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芒撕裂混沌，天地像被揉碎后重新拼合。白九思与孟长情在剧烈的能量冲击中失去意识，等他们再次睁开眼时，已经身处一片熟悉的地方。
忘川河畔。
风雪停了，河面平静得像一面镜子。
而在他们面前——
花如月静静站着。
白衣胜雪，眉眼如初。
她没有消散。
没有透明。
她是真实的。
白九思怔住：“阿月……？”
花如月回头，微微一笑。
那一笑，让天地都失了颜色。
“九思。”
“长情。”
她轻轻唤他们的名字。
白九思几乎落泪：“你……真的回来了？”
花如月点头：“我回来了。”
孟长情也红了眼眶：“师父……你没有死……”
花如月走过去，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像三百年前一样：“傻孩子，我怎么舍得死。”
孟长情鼻尖一酸，却努力忍住眼泪。
白九思上前一步，紧紧抱住花如月：“阿月……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花如月回抱住他，声音轻得像风：“我答应过你……不会再离开。”
三人沉浸在重逢的温暖中，却都没有注意到——
忘川河面上，悄悄泛起一道涟漪。
下一秒，一道身影从河水中缓缓走出。
是天道。
但他的身影比之前暗淡许多，显然在刚才的碰撞中受到了重创。
白九思与孟长情同时挡在花如月身前。
天道看着他们，眼神复杂：“你们……赢了。”
花如月轻声道：“我们不是要赢你，我们只是想活下去。”
天道沉默片刻：“四灵之力太强……你若完全觉醒，三界确实会动荡。”
“但……”
“你们证明了……你并非失控的怪物。”
白九思冷声：“你想怎样？”
天道看向花如月：“我可以放过你。”
“但你必须做出一个选择。”
白九思皱眉：“什么选择？”
天道缓缓开口：“你的命数中……只能有一个人。”
“一个与你相伴一生的人。”
“一个与你共渡天劫的人。”
“一个……能与你共享四灵之力的人。”
白九思与孟长情同时怔住。
花如月的心也猛地一紧。
天道继续道：“你的命数太强，若有两人在你身边，三界会失衡。”
“所以……”
“你必须在他们之间……选一个。”
白九思与孟长情同时看向花如月。
一个是她爱了三百年的人。
一个是她亏欠了三百年的徒弟。
一个是她跨越生死也要守护的爱人。
一个是她用命换来的牵挂。
花如月闭上眼。
她知道——
这是天道给她的最后一道题。
也是她三百年宿命的终点。
她缓缓睁开眼，看向白九思，又看向孟长情。
两人都在等她的答案。
空气静得连雪花落地的声音都能听见。
花如月深吸一口气，轻声道：
“我选——”
忘川河面突然剧烈翻涌。
一道强大的力量从天而降，打断了她的话。
天道脸色一变：“这是……？”
白九思与孟长情同时戒备。
花如月抬头。
天空中，一道裂缝缓缓打开。
裂缝中，传来一个古老而威严的声音——
“天道，你越界了。”
天道脸色骤变：“祖神……？”
白九思与孟长情同时震惊。
祖神。
比天道更古老的存在。
是开天辟地时创造三界的存在。
花如月也愣住了。
祖神的声音再次响起：“花如月的命数……不是你能决定的。”
天道急声道：“祖神，她的命数太强，若不压制——”
祖神冷声打断：“三界的平衡，不是靠压制，而是靠成长。”
“你以为你是在保护三界？”
“不。”
“你是在害怕。”
天道沉默。
祖神继续道：“花如月不会毁灭三界。”
“她会成为三界新的守护者。”
“而她身边的人——”
“不是你能干涉的。”
天道脸色苍白：“祖神……”
祖神抬手，一道金光落下。
天道的身影瞬间被击碎，化作点点光屑。
祖神的声音在天地间回荡：“花如月，你的命数由你自己决定。”
“你可以爱。”
“你可以选择。”
“你可以……自由。”
金光消散。
天空恢复平静。
忘川河恢复平静。
白九思与孟长情同时看向花如月。
花如月微微一笑。
“我不需要选择。”
“因为——”
“你们两个，我都要。”
白九思怔住：“阿月……？”
孟长情也愣住：“师父……？”
花如月牵起他们的手，眼神坚定：“三百年前，我失去了你们。”
“三百年后，我不会再放手。”
“我会守护三界。”
“也会守护你们。”
“这是我的选择。”
“也是我的命数。”
白九思与孟长情同时握紧她的手。
三人站在忘川河畔，风雪落在他们身上，却不再冰冷。
因为——
他们终于重逢。
他们终于自由。
他们终于……可以一起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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