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味漫在风里，浓得化不开。
跟班们终于从怔忪里回过神，看着地上蜷成一团、气息渐弱的虎哥，脸色惨白如纸，连逃跑的脚步都带着踉跄，没一会儿就消失在了红砖墙的拐角。
宋亚轩垂眸看着掌心沾着的血珠，慢条斯理地掏出帕子擦拭。那是一方绣着暗纹的白帕，边角精致，和这染血的场景格格不入。他擦得极慢，指腹碾过每一寸皮肤，直到掌心重新变得白净，才将染血的帕子随手丢在虎哥的尸体旁。
手机在口袋里震了震，是刘艺萌的回复。
【是吗？可惜我还要等三天才能到。】
【对了，别玩得太过火，至少……等我来一起。】
宋亚轩看着屏幕上的字，眼底漾开一点极淡的笑意，像冰雪初融时的微光。他指尖在屏幕上敲了敲，正要回复，一道清冽的声线忽然自身后响起。
“新生里，倒是少见你这样的狠角色。”
宋亚轩转身，撞进一双含着笑意的桃花眼。贺峻霖去而复返，斜倚在不远处的墙根下，指尖依旧夹着那片梧桐叶，只是叶片边缘已经被捏得发皱。他的目光落在地上的尸体上，又转回来落在宋亚轩带血的脸颊上，笑意里多了几分真切的兴味。
“学长怎么回来了？”宋亚轩歪了歪头，声音又恢复了那副软乎乎的调子，像是刚才动手的人不是他。
“路过。”贺峻霖直起身，缓步走近，目光扫过虎哥死不瞑目的脸，漫不经心道，“这人叫张虎，在低年级里横行惯了，没想到栽在你手里。”他顿了顿，忽然俯身，指尖擦过宋亚轩脸颊上没擦干净的一点血迹，动作轻得像羽毛拂过。
宋亚轩没躲，只是看着他。
贺峻霖将指尖的血珠凑到唇边，轻轻舔了一下，眉眼弯得更甚：“血腥味，倒是挺甜。”
他的动作带着几分肆意的挑衅，宋亚轩却只是眨了眨眼，反问：“学长也喜欢？”
“喜欢看别人流血，算不算？”贺峻霖笑出声，收回手，插进口袋里，转身朝校内走去，走了几步又回头，“跟我来，我带你去宿舍。在这里，没人收拾残局的话，很快就会有麻烦找上门。”
宋亚轩没问是什么麻烦，只是拎起脚边的行李箱，不紧不慢地跟了上去。
红砖墙的深处，远比校门口要阴森。沿途的建筑都覆着厚厚的藤蔓，偶尔能看到几扇破碎的窗户，里面黑洞洞的，像是蛰伏着野兽的巢穴。路上偶尔遇到几个学生，都穿着同款的校服，只是每个人的眼神都带着戒备和狠戾，看到贺峻霖时，又会下意识地低下头，快步走开。
“蔷薇公馆的人，在这里都这么有面子？”宋亚轩状似随意地开口。
贺峻霖脚步一顿，侧过头看他，桃花眼里的笑意深了几分：“你知道蔷薇公馆？”
“来之前，稍微了解了一下。”宋亚轩垂着眸，长长的睫毛遮住眼底的情绪，“听说，这里真正说了算的，是公馆里的四个人。”
“不算笨。”贺峻霖轻笑一声，继续往前走，“不过，有些事，知道太多，可不是什么好事。”
他的话音刚落，前方的拐角处忽然传来一阵压抑的争执声。
贺峻霖挑了挑眉，脚步放轻，朝拐角处走了几步，宋亚轩也跟着凑过去。
只见拐角后的空地上，一个穿着白衬衫的少年被几个人围在中间。少年生得极好看，眉眼昳丽，唇色偏红，只是此刻脸色苍白，嘴角挂着一丝血迹，却依旧抬着眼，目光冷冽地看着眼前的人，像一只被惹怒的漂亮狐狸。
“丁程鑫，你别给脸不要脸！”为首的男生手里攥着一根铁棍，语气凶狠，“不过是马嘉祺身边的一条狗，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丁程鑫没说话，只是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指尖划过唇瓣时，眼底闪过一丝嗜血的光。
下一秒，没等那男生再次开口，一道温和的声音忽然响起。
“这么多人，欺负一个，不太好吧？”
宋亚轩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黑色校服的少年缓步走来。他身形挺拔，眉眼温和，嘴角噙着浅浅的笑意，看起来像个教养极好的贵公子。可他走过来的时候，围堵丁程鑫的那些人，脸色却瞬间变得惨白。
“马……马嘉祺……”
马嘉祺走到丁程鑫身边，伸手轻轻拂去他肩上的灰尘，动作温柔得不像话。他抬眼看向那些人，笑意依旧，眼底却一片冰寒：“我的人，你们也敢动？”
话音落下的瞬间，宋亚轩看到马嘉祺的指尖闪过一丝寒光。
紧接着，便是一阵此起彼伏的惨叫声。
贺峻霖靠在墙上，看着眼前的一幕，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宋亚轩的目光落在马嘉祺和丁程鑫相触的手上，又扫过地上哀嚎的众人，眼底的兴味，浓得快要溢出来。
他低头看了看手机，给刘艺萌发了条消息。
【这里比我想象的，还要有意思。】
【我好像，找到新的玩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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