册子里的阵法深奥，她现在连入门都算不上，刚才那几步纯属侥幸。
接下来的对练继续进行。
云清瑶轻松击败对手，温雨瓷作为内门弟子虽不参与考核，但也到场观摩，坐在冷千屿身侧低声交谈。
江清宁远远看了一眼。
温雨瓷今日穿了件月白色长裙，发间只簪一支简单的白玉簪，却更衬得气质出尘。
她说话时微微侧首，唇角含笑，目光偶尔掠过场中弟子，温柔如水。
可江清宁记得桃林那次，这位温师姐看向云清瑶时，眼底那抹转瞬即逝的冷意。
甲【周执事】“考核结束！”
日头偏西时，所有比试完成。
执事堂开始宣布结果。
三百余名弟子，最终留下的一百八十七人。
被淘汰的弟子垂头丧气地离开演武场，有人痛哭失声，有人咬牙握拳。
江清宁站在通过者的队列里，听见自己的名字被念到，心里那块石头终于落地。
甲【周执事】 “通过考核的弟子，明日开始可领取新的功法，并按表现分配资源。”
周执事宣布
甲【周执事】“现在，解散。”
江清宁正要离开，却被叫住了。
云清晏“江师妹留步。”
她转过身，看见云清晏朝她走来。
江清宁“云师兄。”
云清晏“恭喜通过考核。”
云清晏打量着她
云清晏“刚才那一手步法不错，哪里学的？”
江清宁“自己瞎练的，让师兄见笑了。”
云清晏“瞎练能练成这样，倒是天赋。”
云清晏笑笑，没再追问，转而说
云清晏“对了，我那儿有本阵法入门的手札，你要不要看看？对你或许有帮助。”
江清宁“多谢师兄好意，但我资质愚钝，怕看也看不懂。”
云清晏也没勉强
云清晏“行，需要的时候随时找我。”
他转身离开，走出几步又回头
云清晏“清瑶若为难你，不必一味忍让。有事可以跟我说。”
江清宁看着他走远的背影，沉默许久。
夕阳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演武场上只剩下零星几个人在收拾东西，风卷起地上的落叶，打着旋儿飞向远处。
她抬起头，看向寂灭峰的方向。
峰顶的云雾被晚霞染成金红色，美得不真实。
那里住着九天玄门最年轻的化神修士，也住着她那位名义上的师姐温雨瓷。
那是另一个世界，一个她现在连仰望都觉得遥远的天地。
但不知为何，她忽然想起那本阵法册子里的一句话
【“阵道通天，不以资质论高下。心之所向，道之所往。”】
她握紧袖中的手。
哪怕只是杂灵根，哪怕只是外门弟子……她也想试一试，自己能走到哪一步。
至少，不要像今天这样，只能侥幸过关。
至少，要真正靠自己的本事，站稳脚跟。
夜幕渐渐降临。
江清宁朝住处走去，脚步比来时坚定了些许。
而她不知道的是，此刻寂灭峰顶，沈卿尘正在听冷千屿的汇报。
冷千屿“师尊，今日外门考核，有一名弟子身上出现了阵法波动。”
冷千屿神色认真
冷千屿“虽然极其微弱，但弟子确认无误。”
沈卿尘背对着他，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
沈卿尘“何人？”
冷千屿“外门弟子，江清宁。五系杂灵根，资质下等。”
沈卿尘沉默片刻。
沈卿尘“继续留意。”
冷千屿“是。”
冷千屿退下后，沈卿尘走到窗边。
夜空中，星辰初现。
他的目光落向外门那片黯淡的灯火，眸色深沉如夜。
山雨欲来。
他感觉得到，这平静的日子，就快到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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