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学的基础训练在夕阳斜照时落幕,橘红色的光铺满宇智波族地的石板路,将孩童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泉揣着母亲额外塞的海苔饭团,没有立刻回家——她记得这个时辰,鼬会带着佐助去南贺川练习忍术,而穿过西侧竹林的小路,是偶遇他们的最佳路线。
刚拐进竹林,一阵细微的摩挲声吸引了她的注意。
竹林边缘的草地上,蹲着个小小的橙色身影。那孩子穿着洗得发白的连帽外套,背对着她,手里攥着根狗尾巴草,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地面,单薄的肩膀微微耸着,像只被遗弃的小兽。
但标志性的黄发却让她认出了对方的身份————漩涡鸣人。
泉的脚步顿住了。
这个年纪的他,因为体内封印着九尾,被整个木叶孤立排挤。大人们避之不及,同龄的孩子更是抱团欺负他,他常常只能通过恶作剧引人注意。原著里那个永远笑着说“我一定会成为火影”的少年,此刻还只是个渴望温暖却连一口饱饭都难得的孩子。
现代社畜的共情心瞬间涌上心头,但更多的是清醒的求生算计——漩涡鸣人,未来的忍界救世主,现在的他或许弱小,可十几年后,这份年幼时的善意,说不定就是另一条保命的后路。
抱鼬大腿是主线,顺手结个善缘,稳赚不亏。
泉攥了攥手里温热的饭团,迈着小短腿走过去,在鸣人身边轻轻蹲下。海苔混合着米饭的香气飘散开,鸣人猛地转过头,露出一张沾着泥土痕迹的小脸。蓝色的眼睛里满是警惕,像受惊的幼猫,喉结动了动,却没说话。
“你好呀,我叫宇智波泉。”泉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无害,“我刚结束族学训练,路过这里,你是不是还没吃晚饭呀?”
鸣人盯着她,又飞快地瞥了眼她手里的饭团,肚子很不争气地“咕噜”叫了一声。他脸颊瞬间涨红,别扭地转过头,声音沙哑又带着防备:“才没有!我只是在……不关你的事!”
泉没在意他的那句话,直接把一个饭团递到他面前:“这个给你吃吧,海苔味的,我妈妈做的,很好吃哦。”
饭团的香气太过诱人,鸣人咽了咽口水,眼神里满是犹豫。他很少能收到别人主动递来的东西,更别说来自宇智波的孩子——在他的认知里,宇智波的人都很高傲,只会像其他人一样厌恶他。
“你……你不怕我吗?”他小声问,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委屈。
泉歪了歪头,眼神真诚得不含一丝杂质:“为什么要怕你呀?你看起来很可爱呀。”她顿了顿,想起自己穿越前被孤立的日子,轻声补充道,“一个人吃饭多孤单呀,分享食物是很开心的事嘛。”
这句话像一束暖光,穿透了鸣人心里厚厚的冰层。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尖碰到饭团的温热时,又猛地缩了一下,确认泉没有反悔后,才飞快地接过,剥开包装纸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米饭的香气在嘴里散开,他吃得狼吞虎咽,含糊地说:“好吃……谢谢。”
泉看着他饿坏了的样子,心里有点发酸,又递过去一个:“慢慢吃,还有呢,别噎着。”
就在这时,竹林深处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泉抬头一看,只见宇智波鼬和佐助并肩走来。鼬穿着黑色的训练服,黑发在夕阳下泛着柔和的光泽,侧脸的线条依旧清冷,而佐助跟在他身边,小手还攥着鼬的衣角,叽叽喳喳地说着什么。
鸣人也看到了他们,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手里的饭团差点掉在地上。他下意识地想往后缩,却被泉一把拉住了。
“别怕。”泉压低声音对他说,然后抬起头,朝着鼬和佐助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鼬前辈,佐助!”!
鼬的脚步顿住了,目光落在泉和鸣人身上,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他认得漩涡鸣人,也清楚村里对他的态度,只是没想到,泉会和这个被所有人孤立的孩子待在一起,还给他分享食物。
佐助则直接躲到了鼬身后,小手紧紧抓着鼬的衣服,小声说:“尼桑,是九尾的容器……”
“佐助!”泉轻轻皱起眉,纠正道,“他叫鸣人,是我的朋友。”她拉着鸣人的手,语气坚定,“鸣人很善良,是个好孩子,他才不是什么容器呢。”
鸣人感受到泉手心的温度,又看了看眼前没有露出厌恶神色的鼬,心里涌起一股暖流。他抬起头,对着泉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眼睛弯成了月牙,脸颊上还沾着一点米饭粒。
鼬的目光在泉和鸣人紧紧相握的手上停留了几秒,又看向泉那双清澈的杏眼。里面没有丝毫族人对鸣人的鄙夷与恐惧,只有纯粹的维护。他见过太多趋炎附势的族人,也见过太多被偏见蒙蔽的眼神,却第一次在同族的孩子身上,看到这样不含杂质的善良。
他的眼神柔和了些许,没有说话,只是对着泉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佐助虽然还是有点不开心,但看到尼桑没有反对,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撅着嘴,从鼬身后探出头,偷偷打量着鸣人。
“鼬前辈,你们是要去南贺川练习吗?”泉主动开口,打破了短暂的沉默。
“嗯。”鼬的声音清冽,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和,“天黑前会回族地,你也早点回去,别让家人担心。”
“好!谢谢鼬前辈关心!”泉用力点头。
看着鼬和佐助的身影消失在竹林深处,鸣人才松了口气,对着泉露出了一个更加灿烂的笑容:“泉,你真好……从来没有人愿意这样对我。”
“因为我们是朋友呀。”泉笑得眉眼弯弯,摸了摸他的头,“以后如果你饿了,或者想找人玩,都可以来宇智波族地附近找我,我偷偷给你带饭团,还可以陪你练习忍术哦。”
鸣人用力点头,把最后一口饭团咽下去,认真地说:“泉,你是我第一个朋友!以后我会变得很强很强,保护你!”
泉心里一暖,眼眶有点发热。她知道,这个承诺,这个少年后来真的做到了。
和鸣人告别后,泉蹦蹦跳跳地往族地走。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心里满是欢喜——不仅抱鼬大腿的计划稳步推进,还提前拉拢了未来的火影,简直是双保险。
她没注意到,竹林深处的阴影里,宇智波鼬的身影伫立了片刻。他回头望了一眼泉离去的方向,黑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像是好奇,又像是某种难以言说的在意,随即转身,带着佐助消失在暮色中。
而这温馨的一幕,也成为了日后血雨腥风中,所有人都格外珍视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