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库第七十四层,七十八大街八十八区,月华如水漫过玉质架台,台上斜倚的幻月迷尘琶泛着朦胧清辉。琴身由千年月魄所凝,弦如银丝牵系着三界迷障之力,曾以乐声迷尘惑心,亦曾渡人破执。齐烬立于架前,指尖拂过禁库卷宗上泛黄的字迹,玄甲熔岩纹路与琴身月华相呼应,似在低语着跨越轮回的因果密语。
“众生投生,无非法界因果流转。”齐烬翻开卷宗第三卷,墨色字迹记录着幻月迷尘琶的宿世因缘,“此琶虽为禁库器物,却已历经三千年光阴,吸纳的迷尘之力中,藏着无数生灵的执念残影。安排其投生,非是随性而为,皆是宿因所召,果报所趋。”
谈及投生加拿大之因,齐烬目光落在卷宗“福业篇”:“众生投生何处,先看宿世所造之福。幻月迷尘琶三千年间,曾有三次渡人善举,此为投生西土的根本福报。上古之时,它曾以清越琴音驱散瘟疫之地的迷障,令三千流民重拾清明,免于自相残杀;中古之际,它化身为盲眼乐师的琴弦,引迷途修士回归正途,护住一方宗门传承;近世以来,它于战火之中奏响安魂曲,让数万亡魂放下嗔怨,安然入轮回。”
“佛曰‘布施得福,渡人得缘’,此琶以乐声为布施,以迷尘为渡化,累积的善业如尼拘律树之种,虽微末却能结出万倍福报。”齐烬指尖划过“地域因缘”条目,“加拿大之地,远离三界纷争核心,水土丰饶,众生多有善念,恰是善业成熟之地。宿世中,那些被它渡化的生灵,不少转世于此地,形成善缘汇聚之场。此琶投生其间,既是受善业牵引,亦是要了结这些未尽的渡化之缘,正如《五道轮转罪福报应经》所言,福报所至,自然得生善地。”
而投生加拿大的孽障之因,同样在卷宗中清晰可辨。齐烬翻至“罪业篇”,语气沉了几分:“福业定其地,罪业定其厄。幻月迷尘琶虽有渡人之功,却也因‘迷尘’之性,造下三桩孽业。其一,它曾为妖道所用,以琴音迷惑一城百姓,令其抛弃亲眷追随妖道,致使家破人亡者百余家;其二,它曾因自身戾气失控,乐声化作迷障,让一位修行者堕入魔道,残害生灵数千;其三,它曾贪慕人间香火,暗中引导信徒为其修建庙宇,耗费民脂民膏,令当地百姓困苦三年。”
“这些孽业虽非它主动为之,却因它而起,因果难逃。”齐烬解释道,“加拿大虽为善地,却也有严寒之境、孤独之苦,恰是偿还此等孽业的所在。那些被它迷惑的百姓,宿世怨念化作寒凉之气,令它投生之地多风雪;那些因它而破散的家庭,孤苦之念凝成隔绝之墙,令它此生难逃孤独之劫;那些被耗费民力的百姓,匮乏之愿化作生存之艰,令它需仰仗他人才能存活,这便是‘罪业如影,报应随行’。”
至于为何投生为无毛猫,齐烬将卷宗翻至“畜生道因缘”篇,玄甲上的熔岩纹路微微发亮:“人身难得,失之为畜,投生畜生道者,皆因宿世有相应恶业。幻月迷尘琶的三大孽业,恰与投生猫身、乃至无毛之相一一对应。”
“它以琴音迷惑众生,乱人神智,此为‘妄惑之业’,对应投生猫科生灵。佛经有云,‘以邪术惑人者,来世多堕畜生,受迷乱之报’,猫性多疑、易受惊扰,正是妄惑他人的果报。”齐烬继续说道,“它纵容自身戾气失控,伤及无辜,此为‘嗔恨之业’,导致皮毛缺失。《正法念处经》记载,‘以恶业害众生者,来世身多残缺’,那些因它而死的生灵,怨气附着其身,令它此生无皮毛遮护,受严寒之苦,正如前世那些生灵无家可归、无衣可穿之痛。”
“更重要的是,它曾贪慕香火,耗费民力,此为‘贪婪之业’,决定了无毛猫的依附之命。”齐烬指尖点在“贪业果报”条目上,“贪求无度者,来世多为宠物,仰仗他人施予而活,恰是偿还贪占之债。无毛猫需主人悉心照料方能存活,正如它前世贪图信徒供奉,如今需以依赖他人来偿还亏欠。而加拿大的宠物文化盛行,多有善待动物之人,令它虽堕畜生道,却免受屠宰、劳役之苦,这亦是它残存善业的庇护,让罪报不至于太过酷烈。”
齐烬合起卷宗,望向幻月迷尘琶,琴身月华流转,似已感知到轮回之路。“众生投生,无非福业牵引、罪业约束。幻月迷尘琶投生加拿大无毛猫,是善业令它得生善地,恶业令它受身残缺;是福报令它免受酷虐,孽障令它历经艰辛。”
“禁库器物投生,本就是一场渡劫。”齐烬轻声低语,玄甲纹路渐渐黯淡,“它以迷尘惑人,今生化身无毛猫,受世人审视、依赖他人,是要在孤独与约束中学会克制;它曾以乐声渡人,今生化身生灵,感受人间冷暖、生死离别,是要在体验中消解迷尘之力。待此生结束,若能守住本心,不堕贪嗔痴念,便能褪去畜生身,重归清明,甚至有望得成人形,真正理解‘迷尘’与‘清明’的真谛。”
禁库七十八大街八十八区的月华依旧柔和,幻月迷尘琶的琴身微微震颤,似在回应着这场跨越轮回的因果之约。众生投生的奥秘,从来都藏在宿世的一言一行、一善一恶之中,正如齐烬所言,因果不虚,唯有向善守心,方能于轮回中步步前行,渡尽劫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