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沈若妍彻底成了长汀一中的“风云人物”。
数学课上能给老师补解题思路,语文课上背《离骚》张口就来,还能随口翻译楚辞的英文版本;英语课上和外教用流利口语聊西方歌剧,顺便纠正外教的中式发音;音乐课更离谱,老师让唱《茉莉花》,她直接来了个昆曲版、京剧版、通俗版三连唱,听得全班同学目瞪口呆。
就连体育课的自由活动时间,她都能给女生们跳一段EXO《Monster》的舞蹈,卡点精准,动作利落,瞬间圈了一群小粉丝。
“妍妍,你简直是十全十美啊!”午休时,林晓雨趴在桌上,捧着沈若妍刚给她画的EXO全员素描,眼睛亮晶晶的,“会唱歌会跳舞,会做题会外语,还会画画,你是不是从未来穿来的啊?”
沈若妍正在给江辰讲日语语法,闻言抬眸笑了笑:“算是吧,从十年后的长汀来的,你信吗?”
江辰笔尖一顿,抬头看她:“你说的我都信。十年后,长汀会变样吗?汀江大桥修好了吗?一中会搬新校区吗?”
“修好了,”沈若妍点头,语气带着怀念,“汀江大桥2020年通车,一中2022年搬去新校区,比现在大好几倍。十年后的长汀有高铁站,能直接坐高铁去福州、厦门,不用再坐四五个小时的大巴了。还有,你喜欢的鹿晗,十年后会成为实力派演员,张艺兴会开自己的工作室,吴亦凡……”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想起前世吴亦凡的塌房,轻轻叹了口气:“还是不说他了,珍惜现在喜欢他的心情就好。”
江辰没再追问,只是点头:“不管怎么样,他们现在都很厉害。对了,下周六的庙会,你真要报名采茶戏比赛?我听广播站说,今年的评委有县文化馆的老师,很严格的。”
“严格才有意思,”沈若妍放下笔,从书包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笔记本,上面记着她这几天整理的采茶戏剧本,“我准备唱《采茶女》选段,小时候听奶奶唱过,这几天又顺了顺唱腔,应该没问题。”
她小时候住在长汀乡下,奶奶是采茶戏爱好者,可惜后来奶奶去世,她就再也没听过正宗的采茶戏。前世特意去拜师学艺,就是想弥补没能和奶奶一起唱戏的遗憾,这一世刚好能派上用场。
转眼到了庙会那天,长汀汀江巷人山人海,红绸灯笼挂满街道,各色小吃摊前香气扑鼻,灯盏糕、煎薯饼、簸箕粄的香味混着香火气息,是独属于长汀庙会的味道。
采茶戏比赛的舞台搭在巷口的空地上,评委席坐着三位老师,其中一位正是县文化馆的李老师,据说年轻时是采茶戏名角。
林晓雨陪着沈若妍去报到处登记,看到报名名单上大多是中老年人,忍不住担心:“妍妍,都是爷爷奶奶辈的,你一个高中生凑什么热闹啊,要是唱砸了多丢人。”
“丢人怕什么,”沈若妍穿着一身简单的白T恤牛仔裤,却难掩周身的气质,“重在参与,何况我不一定会输啊。”
轮到沈若妍上场时,台下不少人都议论起来。
“这小姑娘看着年纪不大,怎么也来唱采茶戏?”
“怕是来凑热闹的吧,现在的年轻人哪懂采茶戏啊。”
“就是,别把调子唱跑了才好。”
沈若妍走到舞台中央,对着评委鞠躬,拿起话筒。伴奏响起,是采茶戏经典的二胡调子,婉转悠扬。
她清了清嗓子,开口唱了起来。采茶戏的调子软糯清甜,带着闽西山区的山野气息,沈若妍的嗓音清亮婉转,咬字精准,身段更是拿捏得恰到好处——抬手是采茶的轻盈,转身是盼郎归的娇羞,眉眼间全是戏。
台下的议论声渐渐消失,所有人都被她的唱腔和身段吸引。李老师更是眼睛一亮,身子微微前倾,手指跟着节拍轻轻敲击桌面。
一段唱罢,台下掌声雷动。李老师率先开口:“小姑娘,你叫沈若妍?师从何人?这唱腔很正宗,身段也很标准,比有些老艺人都到位。”
“谢谢老师,”沈若妍笑着回答,“小时候跟着奶奶学过几句,后来自己琢磨着练了练,没有正式拜师。”
“自学成才?”李老师满脸惊讶,“难得难得!你这天赋太好了,有没有想过系统学采茶戏?文化馆下个月要开采茶戏培训班,我推荐你去!”
沈若妍眼睛一亮,这正是她想要的:“想!谢谢李老师!”
最终,沈若妍得了比赛第二名,奖品是一套长汀采茶戏的老唱片,还有两百块奖金。走下台时,林晓雨扑上来抱住她:“妍妍你太牛了!第二名!那些爷爷奶奶都给你鼓掌呢!”
江辰也笑着走过来,手里拿着一串糖葫芦:“奖励你的,山楂味的,你以前最喜欢吃。”
沈若妍接过糖葫芦,咬了一口,酸甜的味道在嘴里化开,是记忆里的味道。前世她高中时最爱吃汀江巷的糖葫芦,可惜后来再也没吃到这么正宗的味道。
“谢谢江辰,”她笑了笑,忽然听到不远处有人在唱《Lucky One》,是EXO的新歌,“走,去看看!”
循着歌声走去,是一个音像店的摊位,老板正用音响放着EXO的歌,周围围了不少年轻人。沈若妍一眼就看到了摊位上摆着的《EX’ACT》专辑,还有EXO的周边海报。
“老板,我要边伯贤和吴世勋的双封面款!”沈若妍挤进去,递过钱。
老板笑着递给她专辑:“小姑娘也是行星饭啊?这专辑刚到,好多人抢呢,就剩最后一套双封面了。”
“太好了!”沈若妍接过专辑,小心翼翼地放进包里,又拿起一张十一人的海报,“这个多少钱?”
“算你十块钱,”老板说,“对了,下个月EXO要在上海开演唱会,你知道不?门票刚开售,很难抢的。”
沈若妍心里一动,前世她就是没抢到上海演唱会的门票,后来一直耿耿于怀。这一世,她一定要去!
“知道,”她点头,“我一定要抢到门票!”
林晓雨凑过来:“上海啊,好远啊,咱们还要上学,怎么去?”
“请假去,”沈若妍语气坚定,“这是EXO十一人时期的演唱会,错过就再也没有了,必须去!”
江辰看着她眼底的光芒,轻声说:“我帮你抢门票吧,我表哥在上海,要是抢到了,我陪你一起去,正好我也想去看鹿晗。”
沈若妍惊喜地看着他:“真的吗?太好了!江辰你简直是我的救星!”
就在这时,旁边传来一个男生的声音:“没想到在这里也能遇到行星饭,你也喜欢EXO?那你知道德云社吗?张鹤伦郎鹤焱的相声超好笑!”
沈若妍转头,看到一个穿着同款一中校服的男生,手里拿着德云社的相声碟,眼里满是兴奋。
“你也喜欢德云社?”沈若妍眼睛一亮,遇到同好了,“我超喜欢八队!张云雷杨九郎,张鹤伦郎鹤焱,还有李九天李九春,我都喜欢!尤其是张鹤伦的《小娟儿》,太上头了!”
男生叫陈宇,是隔壁班的,闻言立马和沈若妍聊了起来:“我也是八队死忠!下个月德云社要去厦门开专场,张鹤伦郎鹤焱会去,我已经买票了!”
“厦门专场?”沈若妍心跳加速,前世她就是因为不知道厦门有专场,错过了见张鹤伦的机会,“什么时候?门票还有吗?”
“下下个月15号,”陈宇说,“门票还有,我帮你问问票务,应该能买到前排的。”
“太好了!”沈若妍激动得差点跳起来,“陈宇学长,太谢谢你了!你简直是我的福星!”
林晓雨看着沈若妍一会儿聊EXO,一会儿聊德云社,一脸无奈又好笑:“你啊,真是追星追到骨子里了。不过话说回来,你又会唱戏又会跳舞,还会说相声,要不要去参加学校的文艺汇演啊?下个月就开始报名了。”
沈若妍眼睛一亮,对啊,文艺汇演!既能展示自己的本事,又能让更多人知道采茶戏,还能唱EXO的歌,说德云社的相声,简直一举多得。
“报!”她斩钉截铁,“我要报三个节目,采茶戏独唱,EXO舞蹈翻跳,再和陈宇合作一段相声!”
陈宇立马附和:“好啊!我早就想找个搭档说相声了,咱们就说张鹤伦的《童年趣事》,保证好笑!”
江辰笑着说:“那我帮你们做伴奏,我会弹吉他,刚好可以给你的采茶戏伴奏。”
林晓雨举手:“我我我!我帮你们做后勤,给你们拿道具,还能帮你们排练!”
夕阳西下,庙会的灯笼渐渐亮起,映着四个少年人明媚的笑脸。沈若妍看着身边的人,心里暖暖的。前世她孤孤单单一个人,错过了太多美好,这一世,她不仅要实现自己的梦想,还要和这些温暖的人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