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毒突发

魔渊边境的厮杀声震彻云霄，玄渊的汐渊刀劈开最后一名魔将的魔核，青白刀光溅上黑血，在半空凝成冰珠坠落。他刚收刀转身，周身冰骸气突然剧烈翻涌，指尖瞬间覆上一层白霜，万年前被魔祖烈焰灼伤留下的旧伤，竟在此时撕裂开，寒气顺着经脉疯狂窜向心脉——是寒毒，在大战的灵力耗损下彻底爆发了。

“玄渊！”我刚用灵木藤净化完一片被魔气污染的土地，回头便见他单膝跪地，紫黑的寒毒纹路从脖颈爬上面颊，原本清冷的眼眸蒙上一层冰雾，整个人都在不受控地颤抖。

魔军残部见此良机，发出桀桀怪笑，数道魔气凝成的长矛直刺他后背。我心头一紧，灵木心全力催动，淡青灵木藤如怒龙般窜出，将魔矛绞碎，又反手缠住那些魔兵，灵木气的净化之力让他们化作黑烟消散。可这片刻的分神，玄渊的寒毒已侵入冰魄本源，他闷哼一声，汐渊刀脱手落地，身体重重摔在冰地上，周身竟结起了寸厚的冰棱。

“阿渊！”我扑到他身边，伸手去扶，却被他身上的寒气冻得指尖发麻，灵木气刚触到他的肌肤，便被寒毒逼退。边境的仙兵想要上前帮忙，却被玄渊周身的冰骸气弹开，天玑仙尊急得挥起星轨尺：“青芜仙子，玄渊君的寒毒是万年前魔祖烈焰与冰魄相冲所留，唯有混沌本源能解，寻常仙法根本没用！”

我看着玄渊渐渐失去血色的唇，脑海里只剩一个念头——救他。混沌冰木本是同源，我的灵木芯便是混沌生机的本源，定能压制他的寒毒。我不顾天玑仙尊的阻拦，盘腿坐在玄渊身前，将他的头轻轻枕在我的膝头，双手覆上他的胸口，灵木心的本源之力毫无保留地涌出。

淡青的灵木气如溪流般钻入他的冰脉，起初只遇到刺骨的阻力，寒毒甚至反过来侵蚀我的经脉，指尖瞬间冻得发紫。我咬着牙，将灵木芯的核心力量也渡了过去，那是支撑我身为混沌灵木之神的根本，一旦耗损过度，我便会陷入沉睡，甚至灵核溃散。

“阿汐……别……”玄渊从混沌的寒毒中勉强睁开眼，看见我眉心的灵木印记渐渐黯淡，他想抬手推开我，却连抬指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发出微弱的气音，“不值得……”

“没有什么值不值得。”我低头看着他，泪水滴落在他的冰纹脸颊上，被瞬间冻成冰晶，“万年前你替我挡下魔祖的烈焰，今日我便用我的灵木芯护你，玄渊，我们说好要岁岁相依，你不能食言。”

灵木本源顺着他的经脉游走，一点点裹住那些紫黑的寒毒，将其从冰魄心脉中剥离。我的视线渐渐模糊，灵木心的耗损让我浑身发软，可指尖触到他胸口的冰魄渐渐回暖，寒毒纹路慢慢消退，我便觉得一切都值得。

不知过了多久，我听见天玑仙尊的惊呼，又感觉玄渊的手轻轻覆上我的脸颊，他的指尖不再冰冷，带着熟悉的微凉暖意。“阿汐，别再渡了，我好了。”他的声音沙哑，却带着失而复得的颤抖，“再渡，你就要撑不住了。”

我勉强勾起嘴角，想要回应他，却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陷入黑暗前，我只感觉到他将我紧紧抱在怀里，冰骸气小心翼翼地裹着我，像是捧着易碎的珍宝，还有他带着哭腔的呢喃，一遍又一遍地喊着：“阿汐，别睡，看看我……”

再次醒来时，我躺在寒渊境暖汐阁的软榻上，周身被灵木灵气包裹，玄渊坐在床边，眼底满是红血丝，正用冰骸气凝成的小勺子，一点点搅着碗里的灵木粥。见我睁眼，他手中的勺子险些掉落，连忙俯身过来，声音轻得像怕惊扰了我：“阿汐，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摇了摇头，刚想抬手摸他的脸，却发现指尖虚浮得厉害，灵木心的本源耗损让我连抬手都费劲。玄渊立刻握住我的手，将其贴在他的脸颊上，他的冰骸气缓缓渡入我体内，温柔地滋养着我的灵脉：“傻丫头，竟拿自己的灵木芯来渡我，若是你出了什么事，我该怎么办？”

“你不会让我出事的。”我靠在他的掌心轻笑，看着他眼下的青黑，心里又甜又涩，“就像你万年前不会让魔祖伤我一样。”

玄渊低头吻了吻我的额头，冰唇的温度落在眉心，带着郑重的承诺：“此生此世，我定护你周全，再也不会让你为我这般冒险。”

暖汐阁的灵木灯散发着柔和的光芒，他喂我喝着灵木粥，一勺一勺，耐心得不像话。窗外的寒渊境飘着细雪，可屋内却暖得像盛着一整个春日，我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知道只要有他在，纵使寒毒再烈，魔渊再险，我也永远有归处。