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故梦》的正式配音工作拉开序幕,豆豆和风雅颂的对手戏,几乎承包了整个录音棚的心跳。
这天要配的是一场雨夜重逢的戏。女将军征战三年归来,在破旧的酒馆里,遇见了苦等她的世家公子。录音棚的灯光调得柔和,背景音里的雨声淅淅沥沥,豆豆戴上耳机,御姐音里带着征战沙场的沧桑和一丝忐忑,开口时,连空气都仿佛静了下来:“公子,别来无恙?”
风雅颂的声音紧随其后,温润的声线里裹着压抑了三年的思念,还有一丝失而复得的颤抖:“我等了你三年,长安的雨,下了三年,我总盼着,雨停的时候,你就能回来。”
他的声音太有穿透力,像是带着温度,直直撞进豆豆的心里。豆豆握着麦克风的手指微微收紧,竟有一瞬间的失神,连导演喊“卡”都没听见。她脑海里闪过的不是剧本里的女将军和公子,而是七年来和风雅颂相处的点滴——是他在她熬夜赶方案时默默递来的热粥,是他在她和客户谈崩时耐心帮她复盘的模样,是他每次喊她“豆豆姐”时,温柔得能掐出水的语气。
风雅颂摘下耳机,走到她身边,低声关切:“豆豆姐,怎么了?是不是台词没捋顺?”
他的气息拂过耳畔,带着淡淡的消毒水味,那是他刚从医院赶过来留下的味道,豆豆猛地回过神,耳根瞬间泛红,连忙摆手:“没、没事,就是入戏太深了。”
导演在玻璃窗外笑着喊:“我看你们俩不是入戏太深,是本色出演吧!这段戏的张力,比我预想的还要好!”
这话一出,棚里的其他人都跟着起哄。斐少吹了声口哨:“公费恋爱就是不一样,这眼神拉丝的程度,我都要磕晕了!”
王可也跟着点头,补充道:“豆豆姐和风雅颂的默契,真不是吹的,刚才我都差点跟着哭了。”
周政抱着胳膊靠在墙上,笑得一脸促狭:“我说你们俩,什么时候把这层窗户纸捅破?省得我们天天在这儿看热闹。”
豆豆瞪了他一眼,拿起桌上的台本砸过去:“周政你少胡说八道,赶紧去把下一场的道具准备好!”
周政灵活地躲开,还不忘调侃:“恼羞成怒了啊!”
棚外的休息区里,庚晓幸拉了拉顾声的衣袖,小声说:“你看豆豆姐和风雅颂,是不是双向暗恋?我觉得风雅颂看豆豆姐的眼神,特别不一样。”
顾声眨了眨眼睛,认真点头:“我觉得是!上次我写歌词的时候,豆豆姐还问我,怎么写那种‘明明喜欢却不敢说’的感觉呢。”
两人的悄悄话没躲过锖青磁的耳朵,他无奈地摇了摇头,低声叮嘱:“别瞎起哄,顺其自然就好。”他的目光掠过顾声泛红的脸颊,又迅速移开,指尖轻轻摩挲着口袋里的一张音乐会门票——那是他特意买的,想邀请顾声一起去听,却始终没找到合适的时机。
这时,风雅颂拿着一杯温水走过来,递给豆豆:“先喝点水缓缓,下一场是朝堂对峙的戏,情绪要更激昂一点。”他特意选了温水,知道豆豆的胃不太好,不能喝太凉的东西。
豆豆接过水,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指,两人同时僵了一下,又迅速分开。她低头喝了口水,掩饰自己的慌乱:“知道了,我去准备一下。”
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风雅颂的眼底闪过一丝笑意,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他知道,豆豆总是把社团放在第一位,把自己的感情藏得很深。可他不知道的是,豆豆躲在隔音棉后面,正捂着发烫的脸颊,心跳快得像是要冲破胸膛。她刚才差点就脱口而出,问他那句台词,到底是说给角色听的,还是说给她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