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朵美达用魔法把哈利轻轻托到床上,又给他盖好被子。
接下来的每一个小时,她都给瓦里安打一次电话,听筒里永远是冰冷的忙音。而哈利始终陷在噩梦里,眉头拧成死结,冷汗浸透了床单,连手指都在无意识地抽搐,根本醒不过来。
*
哈利觉得最近的赞博罗斯有点不对劲。
不对劲到吓人。
晚饭哈利说想吃鸡肉不想吃牛排,他居然点头同意了;贝尔拉着他演示新练的飞刀手法,他没直接把人扔出去;甚至利维巴拉巴拉讲了整整一小时新研发的攻击招式,他都没一拳砸过去。
整个瓦里安基地都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恐慌。路斯利亚却像只开屏的孔雀,晃着腰肢在走廊里走来走去,脸上的得意藏都藏不住。直到斯夸罗一把拽过哈利,把人拖进自己的办公室,这股压抑的气氛终于炸了。
“喂!你赶紧管管啊!”斯夸罗的声音里带着点破音的绝望。
“管什么?”哈利一脸茫然,他刚烤好的曲奇还在餐盘里放着,正想分给大家尝尝呢。
“管老大啊!”
“我能管他什么?”哈利更懵了,赞博罗斯要是想掀桌子,十个他也拦不住。
“他在追你啊!你是白痴吗?”
哈?
哈利脑子里“嗡”的一声,像是被雷劈了。
他愣了三秒,才开始复盘这两周的怪事——赞博罗斯每次做了什么“好事”,都会下意识往他这边瞟;特意腾出时间陪泰迪和贝尔玩;甚至上次他随口提了句咖啡太苦,第二天餐桌上就多了罐蜂蜜。
原来那不是他的错觉?赞博罗斯居然是在刷他的好感度?
“我的天,你是石头里蹦出来的吗?”斯夸罗扶额长叹,“我们还以为你是故意欲擒故纵,谁知道你根本没看出来!”
“大战前我就谈过两个女朋友,之后连约会都没有过!”哈利炸毛了,语气里满是委屈的防御,“我哪懂这些啊!”
“女朋友?别告诉我你是直的。”斯夸罗的声音里充满了幻灭。
“我是双性恋!”哈利梗着脖子反驳,“你的意思是,他最近突然变好,就是为了讨好我?”
这个念头实在太离谱,哈利觉得自己的世界观都要崩了。
“是路斯利亚出的主意,”斯夸罗没好气地解释,“他说你不像其他人那样吃权势和武力那套,让老大走温柔路线。你赶紧给个准话,要么同意要么拒绝,别让老大继续装乖了!我们都快被这诡异的气氛逼疯了,还是怀念那个一言不合就砸东西的老大!”
哈利沉默了。
他想起赞博罗斯其实一直对泰迪不错,早在这次“温柔攻势”之前就会陪孩子玩积木;想起自己刚加入瓦里安时,赞博罗斯没逼他去做送死的任务,只是扔给他一把枪让他自己练;甚至想起上次训练时他崴了脚,赞博罗斯嘴上骂着“废物”,却让人把治疗药剂送回了他的房间。
第二天早上,哈利走路一瘸一拐的,而赞博罗斯终于恢复了原样——把一份没签字的文件砸在了利维巴脸上,骂骂咧咧地说这是垃圾。
基地里的空气终于恢复了正常。
*
彭格列的处境越来越糟。
盟友一个个倒台,赖以生存的支援网络被一点点蚕食,他们却连敌人的影子都抓不住。哈利作为瓦里安和彭格列之间的联络人,每天都在两地之间来回奔波,收发消息、传递情报、协调任务,忙得脚不沾地。
可不管他们怎么部署,敌人总能快一步。
哈利看着监控屏幕上又一处据点被摧毁的画面,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
难得的休息日,哈利把泰迪送到彭格列总部。风太早就等着了,两个孩子拉着蓝波和一平,在客厅里疯跑起来。
往常都是库洛姆看着这群熊孩子,她的幻术总能精准预判孩子们的作死路线,比京子和小春靠谱多了。可库洛姆已经失踪两周了,哈利昨天才从玛蒙那里打听到原因。
库洛姆这些年一直缠着纲吉,求他帮忙救出另一位雾守六道骸。纲吉不知道出于什么顾虑,始终不肯和复仇者监狱打交道,再加上彭格列老一代的压力,骸就这么一直被关着。库洛姆终于等不及了,自己跑去劫狱,结果失败被抓,从彭格列的视线里彻底消失了。
不过她没真的断了联系,一直在和玛蒙偷偷来往,玛蒙收了她的钱,帮她隐瞒行踪。哈利会通过玛蒙给她送些疗伤药剂和零食,他挺喜欢那个害羞又执着的小姑娘。
或许是在瓦里安待久了,哈利最看不惯的就是抛弃自己人。瓦里安虽然冷血,任务失败了不会给你收尸,搞砸了也不会派援军,但至少会给你个痛快,不会让你在监狱里被慢慢折磨致死。
他想起自己的爱人被冰封的八年,那段时间家族分崩离析,他却连为爱人报仇都做不到。纲吉能有今天的地位,很大程度上靠的是六道骸的威慑力,把人关在监狱里不闻不问,实在算不上报恩。
身后又传来一声脆响,应该是某个价值连城的摆件被蓝波的手榴弹炸碎了。哈利勾了勾嘴角,没去管。
反正不是他的东西,碎了就碎了。
*
杰索家族和基里奥内罗家族合并成了密鲁菲奥雷,局势彻底失控。
小规模的摩擦变成了全面开战,联盟里一半的小家族已经被彻底抹除。彭格列的防线节节败退,密鲁菲奥雷就像一张铺天盖地的网,把他们一点点困死。
纲吉终于意识到,不管他们怎么调整战术,密鲁菲奥雷总能提前预判。他不得不紧急召集瓦里安开会。
彭格列十代目身边缺了雾、云、雨三位守护者。哈利知道库洛姆在哪里,云守云雀恭弥除非天塌下来,否则绝不会离开日本;雨守山本武就更离谱了,居然跑去打棒球了,斯夸罗听说后差点把自己的剑折了,转头就拉着路斯利亚去拍自己的“剑帝养成记”视频,把基地的烂摊子全扔给了别人。
结果斯夸罗回来的第一天,就被赞博罗斯锁进了办公室,面前堆着小山一样的文件——都是赞博罗斯被迫亲手处理的公务,谁让平时帮他干活的两个人都跑了。
“我们必须坚守阵地,不能让密鲁菲奥雷轻易得逞。”纲吉的声音比几年前沉稳了很多,带着一种历经磨难的威严。
“说得好听,垃圾。”赞博罗斯嗤笑一声,“你到底想怎么干?”
“有情报说密鲁菲奥雷在并盛町附近建了基地,云雀学长正在盯着。我们在那里的据点快完工了,我和他正在想对策,但还只是初步构想。”
纲吉的目光扫过在场的瓦里安成员:“你们已经帮了很多忙,我很抱歉还要给你们加担子,但你们是我们现在最有力的后盾。贝尔,你和狱寺合作,分析密鲁菲奥雷的进攻路线,找出他们的规律;了平学长在组织紧急救援,我们要把响应速度提上去。”
说到这里,纲吉的语气带上了一丝疲惫,露出了他这个年纪该有的脆弱:“我们现在缺雾守,太被动了。必须有人打入他们内部,拿到情报才能转守为攻。”
“喂!我们又不是彭格列的下属,凭什么帮你们擦屁股?”斯夸罗抱怨道。
赞博罗斯突然举起了X枪,枪口对准斯夸罗:“你把我和这个垃圾相提并论?”
会议瞬间变成了战场,桌子被掀翻,子弹擦着哈利的耳朵飞过。
谁也没再提密鲁菲奥雷的事。
哈利捏着眉心,语气里满是无奈的暴躁:“别跟我扯这些,贝尔!去彭格列那边之前,先把你那猪窝似的房间收拾干净。”
“知道啦——妈妈。”贝尔鼓着腮帮子噘嘴,活像个闹脾气的小孩,“还有,我们才不是去玩。是他在接受训练,而我负责把他切成小块而已。本王子才不会跟平民玩耍。”
“妈妈?”哈利怀疑自己听错了。
“嘻嘻嘻!难道不是吗?”贝尔抬手撩了撩额前的碎发——这是他害羞时的标志性动作,生怕被人看出来那点不自在。
“那按你这么说,Xanxus就是‘爸爸’?”
“那还用说,他可是我的法定监护人。”贝尔说得理所当然。哈利眼睛都瞪大了。
“嘻嘻嘻!你居然不知道?我加入瓦里安的时候才八岁,老大要负责所有未成年成员的监护权。老大被冰封的时候,暂时由路斯利亚接手监护,等他醒过来就又转回他名下了。”
“那斯夸罗算什么?”哈利忽然对贝尔这套家庭论来了兴趣。
“他就像那种每次来串门都嫌茶不好喝,还挑剔你坐姿不对的刻薄小姨。路斯利亚大概是总爱乱给人添堵建议的大姐,玛蒙是你巴不得天天黏着的酷表哥,列维是那种让人浑身发毛的怪叔叔,泰迪就是软乎乎的可爱弟弟。我早就知道,比起拉杰尔,我肯定能当一个更有王子风范的哥哥。”
“我还从没这么想过。”哈利忍不住笑了,这群人凑在一起,简直是个混乱到离谱的大家庭。
“嘻嘻嘻!那我去训练了。”贝尔晃悠着朝门口走去。
“记得收拾房间!”
哈利下楼去训练场时,压根没想到会撞见彭格列的雨之守护者。十代目那群人一般不会来瓦里安总部,瓦里安也懒得凑过去,也就了平会定期过来——路斯利亚倒是挺喜欢有人陪他放开手脚打一场。
他之前听说雨守在第一次任务后就退出了,毕竟连里包恩都评价那小子是“天生的杀手”。哈利猜,那小子多半是被自己随手就能取人性命的天赋吓到了。他太懂这种感受了,战争那段日子,杀人比施展清洁咒还顺手,这也是他现在宁死不肯再动手的原因——他太清楚自己一旦放开底线会变成什么样子。
“斯夸罗在吗?”少年挠了挠后脑勺,语气有些拘谨。
“他正在训练新人。如果是十代目的事,我大概也能答复你。”哈利在瓦里安的地位很特殊,没正式军衔,权力却和干部不相上下。
“我就是想谢谢他寄给我的那些录像带。我得赶紧变强才行,再这样下去,纲吉肯定会输掉黑手党游戏的!”少年笑得很开朗,眼底却藏着化不开的焦虑。
“就我对十代目的了解,他是那种被逼到绝路才会爆发的类型。只要有人敢威胁他的朋友,他绝对会把对手拆得渣都不剩。”哈利总觉得纲吉像极了纳威,平时看着软乎乎的,真碰到底线比谁都硬。
“可我不能总等着他临危受命啊。密鲁菲奥雷根本就没在按规则玩。”
哈利想起那些被瓦里安保护的孤儿,一夜之间全死在了床上;想起送到年轻的加百罗涅首领手上的,是部下被虐杀的录像带;想起本该送武器和疫苗的补给箱,里面塞满的却是棉花糖和草莓糖浆。是啊,密鲁菲奥雷从来就没打算讲规矩。看着眼前这个为了家族,放弃了热爱的运动的少年,哈利忽然懂了斯夸罗为什么非要拍下那一百场对决的录像。
“把瓦里安的制服给我。”他突然开口。
正在难得的空闲里批阅文件的Xanxus和斯夸罗同时转头看他。
“你他妈发什么疯,垃圾?”Xanxus一惊讶就只会说脏话。
“瓦里安现在缺人手,我早就跟你们是一伙的了,差的不过是一张纸而已。把制服给我,我会尽我的本分。”
“喂!我现在就带你去量尺寸!”斯夸罗“唰”地站起身。
Xanxus闭着眼靠回王座上,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笑。就这么着,哈利成了瓦里安的云之干部,也是唯一一个用真名的干部——他也就愿意妥协到这一步了。
弗兰是个挺可爱的孩子,瘦得像根竹竿,死活不肯透露真名、年龄,连头发颜色都藏着掖着,嘴毒又爱抬杠,跟他待在一起倒是挺有意思。哈利是在一次常规任务里捡到他的,顺手就把人带回了家。贝尔还调侃他又当妈了,但看得出来,贝尔挺喜欢跟这小子拌嘴。弗兰是个厉害的幻术师,这种能力在哪儿都吃香。他来别墅的第一晚,就把所有门都挪到了实际位置左边一英尺的地方。只有斯夸罗和Xanxus看穿了幻术,哈利似乎也被特许能识破,可贝尔、路斯利亚和列维一晚上都在撞墙。瓦里安已经有玛蒙了,不需要第二个雾之干部,但这孩子太出色了,不能就这么扔去普通队员里自生自灭。玛蒙联系了库洛姆,女孩愿意照看弗兰,六道骸也答应亲自训练他。虽然没人明说,但哈利知道,他们是在感激瓦里安的支持,想找个机会还清人情。
难得有这么一个安静的夜晚,瓦里安别墅里只剩下哈利和Xanxus。斯夸罗带着新人去做三天的野外训练,贝尔和玛蒙出任务了,列维去彭格列汇报工作时被大雨困在了那边,路斯利亚则去参加什么格斗修行营了。
哈利推开Xanxus办公室的门——他们平时就在这儿一起吃饭,哈利瘫在沙发上,Xanxus坐在他的王座上。可今天不一样,Xanxus居然坐在沙发上,面前拉了张铺着正经桌布的桌子,摆着两盘香气扑鼻的菜,甚至还点了根蜡烛,摇曳的火光把房间衬得暖融融的。
哈利好奇地坐下,抬头对上Xanxus的视线,却见那家伙居然先移开了目光,又带着点不服气的意味瞪回来。
“那该死的垃圾一直在念叨,让我别忘记我们的纪念日。”Xanxus恶狠狠地低吼着,即使在烛火里,也能看到他耳尖泛起的红。
“太完美了。”哈利倾身向前,吻住了自己的爱人。
等他们终于想起桌上的晚餐时,那两盘菜早就凉透了。
泰迪已经闹了快一个星期,非要正式加入瓦利亚。
Xanxus虽然不情愿,还是捏着鼻子听了哈利的话,一口回绝了他。可哈利心里比谁都清楚,他护不住这孩子多久了。瓦利亚现在缺人缺得快疯了,而泰迪那变形能力简直是无价之宝——但这种能力天生就该用来执行潜入和情报任务,偏偏这两类任务是最要命的,一旦被抓,下场比死还惨。干这行的都盼着被敌人一枪崩了,省得受折磨。
就算是玛蒙,他们最强的雾属性使用者,平时负责谍报潜入的绝对主力,不也栽了吗?
是列维先找到她的。她蜷缩在离总部三英里外的荒地里,咳得直发抖,连维持幻术的力气都快没了。列维二话不说扛着她往回跑,一路上狂打通讯器叫医疗队在门口等着。等把玛蒙安置回她那间堆满金币的卧室,所有人都挤到了床边。
玛蒙的声音抖得像风中的纸片,刚开口就又咳了两声:“他们在大气层里放了某种射线……能削弱彩虹之子,对我们来说是剧毒。这条情报得加钱。”
“乌哈哈哈!钱马上打你账户!”贝尔笑着接话。哈利差点想给他鼓掌——这时候还能维持日常画风,也算难得了。
其他人像是得到了某种信号,瞬间炸开了锅。斯夸罗扯着嗓子喊了串没人能听懂的意大利脏话,末了拍胸脯说要给所有人加练。Xanxus皱着眉闷哼一声,见玛蒙暂时没要倒的意思,转身就踹门走了。路斯利亚则用兰花指捂着嘴娇声说,要把玛蒙的房间重新装修一遍,毕竟以后她估计没法随便出门了。
等屋里只剩下哈利、贝尔和玛蒙时,她才颤巍巍地伸出手,掌心躺着一枚裂了缝的奶嘴。
“能把这个交给拉尔·米尔奇吗?”她的声音轻得像羽毛,“我们几个里,最该拿它的是她。”
这是哈利和Xanxus第一次吵到天翻地覆。之前他俩也会为鸡毛蒜皮的事拌嘴,但总能很快翻篇,从没闹过这么大。
“他才多大!”哈利攥着拳头,指节都发白了,死死盯着Xanxus,“你就想把他往火坑里推?”
“他够大了,知道自己要什么。”Xanxus别开脸,不肯看他的眼睛,“别把他当瓷娃娃护着。他有那个本事,这点你我都清楚。算我给你面子,先让他跟着那群废物做几个简单任务,再让他上硬骨头。”
“给我面子?”哈利气得声音都变了调,“你把我的教子送进那种吃人的地方,还要我感激你?做梦!”
“是你当初说的,他十六岁就能加入!”Xanxus猛地拍桌,桌上的酒杯都跳了起来。
“那是以前!那时候我们还没和密鲁菲奥雷开战!”哈利吼回去,“去年你连干部以下的人都不肯派去的任务,现在要让一个刚满十六的孩子去?”
他知道Xanxus说得没错。就算他硬拦着,泰迪也会偷偷跑出去——这孩子跟他年轻时一模一样,认准的事八头牛都拉不回来。可一想到泰迪可能会遭遇的事,他就觉得肺里像灌了冰,胃里插着把刀。Xanxus终于转过头,哈利却不敢看他的眼睛,转身摔门跑了。他怕看见那家伙眼里哪怕一丝后悔,自己就会彻底崩不住。
贝尔的惨叫声穿透了总部的走廊。那不是战斗时的嘶吼,也不是恶作剧被抓包的惊叫,是那种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撕心裂肺的悲痛。
哈利几乎是从床上弹起来的,连鞋都没穿就往玛蒙的房间冲。斯夸罗已经堵在了门口,屋里的哭声弱了下去,变成压抑的抽噎。贝尔跪在床边,玛蒙小小的身体躺在浸透了鲜血的床单上,一把飞刀插在她的胸口。
那么小的身体,怎么能流这么多血?
“贝尔……”斯夸罗的声音难得放轻了。
“不是我!”贝尔猛地转头,脸上还挂着泪,嘴角却扯出个疯疯癫癫的笑,“王子才不会做这种事!王子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这样了!刀是她自己攥着的!她为什么要这么做?王子不懂!”
哈利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蹲下来抱住他,任由他把脸埋在自己肩膀上,哭得像个迷路的孩子。
路斯利亚最近突然决定换个发型。他捧着一本厚厚的发型设计图找到哈利,拉着他坐在沙发上研究了一下午,非要选出最适合自己的新造型。
“要辨识度够高,颜色要搭衣服,还要衬我的脸,不能太俗套。”路斯利亚对着镜子搔首弄姿,“还要有点鸟类元素,纪念我亲爱的小鸽子。”
黄色被率先否决了,太扎眼。他坚持要保留一边的绿色刘海。紫色和粉色太娘,蓝色配绿色像美人鱼,橙色是BOSS的专属色碰不得。最后敲定了红色作为第二种颜色,而且绝对不要对称——对称太死板了。
成品出来时,那位晴属性干部差点原地转圈圈。红色的莫霍克发型活脱脱像雄鸡的鸡冠,跟他那副爱臭美的样子简直绝配。
哈利接到Xanxus的通讯时就有种不祥的预感。对方没让他去办公室,而是叫他去了正式的作战会议室——这说明等着他的不是爱人,是瓦利亚的BOSS。
推开门的瞬间,那点预感彻底变成了冰冷的现实。坐在会议桌主位的男人面无表情,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
“我们需要有人潜入密鲁菲奥雷内部。”Xanxus的声音像冰碴子,“泰迪是最合适的人选,也是唯一一个不会一进门就被识破的。身份已经安排好了,他明天出发。”
哈利死死盯着那双毫无怜悯的眼睛,Xanxus连眼皮都没动一下。他沉默地鞠了一躬,转身轻轻带上了门。
剩下的一整天,哈利都黏在泰迪身边。他教泰迪怎么不用魔杖就能施展实用的小咒语,陪他和贝尔玩瓦利亚版的抓人游戏,晚上做了泰迪最爱的肉酱意面,还烤了巧克力蛋糕当甜点。睡前他像小时候那样,帮泰迪把被子掖好,看着泰迪翻了个白眼却乖乖缩进被窝里,忍不住笑了笑。
直到晚上Xanxus把他揽进怀里,他才终于忍不住崩溃了。爱人的怀抱很暖,一下一下顺着他的背,直到他哭累了,在怀里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