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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之悲悯

喜美:神之悲悯

几年前————

铁镣嵌入肩胛骨的缝隙时,美清鸢闻到了雪的味道。

那是旧历末年的最后一场雪,风卷着雪沫子撞在宗祠地牢的铁窗上,发出呜呜的声响,像亡魂在哭。地牢里的潮气混着霉味,黏在她单薄的亚麻囚衣上,冻得她四肢百骸都在发疼。

镣铐是用山精的骨头熔铸的,带着蚀骨的寒意,每一次呼吸牵扯着肩骨的伤,都像有冰棱在往血肉里钻。她垂着头,看着自己露在外面的脚踝——那里布满了冻疮,溃烂的皮肉沾着稻草,早已麻木得没了知觉。

地牢外的脚步声很杂,夹着族人的低语,那些声音裹着风雪,尖利地刺透了厚重的石门。

“时辰快到了,巫医说卯时三刻献祭最好,山神能接住这丫头的无魂血,保我们世世平安。”

是二叔公的声音,苍老,却带着一种病态的亢奋。

“她娘就是个灾星,生个丫头也是没心没肺的怪物,哭都不会哭一声。”

继母的声音尖利刻薄,美清鸢能想象出她说话时,嘴角那道丑陋的法令纹在抖动。

“爹,她的血真的能让今年的收成变好吗?”

是异母妹妹的声音,软糯,却淬着毒。

“上次她把我的布娃娃弄坏了,你都没罚她。”

“献祭完就好了,”父亲的声音响起,一如既往的冷漠,像淬了冰,“一个无魂的丫头,死了也不可惜。”

美清鸢听着这一切,不由地睫毛动了动。

无魂。

这是族人给她贴了十六年的标签。

她不会哭,不会笑,不会像别的姑娘家那样,对着花瓣伤春悲秋,对着月亮唉声叹气,她对情绪没有认知,她是麻木的。

继母往她的汤里撒炉灰,她能面无表情地喝下去;异母弟弟把她推到泥坑里,她自己爬起来,默默洗掉身上的污泥;父亲把她丢进地牢,说要拿她献祭山神时,她也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看着那双和自己有几分相似的眼睛里,没有半分温度。

他们说她是怪物,说她的心是冷的,是石头做的。

美清鸢不知道心是什么样的,她只知道,那些人的嘴脸,很碍眼。

雪下得更大了,石门被风吹得哐当作响。忽然,一声短促的惨叫划破了风雪,紧接着是重物落地的闷响。地牢里的低语声戛然而止,只剩下呼啸的风声,和……沉稳的脚步声。

那脚步声很轻,却像踩在人心尖上,一步,一步,由远及近。

“哐当——”

厚重的石门被人一脚踹开,寒风裹着雪沫子汹涌而入,卷着她的发丝往脸上贴。美清鸢抬起头,逆着光,看见一道玄色的身影站在门口。

那人披着一件宽大的黑斗篷,兜帽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截线条冷硬的下颌,和一双嵌在阴影里的眼睛。那是一双极亮的眼睛,发着蓝光,在风雪里,闪着令人心惊的光。他的手里握着一把剑,剑身淌着血,血珠落在雪地上,瞬间凝成了暗红色的冰。

他一步步走近,斗篷的下摆扫过地上的稻草,带起一阵冷风。美清鸢看着他,没有躲,也没有怕。她只是觉得,这个人身上的味道,和族人不一样。族人身上是泥土、烟火和贪婪的味道,而他身上,是雪、冷杉,和……淡淡的血腥味。

他停在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他的目光落在她肩头的铁镣上,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极淡的、近乎玩味的冷意。

神秘人“山精骨做的镣铐,专门锁无魂之人。”

他的声音响起,低沉沙哑,像是经过了刻意的打磨,却奇异地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力量。

神秘人“他们说,你的血能活一方水土?”

美清鸢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他笑了一声,笑声很轻,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残忍。他抬起手,指尖落在了铁镣上。那指尖很凉,却不像镣铐那样蚀骨,反而带着一种奇异的力量。美清鸢感觉到肩骨的剧痛骤然缓解,紧接着,是“咔嚓”一声轻响。

那道嵌进她血肉里的铁镣,竟寸寸断裂,掉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剧痛猛地袭来,是卸去束缚后,皮肉与骨头摩擦的撕裂感。美清鸢眼前一黑,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前栽去。一双有力的手臂接住了她,掌心很暖,带着冷杉与雪的气息,驱散了她身上大半的寒意。

他将她打横抱起,动作很稳,没有牵动她的伤。

神秘人“他们要杀你。”

他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像情人的低语,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

神秘人“用你的命,换他们的平安。”

美清鸢的睫毛颤了颤,她靠在他的胸膛上,能听见他沉稳的心跳。

他又问。

神秘人“你恨他们吗?”

恨?

美清鸢不懂。

她只知道,那些人让她疼,让她冷,让她待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等着被一刀一刀割开喉咙,放干血。

她只知道,那些人很碍眼。

她轻轻摇了摇头。

那人似乎低笑了一声,抱着她,转身往外走。斗篷的下摆裹住了她,挡住了风雪,也挡住了地牢里的霉味。美清鸢趴在他的肩头,看见外面的雪地里,躺着几个看守的族人,他们的脖颈上都有一道整齐的伤口,鲜血染红了白雪。

神秘人“他们说,你是灾星。”

他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像情人的低语。

神秘人“可在我看来,你是最完美的造物。”

突然宗祠的方向,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和惊恐的叫喊。

“有人闯进来了!”

“抓住他!别让他带跑那个祭品!”

那人停下脚步,抬眼看向他。

兜帽下的那双眼睛,在火光里闪着嗜血的光。他没有说话,只是抬手,指尖掠过虚空。一道赤红色的火焰骤然燃起,像一条咆哮的火龙,瞬间席卷了那些举着火把的族人。惨叫声此起彼伏,火焰舔舐着皮肉的声音,混着风雪的呼啸,谱成了一曲绝望的乐章。

美清鸢趴在他的肩头,看得清清楚楚。

她看见继母被火焰缠住,凄厉地哭喊着,最后化为一团焦炭;看见异母妹妹躲在父亲身后,被火龙的尾巴扫中,瞬间没了声息;看见父亲举着斧头冲上来,被那人指尖的火焰洞穿了胸膛,死不瞑目;看见二叔公瘫在雪地里,被火焰舔舐着肌肤,嘴里还在念着“山神保佑”。

可笑至极。

雪落在火海里,发出滋滋的声响,很快被灼成了水汽。

宗祠的屋檐被火焰烧塌,发出轰隆的巨响。漫天火光里,那人抱着她,一步步走下石阶,走向茫茫的雪原。他的侧脸在火光里明明灭灭,线条冷硬,却带着一种惊心动魄的美。

神秘人“他们说,超度你,用你的血和命,能让众生平安。”

他低头看着她,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惊的理所当然。

神秘人“那我便超度他们,用他们的血和命,换你一直安稳。”

美清鸢的心脏,第一次不受控制地跳动了一下。

小美“超…渡……?”

不是因为恐惧,也不是因为怜悯。

而是因为一种陌生的、近乎雀跃的情绪。她看着那片火海,看着那些曾经欺辱她的人,在火海里挣扎哀嚎,最终化为焦炭。她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极淡的、近乎温柔的笑意。

原来,这就是超度。

原来,这就是……属于她的,悲悯。

风雪卷着他们的脚印,一步步远去。宗祠的火光越来越小,最终消失在茫茫的雪原尽头。那人抱着她,掌心的温度透过单薄的囚衣,熨帖着她冰凉的肌肤。

神秘人“从今往后,你叫美清鸢。”

他说,声音低沉而郑重。

神秘人“鸢鸟的鸢,是能撕碎天空的鸢。”

神秘人“我是你的父神。”

喜烬(喜羊羊饰.)“是你唯一的神。”

美清鸢靠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沉稳的心跳,看着漫天飞雪落在他的斗篷上,又缓缓融化。她闭上眼睛,将那片火光,那双手的温度,还有那句“父神”,牢牢地刻在了心底。

雪地里,两行脚印被风雪慢慢掩埋。

一个无魂的少女,一个弑神的恶魔。

他们的故事,从这场血色的雪夜开始,注定沾满罪孽,注定……以悲悯之名,行恶人之实。

风雪卷着足印没入荒原的刹那,玄色斗篷的男人抱着美清鸢,踏入了那座矗立于山巅的神殿。

殿门在身后缓缓合拢,隔绝了漫天风雪与身后的火海。少年时的美清鸢被他轻轻放下,她看着眼前鎏金穹顶之下、那尊尚未塑成的神像基座,又抬头望向身前身披斗篷的男人。

她敛了敛单薄的衣襟,双膝缓缓跪在冰冷的云石地面上,双手合十看向他,粉色的瞳仁里满是近乎执拗的虔诚。这个姿势,像一株在寒风中攀附于岩壁的幼鸢,卑微得没有一丝重量,却又带着孤注一掷的信赖。

对于美清鸢来说,这一刻,就是属于自己的,神的悲悯。

是他把自己从水深火热中救出来的,怎么不算一种“神之悲悯”呢,此刻,对于美而言,他确是神。

数年后,同样的姿势,在神殿穹顶之下,被镀上了一层圣洁的金光。

神殿教堂的琉璃窗嵌着彩晶,日光透过棱镜,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投下斑驳的光斑,像碎裂的星辰。空气中弥漫着乳香与没药的气息,低沉的祷歌从信徒口中溢出,汇成一片肃穆的洪流。

美清鸢站在祭坛前的台阶上,一身优雅的修女长袍,裙摆垂落,衬得她那头粉发像初绽的樱,柔软得近乎虚幻。她垂着眼,长睫覆住那双粉色的瞳仁,双手合十于胸前,领着满殿信徒,俯身叩首——和多年前跪在他身前的姿势,分毫不差。

美清鸢(美羊羊饰)“愿父神的悲悯,如甘霖洒落沃土,滋养众生灵魄。”

她的声音清软,像山涧淌过的泉水,尾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悲悯,落在每一个信徒的心上。

信徒们伏在地上,虔诚地叩首,苍老的喉咙里挤出喑哑的赞颂,年轻的母亲抱着襁褓中的婴孩,眼中噙着泪光。台阶下的人群里,几个孩子挤在最前面,他们穿着打补丁的粗布衣裳,小脸上沾着灰尘,却仰着脑袋,目不转睛地看着台阶上的圣修女。

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约莫五六岁的年纪,手里攥着一朵蔫掉的野花,不知怎的,竟挣脱了母亲的手,跌跌撞撞地爬上了两级台阶。

周围的信徒倒吸一口凉气,慌忙想要上前拉扯,却被美清鸢抬手止住了。

她缓步走下台阶,脚步轻得像羽毛。

柔情的瞳仁里映着小姑娘慌张的脸,嘴角弯起的弧度温柔得能掐出水来。她蹲下身,与小姑娘平视,指尖轻轻拂去她脸颊上的灰尘,动作轻柔得像是在抚摸易碎的珍宝。

美清鸢(美羊羊饰)我的小宝贝,你有什么愿望要告诉父神吗?

她的声音放得更柔了,连带着日光都仿佛柔和了几分。

小姑娘被她的温柔怔住,半晌才回过神,把那朵蔫掉的野花递到她面前,细声细气地说。

万能人物“圣修女姐姐……这花给你。我母亲说,父神会保佑好人,姐姐是最好的人。”

美清鸢伸手接过那朵花,指尖触到花瓣上的露水,冰凉的触感顺着指腹蔓延开。她凑近花朵,轻轻嗅了嗅,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美清鸢(美羊羊饰)谢谢你亲爱的,这花很美。父神会听见你的心愿,他会保佑你和家人,永世平安。

她说着,抬手,指尖萦绕起淡淡的柔光——那是治愈幻术的最低阶形态,没有实质的力量,却足以安抚人心。柔光落在小姑娘的头顶,像一层薄纱。

小姑娘的眼睛亮了,兴奋地拍手。

万能人物“哇!是父神的光!”

周围的信徒爆发出一阵欢呼,赞美声浪几乎要掀翻神殿的穹顶。“圣修女仁慈!”“父神悲悯!”的呼喊此起彼伏,震得人耳膜发颤。

美清鸢站起身,抱着那朵蔫花,转身走回祭坛。她的脚步依旧轻盈,背影在金光里显得愈发圣洁。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方才拂过小姑娘脸颊的指尖,没有半分温度,而那朵蔫花的气息,腥甜得像血,信徒们的欢呼,聒噪得像地牢里的虫鸣,就连那双仰望着她的、亮晶晶的眼睛,在她看来,也不过是两汪清澈的、没有任何意义的水。

她的柔情瞳仁里,没有一丝波澜。

温柔是模仿的,笑意是伪装的,悲悯是演出来的。

就像多年前,她跪在他身前,听着身后族人的哀嚎被烈火吞噬时,心底涌起的那抹近乎雀跃的平静一样。

人群的后方,一道玄色的身影倚在廊柱旁。银发如月光倾泻,衬着一双冰蓝色的瞳仁,像极北之地永不融化的冰川。喜烬的指尖摩挲着腰间佩剑的剑柄,虎牙轻轻咬着下唇,目光落在台阶上那个粉发的身影上,冰蓝色的眸子里,翻涌着近乎疯狂的占有欲。

他也是是喜烬,是父神,是分身,是护法骑士长,是美清鸢的追求者,比真身更大胆,更直率。

他看着她温柔地抚摸孩子的头顶,看着她虔诚地领着信徒祈祷,看着她将那朵蔫花别在胸前,圣洁得像一尊不食人间烟火的神像。

他低低地笑了一声,声音被祷歌淹没。

真好。

这是他亲手雕琢的圣像。

是他的,唯一的,圣修女。

祷歌还在继续,日光透过琉璃窗,在美清鸢的侧脸投下细碎的光斑。她垂着眼,领着信徒们念诵着教义,柔情的瞳仁里,映着穹顶之上那尊父神的雕像。

她的双手,依旧保持着那个合十的姿势。

像跪在多年前那场雪夜里,唯一的救赎面前。

也像领着此刻祭坛之下,无数信徒,跪拜向他们共同的、无形的神明。

…………

祷歌的尾音尚未散尽,神殿偏门的铜铃便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动。

两名身披玄甲的神殿骑士,押着三个镣铐缠身的囚徒,缓步踏入大殿。铁链拖过云石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瞬间撕碎了殿内的祥和。信徒们纷纷侧目,脸上的虔诚被惊愕取代,孩童们吓得躲进母亲的怀抱。

而美清鸢闻声转过去,依旧立于祭坛前,长袍纤尘不染,粉发垂落肩头,又笑了起来,似乎眉眼间的温柔都未曾褪去半分。

为首的骑士长喜烬单膝跪地,声音沉肃。

喜烬(喜羊羊饰)圣修女大人。

喜烬(喜羊羊饰)此三人暗通异教,诋毁父神教义,蛊惑信众,按神殿律条,当由您施以悲悯,引渡其魂。

囚徒之中,一个须发半白的老者猛地挣动起来,铁链撞出哐当的声响,他嘶哑着喉咙嘶吼:

“伪神!你们皆是伪神!这神殿就是一座吃人的炼狱!”

他身旁的青年女子亦是满目怨毒,啐了一口血沫:

“狗屁的圣修女!你这披着人皮的恶鬼!你和那所谓的父神,都该下地狱!”

最后一人是个少年,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被吓得浑身发抖,却依旧咬着牙,含混地咒骂着。

信徒们哗然,有胆小的已经捂住了脸,胆大的也只是敢怒不敢言——谁都知道,神殿的“悲悯引渡”,从来不是什么去往极乐的恩赐,而是彻头彻尾的生魂剥离之术。

美清鸢缓缓转过身,粉紫色的眸子落在三个囚徒身上,目光平静得像一潭深水。她抬手,银质十字架在日光下闪着冷光,声音依旧清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美清鸢(美羊羊饰)安静。

两个字落下,殿内竟诡异地静了下来,连囚徒的嘶吼都似被无形的力量扼住,只剩下粗重的喘息。

她缓步走下祭坛,裙摆扫过冰冷的地面,粉发随着步伐轻轻晃动。经过那几个缩在母亲怀里的孩童时,她还微微驻足,抬手揉了揉最年幼那个男孩的头顶,眉眼温柔得能溺出水来。

美清鸢(美羊羊饰)别怕,孩子。这是父神的慈悲,是为涤清世间的污浊。

男孩仰着小脸,眼中满是崇拜:

“圣修女姐姐,他们会去天堂吗?”

美清鸢(美羊羊饰)会的。

美清鸢弯起唇角,笑意温柔。

美清鸢(美羊羊饰)他们会在父神的荣光里,得到永恒的安宁。

说这话时,她的目光掠过那三个囚徒,眼底没有丝毫波澜,仿佛在谈论的,不过是三只待宰的羔羊。

她走到老者面前,停下脚步。

老者死死地瞪着她,眼中的恨意几乎要凝成实质:“你这妖女……不得好死!”

美清鸢微微歪头,笑意更深了些。她抬手,指尖萦绕起淡淡的柔光,比方才安抚孩童时的光晕,要浓郁几分,那是治愈幻术的高阶形态——只是这一次,涌动的不是生机,而是蚀骨的死气。

美清鸢(美羊羊饰)老丈。

她的声音轻得像呢喃。

美清鸢(美羊羊饰)口舌之快,于你无益。

柔光落在老者的眉心,刹那间,老者的嘶吼戛然而止。他的瞳孔猛地放大,脸上的怨毒被极致的痛苦取代,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气。他想抬手,却连一丝力气都使不出,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生命,一点点流逝。

殿内静得落针可闻,信徒们大气都不敢出,孩童们更是吓得连哭都忘了。

美清鸢的指尖没有丝毫停顿,柔光移向那个青年女子。女子的脸瞬间惨白,她想求饶,喉咙里却只能发出嗬嗬的声响,生机如同潮水般退去,最终瘫软在骑士的手中,成了一具冰冷的躯壳。

最后是那个少年。

他早已吓得魂飞魄散,泪水混着鼻涕淌了满脸,拼命地磕头:“圣修女殿下!我错了!求您饶了我!我再也不敢了!

美清鸢蹲下身,与他平视,指尖的柔光悬在他的眉心,却没有落下。她的声音依旧温柔,像在安抚一个闹脾气的孩子。

美清鸢(美羊羊饰)知错了?

少年拼命点头,额头磕得鲜血直流:“知错了!求您……求父神怜悯!”

美清鸢(美羊羊饰)好。

美清鸢弯起唇角,粉紫色的眸子里,却没有半分怜悯。

美清鸢(美羊羊饰)那我便赐你,最彻底的超度。

柔光落下的瞬间,少年的哭声戛然而止。他的身体微微抽搐了一下,便彻底没了声息,连脸上的泪痕,都还未干透。

美清鸢缓缓站起身,指尖的柔光散去,那双白皙的手,依旧干净得仿佛从未沾染过血腥。她转过身,面向满殿的信徒,脸上的温柔笑意,恰如其分地染上了一丝悲悯。

美清鸢(美羊羊饰)愿父神的荣光,普照此世。

她抬手,指向穹顶之上的父神雕像,声音清柔,却掷地有声。

美清鸢(美羊羊饰)迷途者已归正途,污浊者已被涤清。这,便是父神的悲悯。

信徒们愣了半晌,忽然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

“圣修女仁慈!”

“父神悲悯!”

“吾等愿永世信奉父神!”

孩童们也被这股狂热感染,跟着大人们一起呼喊,眼中满是对美清鸢的崇拜。

美清鸢站在欢呼声里,垂着眼,长睫覆住眼底的漠然。她的指尖,又一次轻轻蜷缩起来,像多年前攥住父神的斗篷那样,像方才攥住那些人的生魂那样。

人群后方的廊柱旁,喜烬已经重新倚着墙壁,银发闪耀,冰蓝色的眸子紧紧锁着她的身影。他看着她被信徒的欢呼簇拥,看着她脸上那无懈可击的温柔,看着她那双柔色的眸子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

他的唇角,缓缓勾起一抹与她如出一辙的,冰冷的笑意。

虎牙轻轻咬着下唇,他低声呢喃,声音被淹没在狂热的祷歌里。

“做得好,我的……圣修女。”

来自神明的悲悯。

从来都不是救赎。

而是,以杀生之名,行超度之实。

是恶人的,狂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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