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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碎尾

王林:偏折她尾

雷劫是红的。

像是把三千世界的血都泼在了天上,一道一道,撕开漆黑苍穹。破碎的修真星在脚下哀鸣,山峦崩碎成齑粉,河流蒸发成滚烫的雾。在这末日般的景象中央,一团更炽烈、更凄艳的光,正从九天之巅笔直坠落。

那是九尾天狐灼衣。

她雪白的皮毛此刻焦黑翻卷,九条曾让仙神倾倒的蓬松巨尾,断了八条。仅存的一尾也残破不堪,尾尖那簇象征至高血脉的鎏金色火焰,明灭不定,像风中残烛。血从她口中不断涌出,混着破碎的内脏碎末。

太疼了。

比狐族传承记忆里最残酷的刑罚更疼。骨头碎了,经脉断了,千年苦修凝聚的灵源正疯狂外泄。可她竟在笑。染血的唇弯起一个惊心动魄的弧度,破碎的气音从喉间溢出:“呵……九天雷劫……不过如此……”

话音未落,最后一道心魔劫雷狠狠劈在她元神之上!

“啊——!”

凄厉的狐啸刺破长空。那仅存的、骄傲挺立的最后一尾,自根部齐刷刷断裂!鎏金色的狐火瞬间黯淡,几乎熄灭。她眼前彻底黑了,身体变得比风中落叶更轻,朝着下方那片陌生的、灵气稀薄的山脉坠去。

失去意识前,她恍惚看见,下方密林深处,似乎有一双眼睛。

比最深的海渊更冷,比最硬的玄冰更寂。

然后,是无边无际的黑暗。

……

疼。

先是骨头碎成渣滓碾过血肉的疼,再是灵源流逝、生命随之抽空的虚浮的疼。最后,是一种冰冷的、黏腻的触感,贴在脸颊。

灼衣艰难地掀开眼皮。

视线模糊一片,只有浓郁的血色。她躺在冰冷的泥泞里,身下是被她砸出的深坑,四周是陌生的、低矮的树木。雨丝落下,打在她裸露的伤口上,带来细密的刺痛。

她还活着。

真是……奇迹。不,是耻辱。堂堂九尾天狐,沦落至此。

她想动动手指,调动残存的妖力疗伤,却发现经脉空空如也,连抬起眼皮的力气都快要耗尽。断裂的八尾根处传来空洞的剧痛,而最后一尾……她勉力侧头,看见那截沾满泥污、狐火微若萤光的断尾,就在不远处,像一件被丢弃的垃圾。

心脏猛地一缩。

比身体更尖锐的痛楚,猝不及防地刺穿了她。

就在这时,脚步声响起。

很轻,踏在泥泞上几乎无声。但每一步,都像是精准地踩在某种韵律上,与这片山林,乃至与更深处某种冥冥的规则,隐隐相合。

灼衣的呼吸下意识屏住。

她看见一双黑色的靴子,停在了坑边。靴面沾着草屑和一点暗色的泥,看起来普通,却莫名给人一种沉重的、不容忽视的压迫感。

视线缓缓上移。

墨色的长衫,样式简单,却勾勒出挺拔如松的身形。腰间束着一条暗沉的带子,挂着一个看起来毫不起眼的灰色储物袋。再往上……

她对上了一双眼睛。

就是她在坠落前恍惚瞥见的那双。

此刻近距离相对,那眼底的冷,几乎要冻伤她的魂魄。那不是单纯的冷漠,而是一种历经万载寒冰淬炼、见惯生死轮回后的漠然。深邃,漆黑,没有一丝波澜,映不出她此刻狼狈不堪的影子。仿佛她不是一只活生生的、重伤垂危的九尾天狐,而只是一块石头,一截枯木。

男人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五官是凌厉的英俊,但每一道线条都像是用最坚硬的石头雕刻而成,封存了所有属于活人的温度。他的目光在她身上扫过,掠过她焦黑的皮毛、断裂的八尾、奄奄一息的最后一尾,最后停留在她心口微微起伏、正不断逸散出精纯灵源的位置。

那目光,终于有了一丝极细微的变化。

像是深渊底部,掠起了一星审视的幽光。

灼衣被他看得毛骨悚然。那是猎手打量落入陷阱的猎物的眼神,精准,冷酷,带着绝对的掌控力。她试图凝聚一丝威慑,哪怕只是属于九尾天狐血脉的骄傲回视,可重伤的躯体和枯竭的灵源让她只能虚弱地喘息,连一个完整的眼神都无法支撑。

男人蹲了下来。

距离拉近,灼衣更能感受到他身上那股沉凝如岳、又隐隐透着血腥煞意的气息。这绝对不是一个低阶修士,甚至不是普通的大能。他沉默着,伸出右手。

手指修长,骨节分明,看起来很干净。可灼衣却仿佛能闻到那指尖萦绕不散的、无数亡魂哀嚎的血腥气。这只手,一定沾染过滔天杀孽。

他的手,落在了她心口的位置。

没有触碰她的皮毛,只是虚虚悬停。但一股冰冷彻骨、霸道无匹的神识,却毫无阻碍地穿透她的皮肉,刺入她几乎破碎的妖丹,精准地缠绕上她生命本源所在——那团正在不断黯淡、逸散的灵源之火。

“唔……”灼衣痛哼出声,身体剧烈颤抖起来。这种被强行探查本源的感觉,比剜心更甚。

男人却置若罔闻。他的神识在她灵源处反复盘旋,那团属于九尾天狐的、本该炽烈辉煌的本源之火,此刻只剩微弱的一点金芒,被他的神识冷酷地拨弄、衡量。

许久,他收回了手,也收回了那令人窒息的神识。

他站起身,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那双比深渊更冷的眼里,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几乎无法捕捉的……确定?

“九尾天狐,灵源至纯,蕴含生死造化之意。”他开口,声音如同冷泉击石,清冽,却毫无温度,每一个字都砸在灼衣濒临崩溃的心神上,“正好。”

正好?什么正好?

灼衣心中涌起强烈的不安。

男人没有解释。他抬手,五指对着她虚虚一抓。

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瞬间禁锢了她全身!比雷劫的威压更让她绝望的是其中蕴含的、不容置疑的法则之力。她像一只被无形丝线捆缚的虫豸,连指尖都无法颤动,被那股力量牵引着,凌空浮起,飘到男人身前。

他转身,朝着密林深处走去。灼衣便如同一个没有生命的物件,悬浮在他身后一步之遥,被迫跟随。

雨还在下,打湿了她残破的皮毛,混着血水,滴滴答答落在泥泞小径上。她睁着眼,看着男人挺直冷硬的背影,看着那墨色的衣衫在雨雾中晕开深沉的痕迹。

他要带她去哪儿?

他要对她做什么?

那个“正好”,是什么意思?

无边的恐惧,混合着身体无穷无尽的剧痛,还有血脉被践踏、尊严被碾碎的耻辱,像冰冷的毒蛇,缠紧了她的心脏,越收越紧。

不知走了多久,或许是一炷香,或许是一个时辰。灼衣的意识在疼痛和虚弱中浮沉。直到男人停下脚步。

眼前是一座不起眼的山洞洞口,被藤蔓遮掩大半。男人挥手拂开藤蔓,走了进去。灼衣也被带了进去。

洞内很干燥,出乎意料地整洁,甚至可以说空旷。只有中央有一块光滑的石台,石台上方悬浮着一点微弱却无比执着、无比温柔的……

幽光。

那光很淡,呈现出一种虚幻的白色,朦朦胧胧,依稀能看出是一个女子蜷缩沉睡的轮廓。它静静悬浮着,散发着一种让灼衣灵魂都感到战栗的、纯粹到极致的思念与守护之意。而在光团下方,石台上,静静放置着一枚珠子。

珠子灰扑扑的,毫不起眼,但灼衣仅存的感知却疯狂预警——那珠子内部,仿佛蕴含着无尽的轮回,磅礴的岁月,以及一种……逆天改命的恐怖意志。

男人的脚步,在进入山洞的瞬间,微不可察地放轻了。

他走到石台边,目光落在那个虚幻的光团上。那一刻,灼衣分明看到,这个冰冷如雕塑的男人,眼底那万古不化的寒冰,裂开了一道细微的缝隙。

缝隙里涌出的,是深不见底的痛苦,是绵延千年的悔恨,是近乎癫狂的执念,还有一丝……小心翼翼到极致的温柔。

他抬起手,似乎想触摸那光团,却在即将触及的瞬间,僵硬地停住。仿佛怕自己指尖的冰冷,或者那萦绕不散的血煞,玷污了那份纯净的虚幻。

他的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

然后,他转过身,看向被无形力量禁锢在半空、奄奄一息的灼衣。

所有的柔和,所有的裂缝,在转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那双眼睛,再次恢复了深渊般的冰冷与漠然。不,甚至比之前更冷,更硬,因为那里面,注入了某种不容动摇的、残酷的决心。

“你的灵源,”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山洞里回荡,冰冷得没有一丝人气,“可以温养她的魂魄。”

灼衣的瞳孔,骤然缩成了针尖!

她明白了。

全都明白了。

那个“正好”,是什么意思。

这个男人,这个冰冷如幽冥的男人,救下她(如果这算救的话),探查她,带她来这里,只是为了她体内残存的、九尾天狐的本命灵源!

为了石台上,那个虚幻的、沉睡的女子魂魄!

用她的命,去温养另一个女人的魂!

“不……”破碎的音节从她染血的唇间挤出,带着绝望的颤抖。

男人对她的抗拒视而不见。他抬手,指尖泛起幽暗复杂的光芒,那是某种古老而残忍的禁制符文。符文流转,化作一条条冰冷的锁链虚影,朝着灼衣缠绕而来,目标直指她心口那团微弱的灵源之火!

“我会抽离你的灵源,锁住你的神魂,以此地为炉,以你本源为薪,”他平静地陈述,像是在说一件与生死无关的小事,“慢慢炼化,补全她的魂。”

锁链虚影穿透了她的皮毛,穿透了她的血肉,冰冷刺骨地缠绕上她的妖丹,缠绕上她最后的灵源!

“啊——!!!”

无法形容的剧痛席卷了灼衣的每一寸神经!比雷劫碎尾更痛!那是生命被生生剥离、灵魂被强行禁锢的痛!是作为至高妖族被彻底践踏、沦为药引的痛!

她残破的身体在半空中剧烈痉挛,仅存的尾尖那点鎏金狐火疯狂明灭,却无法挣脱分毫。

男人只是冷漠地看着,手指稳定地操控着那些幽暗的锁链,一点点收紧,将她灵源与魂魄的出口牢牢封死,只留下一条细细的、单向的通道,连接向石台上那团温柔的幽光。

精纯的、带着淡淡金芒的灵源气息,开始从灼衣心口被强行抽离,顺着那通道,丝丝缕缕,注入光团之中。光团似乎微微亮了一丝,那沉睡的女子轮廓,仿佛更凝实了一点点。

而灼衣,感觉自己的生命,也随之流逝了一分。

绝望像是冰冷的海水,淹没了她的口鼻,扼住了她的呼吸。视线开始模糊,男人的身影在泪光中扭曲变形。她用尽最后的力气,看向他的眼睛。

那双眼睛里,依旧只有冰冷的决意,和看向光团时才会残留的一丝余温。

那余温,不属于她。永远不属于她。

就在这时,男人微微侧头,目光再次落到她身上,仿佛才想起她的存在,才想起需要给她这个“药引”一个交代。

他的嘴唇开合,吐出了让灼衣灵魂冻结的九个字。字字清晰,字字如刀,剜进她千疮百孔的心:

“你的命,不如她一缕残魂。”

声音落下,锁链彻底收紧。

灼衣眼前彻底黑了。最后的感觉,是心口灵源被攫取的冰冷刺痛,和耳边仿佛响起的、自己血脉深处某种东西……碎裂的声音。

洞外,雨声淅沥。

洞内,只有灵源被抽取的微弱流光,无声流淌。

从这一天起,九尾天狐灼衣,成了囚徒。

她的牢笼,是这方寸山洞。

她的刑具,是缠绕灵魄的冰冷锁链。

她的罪,是拥有一身可以“温养她人”的灵源。

而她的看守,是那个心里眼里,只有“婉儿”的男人。

王林。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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