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离别的季节

史莱克学院，教务处办公室的空气几乎凝滞。

周漪双手撑在办公桌上，冷峻的面容下是压抑的怒火：“休学？霍雨浩，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还有一个月就是期末考核，下学期就是全大陆高级魂师学院斗魂大赛的预备选拔！你是新生考核第一，是魂导系和武魂系共同关注的重点培养对象——”

“我知道。”霍雨浩平静地站在办公桌前，声音没有起伏，“我的魂力已达到四十七级，魂环配置超出常规认知。继续按部就班地学习，效率值低于自主修炼37.8%。”

“效率？”周漪几乎要拍桌子，“魂师成长不是机器运转！学院的系统性培养、老师的指导、同学的切磋、团队的磨合——这些都不是你那套‘效率计算’能衡量的！”

“但时间可以衡量。”霍雨浩抬眼，淡金色的眼眸直视周漪，“周老师，您教过我：魂师之路，一步慢，步步慢。我需要走一条更快的路。”

周漪沉默了。

她看着眼前这个少年。不过几个月时间，他身上散发出的气息已经从稚嫩的新生，变成了某种深不可测的……存在。那种平静下蕴含的力量感，甚至让她这个封号斗罗都隐隐心悸。

“是因为他吗？”周漪的目光转向霍雨浩身后的蓝轩宇。

蓝轩宇微微躬身：“周老师，这是我的个人选择，与雨浩无关。”

“无关？”周漪冷笑，“你们这两个月形影不离，现在要一起休学，你告诉我无关？”

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

王冬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粉蓝色的眼眸中满是不可置信：“霍雨浩！你要休学？为什么？！”

她的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受伤。

霍雨浩转过身，看着这个原时间线上与他羁绊最深、此刻却只是同学的人。数据库调出所有关于王冬的记录：室友，同学，理论上的……未来妻子。

但他看着那双眼睛时，心里没有任何波澜。

“我需要变强。”霍雨浩说，“学院的节奏太慢。”

“我们可以一起变强啊！”王冬冲到他面前，粉蓝色的短发因激动而微颤，“下学期我们就可以组队参加选拔，成为史莱克七怪，一起代表学院参加大赛——这不是你曾经的梦想吗？”

曾经的梦想。

霍雨浩的数据库里确实有这条记录：十四岁的霍雨浩曾立志成为史莱克七怪，为学院争光，让那个抛弃他的父亲看到自己的价值。

但那都是……剥离之前的事了。

“计划变更了。”霍雨浩的声音依旧平稳，“史莱克七怪不是我最优的成长路径。”

王冬怔住了。

她看着霍雨浩那双平静得近乎冷漠的眼睛，突然感到一阵寒意。这个人……真的是那个在宿舍里熬夜学习、在实战课上认真配合、在魂导实验室专注雕刻的霍雨浩吗？

“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王冬的声音低下来，带着一丝试探，“可以告诉我，我可以帮你——”

“没有麻烦。”霍雨浩打断她，“只是选择。”

他转向周漪，从储物魂导器中取出一份文件：“这是休学申请，我已经签好字了。按照学院规定，学期末魂力达到四十级以上的学员，可以申请为期一年的‘自主修炼期’，学院保留学籍。我符合条件。”

周漪接过文件，手指微微发紧。

她当然知道这条规定——那是为真正的怪物级天才准备的。但历史上申请的人寥寥无几，因为失去学院的资源与指导，大多数人的修炼速度反而会下降。

但看着霍雨浩……她觉得，这个少年可能是例外。

“一年的自主修炼期。”周漪最终缓缓开口，声音带着疲惫，“明年此时，你必须回学院报到，参加复学考核。如果魂力没有达到五十五级以上，或者实战能力低于同年级平均水平……学籍将被取消。”

“明白。”霍雨浩点头，“我会在明年此时，以魂帝身份回归。”

他说得如此平静，如此确定，仿佛魂帝境界不过是下一站站牌，已经清晰可见。

王冬还想说什么，但蓝轩宇轻轻拉住了她的衣袖。

“让他走吧。”蓝轩宇低声说，异色瞳中带着复杂的情绪，“他有他必须去的地方。”

王冬转过头，看着蓝轩宇那双神秘的眼睛，突然问：“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关于他的……改变？”

蓝轩宇沉默片刻，最终只说：“我知道的，是他需要时间。而我们能做的，就是相信他。”

相信。

王冬看着霍雨浩转身离去的背影，那个单薄却挺直的背影越走越远，最终消失在走廊尽头。

她突然有种预感——

这一次分别，再见面时，他们之间……可能已经隔着一整个世界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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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门在史莱克城的总部并不显眼，只是一座古朴的三层小楼，门楣上挂着刻有“唐门”二字的木匾，字迹已有些斑驳。

霍雨浩和蓝轩宇站在门前时，夕阳正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你想好了吗？”蓝轩宇问，“冰火两仪眼毕竟是唐门的禁地，唐雅虽然热情，但未必能直接做主。”

“根据唐雅的性格数据分析，她有87.3%的概率会答应。”霍雨浩抬手敲门，“她需要仙品药草治疗武魂缺陷，而我能帮她安全获取。这是互利交换。”

门开了。

开门的是个看起来二十出头的青年，身材高大，面容刚毅，眼神锐利如鹰——正是唐门大师兄，贝贝。

“你们是……”贝贝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过，在看到霍雨浩时微微一怔，“霍雨浩？史莱克新生班的那个？”

“是我。”霍雨浩微微颔首，“我来找唐雅师姐，谈一笔交易。”

贝贝的眉头皱起：“小雅现在状态不太好，如果不是重要的事——”

“关于蓝银草武魂二次觉醒的事。”霍雨浩直接说，“以及冰火两仪眼的仙品药草。”

贝贝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深深看了霍雨浩一眼，侧身让开通道：“进来吧。”

小楼内部比外面看起来宽敞得多，大厅里摆放着各种魂导器零件和设计图纸，墙上挂着唐门历代门主的画像。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金属和机油味，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草药苦香。

唐雅坐在大厅深处的藤椅上，脸色有些苍白，但那双眼睛依然明亮有神。看到霍雨浩和蓝轩宇，她露出笑容：“雨浩？还有蓝轩宇学弟？你们怎么来了？”

“唐雅姐。”霍雨浩走到她面前，没有寒暄，直接切入正题，“你的蓝银草武魂，最近是不是经常出现魂力滞涩、武魂虚化的现象？尤其是在月圆之夜？”

唐雅的笑容僵住了。

贝贝的脸色也变得凝重：“你怎么知道？”

“因为这是蓝银草武魂向更高层次进化的前兆。”霍雨浩平静地说，“但如果没有正确的引导和足够的能量滋养，这种进化会失败，导致武魂退化，甚至……魂力永久受损。”

大厅陷入寂静。

唐雅握紧了藤椅的扶手，指节微微发白。这件事她连贝贝都没有完全告知，只说自己最近修炼不顺，却没想到被一个新生一眼看穿。

“你说的引导和能量滋养……”唐雅的声音有些发涩，“是指什么？”

“冰火两仪眼的‘地龙金瓜’。”霍雨浩说，“那是蓝银皇血脉的最佳催化剂。服用后配合特殊功法，你的蓝银草有92.4%的概率进化为蓝银皇。”

“蓝银皇……”唐雅喃喃重复，眼中闪过渴望，随即又黯淡下来，“但冰火两仪眼是唐门禁地，守卫森严，而且那里……”

“有毒阵。”霍雨浩接话，“独孤博留下的碧磷七绝阵，封号斗罗以下触之即死。但我知道破阵之法。”

贝贝上前一步，眼神锐利：“你怎么会知道这些？冰火两仪眼的位置和毒阵，是唐门最高机密！”

霍雨浩抬眼看他，淡金色的眼眸中没有丝毫波澜：“我的信息来源不便透露。但你们可以验证——我可以先帮唐雅姐获取一株冰火两仪眼外围的‘幽香绮罗仙品’，那是百毒克星，能暂时压制她的武魂反噬。拿到之后，你们再决定是否让我进入核心区域。”

唐雅和贝贝对视一眼。

许久，唐雅轻声问：“条件是什么？你不会无偿帮我们。”

“我要在冰火两仪眼修炼三个月。”霍雨浩说，“只取修炼所需的最低限度灵气，不动核心仙草。三个月后，我会帮唐雅姐拿到地龙金瓜，并传授进化功法。”

“三个月……”贝贝皱眉，“那里的灵气虽浓，但冰火两重天的极端环境，普通人连三天都撑不住。”

“我们不是普通人。”蓝轩宇终于开口，异色瞳中九彩微光流转，“唐雅师姐，贝贝师兄，请相信我们。这三个月，对雨浩来说……很重要。”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奇异的说服力。

唐雅看着蓝轩宇，又看看霍雨浩，突然笑了。

“好。”她说，“我信你们。”

“小雅！”贝贝急道。

“贝贝，你知道我的身体撑不了多久了。”唐雅站起身，虽然脸色苍白，但眼神坚定，“与其慢慢等死，不如赌一把。而且……”她看向霍雨浩，“我相信这个孩子的眼睛。他眼里没有贪婪，只有……一种很干净的执着。”

霍雨浩微微低头：“谢谢。”

“别谢太早。”唐雅从怀中取出一枚玄铁令牌，递给霍雨浩，“这是唐门长老令，可以开启冰火两仪眼外围的防护阵。但核心区域的毒阵，需要你们自己破解。另外——”

她顿了顿，认真地说：“活着回来。我等着你们帮我拿地龙金瓜呢。”

霍雨浩接过令牌，入手冰凉沉重。

“我们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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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落日森林深处。

霍雨浩和蓝轩宇站在一片看似普通的山谷入口前。周围古树参天，藤蔓缠绕，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腐叶气息，与寻常森林无异。

但霍雨浩的灵眸早已看穿表象——前方百米处，一层几乎透明的七彩毒瘴如纱幕般笼罩整个山谷，毒瘴中隐约可见七种不同颜色的光晕流转，正是碧磷七绝阵。

“这里的毒性……”蓝轩宇微微皱眉，“比记载中更强。独孤博死后，毒阵不仅没有消散，反而因为无人控制而变得更加狂暴。”

“因为冰火两仪眼的灵气在滋养它。”霍雨浩从储物魂导器中取出一个玉瓶，倒出两枚乳白色的丹药，“这是用幽香绮罗仙品的花粉炼制的避毒丹，能撑十二个时辰。十二时辰内，我们必须找到阵眼，永久性压制毒阵。”

蓝轩宇接过丹药服下，一股清凉的气息瞬间流转全身，将周围空气中无形的毒素隔绝在外。

两人踏入毒瘴。

七彩光芒瞬间将他们吞没。

视野变得模糊扭曲，耳边响起诡异的低语声，那是毒素对精神的影响。普通魂师在这里撑不过三息，就会化为脓水。

但霍雨浩的极致之冰魂力在体表凝结出一层薄薄的冰铠，将所有毒素挡在外面。蓝轩宇的龙神血脉则更加霸道——九彩光晕流转之处，毒瘴如避蛇蝎般退散。

他们走得很快。

霍雨浩的灵眸全开，淡金色的光芒穿透层层毒瘴，解析着阵法的能量节点。他的大脑如精密的计算机，每一秒都在进行亿万次运算，寻找那条唯一的生路。

七步，左转。

十二步，后退三步。

绕过一株看似普通的枯树——那是“枯荣阵眼”，触之即引发剧毒藤蔓攻击。

跳过一片颜色略深的泥土——那是“腐土陷阱”，下面埋着万年毒蟾的尸骨。

每一步都精准，每一次选择都正确。

蓝轩宇跟在霍雨浩身后，异色瞳中倒映着少年专注的侧脸。汗水从霍雨浩的额角滑落，在毒瘴中瞬间蒸发成白气。他的呼吸依旧平稳，但蓝轩宇能感觉到，这种程度的计算与魂力操控，对精神力的消耗是恐怖的。

“需要休息吗？”蓝轩宇轻声问。

“不用。”霍雨浩的声音冷静，“毒阵的能量流动有周期，每半个时辰有一次十三秒的薄弱期。我们必须在下一个薄弱期到来前，抵达核心阵眼。现在……还剩九分钟。”

他们继续前进。

毒瘴越来越浓，颜色从七彩转为近乎漆黑的墨绿。空气中的压力也越来越大，仿佛整片森林的恶意都凝聚在这里，想要将入侵者碾碎。

六分钟。

前方出现一片白骨铺就的小径——那是无数误入此地的魂兽与人类留下的遗骸。

“踏骨而行，每一步必须踩在第三根肋骨上。”霍雨浩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错一根，就会触发‘万骨噬魂阵’。”

蓝轩宇看着他微微发颤的手指——那是精神力透支的征兆。

“我来带路。”蓝轩宇突然说。

“不行。”霍雨浩拒绝，“阵法的变化规律只有我的灵眸能完全看穿——”

“但我能‘感觉’到。”蓝轩宇打断他，异色瞳中九彩光芒流转，“龙神血脉对危险的感知，是本能层面的。相信我。”

他伸手，握住了霍雨浩的手腕。

那一瞬间，霍雨浩感觉到一股温暖而磅礴的力量顺着手腕涌入，瞬间抚平了他精神力的躁动与疲惫。

这是……龙神血脉的滋养。

“跟着我。”蓝轩宇说，然后率先踏上了白骨小径。

他的步伐很奇怪——不规律，不计算，完全凭着某种直觉。有时大步跨越，有时小步挪移，有时甚至会在原地转半个圈。

但霍雨浩的灵眸能看到，蓝轩宇的每一步，都精准地避开了白骨下那些微不可查的触发机关。

那不是计算。

是……天赋。

三分钟后，他们走过了白骨小径。

前方，毒瘴突然散开。

一片梦幻般的景象展现在眼前——

山谷中央，一半是炽热的赤红岩浆池，翻滚着金色的火焰；一半是冰冷的寒泉深潭，凝结着蓝色的冰晶。冰与火的分界线笔直如刀切，红与蓝的交汇处升腾着氤氲的灵气雾气，那是极端对立属性碰撞产生的、最纯粹的生命能量。

冰火两仪眼。

而在泉眼周围的土地上，生长着无数奇花异草：花瓣如水晶的八角玄冰草、通体赤红的烈火杏娇疏、散发着七彩光晕的幽香绮罗仙品、还有那株……纯白如雪、花心一点朱红的——

相思断肠红。

霍雨浩的呼吸，在看见那株花的瞬间，停滞了一秒。

蓝轩宇也看到了。

他转过头，看向霍雨浩。

两人站在冰与火的交界处，左边是焚尽万物的炽热，右边是冻结灵魂的寒冷。而他们站在中间，站在那条无形的线上，就像站在命运的岔路口。

“我们到了。”霍雨浩轻声说。

“嗯。”蓝轩宇松开握着他手腕的手，但指尖残留的温度，依然清晰。

霍雨浩走向冰火两仪眼的边缘，盘膝坐下。

极致之冰武魂自动运转，引导着寒泉中的纯净冰属性灵气涌入体内。与此同时，他精神之海中的雪帝虚影也开始吸收这些灵气，修复着七十万年修为融合后尚未完全稳定的根基。

蓝轩宇坐在他身边，龙神血脉全开。

九彩光芒以他为中心扩散开来，形成一个柔和的光罩，将两人笼罩其中。光罩内，冰火两仪眼狂暴的极端灵气被驯服、调和、转化为最温和的能量，以最高效的方式滋养着两人的身体与灵魂。

修炼开始了。

时间在这里失去了意义。

冰与火的灵气如潮汐般涨落，每一次循环，都在霍雨浩体内留下更深的印记。他的魂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长——四十七级，四十八级，四十九级……

而蓝轩宇肩头那道几乎消失的规则烙印，在如此浓郁的生命能量滋养下，终于彻底愈合。

但他没有停下。

因为他能感觉到，霍雨浩的修炼，正在进入某个关键的……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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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天后。

霍雨浩睁开眼时，冰火两仪眼的天空正下着灵雨——那是灵气过于浓郁液化而成的奇景，每一滴雨水中都蕴含着精纯的冰火能量。

他的魂力，已稳固在五十级。

只需要一个魂环，就能正式成为魂王。

但他没有立刻去获取魂环。

因为他的注意力，被那株相思断肠红吸引了。

七天来，每次修炼间隙，他都会看向那株花。纯白的花瓣，朱红的花心，在冰与火的极端环境中，静静绽放，不染尘埃。

雪帝的话在他脑海中回响：“那株花……可能会告诉你一些，连你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

霍雨浩站起身，走到相思断肠红前。

他伸出手，指尖悬在花瓣上方一寸，却没有触碰。

“你在犹豫什么？”蓝轩宇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霍雨浩没有回头：“数据库里关于相思断肠红的记载：仙品之王，择主而栖。采摘者需心怀至纯至真之爱，滴血认主。若心意不诚，花即凋零。”

“所以你不敢试？”蓝轩宇走到他身边，异色瞳看着那株花，“怕它凋零，证明你的心……是空的？”

霍雨浩沉默了。

许久，他说：“我不知道。”

这是第一次，他承认自己有“不知道”的事情。

蓝轩宇看着他侧脸紧绷的线条，轻声问：“那你想知道吗？”

想不想知道，自己的心，到底是空的，还是……只是睡着了？

霍雨浩的手指，微微蜷缩。

“我……”他张了张嘴，那个答案在舌尖打转，却说不出口。

因为害怕。

害怕看到花凋零，害怕那个冰冷的结论，害怕证明自己真的只是一个……空壳。

但就在这时——

相思断肠红，轻轻摇曳了一下。

不是风，因为冰火两仪眼没有风。

是那株花，主动地，将自己的花瓣，贴上了霍雨浩悬停的指尖。

那一瞬间。

霍雨浩的脑海中，突然涌入无数画面——

不是记忆，不是数据。

是……感觉。

是蓝轩宇在极北之地，将逆鳞按在他掌心时，那股温暖的触感。

是蓝轩宇在实验室里，捧着桂花糕递给他时，那个期待的笑容。

是蓝轩宇在斗魂场上，回头看他时，眼中闪烁的光彩。

是蓝轩宇在白骨小径上，握住他手腕时，传递而来的力量与信任。

一帧帧，一幕幕。

不是通过眼睛看见，不是通过耳朵听见。

是通过……心。

那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