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回来时,屋外正飘着白雪,他人长得高大俊俏,我看着他走近屋子,呆得将手里的盘子都摔了。
一声脆响,我弯腰去捡碎渣,尽量小心再小心,玻璃渣很锋利,扎在手上会出血会疼,而我是不能接受的。
桃市今年雪下得格外早,谢安近些天给我打来电话每每总叮嘱我多置办些厚衣厚些,而我口头连连答应却一点也没照做。
不见棺材我定是不落泪的,仗着不常出门加上屋子里头暖和,这些天来我过得舒舒服服,那些话自是左耳近右耳出。
看到他回来了,我一下慌神,这一慌一不小心便被扎了手,我疼极了,心里头更是空落。
我突然记起了,记起他总是不在。
愣神的功夫他不知何时已经走到我的面前,皱着眉小心的握住我受伤的小拇指,他一整张脸放大了无数倍明晃晃的看着我。
我突然就感觉好委屈,疼意放大了数倍眼泪也再控制不住。
他看起来慌了,但他没有哄我,他走到床前的桌孑旁,急迫的翻找着什么,一句话都没说。
我视线不自觉的追随着他,等到他再来到我的面前手里正拿着碘伏以及创口贴,然后他再次握住我的手,小心翼翼的为我处理伤口。
那一刻,我笑了,我想这就算是恩爱两不疑吧。
待替我处理好伤口,他又开始了他讨人厌的样子,在我的耳边说个没完没了。
我噘着嘴表示我不服,他突然叹了口气。
“怎么突然成了废物了”
就这一句话,把我的眼泪都硬生生憋没了
他说的每一个字都扎人__买菜,做饭,扫地我每件事都做得很好,我分明这么厉害,他离开那么久我都有好好生活。
“谢安,你凭什么这么说”,我真的气恼了,刚才攒下的那一点满足此刻荡然无存。
以前的谢安怎么可能会这样说我。
他像是意识到自己这话说的过了些,其实这只是气话,他在外总挂念我,怕我冷了伤了,这些是真的。
谢安这次是临时出差,就连他自己也是当天知道,十万火急的事,忙起来便什么也忘了,这些天他从末主动打来电话。
是他错了,他应该哄我的,但他凶了我。
我已经视他如洪水猛兽,我知道我是有点无理取闹,但我不想的。
我往后退,警惕地看着他,牙齿扎着舌头生疼可我只想着立刻离他远一些再远一些,那些痛苦隐隐有了复发的风险,意识到这个,我突然对他感到厌恶。
我知道他说的是气话,但我有些怕了。
我没有添衣,他也会骂我吗?
“林瑶”,他叫着我的名字,似乎是想靠近我又怕我更害怕,于是只是站在原地。
心好疼,我看着他,他的眼里满是怜惜。这时,我才承认我后悔了,那点厌恶不知不觉地就散了。我想他是对我好的人啊,我的呼吸不自觉收紧,似乎有些喘不过气,终于我再坚持不住,缴械投降,我抱住了他。
我是如此爱他,我试探着,沉沦着,伤害着他,但他从没有就此将我抛弃,他紧拥着我。
我想,相信一回,为了他。
因为是他,就再试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