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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疯狂动物城:狐兔的救赎日常

墙上贴着的歌词被晚风掀得微微颤动,尼克扫过那几行字,喉结滚了滚。

我们由犯下的错构成

我们坠落却并非孤身

我们将自身最珍贵的部分

锻造成金

他没来得及细想,眼前突然一黑。

“我看不见了。”尼克下意识抓住搭在肩上的爪子,耳尖蹭到朱迪柔软的绒毛。

“我知道,就是要让你看不见才好。”朱迪的声音带着刻意压低的笑意,在他耳边痒得慌。

“跟你说啊——嗷!”尼克的尾巴结结实实撞在走廊拐角的墙上,疼得他龇牙咧嘴,“这绝对是我这辈子背过最坑爹的骑乘位。”

“谁让你一玩游戏就耍赖。”朱迪在他背上扭了扭屁股,爪子又把蒙在他眼睛上的布料拽紧了些,“再说了,这样才有意思嘛。快到了,别乱动。”

又走了几步,朱迪突然厉声叫停:“停!”

尼克猛地刹住脚,惯性让他晃了晃,爪子往前一捞,指尖触到冰凉的木质门框。凭着记忆里这几周踩过无数次的路径,他猜他们已经穿过新公寓的客厅,回了其中一间卧室。

朱迪的小嘴巴贴在他耳廓上,轻轻啄了一下,温热的气息扫过他的绒毛:“准备好了吗?”

“老子生来就准备好啦,小毛球。”尼克故意把尾巴翘得老高,语气里满是嘚瑟。

朱迪“噗嗤”笑出声,蒙着他眼睛的爪子慢慢松开。

骤然涌入的灯光刺得尼克眯起眼,他感觉到背上的重量顺着胳膊滑下来,朱迪轻巧地落在地板上。

“大功告成。”

尼克咽了口唾沫,缓缓睁开眼。

是他们的房间。和几周前刚搬进来时完全判若两室。

那会儿他们俩找了整整三天才淘到这张能翻新的旧木床,墙壁光秃秃的,还刷着丑到离谱的焦橙色,活像被谁泼了桶过期南瓜汁。

昨天朱迪把他赶出门,还吩咐芬恩周末务必把他看紧,原来就是为了干这个——全是她一个人搞定的。

“我给我妈寄了色卡,她帮我选的颜色。”朱迪蹦到他身边,爪子指着墙面,语气里藏不住的得意,“这个海沫绿是不是超棒?看着就安心。窗帘也是我妈寄来的,本来是给我旧公寓准备的,没想到挂这儿刚刚好。等明天早上太阳一照,光影落在布料上,绝了。还有床罩,我知道你没什么要求,但觉得配这个绿色也挺搭的……我记得你喜欢绿色对吧?”

朱迪突然停了话头,歪着脑袋看他:“……尼克?”

尼克还扶着门框,感觉整个世界都在往他这边倾斜,赶紧伸出另一只爪子撑住墙面才站稳。

就这点小事——他女朋友偷偷给他们的房间换了新装,从头到尾都想着他。

就这点小事——她记得他最喜欢的颜色,就为了让他住着舒服。

就这点小事——肯定是她纠结了好几天,还连夜打视频跟她妈确认色卡合不合适,典型的朱迪风格。

可这是他这辈子收到过的最好的礼物。尼克感觉胸口涨得发疼,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又酸又暖,还有点慌。

(是感动,是庆幸,是被爱着的踏实,是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反应的手足无措,甚至还有点久违的……不知所措。)

朱迪的爪子轻轻碰了碰他的胳膊:“嘿?”

尼克深吸一口气,嗓子有点哑:“嘿。”

朱迪几步就跨到他面前,踮起脚尖,爪子顺着他的下颌线摸到颈窝,把他的脑袋往下拉,认认真真地吻了上去。

“生日快乐。”她松开他时,鼻尖还蹭着他的鼻尖,声音软得能掐出水。

尼克感觉天旋地转的世界瞬间归位,所有的情绪都落到实处,化成心口那团暖烘烘的火。

“这墙漆隔音吗?”他笑着把朱迪往房间里带,尾巴勾住她的腰。

“尼古拉斯,这只是墙漆又不是隔音棉——”朱迪的话没说完就被他吻了回去,尼克把她打横抱起扔到床上,自己跟着爬了上去。

“现在懂了吧。”他咬着她的耳朵说。

朱迪咯咯地笑,爪子缠上了他的脖子。

折腾完后,朱迪光着脚溜到厨房,端回来一个插着根蜡烛的纸杯蛋糕。

尼克叹了口气:“我都说了——”

“你吹蜡烛,我把 frosting 全吃了。”朱迪把蛋糕递到他嘴边,眼睛亮晶晶的。

“成交。”尼克一口吹灭蜡烛,看着朱迪用勺子挖掉顶上的奶油,一口接一口吃得满脸都是。

“真恶心。”尼克嘴上嫌弃,爪子却忍不住替她擦掉嘴角的奶油。

朱迪笑着抹了把脸,瞥了眼床尾堆得乱七八糟的衣服:“下次不许再把衣服扔地上了。”

“我们正沉浸在搬进新家的余韵里呢,胡萝卜。”尼克捏了块蛋糕塞进嘴里,“乱一点怎么了。对了,这房间弄得真不错,比你上次把厨房炸了那次强多了。”

“那当然。”朱迪得意地甩甩耳朵,“我还有计划呢,两个卫生间要重新装,客房就改成那种阴森森的娃娃屋,专门放我收集的那些玩偶。”

尼克一口蛋糕卡在喉咙里,咳得直拍胸脯。

朱迪笑得前仰后合:“骗你的啦!”

尼克灌了口她拎过来的红酒,顺了顺气:“你能不能别开这种容易成真的玩笑?心脏都要被你吓停了。”

朱迪耸耸肩,又挖了勺奶油塞进嘴里:“多习惯习惯就好了。”

“都在一起两年多了!”尼克翻了个白眼,“你还是能随时随地吓我一跳。”

朱迪笑着爬上他的腿,把盘子往床头柜上一放,爪子勾住他的脖子:“我会一直给你惊喜的,永远。”

搬进新家的喜悦像发酵的蜂蜜,甜了足足好几周。两个月过去,尼克甚至开始后悔——他们怎么不早点同居?日子过得简直完美,两个人像天生就该缠在一起,连呼吸都能对上节拍,连芬恩都忍不住啧啧称奇。

“我本来以为你早被她赶去睡大街了。”

周末的农贸市场里,芬恩一边啃着腌蒜,一边跟尼克搭话。按他的说法,他陪尼克来纯粹是为了唠嗑,顺便蹭点免费试吃——尼克才不信,这家伙明明是盯上了巷口那家的腌蒜。至于他自己,是来买根茎蔬菜的,谁让朱迪天天抱怨街拐角那家夫妻店的欧防风都蔫成干了。

当然,也是为了腌蒜。

两人撬开一罐腌蒜,你一块我一块地分着吃。

“我本来也这么以为。”尼克咬着脆生生的蒜片,尾巴扫过脚边的菜篮子,“但确实没吵过架,相处得挺好的。”

“我赌最多再过一周,两周顶天。”芬恩伸手去抢罐子里最后一块腌蒜,被尼克一把拍开爪子。

“喂!”

“你对我这么没信心,还想蹭我的蒜?”尼克把罐子举到高处,尾巴卷着菜篮子往后退了两步。

“是我付的钱!”

“拉倒吧。”尼克晃了晃手里的两块零钱,“是我付的。你说好了待会儿请我喝啤酒,那酒钱指不定还是我掏,跟以前一样。”

“维持传统很重要嘛。”芬恩扑过来抢罐子,好不容易得手后又咬了一口蒜,“说真的,你那臭脾气早晚把她惹毛。她肯定很快就受不了你那破德行。”

“等她哪天真受不了了,我就打电话告诉你你赢了。”

“别打电话,发短信。”

尼克摇了摇头:“偏不,就要打电话。”

“看见没?”芬恩翻了个白眼,“狗改不了吃屎的混蛋。”

尼克一向信奉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嫌犯骂他是油嘴滑舌的两面派,他一笑了之;警局里有人喝光最后一杯咖啡不煮新的,他也顶多翻个白眼。尼克·王尔德是只讲道理的狐狸,他分得清哪些架值得打,哪些仗必须躲。

可朱迪不一样。在她眼里,没有小事,所有事都是大事。

所有细节都值得较真,所有努力都不会白费。“任何人都能成就任何事”——典型的朱迪式信条。

而且她什么都要跟他分享,这倒也没什么,尼克挺享受这种你来我往的亲密。为了她,他愿意去做那些自己根本不擅长的事,哪怕每次聊天的主题不是朱迪的工作,就是他那些数不清的破毛病。

(他细数下来的烦人点少说有一千一百多万个,朱迪还非要花两年时间把这些都记下来,美其名曰“精准避雷”——屁用没有,她该踩的雷一个都没落下。)

朱迪总爱追着问他过去的事,问那些他没说出口的秘密,还问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可尼克最不擅长的就是这两样——搞不好是全天下情侣里最嘴笨的那个。

所以他越想装成什么都没发生,就越容易弄巧成拙。小事变大事,大事变炸锅,最后彻底失控。

一切的导火索,是一块手帕。

客厅的咖啡桌上堆着乱七八糟的衣服和吃剩的外卖盒,朱迪从那堆狼藉里拎起那块方布。“这就是你上次去博物馆带的那块吧?”

“是我唯一的一块。”尼克头也没抬,“把点心盒递我。”

“嗯。”朱迪把盒子推过去,眼神还黏在手帕上,“我那儿有好几块呢,你要是想要新的,我给你拿。”

尼克耸耸肩,咬了口虾饺:“没想过这事儿。”

“这块都旧了。”

“用挺久了。”他含糊地问,“有酱油包没?”

“给你。”朱迪递过调料包,不肯放过话题,“你一直都带这块?”

“嗯。”尼克扒拉着饭盒里的米饭,“你那碗饭还吃吗?”

“不吃了。”她把米饭推过来,“我可以多给你几块换着用啊,这样总能用干净的。”

“我从来没把这块弄脏过。”尼克有点不耐烦,“朱迪,不就是块手帕吗?犯得着纠结这个?”

“要是真的只是块手帕,你至于走到哪儿带到哪儿,还不肯跟我多说一个字?”朱迪也来了脾气,坐直身子抱臂盯着他。

“我们现在不就在说吗?”尼克伸手想去抢那块手帕,被她往后一躲避开了,“朱迪!”

“你嘴上说不重要,可你那副护犊子的样子明明就是很在意。”

尼克把最后一口米饭扒进嘴里,把空饭盒往桌上一扔,声音压得很低:“你简直不可理喻,就是块破手帕而已。”

“那我扔了也没关系对吧?又旧又破,都有洞了——”

“我说了只是块手帕,不是让你扔它!我喜欢它,它是我的,我不想换,也不需要——”

“尼克,我只是想要一句实话!”

“我只想让你把它还给我!”

“你先冷静下来,跟我说说它到底有什么特别的,我们就能——”

尼克猛地伸手去抢,终于把帕子夺了回来,失控地低吼:“够了朱迪!我不是你要审的犯人!”

电视里刚好播放到喜剧片段,不合时宜的笑声炸响在客厅里。尼克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朱迪——”

“行了。”她站起身,开始收拾桌上的空盒子,“我懂了,真的。是我不该逼你,反正你也不在乎我想知道什么。”

“朱迪你别——”

她抬眼瞪着他,眼神里的失望像根针,扎得尼克说不出话。

“朱迪——”

“你出去走走冷静一下。”她把空盒子摞成一叠,往厨房走。

“外面下雨呢!”

“速去速回。”

“朱迪你到底在闹什么——”

“我不是要把你扒得精光让你把这辈子的事都抖出来!”她把盒子狠狠扔进垃圾桶,声音带着哭腔,“我只是想让你跟我分享点什么而已!我就问了句手帕的事,你跟我审犯人似的防着我!尼克你知不知道你真的能把我气死?我想跟你说我的事,也想知道你的事!我爱你,我只是想跟你做彼此的伴侣,这很难吗?”她抓起沙发上他的牛仔裤扔到他怀里,“去!赶紧去!”

电话响到第三声才接通,听筒里传来芬恩欠揍的声音:“我早就跟你说过吧?”

“我恨死你了,你知道吗?”尼克没好气地说。

“又跟朱迪吵架了?”

“别提了,破事一桩,我不想说。”

芬恩嗤笑一声:“你现在是不是像个闹脾气的小屁孩?”

“是!我就是个闹脾气的小屁孩!”尼克把卫衣帽子拉得更紧,细雨打在脸上黏糊糊的,让他悔得肠子都青了,“我能去你那儿躲躲不?”

“不行。”芬恩的尾音拖得故意轻快,“我正跟兄弟们在面包车里抽烟呢。”

尼克哀嚎一声:“芬恩你别刺激我行不行?”

“怎么,你还想举报我啊?”

他吸了吸鼻子,声音发闷:“才不。”

“那你找个地方躲躲雨,等朱迪气消了再回去呗。”

“多谢你的好建议,我感觉好多了。”尼克翻了个白眼。

“拜拜了您嘞,尼克。”电话咔哒一声挂了。

尼克叹了口气,把手机揣回口袋,漫无目的地往前走。

他可以去老地方躲着,以前常混的那家酒吧开到凌晨四点,等他回去朱迪说不定已经睡了。他可以在酒吧沙发上凑合一晚,第二天一早悄悄溜回家。

(可她肯定知道。她总是知道。)

走到十字路口等红灯时,尼克困得眼皮打架。他甚至认真考虑过坐公交坐到终点站,或者干脆回警局加班算了——反正这一切都怪朱迪,要不是她闹脾气,他也不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绿灯亮了,尼克还是决定继续走路。吹吹风冷静一下,把一肚子的火气散掉,总比憋着难受。他放空大脑,任由双脚带着他走。这座城市他闭着眼都能逛遍,就像城市也记得他一样。街角兜售优惠券的黄鼠狼,深夜还亮着灯的便利店,一切都像他小时候那样。

直到那盏霓虹灯出现在雨雾里。

尼克才发现,双脚带他走到了这里。

或许是潜意识里就想来吧,他需要这个地方。

“狐狸小姐的小厨房”,二十四小时不打烊的 diner,做着全城最厚的酥饼配肉汁,最油润的煎蛋,还有堆得比人还高的派。尼克一想到那小小的银圆松饼配蓝莓糖浆,想到无限续杯的橙汁,想到淋着焦糖的软冰淇淋,口水就忍不住冒出来。他小时候在这里写过数学作业,高中放学晚了会来这儿吃夜宵,赢了田径比赛后,还拖着全队来这儿庆祝——

推门时,铃铛还是和以前一样的脆响。他习惯性地往店里看,却发现已经过了午夜,酒吧散场的夜宵党还没到,店里空荡荡的。

除了后厨里正在洗碗的棕熊厨师,还有一只狐狸正弯腰收拾空桌上的脏盘子和杯子。

“随便坐吧!”她背对着他喊了一声,没回头。

尼克喉咙发紧,声音都在抖:“……我能跟你坐一会儿吗?”

洗碗的动作顿住了,那只狐狸僵在原地,还是没回头。店里的点唱机还在放着老掉牙的情歌,空气里的沉默尴尬得能拧出水。

过了好久,她才轻轻“嗯”了一声,转身往厨房走。

尼克松了口气,滑进靠窗的卡座,拉下卫衣帽子,抖了抖沾在毛上的雨水。他伸手想去抓桌上的盐瓶,一只马克杯“啪”地放在他面前。

“咖啡?”

“我想喝点更烈的。”尼克低声说。

“还是喝咖啡吧。”她拿起水壶,给马克杯倒满冒着热气的黑咖啡。

尼克靠在椅背上,终于看清了她的样子。

和记忆里一模一样,一点都没变。他的喉咙又开始发紧,连话都说不出来。

过了好久,他才挤出一句:“……谢谢,妈。”

尼克的妈妈点点头,给自己倒了杯咖啡,在他对面的卡座坐下来。

尼克盯着她的动作,熟悉得能背下来——她会撕开一包方糖丢进去,用勺子搅几下,抿一口之前还要轻轻吹一下,然后皱着眉头把杯子放回桌上。

三十多年了,她喝咖啡的习惯半点儿没变。

尼克伸手从桌上的小瓷碗里拿了包奶精,连着倒了三包进去,快速搅了两下就停了手,看着棕色的咖啡慢慢晕成浅褐色。

空气安静得能听见咖啡机运作的嗡鸣。这么多年了,母子俩还是老样子——谁先开口谁就输了,像是还在为小时候抢电视遥控器的事较劲。

以前都是尼克等着妈妈先说话,但他妈是块捂不热的硬石头,跟他认识的某只倔兔子一模一样。上次在公寓的厨房,他们就这么面对面坐了三个小时,直到他妈起身回房睡觉,愣是没说一个字。

尼克叹了口气,刚准备先开口,他妈倒是先说话了。

“你跑这儿来干嘛,小尼克?”

尼克猛地缩了缩脖子。他太清楚了,他妈只有在生气、害怕,或者情绪翻涌到压不住的时候,才会先打破沉默。他下意识地往卡座里缩了缩,三十三岁的人了,在他妈眼神里还是那个犯了错就躲床底的毛头小子。

“我……有话跟你说。”

他妈嗤笑一声,语气里全是讽刺:“四年没跟我联系,过年过节连个电话都没有,恐怕连想都没想过我吧?现在倒好,半夜十二点冒出来说要跟我谈谈?”她摇了摇头,语气冷得像冰,“回家去,小尼克。”

“我……不能回去。”

“又被房东赶出来了?”

“不是。”

他妈眯起眼睛,双臂抱在胸前往后靠了靠:“那你到底怎么了?我知道你早就不打架斗殴了。”她顿了顿,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骄傲,“我知道你现在干的是什么。”

尼克垂着眼盯着自己的爪子,声音闷闷的:“你怎么知道的?”

“达西的儿子,他在警局当快递员,偶尔会送包裹过去。他说看见你铐着只狼往审讯室拖。”

尼克猛地抬头,嘴角忍不住翘起来:“那是上个月的事,那家伙偷了便利店的收银机。”

他妈也笑了,眼角的皱纹挤在一起:“看看你,还真成警察了。”

“我早该告诉你的。”

“是啊。”她又抿了口咖啡,这次没皱眉头,“你早该说的。”

“我……我对不起你。”尼克的声音越来越小,爪子无意识地挠着耳朵后面的毛,“对不起我这四年没联系你,对不起以前跟你说的那些混账话。我那时候太蠢了,现在也还是蠢。”

“不许说脏话,小尼克。”

尼克抬头看着她,喉结动了动:“如果那时候我告诉你了,你会来吗?”

“当然会。”

“就算我以前那么混蛋?”

他妈伸手覆在他的爪子上,掌心的温度透过皮毛传过来,暖得尼克鼻子一酸。“就算你再混蛋,你也是我的孩子。”

尼克终于打开了话匣子,跟她说起警校的日子,说起严厉的牛局长,说起那些跟他一起巡逻的同事,说起自己终于被警局正式录用的那天,他在警局门口站了半小时,连烟都忘了点。

但他没提朱迪。至少现在还没准备好。

“你生气我没早点告诉你吗?”他问。

“生气过。”他妈老实承认,“刚知道的时候,我心里乱七八糟的——气你不把我当家人,连这么大的事都瞒着我;又难过,觉得你是不是不信任我,或者根本不想跟我分享你的生活;当然,也骄傲。这份骄傲到现在都没消。”她顿了顿,声音软下来,“气了好久,后来就只剩下想你了。”

“妈……”

“你不知道,”她的声音突然带了点哽咽,“你小时候每次被警察带回局里,每次被学校开除,那些老师、那些邻居看我的眼神,都像是在问‘你这个妈是怎么当的’。我那时候天天都在想,我是不是哪里做错了,是不是不该带你搬去市区,是不是该早点找个新爸爸……”

“你没错!”尼克急着打断她,“是我自己不听话,是我不懂事!”

“以前或许是这样,但你那时候还是个孩子啊。”他妈抹了抹眼睛,“后来我想着不能再这样下去,就跟你谈了一次,结果你转头就搬了出去,再也没回来过。我……我不敢再逼你了,怕你连电话都不接。”

她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滴在咖啡杯里,晕开一圈浅浅的涟漪。

尼克恨不得抽自己两耳光。他招谁惹谁了?非要等到现在才来道歉,非要让他妈掉眼泪。他伸手想去抱她,又怕唐突,只能笨拙地拍着她的手背:“别哭了妈,我混蛋,我是个大混蛋。”

他妈拿起桌上的纸巾擦了擦眼睛,又瞪了他一眼:“不许说脏话!”

尼克忍不住笑了,他妈也跟着笑了,眼角还挂着泪,看起来有点滑稽。她吸了吸鼻子,又捏了捏尼克的爪子:“说吧,你大半夜冒雨跑过来,到底是为了什么?总不只是为了跟我道歉吧?”

尼克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是……是关于女朋友的事。”

“你有女朋友了?!”他妈猛地拍了下他的爪子,力道大得尼克嗷呜一声跳起来。

“疼!妈你轻点!”

“你跟我坐了这么久,居然现在才说你有女朋友了?”他妈眼睛亮得像灯泡,“她是谁?叫什么名字?干什么工作的?”

“你先冷静点!”尼克举起爪子投降,“别打了别打了,我说还不行吗?”

他妈哼了一声,语气里带着点得意:“你是不是又惹她生气了?”

“你怎么就认定是我的错?”尼克刚说完,就对上他妈似笑非笑的眼神,瞬间蔫了,“行吧行吧,是我的问题。”他往后靠在卡座上,叹了口气,“说来话长。”

“你都冒着雨半夜跑来了,还怕没时间说?”他妈挑眉。

尼克笑了,心里那点藏着朱迪的小心思又冒了出来。他想把朱迪藏起来,藏在只有自己知道的地方,不想让任何人评头论足。他不知道他妈会怎么想,会不会反对,会不会觉得他疯了——一个狐狸居然跟兔子谈恋爱,还住在一起,甚至连结婚的念头都有了。而他自己还是个情绪不稳定的疯子,朱迪却比谁都清醒理智。

“我们是同事。”尼克说。

“办公室恋情?那可麻烦了。”

“也不算麻烦,她比谁都懂分寸,我们搭档干活特别顺手。”尼克的语气忍不住带上了骄傲,“她特别聪明,脑子转得比我还快,你肯定会喜欢她的。”

他妈往前凑了凑,爪子撑着下巴:“接着说。”

尼克拿起桌上的盐瓶转来转去,声音越来越小:“你还记得前阵子那个疯狂动物案吗?就是那些哺乳动物突然变得暴躁的案子。”

“记得啊,当时全城都乱套了。”

“是变得野蛮。”尼克下意识地纠正,“然后有个警官,她破了这个案子,还在中心广场做了演讲,就是那个……那个兔子警官。”

“哦!哦我记得她!”他妈突然拍了下桌子,“就是那个上了招聘海报的小兔子,长得特别可爱!”

尼克点点头,耳朵尖有点发烫。

“她跟你有什么关系?”

尼克盯着他妈,半天没说话。

他妈也盯着他,眼神从疑惑变成惊讶,最后变成了然。

“她……”

“嗯。”

“你和她……”

“嗯。”

“……哦。”他妈清了清嗓子,看起来有点不自在,“这……这倒是挺出乎意料的。”

“我知道这不太符合常理。”尼克有点紧张,爪子都攥成了拳头。

“何止是不符合常理,小尼克。”他妈叹了口气,又笑了,“但你从小就不按常理出牌,这事儿倒也没那么让人意外。说吧,你怎么惹她生气了?”

尼克愣了一下:“你……你不反对?”

“我反对什么?”他妈皱起眉头,“你终于安定下来,有了正经工作,还有个这么优秀的女朋友,我为什么要反对?就因为她是兔子?”她伸手拍了拍尼克的爪子,“我不管她是什么动物,我只在乎你是不是开心。如果你惹她生气了,那我们就想办法哄她开心。”她转头看向柜台,“等我一下,我去买两块派,你慢慢跟我说。”

尼克拿起叉子刚咬了一口苹果派,他妈就伸手把盘子抢了过去。

“哎?你干嘛?”

“你就为了一块手帕,冲她吼了?”

尼克猛地从后裤兜拽出那方皱巴巴的布,“啪”地拍在桌上,声音都发紧:“是这块手帕!”

母亲皱起眉,语气里带着点无奈:“哦,尼克,这不是当年那——”

“就是!”他打断她,喉结滚了一下,“就是那一块。”

母亲摇了摇头:“我以为我们早翻篇了。”

“翻篇?哪段?是我被同学围堵霸凌的那段,还是他们给我套上口套,把我当怪物戏耍的那段?”尼克掰着手指一条条数,胸口剧烈起伏,“不如我们好好掰扯清楚。”

“你当初跟我说你没事了,我们也找那个负责的老师谈过——”

“我的天,你根本就没听进去!”

“我怎么听?你一个劲往前冲,恨不得把我甩在身后!”母亲的声音陡然拔高,手里的叉子狠狠砸在桌面上,“该死的,尼克!”

她的眼泪又涌了上来。尼克僵在原地,喉间的火气瞬间散了大半。

“我知道你那时候有多难,行吗?我都知道。”母亲吸着鼻子,声音发颤,“我知道这个城市容不下我们,可我只想让你能在这里站稳脚跟。我拼尽全力了,我知道我做得不够好——”

“够了。”尼克低声说。

“可我从来没这么觉得。”

尼克摇头,声音放软:“你一直都做得很好,妈。比任何人都好。”

母亲用爪子抹了把眼睛,点点头,嘴角扯出点笑:“虽然晚了点,但听到你这么说,我还是很高兴。”

“我早该说的。”

母亲耸耸肩,眼神带着点促狭:“你跟她就不会藏着掖着吧?会告诉她你心里怎么想的?”

尼克愣了愣,耳根有点热:“嗯……会的,我尽量。”

“你永远别把爱你的人当成理所当然,小尼克。要牢牢抓住她,宝贝。你记得我以前怎么跟你说的吗?找一个能让你——”

“找到更好的自己。”尼克接了下去。每次母亲拿出父亲的照片,都会说这句话。他弯起嘴角。

“对啦。她能做到吗?”

尼克用力点头。

“那你就回家,告诉她你的心意。”

“我不擅长这个。”

“那你就得学着擅长,亲爱的。”母亲叹了口气,拿起叉子吃完最后一口派,“如果你想留住这么好的姑娘,就得这么做。”

尼克乖乖点头。

“你们有空可以过来玩。”母亲又赶紧补充了一句,语气带着点小心翼翼的期待,“我就是……一直盼着你能找到一个能让你开心的人。她能让你开心吗?”

“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时候。”

“那就抓住她,别放手。”母亲握住他的爪子,“每天都要告诉她你爱她,一起把日子过好。如果你们要一起生活,就得把日子过成你们想要的样子。”

和母亲告别时已经很晚了——他们抱了五次,每次都舍不得松开。直到母亲推着他往门口走,尼克才终于踏上回家的路。

钥匙插进锁孔,门没反锁。至少这是个好兆头。

尼克放轻脚步走进公寓,卧室门虚掩着,里面黑着灯。也难怪,都快凌晨四点了,朱迪哪怕吵过架,该睡还是得睡。

他轻手轻脚换了衣服,掀开被子躺到自己那边,尽量不碰醒她。刚躺好,就听见朱迪含糊地哼了一声,像是在叫他的名字。

尼克凑过去,在她肩上轻轻印了个吻:“没事,接着睡吧。”

“嗯……晚安。”

“晚安,胡萝卜。”尼克闭上眼,往她身边靠了靠,声音轻得像耳语,“我爱你。”

早上不到八点,尼克就醒了,还换好了衣服。可几小时前的温情早被清晨的淋浴蒸汽和咖啡香冲得一干二净。朱迪正站在厨房柜台前,浑身都透着股气鼓鼓的劲儿——她生气的时候就是这样,动作又快又重,东西往台面上一放就“咔哒”响,却精准地控制着力道,绝不会真弄坏什么。

十分钟后,尼克实在忍不下去了。

“我们得谈谈。”

“有什么好谈的?”朱迪头也不回。

“朱迪,求你了。”

“求我什么?求我别问你昨晚的事?”朱迪猛地转身,耳朵竖得笔直,“我昨晚好好跟你说,想让你告诉我那块手帕的事,结果呢?你跟吃了炮仗似的。”

“你逼得太紧了。”尼克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就是这样的性子,但有时候我还没准备好,我需要点时间。”

朱迪的动作顿住,爪子死死攥着柜台边缘——这柜台特意选了矮款,是给小型哺乳动物设计的,尼克还记得租房中介每次看到朱迪蹲下来量柜台高度,耳朵都会忍不住抽抽,大概是嫌她太挑剔。

“你得理解我。”尼克往她走过去,“我不是想瞒着你,只是我还没跟上你的节奏,现在得拼命追上。”

朱迪点点头,吸了吸鼻子——她又哭了。尼克简直要崩溃,他怎么老是让自己在乎的女人掉眼泪。

“呜,对不起,尼克。”

“别道歉。”尼克把她搂进怀里,“是我混蛋。”

“我也太过分了。”

尼克笑了,用下巴蹭了蹭她的头顶:“没那么过分,也算不上混蛋。胡萝卜,别跟自己过不去。你只是想知道真相,我太清楚你有多倔了。”

朱迪靠在他胸口叹了口气,耳朵耷拉下来——这是她消气的信号。她伸手抱住他的腰,声音闷闷的:“我何德何能,能遇到你。”

“是你逼的啊。逼到我终于相信,我们不是不可能。”

“你看?”朱迪抬起头,眼睛还红着,却弯起了嘴角,“有时候逼一逼也不是坏事。”

“我绝对不会否认这点。”尼克在她两只耳朵中间亲了一下,“我们今天上班迟到行不行?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朱迪眼睛一亮:“当然可以!我去拿‘谈心专用纸巾’!”

她转身往浴室跑。

“我们根本没——”

“现在有了!”朱迪的声音从浴室里传出来,“沙发上等我!”

尼克笑着摇摇头,给自己的咖啡续了杯,拖着步子走进客厅。

“这就是我选的要共度一生的女人啊。”他喃喃自语,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接下来的对话有点乱,有解释,有争论,有哭有笑,还有尼克来回踱步时的低吼。但最后,他还是把一切都说开了。

他留着那块手帕,不是为了记住当年受过的苦,而是为了记住母亲为他做的一切,记住自己欠她的那些没能说出口的感谢。他留着它,是为了提醒自己,这世上有太多恩情他还不清,哪怕用一辈子都不够。

朱迪抱着他,轻声说:“她不会想让你愧疚的,她只想让你知道你被爱着。”

尼克把她搂得更紧,在她额头上亲了亲

地铁哐当一声停稳,尼克和朱迪挽着胳膊挤下车,重新踩进了地面的阳光里。尼克把滑到鼻尖的墨镜推上去,扫了眼四周,拽着朱迪的爪子往巷口拐。

"这边走。"

"你妈妈还住在你小时候的老房子对吧?"朱迪仰头问。

"那地方说她是半个主人都不为过。按道理那间她开了一辈子的小餐馆早该归她了,可……"尼克耸耸肩,尾巴耷拉下来半截。

"为什么没要?"

"她总说自己搞不定。反正我小时候她是这么想的,现在会不会变主意,谁知道呢。"

"她连你都能拉扯大,"朱迪戳了戳他的胳膊,笑着调侃,"还有什么是搞不定的?"

"也是,你们俩一开始就能找到共同话题。"尼克勾了勾唇角。

"我早想到这点了,"朱迪得意地扬了扬下巴,手里还攥着那束准备送给阿姨的雏菊。

"真靠谱。"走到斑马线前,尼克捏了捏她的爪子,语气里带着点认命的笑意,"等会儿你们俩说不定就联合起来挤兑我了。"

"你明明就爱死这种感觉了。"

剩下的路两人没再说话,只有皮鞋和兔爪踩在人行道上的轻响。朱迪紧张得手指不停拨弄雏菊的花瓣,眼看就要揪掉一片,尼克赶紧伸手按住她的爪子。

"再揪下去阿姨就只能收到花杆了。"

朱迪吐了吐舌头,跟着尼克走到一栋老式公寓楼前,却在台阶底下停住了脚,仰头盯着楼侧的门牌号发呆。尼克已经迈上了半级台阶,感觉到爪子被拽住,低头一看就见兔子耳朵耷拉着,蔫得像被霜打了。

"怎么了,胡萝卜?"

"要是阿姨不喜欢我怎么办?"她的声音小小的,混在街上车水马龙的噪音里几乎听不清。尼克立刻退下来,蹲到她面前。

"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之前好多动物都不喜欢我。"朱迪的耳朵又往下垮了垮。

"那是他们没被你逮过,"尼克戳了戳她的鼻尖,"等见识过你把我按在地上铐起来的样子,态度立马就变了。"

朱迪咽了口唾沫,目光飘向紧闭的房门,声音发紧:"可她是你妈妈啊。"

"没错,她是我妈,"尼克把她搂过来顺了顺毛,"但她跟你一样,是个正常人,而且对我的破事直觉准得离谱——跟你一模一样。你们俩绝对能处得好,我打包票。"

朱迪深吸一口气,用力点点头:"行,冲了冲了。"

"确定了?"

"再犹豫我就该转身跑了!"

"得嘞,胡萝卜,开弓没有回头箭啊。"

朱迪被逗笑了,踮起脚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回头!"

两人一起站到台阶顶端,尼克下意识摸口袋掏钥匙,手刚伸进去就僵住了——老妈好几年前就换了门锁,他哪还有钥匙能用。爪子都有点发颤,他伸手按响了门铃。

门铃响了十一声,门才被拉开。尼克妈妈正用围裙擦着沾了面粉的爪子,抬头看见他们俩,脸上瞬间绽开了笑纹。

"看看谁来了!"她一把将尼克拉进怀里,尾巴甩得飞快,"妈妈真是赚翻了,一周之内能盼来你两趟。"

"以后我常来。"尼克蹭了蹭老妈的耳朵。

"那可太好了。"老太太的目光转到朱迪身上,眼睛亮了亮,"我知道你是谁,小兔子。"

"怀尔德太太,我……"朱迪刚要开口,就被老太太打断了。

"叫我玛丽安就行,不用这么见外。"

尼克猛地转头看向老妈——他都记不清多少年没人当面叫过她的本名了,更别说她主动让别人这么叫。他想给朱迪递个眼神,告诉她老妈这是已经认下她了,可老太太已经拉着朱迪的爪子往屋里让,两人一进门就热火朝天地聊起了地铁晚点的破事。

朱迪还掏出那束雏菊,叽叽喳喳讲起花的来历,完全忘了尼克之前叮嘱她别提逮捕他那段黑历史的事。老太太听得乐不可支,笑着找了个玻璃花瓶把花插起来。

"你看这小兔子多有心,"她转头冲尼克挑眉,"你之前怎么没说她懂这么多花花草草?"

"我哪知道。"尼克故意拖长了调子,装出一脸茫然。

"别理他!"朱迪和老太太异口同声地说,说完又一起笑出了声。

"我太喜欢你了小兔子,"老太太挽着朱迪的胳膊往客厅走,"我翻了好多旧照片,正等着给你看呢,快跟我来……"

听着两人的声音渐渐飘远,尼克靠在玄关的门框上笑了。也好,他终于能松口气,慢悠悠地打量起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家。阳光透过客厅的百叶窗洒进来,混着老太太烤饼干的甜香,让他尾巴尖都忍不住晃了晃。

这感觉真好。踏实得像踩在棉花糖上。

夜里躺在床上,朱迪靠在尼克怀里翻着本诗集,忽然蹭了蹭他的胸口:"说真的,这地方是我待过最舒服的住处了,还有你这个全世界最好的狐狸当室友。"

"就我认识的狐狸数量来说,这评价够高了。"尼克捏了捏她的爪子。

朱迪笑着掐了把他的腰:"本来就是实话。"

"算你有眼光。"尼克低头吻了吻垂到他胸口的兔耳朵尖,"对了,我还没跟你说过,我特别感谢你当初硬推着我回来。"

"别扯那些有的没的,尼古拉斯,"朱迪把诗集往旁边一扔,翻个身压在他身上,"我现在不需要你用甜言蜜语哄了。"

"可我就喜欢哄你。"

"那你继续。"朱迪眨了眨眼。

尼克一把揽住她的腰,低头在她肩膀上轻轻咬了一口。朱迪发出一声轻呼,整个人软成了一滩水,乖乖窝在他怀里。

"我是说真的,"尼克的声音低低的,带着点沙哑,"谢谢你当初死缠烂打地逼我回来,逼我面对我妈,逼我承认我早就不想再一个人漂着了。"

"我也就出了一半力,剩下的还不是靠你自己。"

"那也是我厉害啊,"尼克故意挺胸抬头,"是不是?"

"是是是,"朱迪笑着点头,"你最厉害了,十全十美,满分一百我给你打一百二。"

"就爱听你夸我。"

"那你得让着我才行。"

"你明明就是爱我。"尼克把她搂得更紧了些。

"没错,我爱你。"朱迪抬起头,鼻尖蹭着他的鼻尖,"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感觉自己比平时更像我自己——不对,是比平时更好。"

"我妈跟你说过这话?"见朱迪点头,尼克笑了,"那我就直接说了。"

"说吧说吧。"

尼克吻住她的嘴唇,松开时声音带着点颤:"你也让我感觉更好了。我们俩在一起的时候,比单独一个人加起来还要厉害得多。"

"那我们以后再也不分开了。"朱迪的爪子勾住他的脖子。

"嗯,"尼克收紧手臂,把她牢牢按在怀里,"再也不分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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