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告白

图书馆的补习成了每周五的固定约定。

林晚星会提前揣好两颗橘子糖，江逾白总会拎着两瓶冰镇的橘子汽水。阳光斜斜地淌过书桌，落在两人挨得很近的手臂上，蝉鸣被厚重的玻璃窗滤得轻柔，空气里飘着橘子糖和汽水的甜香。

江逾白的语文成绩肉眼可见地往上蹿，古诗词默写再也没错过一个字。林晚星的理科错题本，也被他用清隽的字迹写满了解题思路，旁边还画着歪歪扭扭的小橘子。

变化的不只是成绩。

放学路上，两人并肩走的时间越来越长。江逾白会绕远路送林晚星到巷子口，看她拐进弄堂里，才转身往自己家的方向走。梧桐叶被风吹得簌簌响，把少年少女的脚步声，藏得严严实实。

这天周五，补习结束时，天边烧起了橘红色的晚霞。

江逾白没有像往常一样拎着汽水，手里却多了一个印着橘子图案的小盒子。林晚星的心跳没来由地加速，指尖攥着书包带，攥出了浅浅的白痕。

两人走到梧桐道的尽头，巷口的路灯依次亮起，暖黄的光落在江逾白的侧脸，柔和了他平日里清冷的轮廓。

“林晚星。”江逾白忽然停下脚步，叫她的名字。

林晚星抬起头，撞进他亮得惊人的眼眸里。

“嗯？”她的声音细若蚊蚋，耳朵却烫得能煎鸡蛋。

江逾白把手里的小盒子递过来，指尖微微发颤：“这个，给你。”

林晚星小心翼翼地接过，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条细细的银手链，吊坠是一只小巧的橘子，在路灯下泛着温柔的光。

“我……”江逾白的耳尖也红了，他别过脸，看向天边的晚霞，声音却无比清晰，“我喜欢你，不是朋友的那种喜欢。是想和你一起喝橘子汽水，一起看篮球赛，一起……走很多很多路的那种喜欢。”

晚风卷着梧桐叶的清香，吹过两人的发梢。

林晚星的眼眶忽然有点发热，她低头看着手链上的小橘子，又抬头看向江逾白泛红的耳尖，忽然笑出了声。

她踮起脚尖，把手里一直攥着的橘子糖，塞进了江逾白的手心。

“我也是。”

三个字轻得像羽毛，却又重得落在了少年的心上。

江逾白猛地转过头，眼里的惊喜快要溢出来。他看着林晚星弯起的眉眼，忍不住伸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

橘子糖的甜意，混着晚风的清香，漫过了整条梧桐道。

路灯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交叠在一起，像一幅温柔的画。

林晚星低头看着手腕上的橘子吊坠，忽然觉得，这个夏天的橘子汽水，好像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