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静好的日子,总是短暂得像一场梦。
念念三岁那年的冬天,首尔下了一场罕见的大雪。鹅毛般的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覆盖了整个城市,银装素裹,美得像一幅画。
别墅里,暖气开得很足,温暖如春。念念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在客厅里跑来跑去,追逐着飘落的雪花,笑得一脸开心。十二个人围坐在沙发上,看着她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朴钟意靠在金俊勉的怀里,手里捧着一杯温热的牛奶,看着眼前的一切,嘴角扬起一抹幸福的笑容。
可谁也没有想到,一场突如其来的霜雪,正在悄然降临。
这天晚上,朴钟意正陪着念念睡觉,突然感觉到一阵剧烈的心悸。
那种感觉,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攥住了她的心脏,让她喘不过气来。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身体也开始微微颤抖。
她强忍着疼痛,不想惊动身边的念念,也不想惊动隔壁房间的十二个人。
可她的动静,还是惊醒了念念。小家伙揉着惺忪的睡眼,看到朴钟意苍白的脸色,吓得一下子就哭了出来:“妈妈,妈妈你怎么了?”
念念的哭声,惊动了隔壁房间的十二个人。
他们几乎是同时冲进了念念的房间,看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呼吸急促的朴钟意,十二个人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钟意!”金俊勉惊呼一声,连忙冲到床边,伸手握住了朴钟意的手。那双手,冰凉得吓人。
鹿晗也立刻反应过来,拿出手机,颤抖着手拨打了急救电话。边伯贤则冲到床边,蹲下身子,看着朴钟意苍白的脸色,眼眶瞬间就红了:“钟意,你别吓我们啊!”
朴钟意强忍着疼痛,看着他们一脸担忧的样子,想笑,却发现自己连笑的力气都没有了。她张了张嘴,想说“我没事”,却只发出了一声微弱的气音。
很快,救护车就到了。
医护人员把朴钟意抬上了救护车,十二个人抱着念念,紧随其后。
念念被眼前的景象吓坏了,她紧紧地搂着鹿晗的脖子,哭得撕心裂肺:“妈妈,妈妈你不要有事……”
鹿晗的眼眶也红了,他轻轻拍着念念的背,哽咽着说道:“念念乖,妈妈没事的,妈妈一定会没事的。”
可他的心里,却像是被一块大石头压住了,沉甸甸的,喘不过气来。
医院里,朴钟意被送进了抢救室。
“手术中”的红灯,亮得刺眼。
十二个人抱着念念,站在抢救室的门外,脸色苍白,眼神里满是担忧和恐惧。
念念哭累了,靠在鹿晗的怀里,抽抽搭搭地说道:“爸爸,妈妈什么时候出来啊?念念想妈妈了。”
鹿晗忍着眼泪,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很快就出来了,妈妈很快就出来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像是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抢救室的门,终于打开了。
医生走了出来,摘下口罩,看着十二个人,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病人的情况很不乐观。她患有先天性心脏病,还有很严重的隐疾,应该是从娘胎里带来的,加上之前可能受过很重的伤,身体早就已经透支了。这次发作,很凶险。我们已经尽力了,能不能醒过来,就看她的意志力了。”
先天性心脏病?隐疾?
十二个人都愣住了,像是被一道惊雷劈中了。
他们从来不知道,朴钟意竟然患有这么严重的病。
她平日里,总是那么活泼,那么开朗,那么坚强。她会陪着他们笑,陪着他们闹,陪着他们一起照顾念念。她会打拳,会教他们武功,会做各种各样的家常菜。
她从来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不适。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这个看起来无比坚强的女孩子,竟然一直在忍受着这么大的痛苦。
金俊勉踉跄着后退了一步,扶住了墙壁,才勉强站稳。他的脸色苍白得像纸,嘴唇颤抖着,说不出一句话来。
鹿晗抱着念念,身体剧烈地颤抖着,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往下掉。念念也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再次哭了起来:“妈妈,妈妈……”
边伯贤蹲在地上,双手捂住了脸,肩膀剧烈地耸动着,压抑的哭声,从指缝间溢出。
朴灿烈靠在墙上,高大的身躯微微佝偻,眼眶通红,拳头攥得紧紧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渗出血丝来。
都暻秀的脸色苍白,眼神空洞地看着抢救室的门,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金钟大靠在墙上,闭上眼睛,一行清泪,从眼角滑落。
金珉锡推了推眼镜,镜片上蒙上了一层厚厚的水汽,他转过身,不敢再看抢救室的门。
金钟仁蹲在地上,双手抱着头,压抑的哭声,在走廊里回荡。
吴世勋的脸色苍白,那双总是带着笑意的狐狸眼,此刻盛满了痛苦和绝望。
吴凡的脊背挺得笔直,可那双深邃的眼眸里,却布满了血丝,眼底的痛苦,几乎要溢出来。
张艺兴靠在墙上,身体微微颤抖着,眼泪不停地往下掉,嘴里反复念叨着:“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黄子韬冲到医生面前,抓住他的衣领,红着眼眶,嘶吼道:“你骗人!你一定是骗人的!钟意那么坚强,她怎么会有事!你快去救她!快去救她啊!”
医生无奈地摇了摇头:“我们真的尽力了。”
黄子韬松开手,踉跄着后退了几步,瘫坐在地上,眼泪汹涌而出。
抢救室的门,再次关上了。
走廊里,只剩下念念的哭声,和十二个人压抑的哽咽声。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
鹅毛般的雪花,覆盖了整个城市,也覆盖了他们心中的暖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