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的秋,沅陵的秋,皆是人间最好的光景。
江城的天,朗润澄澈,流云舒卷,江水静得像一面镜子,映着天光,映着云影,映着青石堤的芷草,映着老柳树的垂丝,映着那艘系在岸边的乌篷船。堤边的芷草,依旧青嫩,岸边的艾草,依旧长青,巷里的药庐,依旧飘着清润的药香,院里的草木,依旧长得葳蕤,一切都温柔得不像话,像被时光磨平了所有棱角,像被江水洗净了所有尘埃,只剩纯粹的安宁,纯粹的温柔,纯粹的人间烟火。
沅陵的山,层林尽染,巫水悠悠,清润而温软,芷艾庐的青瓦白墙,在秋色里,显得格外妥帖。院门前的艾草,长得高大,院后的芷草,生得繁茂,药炉里的温药,依旧煨着,药香漫出来,混着草木的清香,漫了半座山,是巫家的传承,是草木的本心,是人间的仁心。
巫晚与巫芷,在江城与沅陵之间,随心而居。想江城了,便回青禾巷的小院,守着巷里的烟火,守着街坊的温柔;念沅陵了,便回芷艾庐的药庐,守着爹娘的坟茔,守着巫水的清波,守着陈砚的相伴。她们的日子,简单而安稳,熬药,救人,摆弄草木,聊着家常,眼底的光,永远是温柔的,心底的念,永远是知足的。
巫芷的嗓子,彻底好了。声音温软而清澈,能唱沅陵的山歌,能说江城的闲话,能喊着姐姐,喊着师父,喊着江队,喊着所有惦念的人,笑意里,是藏不住的欢喜,是圆满后的安稳。她依旧最爱芷草,走到哪里,都带着一束芷草,说芷草是温柔的,是心安的,是巫家最珍贵的传承。
陈砚,依旧是那个温和的医者。在沅陵,守着芷艾庐,熬药,救人,晒草,碾粉,眼底的光,是释然的平静,是医者的仁心。他与巫晚,是最默契的故人,无需多言,只需相伴,便懂彼此的心意,这份相伴,无关情爱,无关亏欠,只是岁月沉淀后的惺惺相惜,是草木本心的一脉相承。
望江巷的药庐,阿禾早已独当一面。他守着药庐,守着苏晚的规矩,守着陈砚的嘱托,守着江城的烟火,熬着清药,救着世人,眼底的光,是少年人的纯粹,是医者的仁心。他会在闲暇时,去青禾巷的小院,去沅陵的芷艾庐,学着认药,学着熬汤,学着做人,把这份草木的温柔,这份人间的仁心,一直传承下去。
江屹川,依旧守着江城。
他成了刑侦支队的支队长,眉眼沉稳,眼底澄澈,执法如山,却也温柔似水。他护着江城的安宁,护着江城的烟火,护着巷里的故人,护着一江的春水。他见过太多的黑暗,却始终心向光明;见过太多的仇恨,却始终坚守温柔;见过太多的执念,却始终守着本心。
他的闲暇时光,依旧是在老巷里,在江边,在去沅陵的客船上。喝一碗巫晚熬的艾草汤,喝一杯巫芷沏的芷草茶,听陈砚讲沅陵的草木,听阿禾讲巷里的趣事,看着一江春水,看着一城烟火,看着一脉相守的故人,眼底的光,永远是澄澈而温和的,心底的安稳,永远是圆满而知足的。
林舟,也成了支队的中坚力量,娶妻生子,儿女双全,眉眼间,是烟火的暖,是幸福的甜。他依旧陪着江屹川,出警办案,泡茶翻卷,聊着工作,聊着生活,聊着江城的变化,聊着沅陵的安稳,笑意里,是对这份人间烟火的珍惜,是对这份岁岁长安的守护。
苏晚的魂,永远守着这一江春水,守着巫家的团圆,守着江城与沅陵的安稳。她的桃木牌,刻着「安」,摆在哪,哪就是心安的归处;她的温柔,融在江水的波里,融在草木的香里,融在人间的烟火里,岁岁年年,永不消散,永不离去。
所有的人,都有了自己的归处。
所有的执念,都有了自己的结局。
所有的恨,都成了念,温柔而绵长。
所有的蛊,都成了药,清润而心安。
所有的怨,都成了安,圆满而知足。
江城的江,沅陵的水,一脉相连,岁岁流淌,带着所有的温柔,所有的安稳,所有的圆满,流向远方,流向永恒。
江城的芷,沅陵的艾,一脉相承,岁岁生香,带着所有的传承,所有的本心,所有的仁心,长在土里,长在风里,长在人间,岁岁长青,永不凋零。
江城的人,沅陵的情,一脉相依,岁岁相守,带着所有的惦念,所有的温柔,所有的安稳,守着彼此,守着草木,守着烟火,岁岁相伴,永不分离。
雾锁沉川,川流终平,从此无雾,无风,无恨,无怨。
心藏执念,念归长安,从此有心,有情,有暖,有安。
这世间,最好的结局,从来都不是落幕,而是岁岁沉香,永不消散。
是草木长青,药香不散,人间烟火,岁岁温暖。
是故人相守,心意相通,岁岁长安,人间永安。
江水悠悠,淌过岁岁年年。
草木沉香,漫过朝朝暮暮。
人间温柔,守过生生世世。
从此,岁岁长安,人间沉香。
从此,山河无恙,故人安康。
从此,雾锁沉川,唯余永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