是 guild 的墙壁和桌椅。

——完

第6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