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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声.盛装下的告白

小说:欲落的樱花

另一边,刚刚结束里程20KM的骑行的林轩坐在石凳上休息,汗珠大把大把地“别”在皮肤上。

手机提示栏弹出一条私聊。

林轩点了进去,聊天栏里静置着那张照片,内容是那一架停靠的飞机,并附文“安全抵达。”

林轩打出了一行字:“回来啦?”

诗元已经坐上了回家的出租车。她打字回应道:“嗯,回来了。”

林轩推着自行车住家的方向走。在城中村的入口(

路口)处,林轩很容易就看见了自家的三层白色小楼。

听老一辈人说,以前村头的这条路都是硬土。鞋子踩上去底部全是泥,大风天或者车碾过时都会扬起漫天的尘土(夸张手法)。10多年前道路硬化了,5年前区政府专门拔款下来,随后施工队来了,机器“轰隆隆”地运转,日复一日,乌黑的柏油路最终取代了水泥路。

推开门,把单车推进车库后,林轩放下手机,然

后取出一套短装,开始洗澡。

出租车驶出机场后,在十字路口左转”进入主干

道。

司机小声地嘀咕:“今天车还是那么多……”“姑娘。”司机微微转头,“旅游旺季,路上会比较,所以……”

“师傅,我不赶时间.怎么开由您来决定。”

司机微微点头,不再说话。

出租车在车流中缓慢行驶,经过一座又一座高楼大厦,转过一个又一个十字路口,最终停在郊区的一栋三层小别墅前。

“师傅,我到了,谢谢您载我一程。”诗元说完

后付完款,打开了车门。

“好嘞,记得拿好东西啊。”

肯元从后备箱取出行李箱,随后盖上箱盖。司

机掉头离开时诗元还在朝司机挥手。

司机降下车窗,伸出左手并挥举以表回应。

诗元走进了家门,映入眼帘的是大理石材质的地

板和墙壁,厨房和餐厅连成一片,会客室和客厅位于

大门左侧。

诗元经过会客室和客厅门前,走楼梯上到

三楼,二楼是诗元父母的房间和书房,三楼则完全是诗元本人的私属空间。

诗元打开行李箱,除换洗的衣物外,还有诗元从

名古屋买回来的松绞蓝染小手帕。诗元换上拖鞋,把那双白色板鞋放入鞋柜,随后去洗澡。

沐浴后,诗元穿着一身素白的睡袍出来了。一头

自然散落的黑发上还沾染着些许水珠。她手里拿着换

下的衣服,走出阳台下放进洗衣机,随后提起脚边的

洗衣液往里倾倒,设定好程序,洗衣机随即“轰降隆”地抖动起来。回到床边,诗元随即整理从日本带

回来的一些小物件,把它们放进储物柜里。

事实上,如果没人告诉你三楼是某个人的私人空人空间的话,它的布局跟一问旅店房间的布局差不太多。只是空间更大,设施更齐全、更优质。

诗元坐在床边,轻轻地晃着她那对洁白的脚丫子。床边的储物柜摆满了诗元的荣誉证书、奖杯以及奖状。

冷气打开后,凉意渐渐扩撒至整个房间。家里只有她一个人。

这种独守空房的情况对诗元而言早已司空见惯。

她父亲经营看一家公司,规模虽然不比那些大集团,但经营得很好,在业务上的合作渠道很广。

她母亲在公司管理层中也有着一席之地。公司在外市有一个分部,她母亲也许就经营着外市的分部。所以诗元父母能够“常回家看看”才是不正常的。

诗元的美貌遗传自母亲,低调、不张扬的性格在

某种意义上可以说遗传自父亲。

诗元与父亲曾有过一段对话。诗元问父亲明明是

个成功人士,为何只当个小中产分子。父亲说钱是生活的必需品,而不是炫耀之物。员工的工资要满足其生活需求,但必须杜绝其好吃懒作的陋习。员工的报酬与其业绩成正比,包括清洁工。公司的任意一个员工都不能谋取私利。外市的分部一样一视同仁。诗元又问为何不把公司做大做强,如此大好机会。父亲回答说公司的规模不重要,重要的是公司能够经营下去,员工赖以生存的饭碗就不会消失。

诗元的父母能够结为夫妻,一靠二人选报的专业

相同,二靠两人都有远大的志向,三可能靠诗元父亲

他展示了本人独特的魅力。

尽管家庭比较富裕,父母还是为诗元制定了一系列言行准则。而为了培养诗元的独立性,诗元的父母

通常只有线下见面(父亲还能打视频通话),凡事基本由诗元自己定夺。看似这种环境是要被逼出抑郁症的节奏,可诗元没有并没有任何精神方面的疾病(诗元成绩优秀就源于此处)。

诗元望了一眼白花花的天花板,转头看了看自己那放满奖项的储物柜,然后自嘲似的笑了笑,“呵呵,别人家的孩子吗……”随后诗元干脆什么都不想了,下床来到书桌旁,开启电脑,继续完成功课,直到下午2点。

闹钟“叫醒“了还在学习的诗元。诗元看了看闹

钟,随及在房间踱步。她的手指在林轩的私聊面前停下,犹豫片到诗元还是点了进去。(以下是聊天记录)

【诗元:林轩同学,有时间吗?】

【有的。诗元同学,发生什么事了吗?】

诗元抿了抿唇,打字道。

【诗元: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请你吃一顿晚饭,

你意下如何。】

【约个时间,我会准时到。】

【诗元:晚上6点如何?】

【了解。】

诗元看着这句“了解”,浅浅一笑,随及走到衣

柜前挑选服装。

16时30分,林轩洗完第二遍澡,随及在衣柜里取出一套深黑色西装,并用发胶稍微整理发型,上装搭配深黑色长裤,脚穿一双深黑色乐福鞋,最后系上一条天蓝色领带,喷上男士香水。整个装扮流程也就完成了。

另一边,诗元沐浴完毕,坐在梳妆台前开始化妆。

她先用粉底液均匀了肤色,透出白皙的底子,再轻扫腮红让脸颊显出自然的红润。她用眉笔仔细勾勒出自然的眉形,然后用眼影刷蘸取淡红色的眼影,轻轻晕染在眼皮上。最后,她涂上淡红色的口红,为指甲涂好樱粉色的指甲油,喷上香水,至此完成整个化妆流程。穿上衣柜里的那件白色连衣裙,配上一双白色高跟鞋,诗元完成了整扮过程。出发之前,诗元关掉了所有的灯。来到车库,打开车门,坐进驾驶位,关上车门后,把钥匙插进钥匙孔,点火,随后诗元驶离别墅,往目的地开去。

林轩此时已经在路上。他的座驾为本田,售价

20万。一家三口集体出资购买。

林轩跟着导航在高速公路上狂奔,颇有一种“高举xxx的伟大旗帜奋勇前进”的气势。林轩所居住的县城离省城有四五十公里。

17:10分诗元打来了电话,“林轩同学,还在路上吗?”

林轩答道:“是的,不过我会准时到,我们说好

的。”诗元在电话那头浅浅一笑,“嗯。如果路上堵车,晚一点到也无妨。”“我40分钟之后应该已经进

入市区内,到时诗元同学发送定位即可。”“好的。”(挂……)

17时53分,林轩进入市区,最终到达饭店门口。

停好车,林轩走进大厅。穿过走廊,到达诗元订下的包间。林轩呼出了一口气,推开了门。

诗元在餐桌前安静地坐着。她看了一眼林轩,露出招牌式的微笑,“林轩同学,你终于到了呢。”

林轩微微行礼,随后在诗元面前坐下。“林轩同学今天的穿看很正式哦。”林轩笑了笑,“嗯。因为今天要见一个重要的人。”林轩说这话时看了一下诗元,诗元眨了眨眼以示回应。

过了一会儿,诗元问道:“林轩同学能喝酒吗?”

“能喝一些度数低的。不过多数是啤酒。”诗元点了

点头,递过来一张菜单,“林轩同学随意点,我买单。”

林轩对看菜单稍加思索,点了一些菜,服务员

好记录,随后离开。

空气中弥漫看香水味。两人会心一笑,没再说话。

菜品陆续被端上餐桌,以及两瓶冰啤。

两人无声地吃着这顿晚饭。

晚餐在一种温馨而微妙的氛围中结束。桌上的餐碟已空,只余下淡淡的香气。诗元用餐巾轻轻擦了擦嘴角,目光抬起,望向坐在对面的林轩,窗外的霓虹灯在她清澈的眼底映出细碎的光点。

“林轩,”她的声音比平时更轻柔了些,“时间还早……你可以,陪我出去走走吗?”

她的邀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像羽毛轻轻扫过心尖。林轩几乎没有丝毫犹豫,便微笑着点头:“好。”

夏夜的风带着恰到好处的凉爽,吹散了白日的暑气。

他们离开餐厅,沿着一条安静的林荫道缓缓而行。路灯因其独特的设计而投射下圆形的光晕,光影交织,将两人的影子拉长又缩短,仿佛在无声地丈量着彼此的距离。他们没有多说话,只是静静地走着,脚步声在静谧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走了一小段路,诗元在一盏路灯旁的长凳边停下了脚步。“我们坐一会儿吧。”她轻声说。

“好。”林轩依旧是一个简洁却温柔的回应。

长凳有些冰凉,透过薄薄的衣衫传递过来。诗元微微蜷缩了一下,然后像是下定了决心般,深吸了一口气,转向林轩。昏黄而柔和的光线洒在她脸上,让她精心修饰过的妆容更添了几分朦胧的美感。

“林轩,”她开始了,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有些话,我想说给你听。”

“嗯,我在听。”林轩调整了一下坐姿,身体微微向她倾斜,目光专注地落在她脸上,这是一个全然倾听的姿态,充满了尊重与鼓励。

诗元的目光有些游离,似乎是在组织语言,又像是在鼓足勇气。

“其实……很多人觉得我难以接近,包括我爸爸也这么说。”她顿了顿,嘴角泛起一丝淡淡的、有些自嘲的笑意,“我知道,我好像总是把自己包裹起来,对谁都很有礼貌,但也对谁都保持距离……就像我妈妈一样。”

她提到了母亲,这让林轩的心微微一动。

“我好像已经习惯了这样,觉得这样最安全,不会出错,也不会……受伤。”诗元的声音渐渐低沉下去,带着一种从未显露过的脆弱,“但是,这样有时候,也会觉得很孤单。”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裙摆,继续轻声诉说:“直到……遇见你。你和我见过的所有人好像都不太一样。你不会觉得我的礼貌是冷淡,也不会因为我的疏远而放弃。你就像……就像今晚的灯光,很温暖,又不刺眼,只是安静地在那里,就让人觉得很安心。”

诗元顿了顿,继续说。“林轩,”

“嗯?”林轩应了一声。“你还记得,我们在樱花树下的第一次相遇吗?”

“记得。”

“那天在樱花树下,你本可以无视我的存在,悄无声息地离开,我也不会抬头。可你还是停了下来,”诗元目视前方,语气很平静。

林轩不语,只是静静地听着。

诗元扭过头来,看着林轩,“林轩,你是带着一定的目的跟我交谈的,对吗?”

“诗元,我……”林轩摆出一副解释的姿态。

诗元经轻一笑,她“林轩,我只是发表一下我自己的看法。请你不要紧张,也请让我说完,好吗?”

“好。”

诗元抿了抿嘴唇。她开始了。

“在我还在原先的大学就读时,有很多男生表达过与我交往的欲望。在他们眼里,我成了某位大人物般高贵的存在。”“隔一段时间,我的课桌上就会出现一堆情书。出于尊重,每封情书我都认真阅读完了,内容尽是赞美、奉承的溢美之词。”“看完之后我要额外花时间手写回信,每一篇的内容都要不一致,字还要好看,一直写到手指发酸。”

林轩有些震惊。不过也对,诗元这等优质女生没有人追,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我也会接受男生们的邀约。不知道是不是我过于敏感,我总觉得他们在表演,那种彬彬有礼一看就是刻意而为之。”“他们自认为自己的好形象已经被我看在眼里,就等着我接受这份告白。”

“这些事情我独自一人定夺,父母不过问。有时我会感到心累,走路的脚步会沉重几分。”“之后我不再写回信,并谢绝邀约。我告诉他们,我并不是个值得追求的女孩。做完这些事情,我深知我的自私已经伤了他们的心。所以我决定转校,给彼此留个体面,他们会遇到比我更好的女孩子。”“直到转校后,我在樱花树下遇到了你。”

“我以为之前的剧本又要重演。”“可是,林轩你跟他们不同。你并不急于表现自己,而是是用温柔、耐心来回应我的诉求。跟你相处的每分每秒于我而言都弥足珍贵。”“你能够包容我、理解我。在你面前,我可以放下戒备,解开心结。”话了,诗元眼中泛起泪光。 林轩见状,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把诗元揽进怀里。

“林轩,我能,哭一会吗……”

“嗯。”林轩用右手轻轻地拍着诗元的后背。不一会,林轩便在脖子处感觉到一股凉意——那是诗元的眼泪。

这个女孩维持着最后一丝倔强——无声地哭泣着。

林轩只是拍着诗元的后背,但是拍后背似乎是当下最好的做法。哭泣过后,诗元简单收拾了下情绪。

她终于抬起眼,勇敢地迎上林轩的目光。那眼神里有羞涩,有坦诚,更有一种毫无保留的信任。

林轩稍稍松开怀抱,双手捧起她的脸。

诗元不好意思地别过眼,睫毛上还挂着细小的泪珠,下眼睑处有极淡的晕染——那是被泪水化开的眼影。

她此刻的模样,比任何完美妆容时都更让林轩心动。他什么也没说,只用拇指指腹,极其轻柔地拭去她脸上的泪痕。

“林轩,谢谢你。谢谢你让我觉得,或许……我可以不用一直那么‘正确’。或许,我可以试着……放松一点。”

这番真挚的倾诉,像一股暖流,缓缓注入林轩的心田。他看到了这个看似完美的女孩内心深处的不安与渴望,也明白了她今晚所有的郑重其事,都是为了向他呈现这份最真实的自己。

他没有用苍白的语言去安慰,只是深深地望进她的眼睛里,然后用无比坚定和温柔的语气说:“诗元,能看到真实的你,是我的幸运。”

这句话仿佛有千钧之力,击碎了诗元心中最后的藩篱。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甜蜜的张力,夜晚的虫鸣似乎都消失了,世界安静得只剩下彼此逐渐清晰的呼吸和心跳。

诗元的脸颊绯红,她凝视着林轩,眼神清澈而坚定,仿佛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

她忽然微微倾身向前,闭上眼睛,快速地、轻柔地将自己的唇,印在了林轩的唇上。

那是一个短暂得如同樱花飘落般的吻,带着一丝凉意和无比的柔软,还有她身上淡淡的香水余韵。

一触即分。

诗元迅速退开,脸颊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她立刻低下头,不敢再看林轩。那颗一向冷静自持的心,此刻正如同擂鼓般狂跳。

林轩完全愣住了。唇上那转瞬即逝的温软触感,像一道电流划过全身。他看着眼前羞赧得几乎要缩起来的诗元,心中涌起的不是冲动,而是排山倒海般的怜惜与感动。他明白了,这个吻,是这个矜持的女孩所能做出的、最勇敢的告白。

他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轻轻地、却无比坚定地,将诗元微凉而纤细的手,完全包裹在了自己的掌心。

诗元身体微微一颤,却没有挣脱。片刻的僵硬后,她的手指小心翼翼地、试探性地,回握住了他。

无需言语,一种崭新的、甜蜜而稳固的关系,就在这个夏夜的路灯下,在这张安静的长凳上,通过一个吻和一次牵手,被郑重地确立了。

夜风再次拂过,带来远处模糊的车流声,却更衬得此处的静谧与圆满。

手心传来的温度让诗元脸上的红晕久久未能散去,但先前那份紧张和羞涩,却渐渐被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心感所取代。她甚至悄悄调整了一下手指的姿势,让两人的交握更加自然、紧密。

“诗元,我们回去吧。”林轩的声音比平时低沉了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在这静谧的夜里显得格外温柔。

诗元温柔地看了林轩一眼,“走吧。”

他们继续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步伐比来时更慢,也更同步。谁也没有再说话,仿佛任何言语都会打破这刚刚建立起来的、水晶般易碎又珍贵的气氛。交握的手成了唯一的交流渠道,指尖偶尔无意识的摩挲,传递着彼此心照不宣的悸动与甜蜜。

走到饭店门口辉煌的灯光下,现实的界限似乎又重新清晰起来。诗元下意识地想抽回手,林轩却微微收紧了一下力道,然后才自然地松开,仿佛那只是一个无意识的动作。他侧身为她拉开玻璃门,动作绅士而体贴。

“天已经很黑了,路上,记得慢点开。”

诗元微微点头,“林轩,回到家,记得给我报个平安。”她轻声地坐到驾驶位上,发动车辆。

林轩微微点头,“好。你也累了一天了,回去早点休息。”林轩说完后便坐上了自己的那辆本田,在系安全带时林轩无意瞥了一眼车窗外,诗元那辆车仍停留在原地。

林轩的白色本田与诗元的白色宝马同时出发,两人一齐驶离饭馆。离开饭馆后,两人等待着第一个十字路口的红灯,绿灯亮起来后,两人在这里别过,各自回家。

暑假期间,两人仍保持着联络,直到假期结束,

两人重返校园。

大二的生活在熟悉中又添了新意,最大的不同,便是林轩和诗元之间那份心照不宣的默契。他们依旧各自忙碌于学业,但图书馆里对坐的身影、食堂偶尔的共餐,以及夜深人静时绵长的电话,都成了最温暖的底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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