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灿烈站在病房的中央，目光怔怔地落在窗外的雪地上。
雪花簌簌落下，在地面上积起厚厚的一层，像铺了一张白色的地毯。
他也做了那个梦。
梦里，他守在大胤王朝校场的旗杆下，看着身披铠甲的朴钟意，率领十万大军，出征北狄。
她骑在战马上，身姿挺拔，手中的长枪，在阳光下闪着凛冽的寒光。她的脸上，带着坚定的笑容，眼神里，充满了豪情壮志。
“将士们！跟我冲！保卫我们的家园！”
她的声音，清脆而响亮，回荡在整个校场。
士兵们举起武器，高呼着她的名字，声音震天动地。
那一刻，她像一尊不可战胜的战神。
他记得，战场上的硝烟，弥漫在空气中。她骑着战马，冲锋陷阵，手中的长枪，每一次挥舞，都能带走一个敌人的生命。她的身上，沾满了鲜血，有敌人的，也有她自己的。
她的手臂，被敌人的弯刀砍中，鲜血直流。可她却像是没有感觉到疼痛一样，依旧挥舞着长枪，杀敌报国。
那一刻，他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
他多想冲上去，替她挡下那些刀枪。
可他不能。
他只能像一个旁观者，眼睁睁地看着她，在战场上浴血奋战。
他还记得，她班师回朝的那一天，京城万人空巷。百姓们夹道相送，高呼着她的名字。她骑在战马上，缓缓地走进城门，脸上带着疲惫的笑容。
那一刻，她是大胤王朝的英雄。
梦醒了。
窗外的雪，还在落。
他转过头，看向那张空荡荡的病床。
枕头上，还残留着她的气息。
他想起，她生病的时候，最喜欢和他谈论战场上的事情。她会告诉他，她是如何率领大军，击退北狄的；她会告诉他，那些士兵们，是多么的勇敢；她会告诉他，她是多么的想念那些和她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
她曾经对他说：“灿烈，我最喜欢战场上的日子了。虽然很危险，但是很充实。”
她还说：“等我病好了，我要和你一起，去校场练武。”
可是，她的病，再也没有好起来。
她也再也没有机会，和他一起，去校场练武。
朴灿烈的眼眶，慢慢红了。
他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
那只手，曾经无数次地，和她一起，挥舞过长枪。
可现在，再也没有机会了。
病房里，很安静。
兄弟们的呼吸声，都很轻。
只有窗外的雪，还在无声地飘落。
落满了整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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